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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他掐准了时间准备在立海大众人定时来到之前离开。但是那天去探望幸村发生的意外无意之中打破了不二的计划。
遇上了立海大众人不说,还极有可能被他们套上一个勾搭他们部长大人的名号。
为了避嫌,不二基本上说来,以往立海大众人一到自己便告辞离开,因而和立海大众人只能算作点头之交。幸村不知是什么原因,也不曾提起不二的身份,只是模糊地介绍了下不二的姓氏,不二。姓不二的人太多太多,直到与冰帝一战,才恍然发觉,这个时常来探望幸村的少年,是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若是主动介绍倒也好办,可偏偏是立海大自己发觉的不二的身份。也许刚开始还会对不二心生愧疚,可回过头去想想,不由觉得太过巧合。越这样想,越觉得不二接近幸村接近立海大是有目的,有阴谋的行为。
尤其是那天在幸村病房里撞见的事情,更让单纯的立海大觉得不二实在是非常的阴险啊。他们尊敬的伟大的英明的幸村部长竟然被不二迷惑了。
但是当着幸村的面,大家很一致地保持缄口。可在平常的训练之中,难免会有那样的语气和意思在里面。单纯的切原被前辈们如此挑拨,自然对不二也没了好感。
今天遇见了不二,切原自然难忍胸中恶气。
不二很明白切原的动机。这种反应总是难免的。因而对切原的挑衅,不二并不动气。
见不二表情淡然,切原转过头去看着一脸敌视的神尾和橘杏:“不动峰吗?让青学来报仇雪恨的吗?”
“还有全国大赛。”神尾的语气异常的不好,“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真是期待啊~”切原哼然一笑,“如果又是半调子的比赛,还真让人提不起劲来~”
“你说半调子的比赛?!”橘杏不可思议地抬高了音调,扔掉了伞就要冲上前去,却被神尾死命拉住了。
切原不躲开,懒懒地瞟了眼表情冲动的橘杏:“在比赛中受伤就是半调子的证明~”
“明明是你故意这样做的!”橘杏不由得大声斥责,“就是因为你哥哥才住院了!”
“不仅仅是青学,连不动峰的部长也缺席了吗?” 切原闭眼哂笑,“不管是橘还是手冢,看来都进行了不得了的练习啊~”
不管是橘还是手冢?
不二微微拂动的栗发下,弯起的眼静静睁开。
切原对于自己的挑衅,无论如何露骨犀利,不二都不会在意。但是切原这样,既不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选手应该对自己的对手发出的评价,也不是作为学弟应该对自己的前辈发出的评价。
手冢的受伤,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只能为他的坚定执着而赞叹,而尊重。橘的受伤,更是切原一手造成的事实。可眼下,这个切原既没有对不动峰做出该有的道歉,甚至指桑骂槐地将手冢一同放进了半调子的选手行列之内。
寻死吗你。
“你说什么!”桃城终于忍他不住,“你这混蛋越说越过分了!”
“住手!”大石急忙抱住桃城扭动的身躯,“桃城!”
“在比赛中受伤是自己的问题。”切原提高了分贝,手插口袋的模样冷然无比,“只能说基础训练还不够。”他又侧头去看不二,仰起下巴,“我真是期待和你进行比赛啊。”
“嗯。”不二回望过去,“同感。”
“不过最后获胜的一定是我们立海大。”切原的视线从不二冷厉的瞳眸一瞟而过,“这是一定的。”
“是吗。”不二淡淡然开口,“没有比过,最后谁会获胜还不知道。”
两人对视胶着的视线中,不二的栗发无风自动,天际划过惊雷,惨白的电光下,气氛僵持得令人窒息 。
“切原。”远处真田面色不善,“你在干什么?赶快去集合。”
“我现在就去~”切原惶然转身,“刚才只是在打招呼。”他的表情轻松得好像真的只是在打招呼一般。
桃城的面色比真田更加不善:“等一下,立海大的两位。”见真田回头,桃城把球拍扛在肩上,“是不是应该道歉一下比较好?刚才你们的选手可是说了很多。”
真田帽檐下的眼神一闪:“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所以没有这个必要。”说这话的时候,不二觉得真田有意无意地斜了自己一眼。
“你说什么!”桃城第三次火冒三丈。
两人回过头来的表情是那样那样的不屑一顾:“比赛了就知道了。”真田的语气冷然,“没有手冢的你们是不可能打倒我们的。不过就算手冢在。”他停顿了一下,“结果也不可能改变。”
说完这话,他们两人径直走开,脚步声一如真田的语气,笃定而冷淡。
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青学的众人一片沉寂。
良久,桃城跃进雨中忿然挥拍:“那些家伙,我一定不会原谅他们!”
