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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 [黑花盗笔]-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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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天,小花没有再见到瞎子。这人的行踪跟他的性格一样捉摸不定,仔细一想也是好事,不然两人一言不合当街打起来,实在不好跟善良单纯的镇民解释。
  庙会当天,一大清早张小邪就来拍门,不喜欢凑热闹的黑瞎子闭门装死,成功躲过了早上,却没想到下午那小鬼又来了。他在外面又踢又踹又挠墙,折磨得黑瞎子欲生欲死,不得不爬起来去开门。
  张小邪见到他,拍门的手一顿,整个人都看愣了,随后“嗷呜”一声,大赞:“黑叔叔你好帅!”
  瞎子无语,照他脑袋呼了一巴掌,说:“滚蛋,谁是你叔叔,叫哥。”
  张小邪挤眉弄眼地“咦”了一声,有点小鄙视,瞎子就问他:“我和你那个晴天哥哥,谁帅。”
  “你帅!”小鬼毫不犹豫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瞎子欣慰地拍拍他的肩,意思像是说,爷没白疼你。
  谁知张小邪眼睛眨了眨话锋一转,续道:“但是晴天哥哥比你好看。我奶奶说,看到他笑,全身都舒服,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能忘记。”
  瞎子闻言一愣,也想起在盘龙镇初见时,那个温和爱笑的解语花,的确如张家阿婆所说,那样的“晴天”,是非常温柔、非常舒服的。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摊牌摊得太早了,现在的解语花,对着他只会拔刀子。
  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瞎子又是一巴掌呼在张小邪脑袋上:“别学那些的小姑娘犯花痴,光是看就能让人忘记烦恼的,那不是人,是人民币。”
  张小邪撇撇嘴,摸着脑袋瞪他,边吼:“你羡慕!你嫉妒!你吃醋!你讨厌!哎呦……”
  ……
  张小邪是来喊他去看解语花的戏的。台子搭在半山腰的平地上,离他们的屋子不远,瞎子被小鬼缠得没辙,只好跟他走。
  黑瞎子对戏曲不是很有兴趣,更没研究,唯一一次亲密接触是几天前解语花半夜的练功。他回忆了一下,很多细节的画面都还能清晰地记起来,就觉得那些很像舞蹈的动作,其实也不是一点韵味都没有的。可惜他不懂风雅,也说不出什么门道来,只是觉得好看,很好看而已。
  戏台子有半人高,铺着大红色的地毯,上面摆着些桌椅类的道具,显然还没开始,但台下坐着等看戏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了。
  张小邪撇下他自己跑到前面去找奶奶,瞎子站在人群后面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就摸根烟叼着往后台走。他原意是想去看看李老,结果老头没找到,只看见了解语花——
  他已经上完妆,穿好戏服,站在上台的楼梯边候场。一身艳丽的服饰异常华贵,花纹粗中有细,既大气、又精美。头饰和戏妆都很繁复,虽艳,但不俗,配上解语花纤细优柔的身段和眉梢眼角隐约的傲气,只觉得恰到好处。
  剧务在有条不紊地布置场地,调整音响和道具。他似乎没什么事,也一点不觉得紧张,就靠在帘子边玩手机,瞎子看他下指如飞,就猜到是在玩游戏。
  这样的人真是非常有意思,他唱戏、又喜欢现代的东西,他倒斗、也会出席高档的宴会。很少有人的生活能如此丰富,而他混迹其中,如鱼得水。
  懒得过去打招呼,给彼此找不自在,瞎子看了一会就打算离开。正巧前面的锣鼓响了,每隔十几秒钟敲一次,是提醒台下的观众赶快坐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解语花听到声音也收了手机,他似乎不经意转头朝后台看了一眼,刚好见到瞎子优哉游哉走出去的背影。
  准备上场的演员蜂拥靠近门边,在喧闹的大环境下,不知为什么,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看上去如此格格不入、如此孤寂,解语花出神地思忖片刻,才转身撩开帘子上台。
  黑瞎子重新回到人群外围,戏已经开场了。
  嘈杂慢慢平息,喧闹的人群逐渐被舞台上的表演所吸引,整个镇子,整个山区,很快只有一个唱腔在回荡。
  这里的人是真心喜欢京剧艺术,所以他们的专注,是对台上艺人最真挚的回馈。而解语花心里一直都很清楚,真正懂戏的人不在北京的剧院里,而在民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李老头拍了拍瞎子的肩,跟他要了根烟抽。他似乎特别喜欢现在这样的瞎子,年轻、有生气,所以笑容又猥琐起来,瞎子眉头皱了皱,拿他没办法。
  爷俩叼着烟,摆着同样的造型做贼一样窝在最角落的地方听台上的人唱戏。李老看了一会,就说:“这孩子,是顶好顶好的苗,可惜了,他不是专门唱戏的,不然早出名了。”
  瞎子叼着烟,随着说话一抖一抖的:“怎么个顶好法?”
