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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叟的名讳是华琼虎,自然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本就是华琼凤的亲生弟弟,他也曾凭着华山派清风十三剑扫荡了黄河十三蛟,将整个江湖轰动!
现在,他之所以落魄成这副模样,只因为他叛逃了华山派,又因为他的姐姐是华琼凤,他也便连自己的家族都一并背叛了,即便是他的后人也不齿于谈起他。
可是现在华真真却来找他了!
这当然不是巧合,华真真来此也决不能说是全然的好意。
华琼虎抓起苏丹虹的肩膀,将他推进了房间,然后反手将门关上,也将自己的孙女关在了门外。这之后他才对苏丹虹说起了自己与这少女,与华山派的渊源,说起五十年前华山派中的明争暗斗,以至近日正在发生的一件足以令华山派名声尽毁的丑闻。
苏丹虹起初还事不关己地听着,至后来却是越听越奇,眉头也皱得越来越高,到后来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说的这件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要不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强于一般人,几乎要被你吓死了!”
华琼虎叹了口气,一张老脸几乎皱成了一朵入冬老菊,上面斑斑驳驳的。他说道:“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真真那丫头竟然找到了我,若我不回去一趟恐怕……”
苏丹虹却不以为然道:“五十年前你已违背了令姐的遗愿,叛离了华山派,现在你回去又有什么用?”
华琼虎的眉毛耷拉着,他朝苏丹虹瞧了一眼,缓缓说道:“所以我才想要找你帮忙……”
“找我?”苏丹虹吃惊地看着华琼虎:“难道我就比你有用了?你要我顶着什么名头去管这件事?你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
华琼虎忽然紧紧地抓住苏丹虹的双肩,瞠圆了一双精亮牛眼,道:“你只说是我的徒弟,那便是枯梅也要叫你一声师叔!”
苏丹虹急忙争辩道:“可是我已说过……”
华琼虎打断他道:“真真既然要找我回去,自然会将当初我叛离的事情圆回去,你去华山绝不会受到半点委屈,反而能得到华山派的庇护!”
苏丹虹一把推开华琼虎,冷冷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华琼虎一愣,双肩微微地颤动,他缓慢地将脸埋进了枯瘦的双手中——这放荡不羁的老者此刻看起来竟是这般狼狈可怜!他说道:“我不能回去,我怎么还有脸去见她?”
苏丹虹的面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像哄一个孩子一样轻声哄着华琼虎:“她早已经死了。”
华琼虎的身躯猛地一颤,却没有将脸抬起来:“正是因为她死了,我才更没脸回去。”
苏丹虹叹息道:“当初若没有你的背叛,她的掌门之位又怎能坐得稳?想必她地下有知绝不会怪你的。”谁能想到堂堂华山派的掌门人,在临死之际竟然要自己的弟弟监视继任的掌门人?这样的事情若传扬出去将会招到多少人的耻笑?继任者又如何能再在江湖上立足?
正是因为这样华琼虎才不能忍受地叛离了华山派,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妻子——“南阳”徐淑真,华山派第四任掌门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子女比起别人来更加痛恨他,只要见到他就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剜下肉来,让他痛不欲生。
是以,他这样放荡不羁、热爱热闹的人才会将自己流放到蜀地的深山老林中,不愿到人世中去。
若非听闻李观鱼走火入魔之事,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那片古老、苍茫的丛林。
华琼虎再也说不出话来,但他的肩膀却颤抖得更加厉害。苏丹虹看到他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无法狠下心来。他握住这老人的肩膀,对他说道:“我其实极想答应你的,可是你从不肯我叫你一声师父,我又怎么好意思顶着你徒弟的名头去华山派享福?”
华琼虎的双肩不再颤动,他放下双手,抬起眼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少年。他的双眼已有了些红。声音也变得不大通顺了起来:“你……我若肯应你一声师父,你可还肯做我的徒弟?”
苏丹虹又怎么会拒绝?他与老人的情义早已深厚,他们之间早已有了一份比师徒更浓厚、亲近的关系!
华山派,这将林中叟华琼虎的灵魂禁锢了一辈子的华山派在哪里?
