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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亲自守在收银台后头,旁边的白色柜台上放了许多小零食,一侧的保温箱里有奶茶和咖啡,再往那头,是热乎乎的包子和咕噜噜冒着香气的关东煮。
公孙很快拿了喜欢的卫生纸牌子往收银台的方向走,抬眼看了看外头阴沉的天色,又想在超市里多待一会儿,便放慢脚步溜达到了零食区。
瓜子花生,薯片牛肉干……
公孙平日不喜欢吃零食,他的生活作息很好,大概因为是学医的缘故,对自己的身体有着严格的管理模式。
不过……一年到头了,总得犒劳一下自己。
想起家里老爹老妈前些日子就等不及赶不及的出国旅行去了,说是找了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在自己出差在外协助破案的时候,还发了好几张秀恩爱的照片回来。
大过年的把宝贝儿子一个人扔在国内真的不要紧么?公孙叹气,手指从价码牌上划过,拿了两瓶灌装的啤酒。
叮咚——
超市的自动门往两边打开,发出清脆的迎客铃声。又有人带着寒风走了进来,外头好像飘雨了,干燥温暖的超市里突然涌入大片湿冷的空气。
公孙打了个喷嚏,侧头往外看了一眼。
一个男人穿着厚实的羽绒外套,将兜帽罩在脑袋上,整张脸几乎看不见了。
他在门口站定了,随意地选了选红包和卡片。
公孙本想转回头,却又蓦然定住,若有所思的眼光从他微微鼓起的裤包上扫过。
厚实的外套几乎将裤包遮挡完了,可越发是这样,那以某种不可思议的高度耸立起来的弧度,让人不由地觉得奇怪。
连老板也从昏昏欲睡的境况里清醒过来——大概是被刚才那波冷风激醒了。
公孙常年跟案子的危机直觉响起了警报,他略微侧了一下身子,将自己尽可能挡在了货架后头,一边关注着对方动向,一边伸手去摸手机。
就在这时候,那人随手拿了几封红包朝收银台走去,罩在兜帽里的脸因为角度原因无法看见他的表情。
老板起身结账,男人伸手往裤兜摸去。
从公孙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柄黑色的长条物慢慢露了出来。
电话那头,110专线好听的女声响起:“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求助专用电话。”
公孙来不及说话,因为对方已经将东西迅速拿了出来。
那是一根稍长一些的电棒,应该是另外加工过,和保安,警队专用的不太一样。
黑色的电棒一头眼看就要碰到来不及反应的老板脸上,公孙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将手里的购物篮劈头盖脸给人砸了过去。
男人进门时太紧张,压根没发现离自己不远的货架后头有人,猛地被吓了一跳,回头的瞬间,公孙已经冲到面门前,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展昭交过自己的擒拿手,一手拉住男人手臂,一手扭住了对方肩膀……
只是他力气大约是小了点,男人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挣扎开了。
公孙往后退了两步,老板已经按了消防铃。只是这么一两秒的耽搁,整条街都听到了刺耳的警报声。
男人转身就往门外跑,只是没想到门外刚好有人进来。
穿着风衣的男人拍了拍肩头的雨水,门打开的瞬间正好拦在男人逃跑的路上。对方不管不顾地握着电棒往前砸,公孙失声大叫:“小心!”
就见男人往旁边一侧,等电棒从身边擦过的瞬间一手抓住了对方手腕,脚下往对方膝盖上一踹——
就见气势汹汹的抢劫犯一个重心不稳就往旁边翻了过去,男人逮着他的手却没放开,只轻轻一扭,就听到清晰的骨头错位声。
电棒在惨叫声中落地,公孙紧跟着跑出来,猛一下愣住了。
白金堂毫不留情地将人踢到一边,又拍了拍自己呢绒的风衣,可能因为刚才的动作让冷风都从领子处灌了进去。他伸手立起衣领,遮挡了弧线流畅硬朗的下颚,露出来的眉眼还带着让人胆寒的笑意。
“你真是走到哪儿都不缺案子呢。”白金堂不知道在感慨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公孙有些茫然,“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某人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准备进来买点东西上去探望探望你。”
公孙眯起眼,一瞬间仿佛展昭附身,“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在家?或许我回爸妈家过年呢?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白金堂噗地乐了,“那么严肃干什么,我又不是犯罪分子。”
他踢了踢脚下的人,“这家伙怎么处理?”
