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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郎瞪圆眼睛瞧着两人,忽然将眼睛蒙住,叫道:“哎呀呀,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瞧得见。”
婉娘脸微微红了一下,然后将穆郎拽到自己身边,边给他整衣服边说:“天气冷了,以后就呆在房里念书,少跑出去瞎混。以后犯了错姐姐不会手软,谁替你求情都没用。你若是不听话,姐姐就不要你了。”
穆郎立即抱住婉娘脖子:“姐姐姐姐,二姐姐要走了,五姐六姐也都快嫁人了,以后穆郎就只有你一个亲姐姐了,你可不能不要我。你要是再不要我,我就真可怜了。”
第75章 元氏兄妹
长孙鸿的府邸,曼娘穿着华丽衣裙,妇人装扮,脸上尽是幸福的喜悦之情。
她嫁入长孙家虽为填房,可长孙鸿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曼娘不必每日早起晨昏定省,且丈夫待她也及好,日子过得甜蜜而又滋润。
曼娘轻轻依偎在自己夫君怀里,微微抿唇,笑得幸福:“今日我命厨房做了夫君最爱吃的菜,今晚也是留在京都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妾身要与夫君多饮几杯。”轻轻抬眸,凝视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只是,此次离开京都,不知道何时再能够回来……”
这也正是长孙鸿在意的,他早就不想留在这勾心斗角的京都了,早就想着要回北漠,可曼娘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不得不在乎她的感受。此番听了曼娘的话,长孙鸿将妻子搂得更紧一点,声音微微有些沉:“我们到了北漠边境,你要是想家了,为夫随时向皇帝请旨,带你回来。”
曼娘摇摇头:“嫁夫随夫,以后你呆在哪儿,哪儿便就是我的家。”双手轻轻搂住他矫健的腰肢,“其实,若不是担心爹跟娘,妾身也想离开这复杂的京都。想来能够随夫君驻守塞外、不必卷入二王夺储的战争中也是件可喜的事情。”
长孙鸿敛眸:“夫人在担心云府?”
“嗯。”曼娘没有片刻犹豫,点头说,“当今圣上诸多子嗣中,也就只有房龄王与蜀中王可为未来帝王之人选。而房龄王为嫡出长子,若是继承皇位,实为合情合理之事,蜀中王……战功赫赫……妾身知道自己不该管这些,可妾身父亲与叔父皆在朝为官,若是有朝一日两王刀枪相对,必有一伤,妾身担心家人。”
“我明白。”长孙鸿出身行伍,也从不参与什么党派之争,但此番娶了安璟侯府千金后,必是要站在太子一党上,“为夫答应你,若真有那么一日,为夫不会袖手旁观。”
曼娘知道自己说这么多来干预朝政、左右丈夫的想法已是不妥,且此番丈夫既是对自己做了承诺,便也不再多言。可到底心里有些不舍,默默流了眼泪。
府里的管家来说:“英武将军与将军夫人来了,正候在前厅呢。”
曼娘立即擦了擦眼角泪水,道:“李世子跟三妹来了……”
前厅里,穆郎一身华丽锦服,正在蹦来蹦去,对长孙府里什么都好奇。可待得曼娘出来时,穆郎便“哇”一声哭了出来,肉肉的身子一头扎进曼娘怀里,说舍不得二姐。
说得曼娘又落了泪,倒是给婉娘劝住了。
婉娘道:“我是舍不得姐姐,知道二姐明日便要走了,特来看二姐。”
长孙鸿单手背负,冰冷的唇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笑说:“三姨妹不必担心,我长孙鸿不会叫你姐姐吃一点苦头的。”
李夙尧转过身道:“长孙将军此番离开京都,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长孙鸿向着门外的方向一抱拳,只道:“听圣上差遣。”他知道朝中有人弹劾了唐国公,唐国公府此番……怕是成为众矢之的。
似是有人背后串通好了一般,接下来的两个月,朝中不断有人弹劾唐国公,弹劾李家。后来,更是有心人蓄意抓住了李家军的“把柄”,有人逮到喝醉酒了的李家军于城内调戏良家女……
而受害之女,正是当朝王太尉幼女,王小姐不堪受辱,竟是悬梁自尽。
