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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宿,宫中的徐御医更是被请来了。
“徐大人,不知北北的病怎么样?”沐正德有些焦急的看着眼前的御医。
徐御医微微蹙眉,想了想而后开口道“令媛的胃十分不好,可能是长时间饮食不规律造成的,也可能是早年吃的东西不大好,伤了脾胃,要注意调养,否则是要遭罪的。”
沐正德心中生起一丝愧疚,若不是他的疏忽,也不会让她的北北凭白遭受这么多的罪。
“请徐大人给开个方子好好调养调养吧,还有些什么要注意的事项。”柳芝兰宛若一个慈善的主母,事事忧心。
沐正德则是皱着眉头,坐到了床边,想让那小小的身子舒展开来,不要那么僵硬,可是谁知沐寂北只是紧紧攥着床上的被子,僵硬的宛若雕塑。
心疼的将那娇小的人抱在怀中,大手轻拍着沐寂北的背,目光悠远,沐正德长长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瓷本想阻拦,可看着那样落寞的沐正德,便没有开口。
“老爷,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先回去吧。”柳芝兰开口劝道,看着沐寂北的眸色带着几分深意,她一直都觉得老爷格外在意这个孩子,所以当初才会想着杀了她,只是没想到,老爷竟然这般宠着她,甚至是沐寂北也在一夕之间变得不似以往。
“你们先都回去吧,我再在这里待会。”沐正德浅淡的开口,透着一丝疲惫。
柳芝兰微微颔首,便带着众人撤出了沐寂北的小院子。
青瓷轻轻关上了门,守在了门口,沐寂北则是在服下太医开的药后略微好转,只是依然紧皱着眉头,十分不安。
“睡吧睡吧,我的北北啊。”沐正德始终温柔的拍打着沐寂北,想缓解一些她的痛楚。
本来还有些警惕的沐寂北,似乎因为病痛的折磨,竟然也渐渐在那宽厚的怀抱中熟睡。
第二日醒来,沐寂北发现沐正德还是守在自己的床边,不由得微微诧异,也不知沐正德是守了一夜,还是起早又赶来了。
沐寂北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还是有些想不懂,为什么他独独对自己这么好,若是真的这般疼爱自己,为何当初又能弃自己于不顾。
“醒了?”沐寂北缓缓开口,沐正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北北怎么样,胃还疼吗?”沐正德再次开口。
“不了,昨夜那个布偶呢?”沐寂北话音刚落,柳芝兰等一行人便再次来了。
沐寂北昨夜虽然疼痛,但还是清醒的,直觉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花是沐寂晗送的,若是出了事自然会怀疑到她头上,谁是会有那么蠢呢!
“北北醒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温补的食物,你快用些吧。”柳芝兰温柔开口。
“多谢母亲挂念。”沐寂北不冷不热的接到,继而开始查看手中的布偶。
将布偶身上的一根根针都拔掉,看着上面的生辰八字,又看了看布料,眼中闪过一丝沉色。
柳芝兰则是开口道“老爷,将寂晗那丫头带来好好问问吧,许是有什么误会?”
沐正德点了点头,不一会,神色有些憔悴的沐寂晗便再次出现在屋子里,看见沐寂北坐起来的身影,还是忍不住上前询问“北北,你身子怎么样了,可还有不适?”
沐寂北轻轻拿住她的手“姐姐放心,我相信此事不是姐姐所为。”沐寂北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让沐寂晗的心暖了起来,这是自己从小保护的妹妹啊。
沐寂北的心理并不是真的相信了沐寂晗这个人,而是推断出她不会这样做。
沐寂晗的眼眶挤满了泪水,紧紧的回握着沐寂北的手,似乎有些激动。
“爹,你看看这料子是哪里的?”沐寂北先是询问。
沐正德看了看,没有做声,沐晚晴却突然开了口“这料子不是和前两日四妹妹的那条水袖长裙一样吗?”