“……送派出所。”
二人从派出所出来,那边的警察脸色不好看,看样子是认识这家伙的,一见人进来还没让公孙说出个理所当然,对方警察同志就道:“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大过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哪点不好了?!”
公孙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话来。
随后那警察同志抬头看他们,“这件事交给我们就行了,谢谢两位。”
于是做了简单的笔录,两人就默默无言地从派出所走了出来。
白金堂开口,“请我上去坐会儿。”
“想都别想。”
“……”
公孙发现自己语气有些过于防范,好像是在躲什么似的。
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尴尬,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对方表情高深莫测,别扭感顿时更强了。
“……你不回去陪家里人,赖在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白金堂耸肩,“之前爸妈就准备出国旅游,只是被公司的事绊住了,现在……”
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色,“迪拜现在应该是下午两点吧。”
公孙:“……”
老板因为感谢公孙,见他回来,赶紧提了个口袋跑过来,一边道谢一边将东西往他手里塞。
公孙连忙推拒,老板却道:“当长辈给的红包嘛,有什么关系大过年的……”
他又看了看旁边的白金堂,笑的眼纹都褶了起来,“也谢谢你啦,两位新年快乐。”
白金堂礼貌点头,“新年快乐。”
于是二人提着口袋进了电梯,打开袋子才发现里头是暖呼呼的几个大肉包和打包的两份关东煮,旁边还真的放着两张鲜艳的红包。
白金堂伸手拿出来,打开,红包里钱不多——六十六元,意味六六大顺。
这点钱对于这两人都不算个什么,但是贵在心意。何况两人已经很多年没拿过红包了,心情还真有点新鲜。
一时间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也少了不少,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有趣得很。
公孙的家和他人一眼,君子如玉,温润优雅。
客厅是绿白相间的颜色,卧室是淡雅的紫,书房是温馨的米色,厨房是简洁的红白格,阳台上种了好些花花草草,房间收拾得规规整整,干干净净。
趁着公孙泡茶的功夫,白金堂踩着客人专用的拖鞋在屋子里溜达。
书房里墙边摆满了书架,各种看得懂的看不懂的书籍摆放在里头,书桌上是电脑,旁边摆放的装饰品是骷髅头,迷你人体解剖模型娃娃……
白金堂嘴角抽了抽,又往旁边卧室走。
窗明几净的落地窗,和自己习惯拉着窗帘不一样,公孙用的是百叶窗,往上拉起,外头的灰蒙蒙的光线在窗前镀了一层清冷的边。
这卧室简单得很,床,衣柜,再没有其他的了。几件应该是刚从阳台收下来的衣服扔在被单上,看样子主人原本正在折衣服,衬衣折了一半就放着没动了——想必是想起家里没了卫生纸,然后下楼去买。
安静的空间,温馨简单的氛围。
白金堂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能看到公孙平日在屋里或忙碌或休闲。
四周充满了公孙的气息,让他觉得心里没来由的踏实安稳。
“喝茶吧。”公孙在后头喊了他一声,将茶具放在茶几上,又去开电视。
正是晚饭时候,公孙看了眼客厅的挂钟。
“你吃过晚饭了?”
“还没。”
“……你回去吃吗?”
白金堂笑得无比灿烂,“看样子你也还没吃,我不挑,请随意。”
“……”
有谁说了请你吃饭吗?!
公孙策对他的厚脸皮无言以对,愤愤不平了半响,还是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去了厨房。
空调的温度逐渐升了起来,屋子暖和了。刚进门时的湿冷也逐渐消散在暖风里。
公孙挽着袖子,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腕和白皙的手臂,微微低着头,在案板上切香肠。
这是他下午就煮好的,准备晚上做香肠、煎蛋和小白菜的盖浇饭。
白金堂端着茶杯,靠在厨房门口看他。男人脱了外套,只留衬衣和一件灰色的毛背心,领子翻得整整齐齐,细碎的刘海从眉头前滑过,侧脸在光线下显得安静。
金堂看了一会儿,就放了茶杯挽起袖子准备帮忙,“吃什么?”