圣上大怒,直接一道圣旨下来,竟然想要坑焚所有李家军。朝廷之上,但凡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知道,圣上这是想要彻底灭了李家,因此,之前与唐国公府交好的人,也不敢多做求情。
不过,圣上到底是念着李家之前的功劳的,将李家打发到了偏远的山西为地方官,李烈任山西河东抚慰大使,以后举家不得再踏入京都一步,否则以谋反论处。而李家军所有家将——坑焚。
李府被贬,而云府则未受一点牵连,那云傲,甚至还升了官。
李烈贬至山西,唐国公府举家在一个月内都得离开京城,可婉娘却因即将临盆、恐怕路途不便,被云盎派来的人接了回去。云盎派来的人只说,云夫人想三小姐了,想接回去住上几日。
谁知,这一回去,便就再没出来过。
来年春天,婉娘于云府中诞下一子,又在府上养了足有两个月的身子,便向父母提出前去山西的事情。可每次婉娘说想要回山西时,不是被父母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便是被父亲直言拒绝。
日子一久了,婉娘自是瞧出端倪,他的父母,怕是不愿她去山西。
婉娘忽然想到了自己丈夫李夙尧,数月不见,她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早已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了。婉娘此生,早已是认定了他,也是下定了决心,不管父母同不同意,她都是得走的。
当婉娘再一次提出要带着孩子前去山西找李夙尧时,云夫人这才不得已说出了实情。原来早在数月之前,李家举家在前去山西的路上,遭遇劫匪,李府上至李老太太、下至众庶出子孙,无一生还。
之所以没有告诉婉娘,是因为她当时即将临盆,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婉娘只觉得此时自己头有些晕,她原以为,只要生下了孩子,便就可以带着孩子去见夙尧了,可没想到……她还清楚地记得,李夙尧临走时对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她甚至向他承诺,只分离数月时间,数月之后,夫妻二人便再也不分开。
虽然母亲对她说李府是遇到了山贼才举家遭遇不测,可她一点不相信,李家将门,哪个不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若只是普通山贼,又怎会轻易杀掉李家所有人呢?必是朝廷精锐卫士!!
婉娘给儿子取名思汝,及思念丈夫李夙尧的意思,想着一定要独自将儿子培养成人。李家算是垮了,朝夕之间,便什么都没有了。但心痛之余,婉娘还是有些许安慰的,毕竟,李家还有思汝这么一丝血脉。
开皇十六年秋,云府连着嫁了两个女儿,二房嫡女眉娘嫁给了谢家长子谢昭,长房庶女蓉娘……则被崔照迎娶入府!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婉娘问起崔照时,他才说,他跟夙尧情同兄弟,哪怕是娶妻,也要娶一家姐妹。
崔照当初未能娶得曼娘为妻,之后便又托媒人向蓉娘提亲,两人身份差别悬殊,婚事自是受了崔母一番阻挠。奈何崔照心意已决,此生非云家女不娶,崔母瞧着,这云家未嫁的女儿也就只有蓉娘了,若是这蓉娘再给旁人聘去,怕是儿子真得做和尚去了,便赶紧命人操办起婚事来。
这蓉娘也争气,嫁入崔府没几个月,便被查出了身孕。
开皇十七年春,又到了三年一次的会试、国家大肆选拔人才的时候。
又一批寒门学子得以入士为官,圣上在郊外举行春涉,涉猎时却是出了意外,圣上被行刺了。而当时陪在圣上身边的,就只有画娘一人,画娘替圣上挡住了凶器,圣上没事,倒是画娘受了重伤。
一场大型的涉猎活动,因着画娘受伤,还未开始呢便就结束了。圣上亲自将画娘抱回了宫中,没有将她送往太后娘娘的寿康宫,而是抱回自己的含元殿。
暗器有毒,且伤到了画娘要害之处,皇宫里的御医皆束手无策。
这时,忽然有人提到了婉娘,圣上便一道圣旨将婉娘召入宫中。
婉娘给画娘把了脉,又仔细瞧了她的面色,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看画娘这中毒的症状,跟之前李夙尧中毒迹象一模一样。李夙尧当时中毒绝非偶然,可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他下的毒手。
此时画娘又中了此毒……莫非是同一人所为?
