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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的那盆青莲夺过来,撇嘴道,“莲叶都枯掉了,爷还放屋子里,必是忘记扔了。”
碧池小心翼翼劝道:“墨烟姐姐,还是将它放在这里吧,你看莲叶都枯萎了爷还留着,必是很珍贵。若是扔了,爷怪罪起来,我可担待不起。”
墨烟想了想,觉得碧池说得不无道理,万一真是什么宝贝,她舍了命也赔不起的。
“行了行了,干自己的活去吧。”墨烟将青莲放在了原处,又亲自去外面花园里捧了几盆兰花进来,放在青莲的旁边,仔细瞧着,抿唇一笑,“怎么看都是这兰花更美。”
李夙尧给父母请了安,又陪着一起用了早餐,刚准备随父去军营,太子府派了人过来。
太子府管事太监姬尚甩着拂尘,向着李夙尧微微行一礼:“世子爷,太子着老奴前来,邀爷您府上一叙。”
李夙尧一只脚正跨在马鞍上,撅着屁股扭着脑袋对姜尚说:“太子可说了什么事情?”
姜尚笑得阴恻恻的,答道:“老奴不知。”顿了一顿,又道,“许是太子近来得了一把好琴,正爱不释手,这不,便差了老奴请世子您去欣赏呢。”
李烈不同意臭小子碰琴,觉得那是娘们干的事情,碰得多了有损爷们的脸。但碍着太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儿子吹鼻子瞪眼。
李夙尧没理会他爹,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在杭州云家的时候,他记得肉丸子有个姐姐,琴弹得十分不错,就是不知道长得如何,若是长得跟肉丸子一样,必是入不得太子的眼。若是长得好,倒是可以引荐给太子。
“也好,挺长时间没去见太子表哥了,正好去问候问候。”说着看了他爹一眼,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实在太忙太受欢迎很无奈,然后就走了。
姬尚弯腰朝着李烈行了一礼,含笑道:“国公爷,那老奴也退了。”
李夙尧一直是太子府的常客,跟太子是姨表兄弟,两人又都没有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因此关系好得很。
太子杨佼见了表弟,立即命婢女上茶,又对表弟说:“孤听说了,姨父在杭州给表弟说了门亲事,正是云将军的女儿,可有这事?”太子面相与李夙尧几分相似,不过比之却多了几分清俊少了几分英姿,气度也更高贵优雅,举止投足间尽是帝王之气,“那云家可是寒门,你是李家唯一的嫡子,姨母能同意?”
“别提了。”李夙尧猛灌了一口茶,擦了擦嘴,“我娘哪能同意?听得消息后恨不得跟我爹拼命!别说是我娘了,就是我,一开始也接受不了,那肉丸子是什么条件?怎配得上我。”
太子笑道:“怎么,听你的意思,好似那肉丸子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李夙尧歪着头,想到了婉娘那张圆润的脸,肉肉的,滑滑的,又粉又嫩。初看时他实在瞧不上,可呆在云府呆得久了,觉得肉丸子还是挺好看的。不过,再怎么着,那也配不上自己。
“别提小肉丸了,还是提一提她姐姐吧。”李夙尧想到了正事,立即跟太子说,“我住在云家的时候,打听得到,云家有位小姐琴弹得十分好,怕是能将表哥您整个太子府的乐姬都给比下去。”
太子正在抚琴,闻言诧异地转头:“真有这事?”
“我骗你做什么?”李夙尧平生第一讨厌被人利用,第二讨厌被人质疑,此番见太子好似不信他的话,急得站了起来,“表哥,我虽然琴弹得不怎样,可琴弹得好不好,我是一耳就听得出来的,你若是不信,那也就罢了,当我没说过。”
太子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此事先不提,你也知道,父皇母后最恼我抚琴养乐姬。正好你表嫂也快临盆了,我怎么着也得收敛点,否则怕是要失了父皇的宠。”
李夙尧一脸了然,心道,我懂你的意思。
出了太子府,已是正午,天气正热,李夙尧不打算去军营了。但他也不想回家,心里微微挣扎了下,还是决定去趟云府。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已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小肉丸了,没人跟他顶嘴,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刚走到云府大门口,便见府前停着一顶轿子,他瞧着有些眼熟,细细一想,原来是九王府的。九王府的轿子怎生停在云府大门口?李夙尧想不通,刚准备过去问几声,便见婉娘由贴身小丫鬟扶着往外走。
李夙尧心里暗暗不是滋味儿,这肉丸子,什么时候跟九王处得这般好了?
