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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上任君王,如今的亡国之君。”
“盛世,不需要救世主。”
将心中的阴郁缓缓道来,纲吉没有看风的表情,他也不想看,他只是忍了太久。
“为什么,在乱世中优秀如斯的救世主,唯有乱世才会出现?”他问,又自答,“因为,生在盛世的‘救世主’不叫‘救世主’,而叫‘乱臣’,叫‘祸患’。他会威胁帝国的统治,而那预言,不正说明君王不够英明,统治将要被颠覆?”
“攻入皇城,我问那人,为什么。”那昔日的九五之尊,如今的阶下囚,“他说,这天下是他的,救世灭世,唯他一人足矣。”
沉默着,风握住纲吉的手,微凉触及温热,碰触然后紧握。
“多可笑啊,谁生来便是救世主?”淡淡地笑了,纲吉低下头,“历经劫难仍心怀天下?那只因比起苦难,天下曾予以他更多的爱。若天不爱人,人何爱天?”
感到手背上的五指渐渐握紧,纲吉眯起眼,满身凌厉渐渐柔软,“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谁可怜过我?谁给我哪怕一丝帮助?每个人都避之不及,唯恐祸及池鱼。”唯一对他伸手的,只是身旁的这个人。
“他们问,我为什么愿做救世主;他们说,我心怀天下;他们惊,我的学识能力不似生于草莽。所以,他们不知道。”
终于转头望向身旁的人,纲吉伸出右手,抚上他的脸庞。
“我从来不愿当救世主。”
这可悲的救世主啊,连自己都救不了,若不是另一个人,早已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他们来求时,我根本不愿出山,宁愿将他们所有人扔下山涧,免得他们扰人清净。他们为之惊呼的学识能力,不是天生,而是有人尽心尽力地教诲……”
专注地望着这阔别了思念的脸庞,纲吉一寸寸抚过他熟悉的轮廓,他的指尖已变得粗粝,掌下的肌肤却依旧年轻。
“出山,是你让我去;平乱,是你让我做。”
倾身凑到风面前,纲吉望着风平静的双眼,没有在里面发现退缩,于是他满意地微笑,声线低沉,喑哑诱惑,“那从来是你的仁慈,不是我的。”
他们靠得极近,每一次呼吸都像在争夺空气,又似相濡以沫的鱼。
唇微启,风道,“遇见命定的同伴,开心吗?”
眼神蓦然阴沉下来,纲吉预感到风会说什么,他心中狂躁,但经过这些年,他已能本能地克制情绪外露。所以他只是淡淡地道,“十六年前,你说‘要跟我走吗?’,我跟了你;四年前,天下大乱,你说‘去吧’,我下了山;如今,天下安定,你又要对我说什么?你——还要我走吗?”
“如今,天下还缺一个天下之主。”
“你希望我当?”
“所有人都希望。”这孩子是众望所归,至于这“所有人”里有没有他,没有意义。
蓦然后退,纲吉笑起来,似乎乐不可支,“我心怀天下的贤者,你希望我成为新王?登基为帝,坐拥天下,然后与某个女人成婚,让这光辉荫蔽后世子孙?”
“你的伴侣未必必须是女人。”
“什么意思?”
似乎不在意纲吉的质问,风理了理衣袖,没有回答的意思,他撑身站起,“就此……”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青年扑倒在地。
摔在厚厚的草地上,不疼,或许还有青年回护的原因。
“既然要走,就先兑现承诺吧。”居高临下地望着风,青年眯起眼,神色阴郁,“你说过的,那个晚上。”
“什么?”
按住风的双手,纲吉俯身贴在他耳旁,吐息暧昧,“你说,若我平安归来,就把剩下的做完。”
早分不清是谁先诱惑谁,他与他从不是父子,情感在日益远离人群的独居中变质,他们对彼此的心思心知肚明,却在纲吉离开的那天才捅破了窗户纸。
亲吻抚摸拥抱,他们纠缠在一起,又点到即止。
他说,若你平安归来,便将接下来的做完。
于是他整装下山,辗转征战,一次又一次地从死人堆里爬起,就为了这句暧昧模糊的诺言。
要反悔吗?又要抛下他一个人吗?