苏丹虹站在华真真的身后,枯梅大师坐在正堂正中央,听着华真真叙述当年华琼虎脱离华山派的始末。她的左眼已瞎,完好的右眼却像鹰一样尖锐地盯着苏丹虹惨白的脸上,几乎要将他吓晕。
华真真却没有替她的祖父掩饰什么,她说的话竟没有一点谎言,只因为她早已经将华琼凤的遗嘱公布了出来,现在整个华山派都已经知道华家的子孙有监视华山派上下,乃至掌门人的权力。
至于华琼虎当年的选择,想必没有人会去责怪他,只会替他可怜——华琼虎本就是华琼凤一手抚育长大,他不能拒绝这位如母亲一样的姐姐的遗嘱,更不愿去监视自己的妻子,那么离开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在徐淑真之后,华山派内便只有女弟子,而女人对这些故事总是容易受感动的,所以现在已没有一个华山派的弟子再将华琼虎当成叛徒,而是当成一个为爱成全、自我牺牲的多情人。
苏丹虹的视线自枯梅大师座下大弟子脸上瞥过,这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竟像宋甜儿一般,被这个动人的故事感动得眼睛通红。
但是枯梅大师的右眼依旧像鹰一样阴冷——不论谁坐在掌门的位置上,都不会喜欢有人在旁边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而现在这位老太太却不得不面对两个年少者堂而皇之地监视着自己,就是苏丹虹都觉得自己若是枯梅大师,也绝不会给站在面前的小子好脸色的!
华真真的话已说完,苏丹虹应枯梅大师的话走上前来,伸出了右手。枯梅大师一点也不客气地抓住了他的手,却惊奇地看着他:“你的内力倒不弱,确实是华山派的功夫。”她松开了苏丹虹看向华真真,朝她点了点头。
苏丹虹却抓住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憎恶与痛恨,这许多的怨毒纠结成一丝阴霾掩藏在冰冷肃穆的目光中,却让这少年浑身止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几乎要后悔——若非想起林中叟那可怜悲哀的模样,他现在一定已经拔腿逃跑了!
枯梅大师却突然问他话道:“你可会摘星手?”
苏丹虹一愣,道:“什么?”他眨了下眼,软软糯糯地说道:“师父未曾教授过应敌的招式,他说武学本是强身健体之用,所以不让我学那些害人的招式。”
枯梅大师心下一松,面上却更加冷峻:“荒谬,学武之人岂是个个都是奸恶之徒?我等江湖中人学艺是为己更是为人,为了公道正义,师叔还是将师叔祖的胡话忘掉,才好!”
苏丹虹诺诺地连连点头,枯梅大师这才放过他,让身边的大徒弟将他领去后山,为他安排住宿之事。
其实,华真真在路上就已经飞鸽传书,华山派早已经将苏丹虹的居所安排妥当。所以这名大弟子并不急着将他带去后山,而是领着他将华山派各处逛了逛,与诸位弟子混了个面熟。
自徐淑真之后,华山派秉承宁缺毋滥的精英路线收徒,是以华山派虽是七大门派之一,弟子却远比其他门派少得多,许多都只是寄名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却是屈指可数,饮雨大师时期更是少得只有七个!
人数虽少,战斗力却是不小!这些女子大多一入山门便再没下过山的,现在突然见到一个唇红齿白,俊俏害羞的少年男子出现在面前,难免就哄闹了起来。
这位新来的师叔祖,便在女孩子的言语戏弄、动手动脚中,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羞得如煮熟的鸭蛋黄一样红透。
领着他的大弟子竟然也不出声喝止,只是抓着剑抱在胸前,看着他出洋相,然后等众姑娘闹够了才佯装生气,将可怜的师叔祖带走。
特意将自己伪装成一副绵羊样的苏丹虹这才得以暗暗地喘了口气,他也一直知道自己的女人缘其实很好,只是这种好与楚留香那种有着很大的不同。女人见到香帅的第一想法是惊艳、是怀春,见到他的第一想法却是蹂躏、揉搓。所以他占女人便宜的时候从来都是心安理得的,因为他知道这些女人也一定是抱着占便宜的心理跟自己亲近的!
这真是一桩悲哀的事情,但比起那种女人一点兴趣也引不起的男人,他已觉得自己很高端大气了!
苏丹虹跟在大弟子身后,心里感叹着自己女人缘如此之“好”,日后可要怎么安然在这女人堆里安然地活下去。
两人本是安静静地走向后山屋舍,却不想在半路上,走在前面的大弟子突然转过身来,腰中短剑双双出鞘,她冷冷地看向苏丹虹道:“你是百宝箱之主?”
