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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da。”越前撇头不看他们,“说起来,不二前辈。”
“嗯?”不二转过头去对他展颜一笑,“怎么了?”
越前似乎有些发愣地眨眨琥珀色的猫眼,想说的话噎在唇边,半天没有吐出来。许久,他才低低地问:“不二前辈,你和部长,哪个更厉害?”
“哪个更厉害?”不二伸出一指托着下巴仰头思索,“唔,应该是手冢呢。”
“为什么?”越前抬起头,帽檐下的那双猫眼又燃起似曾相识的火焰,“你们比过吗?”
“哎?”不二有些为难,“突然之间这样问……怎么了,越前?”
“不。”越前嘴角的笑容突然有些颠倒众生的嚣张,“再比一场吧,不二前辈。用你的三重反击和消失的发球。”
眼前这个高傲的小王子呵。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满足于破解巨熊回击了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将不二和手冢并排地列进了必须要超越必须要打败的名单里了呢。
虽然越前打败了自家最宝贝的裕太,可不二觉得眼前的越前一点也不可恨。越前很嚣张,很不懂事,很胆大包天,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前辈们都会有些尴尬,可是不二看见过越前抱着卡鲁宾的时候的表情,注意到他对同年级的部员也好对学长也罢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他独有的温柔善良。这个看似目无尊长的孩子,有一颗再纯洁不过的心灵。
像现在,他可以胆大包天地直接坐在自己身旁向自己邀战,可是他会记得坐下的时候靠外围坐,而不至于将自己的学长逼至悬崖边上,宁愿自己坐得更靠近危险,更不舒服一些。
这就是越前。
不二突然觉得很感动。他喜欢网球,喜欢和强者比赛,但是他有分寸,就像现在他绝对不会去找手冢一决胜负一样。也许,不二猜想,如果他知道手冢的手伤,他会不会强烈要求自己出任第一单打呢。
这样想着的不二唇角边的笑容不经意更温柔了些,他伸手拍拍越前放在身前的手,说:“想比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越前,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越前的脸色却忽然一变。是了,先前碰触到越前的时候,不二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手凉得像千年寒冰。轻轻按住越前拉下自己外套拉链的手,不二缓慢而坚持地摇头:“不需要。越前,不需要。”
不二觉得现在自己的微笑很圣母。还有小白菜式的遭遇。简直就是灰姑娘的翻版。
这种感觉让不二有点心理不平衡。所以他回头对越前很灿烂很灿烂地说:“你的外套太薄了,要给的话,里面的衣服一起脱下来给我好了。”
好不容易在某小王子心里建立起来的学长形象又轰然倒塌了。这个不二前辈,不知道是说他平易近人不拘小节好呢,还是说他实在是太坏心眼了呢……当然,除了偶尔的使坏,大部分情况下,不二前辈绝对是越前最喜欢接近的前辈。只是……实在不知道这个偶尔,出现在什么时候呢。
“大家!还有5分钟就日出了!”听闻大石的声音传来,不二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撒,走吧,越前,看日出了呢。”
众人纷纷围到看台前,不二在手冢身边站定,和手冢一同将视线透过鳞次栉比的建筑物投向天边,清晨树林之间的蝉鸣带着朝露的清新气息,漫天的云雾渐渐散去,火红的朝阳轻巧地自林立的高楼那端跃出,那璀璨耀眼的光芒,有一种豁然开朗的舒畅感。
“没有白来呢。” 不二转过身去,柔软的发稍被晨风轻轻地牵着,脸颊优美的线条被朝阳镀上微微的淡金色,像最柔软的云朵。
“啊。”手冢的眼里竟也带上了丝释然的笑意。
——我们的幸福,就像眼前的日出,穿破了层层迷雾,希望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就算前途,坎坎坷坷荆棘满布,我们相信,总会得到祝福,共同走上回家的路。
这是许多年以后,当不二在相册里看见这张青学全员的合照的时候,不假思索在照片后写下的东西。然后他侧目仰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人,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呐?”