一手将男人的双手固定在头顶,纲吉狠狠咬住风的唇,发泄般厮磨。
——他怎么会允许!
眨巴眨巴眼睛,里奇看了看倒在一起的两人,颇有灵性地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拖着地上的包袱,一蹦一掉地跑远。
******
“……住……哈啊……手……嗯……别……”
风记得早上他是如何精心打扫庭院的,而此刻,背脊与草地仅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被压倒在这片他修剪过的草地上,心中满是惊惶。
这里?不!这里——
“风只要享受就好。”像知道风在想什么,纲吉笑起来,满目温柔,手中却毫不迟疑地解开男人的腰带,束缚住男人的双手,“不会有人来的。”微笑着,他不紧不慢地解开男人的衣襟,温热的手掌抚上男人微凉的身体。
山中的夜晚,哪怕是夏季也比别处更添两分阴凉。
赤着身,被夜风一激,风颤了颤,“……纲,你冷静点……”
“为什么要冷静?冷静的理由都不在了,还要它做什么呢?”温和优雅的笑容,是这些年他戴习惯的面具,他没想过会将它展露在风面前,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这个承诺在一起的男人竟先一步离开?
既然会后悔,当初就别伸手啊!
让他死在角落里好了,为什么给他希望,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幻觉!
扯着嘴角,纲吉眼中闪过狂躁,他咬住男人的脖子,如同遭受背叛的凶兽,以咬断敌人喉咙的力道,发泄着伤痛与不满。
四年的分离,他无数次在梦中将男人扑倒,无边幻象,梦想成真地这一刻却并不如想象中美好。在男人白皙的身体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纲吉低笑着,含住男人胸口的樱。红,一手握住男人沉睡的性。器。
他知道如何取悦这个男人,就像当年男人对他做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亲爱的风,这是你教我的,现在用到你身上,开心吗?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生物,哪怕最高尚的贤者,也无法免俗。
盯着男人沉迷于欲。望的迷蒙眼神,纲吉停下手,声音轻柔地诱哄,“说,你不会离开我。”哪怕这种时刻说出的,是最不可靠的谎言,他也想听呢。
然而男人只是咬紧唇,哪怕身体渴求地颤抖,却不发一言。
是在沉默地反抗吗?
饶有兴趣地笑了,纲吉低下头,吻上男人紧咬的唇,“不说吗?不说也不会放过你的。”
——嘘,伸出了手,就别指望收回去呀~
挤进男人双腿间,他的指尖滑到后方禁地轻轻按揉,纲吉蹭了蹭男人汗湿的脸颊,柔软的蜜色中仿佛含了春光。他含住男人的耳垂,在男人忍不住颤抖时,指尖猛地刺了进去。
“唔!”
漂亮的凤眼蓦然瞪大,风半是震惊半是痛楚,脑中混乱至极。
到现在他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他只是被纲吉惊人的怒气惊呆了,以致忘了反应,忘了反抗,也忘记了言辞。感到体内的手指逐渐增加,疼痛之余,反而有期待。
……真是……怎么可能……
没有人能挽留风,除非,风自己愿意停下来。
为什么他会帮这孩子消灭一个又一个追杀者,为什么他会留了这孩子十二年,为什么他会做出那个约定,为什么他会在这座山上等了四年?问题的答案是什么?风,也有了心吗?
“没有经验,技术不好就请多担待了。”
风听到对方这样说,身体一瞬空虚,又立刻传来撕裂的痛楚。
顾不得疼痛,他瞪大眼,挣脱束缚的双手搂住纲吉的肩,“……你……唔……你不是……哈啊……有新的……雀儿……啊……了吗……”
“怎么会。”
忽然明了郁结所在,纲吉微笑起来,满含真实的愉悦。他拉着风的手来到心口,赤。裸的胸膛隔着手掌紧贴。手心是他的心,手背是他的。
“这里,从始至终只有你。”
——“后悔吗?”