沐寂北皱了皱眉,沐寂晗那里怕是有了叛徒。
沐寂晗昨个几乎是想了一夜,也想明白了很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询问她如何养花的柳芝兰,柳芝兰似乎拿捏住了她心中有沐寂北的这一心思,把她对沐寂北的挂念加以利用。
可是如今,自己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神色不由得有些失落。不过想到沐寂北相信她,便又觉得没有那么难过了
沐寂北再次将目光移到了字迹上面,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的潦草,似乎是怕人认出笔迹,因着沐寂北的沉默,沐正德也没有妄动。
半响,沐寂北的眼睛一亮,转向沐正德询问道“昨夜那盆花的土壤可是潮湿的?”
沐寂北记得自己晚上蹲下查看的时候,那土壤似乎还是湿润的,沐正德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织锦,拿盆水来。”青瓷很快端了盆水过来,沐寂北直接将那布偶扔了进去。
片刻后,又伸手将其拿了出来,眼睛一亮“爹,看看这是什么墨写出的字迹?”
沐晚晴面色一慌,柳芝兰的表情只有轻微的浮动。
“是苏墨?”沐正德似乎也明白了沐寂北的用意,普通的墨遇到水则很容易变模糊,而苏墨则不同,即便被水浸泡许久,字迹依然清晰,甚至上好的苏墨不会有一点晕影,常常富贵人家才会使用,而眼前的这字迹,乌黑且清晰,明显是苏墨中鼎好的。
“正是苏墨,四姐平日即便是简单的学过写诗作画,却因着是个庶女,不会有贵重的苏墨使用的,所以这件事不是四姐姐所为。”沐寂北缓缓口,一双晶亮的眼睛笑盈盈的看向柳芝兰。
在这府中,有这般好的苏墨可用的似乎只有柳芝兰和沐正德,只是如今即便是知道也扳不倒柳芝兰,柳芝兰身后的是柳家,除非有足够的理由,否则柳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再有一点就是,若是真的细究起来,对于沐寂晗情况也不利,毕竟那布料是她的,所以双方心知肚明,却只能各退一步,若是沐寂北死咬着苏墨的事,柳芝兰便会咬着料子的事不放。
如果必要,沐寂北可以不顾及沐寂晗而和柳芝兰一较高下,只是这件事却根本不能将她置于死地,只能就此作罢,不过这笔账,她是好好记着了。
沐正德似乎也分析清楚了其中的利弊,只是对于柳芝兰这般手段伤害沐寂北,却是痛恨的,于是沉吟着开口“既然如此,此事便就此作罢,北北身体不好,芝兰,你和晚晴身为嫡母嫡姐,便为北北尽尽心吧,每人抄佛经百遍,为北北祈福。”
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沐正德确实是不能拿她们怎么样,毕竟决计是无法因为一个布偶废了当家主母的,不过若是让她们抄写个佛经,却不是两人能推辞的。
柳芝兰强撑起笑脸“是,老爷,回去我和晚晴便开始抄。”
沐寂北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沐正德,却见他再次开口“我会让太妃亲自监督你们的。”
沐寂北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其实她真的觉得她的胃疼和那布偶没什么关系,不过沐正德让老太妃监督两人,却是想找人代写也是不行的。
一转脸,便对上沐正德那讨好的双眼,其中还包含着浓浓的宠溺。
其实柳芝兰的计划已经很周全了,早早便买通了沐寂晗的丫鬟,只是那丫鬟纵然偷得沐寂晗的衣料,却是不会写字的,所以柳芝兰只能自己写好沐寂北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却不想让沐寂北在这点小事上抓住了尾巴!
柳芝兰轻声告退,一双手却是攥成了拳头,她的目的没达成,却是给自己找了罪受,事情不会这样就完了的!
