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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立即拉着婉娘起身,又将穆郎拉到一旁,恭敬道:“既如此,那昭训娘娘安歇,臣妇先行退下去了。”
韵娘微微蹙着秀眉,有些不快,娘家人才来没多久,竟是就要离开了。
暗香又说:“太子殿下已是知道夫人跟三小姐在娘娘这边,太子说他先去换身衣服马上过来,让夫人跟三小姐再等片刻。”
韵娘很平静,挥手说:“知道了。”又看苏氏跟婉娘,“既然太子殿下都这般说了,那娘跟三妹就再陪陪我,这好不易见着一面。”又吩咐暗香,“你去瞧瞧绯儿,看他睡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抱到我这边来。”
“是。”暗香应着便去了。
此时太子正大步跨进来,暗香赶紧俯身行礼,太子心情不错地朝她挥了挥手。
太子换了身便装,蓝色宽袖对襟长袍,领口跟绣扣处都镶了金线,比起刚刚的贵气,此番倒显得平和儒雅一点。
苏氏跟婉娘见了,赶紧拉着穆郎一起行礼。
太子免了礼,又就近伸手去扶婉娘,笑道:“快不必多礼了,这里不是外边,自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婉娘谢了恩,又不着痕迹地推开太子的手,然后拉着穆郎,远远站在一旁。
自打韵娘又有了身孕,太子就吩咐了,她见到自己可以免了那些虚礼。此番又全是自家人,韵娘未行礼,只是站了起来。
太子走到韵娘身边,扶着她一起坐下,笑道:“好在孤回来得快点,否则怕是见不着三姨妹……跟岳母了。”他侧眸瞧着婉娘,笑容温和,“三姨妹过完年,可是十四岁了?”
婉娘恭敬回道:“只刚刚过完十三岁的生辰。”
太子点头:“那也不小了,我朝女子,十三岁便可以嫁人了。”
苏氏立即恭敬回说:“太子殿下说得是,小女在四年前便与唐国公世子定了亲事,二圣亲自保的媒,想来也是不远了。”
太子兴致有些蔫蔫的,又侧头瞧韵娘,温柔道:“今日可还是吐得厉害?午饭吃了吗?”
韵娘浅笑着,将自己手附在太子手背上,点头:“今日好得多了。”又道,“殿下,臣妾母亲跟三妹妹来的也有段时日了,不若就叫她们先回去吧,刚好臣妾还有些话想跟殿下说。”
太子垂眸想了会儿,便就准了,待得苏氏母子三人离开后,太子方沉了脸说:“咱们太子府,怕是有线人!”看着韵娘,伸手去抚她耳边鬓发,语气平和了点,“原是朝中有大臣弹劾我,父皇母后才急召我入宫的,可你猜是为着什么事儿?”
韵娘也正想跟太子说这事,微微正了身子道:“臣妾也是刚刚听宫女们说的,说殿下您又自外面请了歌舞女进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在二圣面前告你一状。”
太子气愤,一手捶在桌案上:“若叫孤知道那奸细是谁,定是大卸八块!”
韵娘垂眸思忖,片刻才说:“殿下,如今晋王领兵凯旋而归,立了大功,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自是会时时刻刻将眼睛放在殿□上。不过,您是储君,晋王是臣子,各司其职罢了,只要您尽心处理朝政事务,他们也就挑不出错。”
“关键是孤近几年来根本就没再做过什么出阁的事情了,不过是怕你闷,才听了太子妃的劝,请了几个歌女入府,希望能够给你弹琴解闷而已。”越想越觉得倒霉,哼道,“谁知道,没让你开心到,倒是孤一头栽了进去,被骂个狗血淋头。父皇还踹了我好几脚,你瞧,腿上都淤青了一片!”他撩开袍子给她看。
韵娘一瞧,可不是紫了一大块么,咬了下唇,伸手去帮他揉了揉,轻声道:“还疼吗?”