婉娘身子圆润润的,不太灵活,使足了劲,手脚并用,还是爬不上轿子。她涨红着脸,刚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忽然有人推着她的腰将她往前一送,就猛地栽了进去。进是进去了,可她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浮月,快来扶我一把。”婉娘两只圆润的手臂乱挥,扭头叫,“我怎么都爬不起来,你快些上来扶着我。”
刚刚助婉娘一臂之力的正是李夙尧,此时李夙尧黑着脸不让浮月进轿,只许她站在外面随轿,自己则长腿一迈,轻松地跨了进去。
“小肉丸,你是在求我吗?”李夙尧站在一边,抱着手,脸上虽笑着,可眼里却喷着怒火,“你倒是长本事了,竟然能叫九王府的轿子亲自来接你!”
婉娘呆呆看着李夙尧那张薄怒的脸,先是有些愣住,然后脑袋瓜微微转了下,便将一只手伸向李夙尧:“夙尧哥哥,你先扶我起来吧,我太胖了,这样趴着难受。”黑浚浚的眼睛一直盯着李夙尧,很是真诚。
李夙尧气焰立即灭了一半,弯腰一伸手,便将婉娘拉坐在自己身边,还存着一半火气没消,戳她额头:“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又朝外面吼道,“给爷起轿。”
婉娘将他手掰了下来,嘟嘴道:“别再碰我额头上的伤口了,娘说不能乱碰,碰得多了以后就好不了了。”抬头对上李夙尧眸子,憨憨地说,“那天我确实是跟我爹说了,可我爹不但不同意还骂了我,所以我想,或许我额头上的疤好了,你就不用娶我了。”
李夙尧忍着怒气,倒也没再戳她额头,沉声道:“小肉丸,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一直在提醒是我害了你欠了你!”
婉娘挥着肉手辩解:“当然不是的。”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只是在想,世子您肯定不愿将来娶我,当初唐国公定下这门亲事时,就是因为我破了容貌的缘故。所以,只要我容貌好了,或许您就不用应这门亲了。”
李夙尧有些烦躁:“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虎着脸瞧婉娘,“我问你,你去九王府做什么?”
婉娘道:“九王说他府上有位薛神医,原是一直替他瞧病的。九王人好,念着我在府上给他读过书,便想让薛神医给我瞧瞧额上的伤口。”想到什么似的,问李夙尧,“您怎么会在这里的?”
第二十六章
李夙尧自然不会说是自己没事出来闲蹦达的,只淡淡道:“我的事,你别管,你且管好你自己的吧!”垂着眸子,正好看到婉娘那颗圆圆的脑袋,伸手便拍了下,“我可好心提醒你,那个薛神医狂傲得很,即便是九王叔好心想帮你,那也得看薛神医的心情。若是他老人家不同意,便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没用!”
婉娘原本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因为九王跟她说过,这个薛神医的医术可是比皇宫里的御医还要好的。可如今看来,即便医术再好,可若人家不愿帮你,那说什么都是白搭。
想到这里,婉娘又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疤,重重叹了口气。
完了,怕是一切都完了。
九王已经跟婉娘约好,早着人在九王府门口候着了,此番王府守门的见了自家轿子,立即迎了上去。
李夙尧率先跳了下来,九王府的人认识李世子,此番见了,立即行礼。
婉娘踱到轿子门口,唤浮月来扶着她下来。李夙尧背着手,瞥了一眼,无奈地又走回去,将一只手伸向婉娘。
九王府守门的见了,立即说:“还是奴才来吧。”说着已是跪在了轿子边上,示意婉娘踩着他背下来。
婉娘见这个小奴才细胳膊细腿的,瘦弱得很,她怕将人家踩坏了,不肯。
浮月站在旁边,想上来解围,可又碍着李夙尧,不敢。
李夙尧不耐烦了,直接走过去,双臂一伸,拽着婉娘两只胳膊便打算将她拎出来。可他高估了自己,力用得不够,第一次拎,没拎得动,第二次又用了点力气,这才提得动。
婉娘下了轿子头有些晕,脚跟没站稳,又朝着李夙尧扑去。李夙尧手不但长,且还快,一伸便接住了,将婉娘抱了个满怀。
他垂眸瞧着怀里圆圆软软的身子,故意连退数步,趁机嫌弃道:“可压死我了,真是泰山压顶啊!”