作者有话要说: 蓝小伞:除夕啦,~(≧▽≦)/~准备拜年啦~~~~~~~~~~~~~大家新年快乐~~~~~~~~~~~~~~小伙伴们准备鞠躬,预备~齐~~~~~~~~~~~~~~
苏丹虹:祝各位美人儿万事如意
楚留香:鹏程万里
胡铁花:恭喜发财
张三:年年有鱼
无花:花开富贵
原随云:人财两得
华真真:平平安安
江一夏:马到功成
匕首:一帆风顺
欲女心惊:CP天成
金枪不倒:春风得意
一夜御七狼:哇哈哈哈~
☆、黄沙画眉(九)
苏丹虹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完全没想到在这华山派中竟也有人对百宝箱存有贪念,看这大弟子凶神恶煞的模样,莫非是要杀人掠货吗?
这枯梅大师的高徒见他一脸惊恐,登时皱起了一双秀眉,手中短剑又向前递进了一分。苏丹虹看她神情冷漠,与在正堂中红了眼睛的那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的额头滴下了一滴冷汗,双手中也渐渐的湿了。他现在吃不准,吃不准这丫头是真要抢夺百宝箱,还是受了枯梅大师的命令,来试探他的功夫。
“你怎么不说话?”这大弟子恶狠狠地瞪着他,却依旧只是摆出相杀的架势,说话的口气虽然又凶又恨,却并没有真正地出手。
苏丹虹忽然看不懂这凶巴巴的女人,她这样子既不像要谋财害命,也不像是来试探自己的,反而看上去只是在吓唬自己而已。
他在起初的惊慌之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伸手轻轻扫去鼻尖的冷汗,虚弱地微笑道:“姑娘认识我?还是跟我有仇?”
“我听说你认识楚留香?”大弟子不答反问道,她起初还能保持一点凶恶的模样,但是不知为何下一句就换了一个模样,口气变得又急切又焦躁,“那你可认识……胡铁花……这个家伙现在在哪儿?”
胡铁花?苏丹虹一愣,稍稍想了想关于楚留香的事情,才记起来他最好的朋友就叫这个名字,只是可惜他呆在楚留香身边近两个月,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被宋甜儿戏称从酒坛子里泡出来的大侠。
他又想起了宋甜儿曾与他说过的关于这胡铁花的一件趣事:十年前他在一次酒醉后向华山派的“清风女侠”高亚男求婚,并且求婚成功了!这本是一件大喜事,谁知道求婚的人却是个结婚恐惧星人,大醉方醒记起所有事情后竟然脚底抹油,跑了!
江湖中的女儿自然不比闺阁中的小姐害羞胆怯,因而高亚男在胡铁花溜掉后立即追了过去,这一追就是一整年,一年后胡铁花便从江湖上彻底消失了,直到最近高亚男也找不着他的下落。
倒是上次在铁血江湖中,楚留香曾说起他在沙漠边陲巧遇胡铁花的事情来,苏丹虹不禁抿唇笑了起来。他已猜出这个漂亮彪悍的妹子十之八。九就是那个被悔婚的高亚男。他却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高亚男,因为没有男人会将另一个男人的行踪告诉他正在躲避着的女人的!
心头主意已定,苏丹虹摇摇头道:“我虽然认识楚大侠,但是未曾有幸见过胡大侠,姑娘可是找他有事?姑娘与其问我不如去找楚大侠,他们本是最好的朋友,又怎会不知道胡大侠的下落?”
这拿着双剑气势汹汹的姑娘正是追了胡铁花十年之久的高亚男,她就像一根爆竹,别人一点基本就能点着,人心却并不坏。她见苏丹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心想这人胆子这么小,可不敢欺骗自己,只是又看他这副模样十分不顺眼,颇为不满道:“你这么懦弱,楚留香怎么会和你交朋友?”
苏丹虹闻言,一本正经道:“我的胆子虽然不大,却绝不会干出卖朋友的事情,一个人若要交朋友岂非我这样的最好?”
高亚男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收起双剑,冷冷笑道:“那倒是,楚留香可不是从不出卖朋友么?他自然要交你这样的朋友。”
苏丹虹看她转眼脸色又冷下来,大概是她也找楚留香寻过胡铁花的下落,却没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因而觉得楚留香故意瞒骗她,现在被他这么一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