因之前替李夙尧解过一次毒,所以医治起画娘来,倒是得心应手了很多。
不过,婉娘打小对画娘便无甚多感情,自然没有当初照料李夙尧那般尽心,只将何时熬药、熬药时长以及每次的用量告诉给侍候画娘的宫婢,又给圣上一个交代后,便出宫了。
回到云府后,浮月便将思汝抱到了婉娘跟前,满是心疼地道:“少夫人,小公子醒来后一直哭,奴婢怎么哄都不行。”
婉娘瞧着儿子像极了李夙尧的那张脸,再多的疲惫都被抛到了脑后,满心欢喜地接过儿子,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轻声哄着。
孩子自从到了婉娘手里,便就不哭了,只是一直盯着婉娘瞧,小小手指吮吸在嘴里,嘴角时不时还冒着泡泡,别提多可爱了。婉娘瞧着儿子又圆又黑的一双眼睛,心里仿若针扎一般,眼泪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如果夙尧他没死……该有多好!如果他还在自己身边,那该是有多好!
越往美好的方向去想,婉娘便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仿若绝了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其实自打得知李家噩耗之后,婉娘白天时在家人面前都是一副坚强的样子,可夜间无人的时候,她会翻出之前李夙尧征战西夏时给她写的信。所有信件都被她装在了一个箱子里,塞的满满一箱子……
以前跟李夙尧相处的时候,只觉得他又可气又可恨,为人既霸道又无礼,对她所谓的爱也是强求来的……可现在细细琢磨,才明白得过来,李夙尧其实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他叫自己肉丸子的时候,总会用一种很亲切的口吻,他嘲笑自己胖嘲笑自己嫁不出去的时候,随后又会及时表明自己的决心。婉娘恨自己,恨自己当初对他的冷漠,对他的爱搭不理……也恨自己,为何当初……李夙尧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没有发现,其实自己也已是爱他入骨髓。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过去,婉娘发誓,她一定会好好爱他、好好关心他、好好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可是没有如果,李夙尧再也回不来了……
第76章 离别
长孙鸿的府邸,曼娘穿着华丽衣裙,妇人装扮,脸上尽是幸福的喜悦之情。
她嫁入长孙家虽为填房,可长孙鸿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曼娘不必每日早起晨昏定省,且丈夫待她也及好,日子过得甜蜜而又滋润。
曼娘轻轻依偎在自己夫君怀里,微微抿唇,笑得幸福:“今日我命厨房做了夫君最爱吃的菜,今晚也是留在京都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妾身要与夫君多饮几杯。”轻轻抬眸,凝视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只是,此次离开京都,不知道何时再能够回来……”
这也正是长孙鸿在意的,他早就不想留在这勾心斗角的京都了,早就想着要回北漠,可曼娘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不得不在乎她的感受。此番听了曼娘的话,长孙鸿将妻子搂得更紧一点,声音微微有些沉:“我们到了北漠边境,你要是想家了,为夫随时向皇帝请旨,带你回来。”
曼娘摇摇头:“嫁夫随夫,以后你呆在哪儿,哪儿便就是我的家。”双手轻轻搂住他矫健的腰肢,“其实,若不是担心爹跟娘,妾身也想离开这复杂的京都。想来能够随夫君驻守塞外、不必卷入二王夺储的战争中也是件可喜的事情。”
长孙鸿敛眸:“夫人在担心云府?”
“嗯。”曼娘没有片刻犹豫,点头说,“当今圣上诸多子嗣中,也就只有房陵王与蜀中王可为未来帝王之人选。而房陵王为嫡出长子,若是继承皇位,实为合情合理之事,蜀中王……战功赫赫……妾身知道自己不该管这些,可妾身父亲与叔父皆在朝为官,若是有朝一日两王刀枪相对,必有一伤,妾身担心家人。”
“我明白。”长孙鸿出身行伍,也从不参与什么党派之争,但此番娶了安璟侯府千金后,必是要站在大皇子一党上,“为夫答应你,若真有那么一日,为夫不会袖手旁观。”
曼娘知道自己说这么多来干预朝政、左右丈夫的想法已是不妥,且此番丈夫既是对自己做了承诺,便也不再多言。可到底心里有些不舍,默默流了眼泪。
长孙鸿替她擦了脸上泪水,轻声哄道:“夫人不要伤怀,北漠那个地方虽然不比京都繁华,可也自有它的好处。至少没有这么多的事端,为夫可以白日带你驰骋草原,晚间带你跟着一群兄弟姐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