婉娘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伸手推了推他:“还是快进去吧。”
薛神医是一位留有花白胡子的老者,婉娘来的时候,他正在给九王把脉。
九王听到了动静,立即向着婉娘的方向看:“可是云三小姐来了?”其实他听得出来是她,她的步子小,且微微有些重,比较特别。
婢女说:“回王爷的话,奴婢将云三小姐带过来了,还有李世子。”
九王早就听出来了,微微含笑道:“原来夙尧也来了啊,夕茹,去给他们上茶来。”
叫夕茹的婢女应了声,请了个安,便出去,很快端了茶水过来。
婉娘有些拘束,走了几步,站得离九王近了点:“九王,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九王笑容和煦,坐在轮椅上微微抬头看着婉娘的方向:“好得多了,亏得薛神医医术高明,怕是离痊愈不远了。”方定给他递了个湿帕子,擦了擦手后继续说,“起初我病重得只能瘫睡在床上,受了点风寒就高烧不退,四肢也无力得很,你看现在,手动得很灵活。”
薛神医哼笑一声,王爷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反常得很,怕是有什么要求吧。
“方定,王爷之前的药自明天开始停用,我减轻了药量,又开了张方子,你亲自去药铺照着这张方子抓药去。”将方子递给方定,站了起来,“近些日子九王的情况好转得很快,老夫猜测,怕是过不得多久,双腿便也可离地。”
“神医这话说得可是真的?”说话的人是秦太妃,太祖皇帝妃嫔,九王生母,她近五十的年纪,发鬓微白,保养得倒挺好,含泪道,“多少年了,我们珩儿受了多少年的苦,眼下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九王手动转着轮椅,向着秦太妃移动了点,仰着脸说:“孩儿不孝,叫母妃担心了。”
李夙尧跟九王关系一向较好,听得九王病情有所好转,也很开心,拍了拍九王肩膀:“九王叔,我等着你站起来,跟你一起打马球。”
秦太妃抽出帕子擦了擦泪,开心道:“母妃也等着你好起来,今年秋季的皇家马球赛,可就看你的了。”
九王笑握着秦太妃的手:“母妃,怕是好得没那么快,但能如此,孩儿已是很满足了。慢慢来,等好了之后,孩儿就娶妻生子陪伴您,怎么样?”
一句话就戳到太妃娘娘心窝子里去了,九王是秦太妃四十多岁生的孩子,宝贝着呢。当朝文皇帝开创了大兴王朝,她也一下子由姨娘升做了太妃,皇帝赐了他们母子府邸,也请了名医专门来瞧病。
她如今也算是半截身子进土的人了,真希望在闭目前能看得到儿子完全好起来,再娶房贤妻,生一窝孝子,那么她走得也无憾了。
薛神医背着药箱要走,九王听到动静,立即说:“神医且慢。”推动轮椅,转了个方向,伸手摸了摸,拉着婉娘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这位姑娘是当朝骠骑将军云将军的嫡幼女,前不久额头磕到了,似是留下了疤,还请神医给瞧瞧看。”怕神医不愿意,又说,“女孩子长得花骨朵似的,人不但聪慧漂亮,品性还好,不能毁了她一生。”
婉娘低着头,使劲搓着自己那双不算纤纤的玉手,脸都红了。不漂亮啊。
秦太妃这才注意到婉娘,仔细瞧着她,又瞧了瞧儿子,含笑道:“怎么去了趟杭州,就跟云家姑娘这般熟悉了,丫头过来……”伸手将婉娘拉到跟前,从头顶到脚尖,仔仔细细瞧了个遍,“是个美人胚子,等再过几年脸长得开了,怕是要将京城的公主贵女们都给比下去了,瞧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婉娘说:“太妃娘娘,您过奖了,我长得胖,不美的,我姐姐们跟妹妹们才美呢。”她说的是实话。
声音也好听,秦太妃越看越欢喜,捧着婉娘滑腻腻的肉脸就亲了一口:“女娃子长得着实讨喜,呦,怎生额头落了这么一大块疤。”拉着婉娘手,指给薛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