“本来准备的一人份……”公孙白了他一眼,“去拿几个番茄土豆。”
金堂依言往冰箱走,又见公孙准备煮饭。
他看了一眼冰箱里的东西,道:“番茄炒蛋,土豆炖牛肉加香肠……再备个紫菜汤好不好?”
公孙继续白他一眼,嘴里咕哝,“就知道吃。”
却是没反对。
男人便在他背后低低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人的过年番外~~》////《
第46章 年关番外(二)
大年三十当天,展昭的手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响。他在警局的人缘向来很好,又因着包局的关系,过节放假的日子从来不缺人送祝福。
各部门各科室的短信发起来简直没完没了,展昭只好先按了静音,打算到除夕夜的时候再挨个回复。
每年除夕夜人家都是在忙吃东西看电视,他则是在忙着回复祝福短信——因为发短信的人实在太多了。
洗漱完毕,他穿了一套新衣服准备去包拯家拜个年。往年这时候他都和包拯一家人一起过,偶尔遇到加班,也就在办公室凑合着和一帮子兄弟一起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什么家人的缘故,展昭对节假日都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倒不如说,每到这种时候,他总会觉得自己的存在莫名变成了一种负担。
包拯有自己的家人,年纪虽大了却在警局依然有不小威望的男人膝下一直无子。包夫人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标准的家庭主妇,却不知为什么两人一直没要孩子。
展昭自父母过世后便被包拯接回家当养子抚养长大,初中只在国内上了一年便出国留学去了。
他这人懂事得太早,不喜欢给旁人增加麻烦,哪怕包夫人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带着,他也总觉得内疚,生怕自己做错一点让人失望。
出国留学是他自己的意思,还不到14岁的少年甚至尚未变声。声音带着幼时的清脆软糯,对包拯一家反复的商榷询问,他只是十分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包拯那一夜几乎彻夜未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同意了他的要求。
在美国私立学校念完初中和高中,大学又考回了国内最好的警校,毕业后因为包拯的关系去了美国专门的特警培训基地,系统地学习了FBI心理基础分析,就全球来说都更为完善的犯罪系统训练,反跟踪反监听等一系列的课程。
在那段时间里,他接连创下了许多让人嫉羡的单科项目最佳成绩,格斗和枪械方面不用说,自然也是最好的。
——亚洲自由搏击70kg冠军、国内散打比赛代表警队荣获冠军,其击倒对手的最短时间记录到现在也无人能破。
每一个荣耀,每一个奖杯都彰显着这个人远超大多数同龄人的能力,可这一切在展昭眼里都算不得什么,这只是他要成为最好的警察,最优秀的警察,亲手为父母报仇的路上,顺便得来的东西。
他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而已。
从日租式公寓出发,到一楼的时候又碰到了住在隔壁的大叔。年三十也依然是胡子拉碴,里头套着衬衣,外头套了厚重的羽绒服,活像只大熊一样正背对着展昭在信箱前摸来摸去。
展昭从他身边路过,礼貌问好:“新年快乐。”
“啊……”男人转过头来,他还叼着根烟,被风吹得干燥的皮肤上带出笑容来,“新年好啊警察先生。”
他从信箱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往里头看了一眼,啧啧砸嘴,又将它塞进怀里,转身去敲过道对面的防盗门。
门一打开,里头哗啦啦的麻将声便传了出来。
大概不到春节晚会开场的时间,这里都会一直这么热闹下去吧。
展昭想着,又对跟他挥手再见的大叔点了点头,在出大厅的一瞬间拢紧了衣服,往最近的车站走去。
包拯家和往年一样,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平日在警局里严肃的男人此时难得露出一些笑意,在客厅里一边看新闻播着各地欢庆节日的传统习俗,一边和厨房里的女人说着话。
包拯家的亲戚不多,上头只剩两个哥哥,都不住在本地,听说也是家境富裕的人,具体做什么却是不清楚。
展昭只见过包拯的大哥,他还得喊一声大伯。大伯和大伯母都是十分老实憨厚的人,对自己也很好,幼时随包拯去他们家过过一次大年,大伯家里三个子女,别提多热闹了。
至于二伯和二伯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联系特别少。这么多年以来,展昭也从未见过二人,只在相片里看到过模样而已。
幼时他虽然好奇过,但毕竟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