第十六章 【已修】
第十六章 【已修】 “下场比赛我不能出赛,为了治疗左手的伤,我要长期去德国。”
当着所有正选的面,他这样说。
然后手冢在图书馆将部长的职责暂时转交给大石,又把不二叫去天台。
手冢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专程地把不二叫出来说话。大石是副部长,手冢去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不二不是。不二只是正选。和菊丸河村乾还有海堂桃城乃至越前一样的身份。按说托付青学的话,手冢找乾应该更合适一些,因为乾还身兼网球部经理的职责。可手冢就是觉得不二是特别的。为什么呢?是因为不二在所有人之中的实力最强吗?还是说,仅仅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和不二单独呆一会呢?
不二也觉得奇怪。自从那天部室之后,不二总觉得手冢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今天突然拉他来天台,两个人并排立着,已经好长一段时间,却又不说话。
“手冢。”不二试着开口,“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手冢的身姿站得笔挺,不如不二随意地靠在铁丝网上,不二总觉得,他从来没看见过手冢弯下腰的模样,除了他因为肩伤跪倒在球场上的那次。无论站着,坐着,还是在走路中,在跑步中,他的身形从来都是笔直挺拔的模样。
手冢的双手插在口袋里,良久,不二听他沉稳地开口:“不二。我要去德国了。”
“嗯,我知道呢。”然后不二幽幽叹息,注视着手中的网球,“德国吗?真是远呢。”
“不用担心。就算我不在,青学还有大石。”手冢的语气突然失了平静,“还有你。”
不二仰起头,看高远蔚蓝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痕迹:“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我想在痊愈之前专心治疗。”他也仰头去看天空。
“回来的时候。”不二握紧手中的网球,“就是完美的手冢国光了吗?”
“啊。可以在最好的状况下参加比赛。”他突然加重了语气,“和谁都可以。”
不二呼吸一滞,回过头去看着早已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冢:“和谁都可以?”
“啊。”手冢的表情,不二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眼神里的那个,是不舍吗?还是期盼呢?抑或是其他的情绪呢?因为手冢将这隐藏得太深太深,不二只能寻到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和谁都可以。”
和谁都可以。不二突然很想笑。手冢,其实我们两个,不像海堂和桃城那样充满了竞争意识,不像那日越前和擅长乒乓球的那个武藏快翔那样剑拔弩张,关键原因,还是出在我身上呐。不二又看见手冢眼里的那句话,和那个雨天部室里,不二看见的一模一样,他的眼睛在说,没有胜负之心的人,没有胜算。
“是吗。”不二垂下头去,轻轻一笑,“真是让人期待呢。”
这语气里,一点期待的意味都没有。
。
临行之前,手冢带着球拍进球场让不少人看不分明手冢想要做什么。
“手冢,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哦。”
“我想在出发前,在这个球场里,再打一场。”手冢的语气有点感伤,这让不二觉得更加感伤,不二就是觉得没有手冢的青学,就不像是青学了。
不二多想在他对正选们宣布要离开去德国的时候,和大家一样,哀求他挽留他。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自私地放任手冢的手于不顾。这是他的过错,是他的不作为造成的必然结局。不二记不得手冢一去要去多久,记不得手冢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微笑该是什么样的弧度。
他是不二周助啊,是青学的no。2啊,该是在手冢离开以后,挑起那个沉重的第一单打的责任的人啊,该是在手冢离开的时候,最最坚强要以身作则的那个人呐。如果他也狠不下心,对离开的手冢露出一个最完美的笑容,手冢,又怎么能够放心离开呢。
“不用担心。继续练习。”这样说着的手冢径直走过越前身后,走到不二面前,他说,“不二,我想连续对打,你来陪我练一下。”