  “真正的角,压的不是场子,而是势,”老头指了指台上,续道,“你看啊,一开始,他一唱,下面就没声,现在,就算他不唱,只站在那里,你也会不由自主盯着他看。”
  “……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就是角。他从头到脚,从动作眼神到腔调,都是吸引人的地方,此时无声胜有声,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一点,这孩子确实不简单。”
  黑瞎子拍拍老头的肩,让他别感叹了。他觉着幸好李老没看到那晚月亮底下练功的解语花,不然非死拉硬拽地把人留下来唱戏不可,毕竟要说真正的“无声胜有声”,那一场默剧,才是最好的诠释。
  李老唉声叹气了一会,转头看看黑瞎子,又换了个话题道:“你能把你那劳什子的玩意摘了么,戴着黑漆漆一片,你能看到个球?”
  瞎子一笑,作势张望了一下:“哪里有球?”
  “你个混小子,”李老头拍他一巴掌,“京剧,戏妆行头都是有颜色的,你这样,跟关了灯有什么区别,白糟蹋人家辛辛苦苦在台上演给你看。”
  “不是我不想摘啊老爷子,”瞎子给他递了根烟,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是下午日光太亮了。”
  闻言李老一愣,没来得及说话,就眼睁睁看着他越行越远。
  解语花曾说“有心就有缘”,但是黑瞎子注定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眼疾导致他完全无法忍受强光,所以解语花的假设,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他这辈子可能只会有一次用自己眼睛看戏的经历,而这个机会在那个月色很好的夜晚就仓促被用掉了。不过黑瞎子本人倒不是很后悔,因为如果没有解语花,他可能连用掉这次缘分的机会都没有。


☆、【拾】

  庙会结束之后,黑瞎子以为解语花会继续住在李老家,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在自己房间的门上,看到了解语花留的便条。
  那是张白纸,被一把水果刀钉在门上,高度和手法都很眼熟,黑瞎子一开门看到这玩意,就觉得后脖子一凉。
  纸上潇潇洒洒写着几个字——
  进山,明天
  非常霸道的命令式,完完全全的当家风范,瞎子把纸扯下来,拿在手里边看边笑。解语花也从隔壁的房间出来,边走边折腾衣服扣子,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事,很烦心。
  黑瞎子靠在门边,就问:“喂,你腿好了?”
  “嗯,”解语花应了声,偏头看他,“戏我唱了,你也该履行答应的条件。”
  “我以为我们是敌对关系,”瞎子挑了挑眉,“你还会跟我说话,我觉得很诧异。”
  “交易是交易,关系是关系,”解语花抱着手臂,语气不算很友好,“我不会因为你喜欢我,就不追究你夜闯解宅的事,也不会因为你得罪我,而忘掉你欠的情。”
  “我喜欢你?”瞎子故意断章取义。
  “不是你喜欢我,难道是我喜欢你么?”小花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还是说你又喜欢我家宅子了?”
