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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两人只是坐着,头挨着头说悄悄话,不过段小楼眼尖的看出了两人在水袖掩盖下握在一起的双手。不一会儿,段小楼就发现克君的脸色越来越好,最后两人起身,蝶衣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去前面找位置坐,克君左右环视一下,迅速的伸手捏了一把蝶衣的臀。部。
段小楼手一抖,差点就毁了满脸的妆。待蝶衣走过来,就戏谑的看了看他的臀。部。蝶衣白了他一眼,淡定的坐下来勾脸,厚厚的白粉盖住了脸色,但是段小楼还是看到了他泛红的耳朵,拿过粉扑沾了点白粉道:“擦擦耳朵吧师弟,别到时候观众以为你挂了两朵大红花。”
一开锣,蝶衣先行上台。只听小兵喝道:“大王回营啊!”
一身霸王装扮的段小楼踱着官步走上台来,唱到:“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堤防十面埋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一瞬间,时空变换,蝶衣怔忡了片刻,心中一股热流喷薄而出,烫的他只想落泪。
这场景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了。那曾经是融进他生命的东西,最后却被人从血肉里生生的剥去。往事仿佛压在箱底的泛黄的黑白照片,突然被人找了出来,在阳光下伸展成一片空间,包裹住自己。
好像时间出现了一个断层,那些背叛,那些痛苦,那些堕落,那些伤害,那些混乱,那些裂肺撕心,都不过是戏园子后台里的一场梦,梦醒了,来不及整理思绪,就匆匆的上了台。脑子还迷糊着,而那戏词儿身法就像长在身上了一样,一招一式丝毫不差。
台下是震天的叫好声,而谁有知道,其实台上的人,他的心,他的灵魂已经飘飘悠悠的荡在了空中,俯瞰着这一切。
现实和记忆已经混乱了。空气里北京特有的沙尘的味道就像他年轻的时候呼吸到的一样,戏园子古朴老旧的装饰和民国时没有差别。好像一抬眼,就能看到袁四爷在包厢里专注的看着他,好像一回眸,那爷就在角落里拿着手帕擦着油光满面的脸,带着谄媚的笑容。
这一切好像海市蜃楼,随着流动的空气虚虚的摇晃了一下,就在阳光的炙烤中消散了。
他定了定心神,走上前去,唤道:“大王!”
演出大获成功,让那些原以为是为了给段磊造势的人跌碎了一地眼镜。
段磊和柳秉砚合作得天衣无缝,默契十足,一点都没有十多年未登台的生疏感,反倒透着一种名角儿的成竹在胸,显得格外沉稳厚重,像是唱了几十年的戏一样,技艺精湛。
一时间,各大报纸杂志上全是溢美之词。此外,还详细描述了两人无论是演戏还是唱戏上的配合之默契,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直说,但是很显然是在暗示读者,或许他们的默契不是演技高超,而是真情流露。
而网络上,既卡特恋,陆柳恋之后,又火热兴起了“段柳恋”、“冲东恋”,让电影还未拍完便火了起来。粉丝们进不去管理森严的片场,只能在周末去戏园子看两人唱戏。
《霸王别姬》《贵妃醉酒》……段小楼和蝶衣俨然成了梨园界的一对“夫妻档”,再加上他们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互动,把不少粉丝萌的是抓心挠肺。
克君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只能私下里使劲的折腾蝶衣,以证明自己还没有被打入冷宫。除了雇佣水军攻击“段柳恋”论坛外,他自己还注册了账号,天天去别的论坛里黑段小楼,每次都被关小黑屋,但还是孜孜不倦的重新申请账号杀进论坛。这醋吃得蝶衣心里暖暖的,得空为他做了条手帕,绣上一首情诗以示安慰。
此时电影还未上映,两位主角便已成了风云人物。蝶衣时间又多,乔念如趁热打铁替他接了几部广告,其中一部汽车广告,蝶衣还做东方不败的打扮,一身大红的衣裳,一手持针一手执剑,舞的是酣畅淋漓,霸气冷艳。既增加了曝光率,又宣传了电影,这个广告不可谓不讨巧。不少人看过广告后,纷纷留言,强烈期待电影上映。
秦琴也十分满意,自从和蝶衣合作以后,这部电影拍得是前所未有的顺利,从制作到宣传,完完全全都是他所期望的那样。
此时电影已经拍到结尾,就剩下最后一幕大战,东方不败坠崖。
第 34 章
不知为什么,一路顺利的电影拍到这里就卡了壳,两位男主角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气的秦琴砸了三个杯子,也不管他是不是陆氏的少爷,是大老板的心肝宝贝,只抓着蝶衣吼道:“你是男人!是英雄!是天下第一!是武林至尊!就算变成女人了还是霸主!你杀人如麻,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姬妾死了眼都不眨!不要露出那么哀怨的表情!你现在不是杜丽娘,你是东方不败!