太子脸色好了很多,低着头,只感觉那里痒痒的,微微一笑:“再多揉几下,兴许就好了。”
韵娘有些心不在焉,仔细想着方才太子的话,太子说,他是听了太子妃的劝,这才自外面找了歌女进府的。并且,太子请歌女,是为了给自己解闷。
苏氏带着子女回了府后,撇开众人,嘱咐婉娘,叫她以后别再没事往外跑。苏氏静静瞧着小女儿,几年时间,她像是抽了条的柳枝一样,出落得明丽娇艳,亭亭玉立,真真是美貌的,连她这个做娘的见着了,都忍不住要夸几句。
只是,这太过美貌了,反而是祸端,她倒是希望女儿还像以前那样。
婉娘心里清楚,自是听娘的话,总之九王现在已经不在京城了,自己不会再出府半步。
九王年都没过,受了二圣的暗旨,此番已是动身去了江南。婉娘还想陪着娘过完这个年,因此,想等到年后,再找个理由动身前去。
新年的前两天,云盎来了信,信上说现在路上被风雪堵住了,最早,也得到正月十五才能回京。回家过年,已是无望。
虽然老爷今年也不能在家过年,但苏氏母女还是开心的,至少,老爷回来了。
除夕这天晚上,婉娘陪着祖母母亲吃完年夜饭后,就抱着弟弟穆郎守岁。
过了子时,穆郎又赖在她身边不肯走,想跟她挤一个被窝睡觉。
婉娘好不易将弟弟哄睡着了,刚准备熄灯睡觉,此时却有人猛地破窗而入。
破窗而入的采花贼,身着一件玄色铠甲,腰配长剑,身近八尺,英姿飒飒,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此时,一双精锐的眸子正在屋子里四处搜寻着,很快便朝婉娘这边看过来。
即便他已经高了,壮了,还黑了,可婉娘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李夙尧回来了!
但李夙尧没认出她,微微愣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直言抱歉,又跳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婉娘还没回过神来呢,李夙尧又跳了进来,表情有些呆:“你……你是不是婉娘?”
婉娘点头:“李夙尧,你输了,现在已经过了子时。”
李夙尧狂喜,他现在的心情怎能用一个激动来形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婉娘,他终是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肉丸子了……
“我说我没输,我就是没输!”李夙尧甩着膀子,大步朝婉娘走去。
此时穆郎却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吵着要尿尿,婉娘刚刚脱了他的裤子,臭小子站在床上,自己手把着就尿了出来……
可怜的李夙尧,被打的个措手不及,浇的一身都是!
这臭小子是谁?竟还是个带把的,怎么可以跟着肉丸子一起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李夙尧输了,快马加鞭的,还是迟了几刻钟……
第47章
婉娘见李夙尧一双鹰眸凶凶地瞪着穆郎,立即顺手将半睡半醒的穆郎搂抱在怀里,侧眸睨着李夙尧,哼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我弟弟,他尿了你一身也是你活该,谁叫你不学好人,深更半夜闯入我的闺房的,”
听着婉娘这番痛骂,李夙尧心里莫名甜得能挤出蜜来,他也觉得自己真是太犯贱了,可是没办法,他愿意被她骂,这四年来,他没有一刻不是在想着她的!只要她能呆在自己身边,被骂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李夙尧毫不在乎,扬唇一笑,大跨一步便坐到婉娘身边,看着婉娘怀里这个肉嘟嘟的臭小子。
“肉丸子,你若是岁数再大一点,我真以为他是你背着我嫁给别人生的呢。”说完,又细细瞧着婉娘,满眼都是柔情,“不愧是姐弟俩,真像!肉丸子,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吗?也是肉嘟嘟的,简直可爱死了!那个时候,我最喜欢捏你的肉脸了……你还记得吗?”
婉娘不想跟他缅怀过去,只道:“爹来信说还得十多天才回呢,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李夙尧穿着的铠甲,又冷又硬,不方便靠近婉娘,只得眼巴巴地坐在一旁。
“大军是得半个月后才回,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有你在等着我。”挪了挪屁股,稍微向婉娘靠近了点,“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匪寇,人数虽不多,可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当时打得我们措手不及,我差点没死掉!”他可怜兮兮地瞧着婉娘,真希望她能安慰自己几句。
可惜婉娘却没有,只是关心匪寇的事情:“这些匪寇原也是良民,是因为江南出了事情,他们是被逼为寇的,九王已经去了江南。”
“哦。”李夙尧淡淡应声,心里却堵得慌,动哪儿哪儿疼,“我这四年不在京城,亏得九王叔照顾你了,改日我见了九王叔,一定好好谢谢他……”
婉娘闷着头,不敢看李夙尧的眼睛,只将穆郎抱在怀里,轻轻哼着歌曲给弟弟听,虽然弟弟已经睡着了。
屋子里突然静得出奇,只听得蜡烛“啪啪”作响的声音,李夙尧借着烛光,悄悄去瞧婉娘。
女孩子乌发红唇,鹅蛋脸型,尖尖下巴,肤若凝脂,眸如秋塘,她就那样静静坐着,说不明道不尽的娴静。李夙尧心里甜甜的,以后她就是自己妻子了,以后每天晚上他都可以这般细细打量她,真好……
穆郎原是在装睡,此番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了,便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婉娘抽他屁股:“臭小子,你都没睡着,闭着眼睛不动做什么?”