------题外话------
我不想活了,我四级差三分…呜呜,没过,我郁闷…
我发现有背景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柳芝兰身后有个柳家,没有足够的理由,这个身份也够她在相府猖獗下去了,即便是沐正德,也不能轻易动她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主母送礼
嘱咐了沐寂北几句要按时吃药,沐正德和沐海蓉便也离开了,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沐寂北和沐寂晗姐妹二人。
“北北,都是姐姐对不起你,是我太大意了。”沐寂晗眼中含着泪花,她一向寡言低调,可今日却是把沐寂北胃痛的事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姐,你只是被人利用了,以后要小心一些。”沐寂北搂过沐寂晗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沐寂晗也回抱住沐寂北的腰,这一刻,她才觉得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今日若是沐寂北也不相信她,她实在是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嗯,我知道了。”沐寂晗似乎因为这件事也长了不少教训。
在沐寂北的再三劝说下,沐寂晗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沐寂北相信,沐正德会把沐寂晗院子里的叛徒处理掉,只是柳芝兰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而沐正德则是找了极好的夫子给她的四姐姐,似乎还说了些什么,怕她同沐寂北生出隔阂。
“小姐,好好梳洗一下吧。”青瓷指挥着织锦和浣纱两个丫头,端了干净的水来。
沐寂北点了点头,看着水盆里自己清澈的倒影,不由得有些自嘲,自己现在还真是虚伪,只是安月恒,你可知我的恨有多深?女子伸手,一把打碎了水中的影子,水花四溅,却没有人敢言语!
此刻的柳芝兰和沐晚晴正站着身子在抄写佛经,柳芝兰面色柔和,只是紧握着笔的手却有些轻微的颤抖,沐晚晴则是学着她的母亲,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真心实意。
老太妃躺在不远处的软榻上,脚上盖着个锦绣芙蓉的小被,手里端着碗热茶,不时的看看两人。
两人这佛经足有半月才抄完,心中对沐寂北的恨更是到了想要亲手掐死她的地步,这种磨人耐心的事,远比一巴掌还要痛苦,更何况老太妃眼里容不得沙子,母女二人就是想偷懒也没有机会。
这日,柳芝兰带着抄好的佛经和一串手珠,率先找上了沐正德“老爷,佛经已经抄好了,我们送去给北北吧,哥哥曾经给我求过一串佛珠,可以消灾免病,我想一同给了北北那孩子。”
“辛苦你了。”沐正德双眼带着一丝审视,看了看柳芝兰说的手珠,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这确实是柳芝兰多年一直带在身上的,若是真想害沐寂北,自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
否则,将来若是因着这串佛珠沐寂北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落实了她的罪名。
沐正德换上一副笑脸,点头道“难为你如此有心,既然如此,便同我一起前去,你亲自把东西交给北北吧。”
其实沐正德还存了个心思,他是没看出这佛珠有什么异样,但是沐寂北兴许能看出来,他怕沐寂北当做东西是自己送的,反而没有戒心,所以才让柳芝兰亲自送过去。
沐正德却不知道,沐寂北的戒心一直都在的,不管对谁。
柳芝兰的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恨意,上次的事沐寂北那般机敏的化解了沐寂晗的冤情,甚至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这让柳芝兰十分不安,无论如何也要将她除去!
沐正德和柳芝兰两人一路经过回廊,走到了沐寂北的屋子。
沐寂北今日一身海水蓝的抹胸长裙,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有几分玲珑的美感,胸前大片的牡丹花,惊艳异常,腰带上则是镶嵌着昂贵的水晶点缀。
“北北啊,你看看谁来了。”沐正德吆喝着。
沐寂北放下书中的书缓缓抬眸,目光直接略过沐正德,落在了柳芝兰身上“母亲。”
柳芝兰看着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中一凛,再看看出落的越发耀眼的沐寂北,心中更是升起几分不安,若是沐寂北的这般容貌,再得了沐正德的宠爱,那岂不是要将自己的女儿沐晚晴比了下去。
想到此处,柳芝兰更是确定了自己的计划“北北,你的病怎么样了?最近可有按时吃药?娘给你抄了不少的佛经,只要你平安,娘便也安心了。”
柳芝兰上前关切的看着沐寂北,沐寂北也亲切的扶着柳芝兰在走向内室“多谢母亲挂碍,北北真是受之有愧。”
浣纱端上了一壶清茶,沐寂北亲自为沐正德和柳芝兰斟了两杯,随后也缓缓落座。
“北北,这是我的哥哥在佛寺求来的佛珠,可以让人心神安宁,消灾免病,这些年我一直戴在身上,可是如今你身体不好,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便想着将这佛珠给了你,你可不能拒绝。”柳芝兰一手搭在沐寂北的小手上,一手拿出了那佛珠的手链。
沐寂北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这柳芝兰终究是又按捺不住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是不知这次又想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