令狐冲居然敢为了别的女人要杀你,你恨他!但你爱他,你舍不得杀他!现在你不想活了。你不是要责备他,不是要挽回他,你是要报复他!你死都不会放过他!你要让他记你一辈子!一辈子!懂不懂?!”
蝶衣闭上眼睛,忽的想起上一世,那个混乱的夜晚,他卖了自己拿到了那柄宝剑,穿过满是日本人的街道,来到师兄的婚宴上。别人都以为他们吵架了,只有他知道,这是背叛,是抛弃。他还记得小时候的承诺,要唱一生一世的霸王和虞姬。而师兄却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十几年同甘共苦的情分,竟然比不上一个花满楼人尽可夫逢场作戏的妓。子!
待蝶衣再睁开眼时,面上已经带上了压抑冰冷的愤怒和不顾一切的绝望。
秦琴小心翼翼的说:“对,就是这样。但是还差点。
是你自己不想活了。你已经看透了尘世,看透了一切。事业,江山,美人,金钱,还有爱情,世人所追求的你都拥有过。现在你唯一看重的爱情已经死了,所以你活够了。但死之前,你要给令狐冲一个教训。你愤怒,但不痛苦,你绝望,但不悲伤。你是东方不败,日出东方,唯我独尊!你骄傲的来,也一定要骄傲的走!”
蝶衣皱着眉,紧握的指关节泛着白。
秦琴见他慢慢的入了戏,也不打扰他,让周围人都安静些,自拎了段小楼的领子去了角落处,一顿好骂。
等两位男主角都找到了感觉,秦琴见机行事,准备好灯光摄像,一声“开始”,进行杀青这一幕。
令狐冲抓着东方不败的袖子,挂在悬崖峭壁上,眼见着要撑不住了。眼前这人他不知该是爱还是恨。这是他第一次动心的人,却又是杀了自己同门的仇敌。
“告诉我,你到底是男是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眼里带着迷茫和哀求。是真的在乎性别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其实无论是男是女,他与东方都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难不成东方是女人,就能忘记过去,皆大欢喜吗?
东方不败勾起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傲慢和高高在上:“你想知道我是男是女?我偏不告诉你!”
他眼里不知是失望还是怨恨,茫然一闪而过,最后沉淀成一种释怀,他哈哈大笑,带着解气的快活和置生死与度外的坦然:“我要让你记住我一辈子!”
说完,他使劲一扯,撕碎了衣袖,坠落悬崖。
“卡!”秦琴激动的大叫道,然后举着扩音器对整个剧组喊道:“我宣布,现在,《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正式杀青!”
大家欢呼起来,秦琴接着喊:“来来,两位主角儿来张合影,对靠近一点……”
蝶衣从软垫上爬起来,勉强笑了笑,靠近段小楼,对着镜头比了个V。
照完相的秦琴走过来,张开双臂狠狠的抱了抱段小楼和蝶衣,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秦琴说:“小少爷你是个非常有天赋的人,如果你想进娱乐圈的话,未来至少有五十年都会是你的!”
说完,又去拥抱其他工作人员。几个小姑娘甚至哭了出来。大家纷纷闹着要导演请客。
蝶衣尽可能的维持着自己的笑容,段小楼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妥,伸手拉了他一把:“蝶衣,你怎么了?”
蝶衣侧身一躲,没让他拉住自己,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说完,便悄悄的进了更衣室。远远的站在角落里的克君看到了,皱了皱眉,也跟着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隔音很好,门一关,外面的热闹就只能隐隐约约的传进来。蝶衣疲惫的把自己扔进镜子前面的椅子里,两眼直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克君慢慢的走到他身后,弯腰,伸手抱住他,吻了吻他的耳朵,又过了一会儿,才用耳语问道:“宝贝儿,你怎么了?”