穆郎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瞧着李夙尧,一副对着敌人的态度,伸手便推了他一下:“你是坏人,你来抢我三姐姐的,不许你抢我姐姐。”一头扎进婉娘怀里,继续扭头瞪李夙尧,“你是坏人。”
李夙尧唬他:“臭小子,我是你三姐夫,不是坏人!倒是你,小小年纪,目无尊长,你说该不该打?”
穆郎使劲扭屁股,双手勾住婉娘脖子:“总之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抢走我三姐姐,三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李夙尧觉得很困,眼皮沉得很,简直睁不开。也难怪,他快马加鞭赶入京城,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累,实在太累,此番见着婉娘一切安好,他心里也就踏实了。
婉娘推了推他:“你很累,便先回去吧。”咬了咬唇,又道,“这么晚了,你总是呆在我这里像什么话?你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来找我吧,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李夙尧垂着头,闷了好一阵子没说话,半饷才伸手抹了把脸:“好,我先回去,明天再来。”又拍穆郎圆圆的脑袋,“记住了,我是你三姐夫,不是坏人!臭小子,今天来的突然没给你礼物,明天做把木枪给你玩。”
穆郎有些动摇了,弱弱地说:“是可以打仗的枪吗?我娘说我爹是大英雄,我可自豪了,我将来也要做大英雄。”
李夙尧嘴损,伸手捏他肉脸:“那得先减减你这身肉再说,姐夫先走了,你乖乖的哦!”
穆郎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了,此番气呼呼地瞪着李夙尧,嘴巴噘得老高:“你没有九王哥哥好,我要什么,九王哥哥都给我。不但如此,九王哥哥从来都不说我胖的,他可喜欢我这身肉了!”
李夙尧抿着唇笑,瞧着婉娘,目光柔和:“谁说胖是骂人的?我刚认识你三姐那会儿,她也胖,不但胖,还老实巴交的,被人欺负死了都不敢还手,可我就是喜欢她!”又瞧穆郎,“所以,我也是喜欢你的啊,你知不知道……”
穆郎霎时觉得这个哥哥也挺好的,跟九王哥哥一样好。不过,他知道三姐姐喜欢九王哥哥,他便也就更喜欢九王哥哥一点。
第二日,李夙尧睡到了自然醒,醒来之后先是去给祖母跟母亲请安,然后是进宫面见二圣。新年的第一天,二圣忙得很,但听虞公公说英武将军求见,他们诧异之余,还是忙里抽空,召见了李夙尧。
圣上见到李夙尧的时候,心里微微打了下鼓,侧眼瞄了下皇后,咳道:“不是说大军到十日后才回吗?爱卿,怎生今日就回来了?”
李夙尧英姿挺拔,起身拱手,恭敬答道:“回圣上的话,臣非今日抵达京城,臣是昨晚回的京。”
圣上一口茶没喝进嘴里,立即呛了出来,见独孤后偷瞄他一眼,他立即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扫过去,心道,不许拆朕的台。
独孤后坐正身子,微微含笑道:“那西夏国的王后,也一并给压过来了?”又啧啧叹,“本宫听说,西夏国的女子天生丽质,早就想见一见了,此番终是可以见得着了。”说得酸溜溜。
李夙尧明白他皇后姨母的意思,不过,他当日攻城时是见过这西夏国储的,尤其是那个西夏公主,堪称天香国色。此番西夏已降大兴,西夏上至国王下至臣子,该降的降,不降的杀,老国王跟王后,途中已经闹了几次自杀,好在被及时发现给拦了下来。
他们自不自杀,李夙尧不在乎,不过,既是二圣之前说过要活捉,便就得叫他们活着到京城。至于之后怎样,那就不是他在乎关心的了。
李夙尧想到昨晚肉丸子的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