  瞎子耸耸肩:“你这么不可爱,我宁可喜欢你家宅子。”
  对话到此无疾而终,解语花心情并不好,他拿着手机出门,没再理会黑瞎子,而后者皱着眉目送他离开,也似乎想到些事情。
  琉璃孙的儿子溺死在解家后院,这件事一夜之间传遍北京城,老九门都颇受震动。一时间道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家人头上,而身为当家的解语花,更是首当其冲。
  这事处理得好,皆大欢喜,处理不好,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等待解家的将是灭顶之灾。
  而解家与孙家之间,以前除了生意交往,私底下倒是也没什么很深的交情。所以这变故一出,两家的关系就突然变得非常微妙,端看这琉璃孙的态度如何。他现在是得理的那个,大众和舆论都站在他那边,所以他饶不饶人,解家都无话可说。
  黑瞎子在解家出事的第二天下午就坐上了来盘龙镇的火车,事后的发展他并不知情。来到这里之后更是懒得与外界联系,所以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得而知。不过看解语花还能从容地来到这里查探消息,就说明他还是成功为解家争取到了缓冲的时间,只是他眉头皱那么紧,似乎进程不太顺利。
  ……
  第二天天又阴了下来,黑瞎子看解语花的表情就变得很复杂。他忍不住腹诽,莫非“晴天”真的不是随便叫的,他们这山还没进呢,就已经风雨欲来了。
  解语花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注意到天气,只催促黑瞎子赶快启程,昨天从北京传来的消息非常不利。琉璃孙的态度突然变得有些强硬,肯定是有心人在耳边吹了风,他没有坐镇北京,手下手也不好采取什么补救行动,离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他不能再浪费,必须加快进度。
  上山的路不好走,其实那基本不能称之为路,只能辨认出模糊的痕迹,蜿蜿蜒蜒而上,要不是黑瞎子在前面带着,解语花可能压根不会注意到这条泥印子。
  东山虽高,也陡峭,但对他们这样的土夫子来说,并不算什么高难度的挑战。解语花一路走一路做记号,他还记得黑瞎子是竞争对手,他们的交易只说“带他上去”,不包括“带他下来”的部分,他必须自己留个后手,不然有去无回。
  黑瞎子是个专业素质很好的盗墓贼,真正干起活来他其实很少说话,最多在休息的时候不正经地调侃一下解语花。后者病虽然好了,但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一阵急行军之后难免有点喘,黑瞎子就伸手过去问:“要不要拉你一把?”
  解语花没好气地瞪一眼,拍开伸到面前的爪子,绕过他当先走开。
  瞎子摸摸鼻子笑笑,摇头叹这人真不可爱,玩笑都开不得。
  就这么一路沉默地爬向山顶,攀得越高,山风越凌冽,刮得山林唰唰作响。解语花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天,发现真是倒霉催的,屋漏偏逢连夜雨,照这架势,肯定又要下雨了。
  在第三次简短的修整之后,乌云笼罩的山头光线迅速昏暗下来,黑瞎子拧眉看了看天色,招呼一声解语花让他小心,就闷头加快脚步往前赶。如果运气好,他们还可以在暴雨下下来之前最后看上一眼。
  一路奔波,终于踏上山顶的刹那,刚好一阵狂风吹过,解语花的衬衣和头发都被吹得飞扬起来,他张开双臂迎风而立,忍不住高喊出声,心中一口积郁已久的闷气终于畅荡而出。
  黑瞎子站在他旁边,举目望去无穷无尽的山川河流尽收眼底,天幕下低垂的浓云重雾在几乎触手可及的地方翻滚,深呼吸几口气,有种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狂傲。
  ……
  天色暗得太快,解语花不再迟疑,迅速拿出照相机对着全景一顿狂拍。但是光线不好效果非常差,他想了想,收起相机改用望远镜,现代设备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限制,关键时刻还是人眼和大脑比较好用。
  盘龙镇沿山而建,巨大的梯田从上往下层层叠叠,山脚一条长江的支流绕山而行,前几日时有时无的暴雨,让水量略有增加。
  环绕盘龙镇的群山都是秀气的锥形山,底端彼此相连,山势正如李老所说,一圈一圈绕起来,是很像蚊香。但是在当前风雨欲来的磅礴背景下,光影让山脉忽明忽暗,忽近忽远,又似乎有种巨兽蠢蠢欲动之象。
  盘龙出水,功名天下。
  解语花拧眉不语,如果这句话并非是风水先生胡诌,那么龙在哪里,水在哪里。
  难道那条蜿蜒的支流是龙?
  可是这江流水量终年孱弱,水势平静,完全没有丝毫龙气,走向也仅仅是曲折,并非“盘”。
  但如果这蚊香一般的山脉是龙的话,那么整个形势是龙压在水上,盘龙还何须“出水”?
  另外,最关键的问题是——
  龙头。
  盘龙有身无头,龙气必然四散,阴气聚会化龙为蛇,这样的风水,百凶而无一吉!
  坐落在这样的地方,盘龙镇就算不是死城,也不会有如今欣欣向荣的景象。
  那么龙头呢。
  龙头在哪里。
  惊雷突然而起,闪电骤然将方圆百里照亮,暴雨瞬间倾盆而至,解语花的胳膊被黑瞎子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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