“冷静点。”大石长叹一口气,“头脑发热的话,正中了对方的下怀了。”
“切原赤也吗?”乾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比以前更加狂妄了。”
“不赶快比一场的话,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桃城几乎气愤得快要尖叫,“给我快一点比赛!雨啊,雨啊!快给我停!真是的!雨啊!”
龙崎教练撑着伞走过发狂的桃城身边:“安静。本部有结果了。”
“结果怎么样?”
“比赛照常进行吧?是吧?”桃城不由得抢着问。
“不。”伞下的龙崎教练抬起头,“比赛延期一个星期。”
延期一个星期。
亭外,雨声还在淅淅沥沥。
。
菊丸正在疑惑为什么训练不二和越前都缺席的时候,不二正撑着伞慢慢地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不是去看幸村,是看橘。
轻轻敲敲橘紧闭的病房门,门内传来橘沉静的声音:“杏吗?”
不二推门进去的时候,橘的表情有一瞬的诧异:“不二?”
“打扰了。”不二对橘挥挥手,转身将门关上,这才慢慢地走到橘的病床前,“情况怎么样?”
橘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脚:“正如你看到的。”他闭起眼,有点苦涩地自嘲说,“不好意思啊,暂时只能这样了。”
不二知道他正为自己不能站起身,只能坐在病床上感到难过,安慰道:“不要在意。”然后他举起手中的花束,“这个,我帮你插起来吧。”
将花瓶灌上水,不二走到橘床头,眼前扫过一卷放在床头的胶带,不二脚步微微顿了下。
“谢谢。”橘靠坐在床头,“让你费心了。”
“今天比赛终止了。”不二抬起头来,望向偌大的玻璃窗外连绵的阴雨。
“是吗,果然还是终止了。”橘了然地点点头。
“神尾和你的妹妹来过了。”不二在床边坐下,“本来是想录像好之后给你看的。”
橘低头笑,又抬起头来,语气带了点歉意:“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什么。”不二微微一偏头,“不过他们两人对立海大很有敌意。”
橘将方才看的书摊开放在腿上,看着自己不能动弹的右脚,表情有点黯然,却不说话。不二知道橘也对立海大难有好感,不由得微转话题:“全国大赛的时候可以治愈了吧?”
“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拆石膏了。”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闷声不吭不太礼貌,勉强对不二笑笑,“之后的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
“是吗。”不二也轻轻垂下头去,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手冢的情况怎么样?”橘的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地来回移动。
不二抬起头来,语气轻柔:“蛮顺利的。有时电子邮件也有联系。”
“青学还有龙崎教练,而且还有你,还有大石。”橘两手枕头向后一靠,这才微微放松了下来,“这样手冢才能毫无顾虑地去接受治疗吧。”他将视线投向窗外,“不动峰还是一支很年轻的队伍……神尾他们虽然很努力……”
不二截口宽慰道:“不用担心。”他对着橘微微一笑,“他们肯定连你的份都一起练。”橘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不二,不二偏了偏头,“不是这样的吗?”
橘垂下眼睑,也微微一笑:“说的也是。”他看向床头摆着的相框,里面正是不动峰全员的合照,他们的笑容灿烂,橘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他说,“不二。”
“嗯?”不二抬起头来。
橘没有看不二,而是直直地望向前方:“立海大是非常强大的。”他又闭眼垂下头去,“抱歉,以我们的实力没有办法和他们匹敌,特别是和我比赛的切原赤也,你要特别小心。他正以惊人的力量在成长。不知道他会如何出击。不过。”他自嘲一笑,“不过对青学以天才著称的你来说,担心是多余的吧。对不起,忘了我刚才说的吧。”
“不,我会记住的。”不二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在橘床前弯身轻拍他的肩膀,“谢谢。我差不多要回学校了。”
“啊。害你特意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发现不二的视线停留在床头,橘也看向床头的那卷胶带,“这个啊,住院的时候放在行李里面的,是我惯用的网球握带。”
“这个……”不二微一沉吟,“能给我吗?”