蝶衣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喃喃道:“克君……”
他突然闭上双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憋住,然后一点一点的吐出来。
“你说,”蝶衣偏过头,用额头抵着克君,“为什么要问是男是女呢?难道,非得是女人,才愿意去爱,去保护吗?”
克君轻轻的抿了抿蝶衣的嘴唇,说:“不过是电影而已。要是我,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爱护他一生一世。”
蝶衣拉开两人的距离,仔仔细细的看着克君漂亮的蓝眼睛,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手从腋下穿过,用力的扣住男人的背。
“十几年的情分,比不过一个能为他传宗接代的妓。女。”蝶衣楠楠说,“他背信弃义,丧尽天良。你不能学他,不能学他。”
克君抚摸着他的背,带着点令人心安的力度。他心里虽然对这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着蝶衣的话承诺道:“不会学他的。绝对不会。”
“如果你学他,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蝶衣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好像带着水汽的风拂过花瓣的摩擦声一样,最后只剩下哽咽的喘息,在安静的更衣室里回荡,碰到墙壁,又弹回来,没入克君的胸膛,化为绞绳,勒的他心脏阵阵疼痛。
“绝对不会……”克君收紧了手臂,一个个湿润的吻落在男孩儿的脸上,脖子上,肩膀上,“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死了也不会……”
抽泣的喘息声渐渐平息下来,克君依旧抱着他,轻轻的左右摇晃着。蝶衣揉了揉眼睛,撑着他的胸口直起身子来,又些不太好意思看他。
或许哭也是一种体力活,蝶衣出了一身的汗,脸红扑扑的,鬓角的碎发粘在脸上。克君怜惜的抚摸着他的面颊,缓缓向上,手指插。进太阳穴,一点点的梳理有些纠缠在一起的长发。
男孩的脸越来越红,克君俯身与他交换了一个湿。吻,小声说:“你这个样子真美,如果是在床上,就更美了……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流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蝶衣抬手便要打,就听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了:“陆少爷,小柳少爷,等会儿大家去圣海吃自助,秦导请客,你们去吗?”
蝶衣扬声道:“去,你们等一下。”瞪了一眼克君,自去卸妆换衣了。
秦琴这回是决定大出血了,圣海的自助,一位268,整个剧组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算在内,起码得有小一百的人。
席间,大家纷纷预祝电影大卖。几位陆氏当红的小生花旦抓紧时间讨好陆氏的两位公子,特别是克君。小柳少爷太年轻,陆夫人把他养的像个娇小姐,大家就算有心思也不敢表现出来,便纷纷围在克君身边。这位陆氏未来的继承人,显得格外的洁身自好,传闻里既没有恋人,也没有枕边人,不过大家见得多了,哪里信他真的这么君子,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期望陆大少爷能够看自己一眼,就算只有春风一度,以陆大少爷的身价,回报也绝对超值。
蝶衣本就心情不好,再看到克君身边的美男靓女,特别是女人们,一个一个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心情便愈发的低落,怏怏的拿了个螃蟹,用小钳子把腿夹的粉碎。克君见他拿了螃蟹,连忙叫人拿了温热的黄酒来,给他斟了一小杯,说:“螃蟹性寒,先喝点酒。”
此时正挤在克君身边的“可爱教主”邹颖娇笑着说:“陆少爷真会心疼人……”后面的话就被克君冷冰冰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好唯唯退开。周围的人自然是窃笑不已,但是谁也不敢再上前了。
克君接过蝶衣手里被他祸害的差不多的螃蟹,放倒一边,又拿起一个完好的,熟练的撬开,挖出蟹黄,递到他嘴边。若是原来,蝶衣定然不会让克君喂他,只是今天,他突然乖乖的张嘴,任克君在一旁伺候他。见克君这样任劳任怨,心里也忽然高兴起来。
吃完饭后,又奔向钱柜唱K,白酒红酒啤酒各种酒摆的满桌都是。大家一直唱到凌晨,才都胡言乱语的各自被领走。
蝶衣晚上几种酒都喝了点,不到半夜就醉了,克君抱着他提前离场。蝶衣喝醉了并不闹着说头晕或者要吐,在车上时,只是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傻笑的盯着克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