——“怎么会。”
******
第二日,救世主的追随者们蓦然发现,他们追随的王消失了,一夜之间,小木屋中空无一人,连昨晚招待他们的男人都消失了踪迹。
天下不可无主,又经历了一番波折,名为云雀的青年成为新一任霸主。
新王一直没放弃寻找前任救世主,有人说是新王念旧,有人说新王为了王位谋杀救世主,此时只是作秀,也有人说,救世主不愿为王,新王这是想斩草除根,稳固王位。
然而终其一生,新王都没寻到救世主。
因救世主传奇般的经历,他注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又因他消失的山叫做“栖风山”,这不曾加冕的王者又被称为——
“风王”。
作者有话要说:
唉……嫉妒误会要不得啊亲,因为兔纸会黑掉啊亲╮( ̄▽ ̄〃)╭
一不小心就炮灰了雀仔……先忏悔吧我【捂脸
第8章 第08章 27180童话
云雀第一次见到纲吉时,这个有着柔软的蜜色头发的孩子还只有七岁,而云雀早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岁了。
但这不是大问题,云雀想,他安静地坐在树枝上,等待树下哭泣的男孩离开。
从早上到中午,再到日头西斜,男孩始终蹲在树下,泪水像是没有止境似的不断滴落下来,本就大的眼睛哭得通红发肿,看起来可怜至极。
“喂,你哭够没有?”
听到声响,纲吉抬起头,当看发声的是谁时,蜜色双瞳蓦然瞪大,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个,是是你在说话吗?”
啧!哭哑的声音难听死了!云雀心中轻嗤,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纲吉,但之前云雀早就听过纲吉的声音。很温柔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生嫩,又有几分怯懦的退缩……总之,纲吉的声音非常特别,只听了一次云雀就记在了心里。
而在看清纲吉脸的那一刻,云雀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啊,没错,声音的主人就该是这样,他就该是这副模样。
——软软的,小小的,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不、不是你说的吗?”眨了眨眼睛,纲吉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那是谁……”
“是我,草食动物。”
轻哼一声,云雀跳下树站在纲吉面前,“从早晨哭到现在,有什么好哭的。”被问到的人没有回答,而是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向他望来。
“啧!胆小的草食动物。”
挑了挑眉,云雀转开头,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露出饱受惊吓的模样。任何人看到一只猫口吐人言都会被吓到,何况还是寓意着不详的黑猫。但这反应多少让人失望,虽然云雀不认为自己曾经期待过。
——本来以为他是不同的。
为心中的念头嗤笑,云雀顿了顿,索然无趣起来,便转身走开。
“等……等一下!”
动作一顿,云雀转头,又看到被他吓得瑟缩的孩子,淡淡道,“做什么?”
大概还是有些害怕,纲吉抿住唇,握紧拳头,眼睛一闭大叫,“……那、那个我不是草食动物!我是纲吉!”
“然后?”
“没、没有了……”纲吉又被云雀逼视的眼神吓得缩成一团。
“哼。”
轻哼一声,云雀转身离开,走出很远,他忍不住低声重复,“……纲……吗。”
******
如果第一次见面是巧合的话,那么第二次见面显然是有预谋的。
那是一个午后,阳关暖融融的,金色的阳光透过枝叶的遮挡投射下来,衬得云雀的黑色皮毛越发柔顺光亮。趴在树枝上,云雀眯起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
天气很好,他的心情也不错,于是他决定睡个惬意的午觉。
是的,他原本想这样做——如果没有那扰人的噪音的话。
“猫儿、猫儿、猫儿?”
熟悉的声音。
睁开眼,云雀看到树下左顾右盼的家伙,依旧是软软的和兔子似的模样,手中兜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却能看出他的小心。不过,猫儿猫儿的,是在叫他吗?真是没品位的称呼。
“草食动物,你来干嘛?”
被打搅了睡眠,云雀难得没生气,而是把脑袋搭在交叠的爪子上,懒洋洋地问出声。不得不承认,他心情不错,尤其,在看到那孩子望向他时瞬间闪亮的眸子时。
“终于找到你了!”兴奋地靠近,男孩兴冲冲道,“我还在想你在不在……”
换了个姿势,云雀听着男孩唠叨一阵,打断了他,“找我有什么事?”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