橘微微一怔,将胶带放在不二手心里:“请一定使用。”
“嗯。”不二握紧手心里的胶带,“我会好好使用的。”望着橘投过来的视线,不二温温一笑,“那我失陪了,多保重。”
推门出去,不二经过幸村病房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听见房里传出柳的声音,他说:“不二周助吗?够资格做你的对手吗?”
切原的声音有点狂妄:“这个还在期待中。”
“是吗?”不二听见幸村轻轻一笑,“没有必要留情。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不二第一次觉得,这抹轻柔的嗓音,竟也冷得寒彻心底。不二径直走开的时候,觉得自己指尖冰凉。
雨点打在身上的时候,也冰凉冰凉。
第二十五章 【已修】
第二十五章 【已修】 那一日,所有人都在为越前的发挥失常而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没有人发觉,不二今天,也明显不在状态。当天傍晚,龙崎教练和大石向大家宣布说:“在决赛对立海大之前,青学网球部进行合宿。明天早上七点出发,在车站前集合!”
合宿。
高速公路上前行着的旅行巴士上,不二正托着腮靠着窗沿轻轻闭眼,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橘和幸村的面庞。橘对着不二面色凝重,他说:“不二,立海大是非常强大的。”幸村轻柔一笑:“没有必要留情。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两人面孔交织在一起,像梦魇一样缠着不二不愿脱身。
抵达了轻井泽的别墅,将行李安置之后,众人在杂草重生的网球场内集合,将球拍统一放在纸箱里的时候,菊丸撅嘴抱怨:“没有球拍吗~”
嗯,没有球拍呢。虽然寂寞了些,不过只有忍耐了。
合宿不比春秋游,虽然位置在度假胜地轻井泽,但明显这段时间不是用来游山玩水的。一天下来,说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也不为过,运动量远比寻常的部活要大得多。虽然大家早被手冢训练得一跑50圈面不红气不喘,但遇见诸如要向上攀登的环山公路,陡峭的石阶,还有似路非路的泥泞山道,还是明显地感到疲惫。
好不容易等到龙崎教练放过众人,已是日薄西山时分,洗澡是第一要务。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洗去一身的疲惫,才有更多的精力迎接明天后天的训练。
坐在水池里的不二撑着脸颊出神,晃动的水波冲击着不二白皙的胸膛,水下隐约浮现的肌肤,还有纤细的腰线,围住腰身的浴巾此刻竟有一种禁忌的美感。柔亮的栗发间滴滴答答地滑落下水珠,朦胧的水汽中,不二脸上那温柔的笑意有点模糊了起来。
桃城和菊丸正靠着门脱衣服,门外突然传来樱乃的小小声:“阿诺……忘记放肥皂了。”
桃城一点也不避讳地光着上身打开门。玉体横陈。不二当时脑海里只有这样四个字。于是无福消受的樱乃扔下肥皂沐浴露夺路而逃,把不二看得呵呵直笑。可怜桃城还一脸云里雾里的模样,青学的家伙们都是单细胞这件事实在是千真万确的。
河村靠上池壁,满足地长叹一声:“享受啊享受啊~”
菊丸仰面躺着慢慢漂过,此刻圆圆亮亮的猫眼弯成圆弧,看起来格外可爱:“舒服啊~”
坐在池边角落,大石望着慢慢漂来的菊丸,一如既往地丝毫没有文采地总结说:“房子是比较陈旧,不过浴室很大,感觉不错。”
洗过澡,众人在餐桌前坐下,晚餐正是一年级做的咖喱饭,味道好得让人连舌头都想一道吞下去。这句话引自桃城的感慨。
不二微微一笑:“里面放了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