不二转过身来,微微一偏头,柔软的栗发轻轻飘动,不二听见自己说:“好啊。”
手冢用的是右手。就好像一年级的时候和学长对打的时候一样。不二不经意放轻了力道,减弱了旋转,偏移了角度,就好像,一年级的时候自己的水平。
手冢。不二的眼中闪动着多年如一日的温柔神色。
夕阳西下。今日的晚霞红得一如那日手冢倒在球场上的颜色。
手冢的视线停留在越前身上,不二听见手冢说:“越前,到球场里去。”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接下来我要和你对打一局。”
所有人都有些讶异地张大嘴,只有不二一声轻笑。这声笑,带着七分了然,两分傲意,还有一分叹息。这就是我们青学的部长。临走之前还是放不下作为部长的责任,作为支柱的义务呢。
“不二,你来做裁判。”手冢也是了然的,青学的下任支柱,在长成之前,就由不二来保护吧。不二的身材撑不住天,可是他的心,远比天要更高远。
“嗯。”不二也跟着走进球场,他看见大石对他使的眼色,他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些什么,但是凭他了解的手冢,还有今天的对打练习,不二回头对大石弯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没什么好担心的,手冢他知道分寸。
“一盘决胜负,越前发球。”不二坐在高高的裁判椅上,这样宣布说。
这样近距离的,居高临下看着手冢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手冢的姿态,不二从来都是以仰视的角度来看的。一来,这是由于本身的身高决定的,二来,手冢斯人,似乎就该是天生被人仰视的模样。
越前刚刚开场就是犀利的外旋发球,接连四个发球直接得分,手冢的右手相比较他的左手,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场比赛,菊丸说,感觉好惨不忍睹啊。
这场比赛不会这么单纯。不二就是这样觉得的。手冢牺牲了得分,为的是确定一件事。因为手冢的移动距离渐渐地开始变短。相反,左右跑动的换成了越前这边。就好像钟摆一样,慢慢地一面开始变短。不二注视着手冢,钟摆,马上就要停了。
停下来的那刻,就是右手的手冢领域完成的时刻。
不二突然觉得很欣慰。不,那种感情,绝不是欣慰的意思。手冢他。一点都没有放弃呢。连手冢都不愿放弃,我们这些该活跃在球场上的家伙们,又怎么能让手冢失望。确实,没有了手冢的青学,像乾公布的数据一般,能否打通全国大赛的路只是五五之数,除却王者立海大,还有多少强大的敌手阻梗着我们前进的路。可是,右手的手冢领域都能够在转瞬之间完成,什么又是不可能的呢。
这场比赛,不仅仅是为了越前,手冢所展示的东西,给所有人的激励,又何尝小过了呢。
所有的球都会被牵引去一个地方,自己却要不断跑动,这种单方面的失分,任谁都会有强烈的无力感。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话,就会一蹶不振,难以翻盘呢。不二又望向表情颇有些惊惶的越前,那么,越前,你又会怎么做呢?
答案昭然若揭。此刻的越前一瞬间的笑容灿烂得灼眼,他说:“部长,我现在就用右手,追上你。” 他在用右手,让手冢领域崩溃。
越前的右手控球不像左手,是手冢领域难以精确预测的球路。越前,这个青学的小支柱,真是了不起。
越前,你要成为真正的青学的支柱啊。这样说法,这样做法,或许对你来说太残忍,太沉重,但是,为了大家的梦想,请不要大意地上吧。不二来来回回地看着场上的两人,突然觉得手冢想通过网球传递给越前的东西,就是这一份沉甸甸的期望。
“一盘终,手冢胜,局数6…4。”不二回视着手冢递过来的视线,呐,手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青学的支柱,就由我来守护吧。至少,在你回来之前。
不二是了解手冢的,不如说,他是最了解手冢的。手冢的一个眼神,不二就能看出来手冢想说些什么。朝夕相处三年,最了解手冢的是不二,但是,最不了解他的,也是不二。为什么这么说?以后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网前,手冢的眼神澄澈而锐利:“越前,下次再碰面的时候,你要打倒我。”
垂着头的越前突然扬起下巴:“当然。”
场边,已然掌声雷动。
。
手冢上飞机的那天,是不二和大石去送机的。
不二尽量不想让离别的气氛变得那么伤感,但是在眼里含泪的大石身边,兀自强作微笑的不二看起来却比大石还要哀伤。
“最后还是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