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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寂北推开青瓷,对着那中年男子开口道:“不若对弈一局如何?”
那男子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一喜,他平日没少同人的对弈,但是鲜少能赢,如今却是不把沐寂北放在眼里,只当是自己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自然应下:“如此甚好。”
沐寂北伸手道:“请。”
那男人盘膝坐在了盘棋局之前,周遭的众人则是都围了上来,沐寂北对着白鹭使出一个眼色,这才缓缓坐在了男子对面。
男人执白子,沐寂北执黑子,沐寂北瞧着他略显游离的目光,心思微动,没有很快就将男子杀的片甲不留,而是将局势控制在一种旗鼓相当的地步。
不过似乎因为众人都知道这男子的棋艺并不如何,所以过来围观的人也不过三两个,似乎对沐寂北这个绝色女子带着几分期待,当然,也不乏一些为了贪图美色的人也坐了过来。
白子起先落子很快,而后渐渐变得迟缓,不过看起来似乎依旧是略占上风,不过若是有心人则会发现,相比于白子的落子速度,沐寂北所持的黑子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速度。
那男人每每占尽上风,将沐寂北的黑子逼近一隅,志得意满的以为自己将要胜利的时候,黑子却是突然反噬,局势彻底颠覆,却偏生又留给白子一线生机。
这种情形让男子总是心生不甘,觉得若是自己摒弃了那个疏漏,便能将沐寂北杀的片甲不留,自己大获全胜,也正是因为男人的这种心理,让他始终不曾气馁,一次次的再次卷土重来。
只可惜,每次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沐寂北总是会来一场绝地逆转,让这男子忍不住垂足顿胸,却依旧是不甘心。
而每一次推翻重来,这男子就要谨慎上许多,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精进,殊不知在这一段时间内棋艺竟是突飞猛进,每一次都在思索着自己上一次的疏漏。
沐寂北依旧浅笑,从始至终落子的速度依旧没有变化。
这一局棋,竟是下了两个时辰,男人的眼中虽然依旧流露着不甘,可是却渐渐低迷,似乎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沐寂北扫了一眼对面的男子,落子不如之前一般戏耍着男子,而是充满了杀招,让男人难以承受,却又不会彻底输掉。
那人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不少汗珠,脸色也越发的苍白,沐寂北浅笑着开口道:“要继续么?看你的身子似乎不大舒服。”
那人微微一愣,嘴唇带着几分不正常的颤抖,却是开口道“要,怎么不要,难得你我棋艺相差不多。”
“那么请。”沐寂北也不催促,伸手再次请那男人落子。
一局棋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对于这种不入流的选手,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很长了。
那男人拿出一块汗巾,也没了之前的强横,擦了擦额头,起身对沐寂北开口道:“我先去方便一下,片刻就会回来。”
沐寂北点头也不为难,而在那男子走后,终于有人开口道:“不知可否请这位小姐解一下这凌风棋局?”
到底不是所有人都是眼拙的,总算是有人看出沐寂北始终像是猫戏弄老鼠一般戏弄着那男子,直到最后的杀招斗转凌厉,终于有人瞧出了其中的玄机。
沐寂北浅笑着点头,走向了一局摆放好的一局棋面前,周围的人一看有人要破局,便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围了过来。
沐寂北看了看所谓的凌风棋局,白子宛若凌厉的风刀劈下,生生将黑子围堵的无处逃窜,沐寂北捻起一颗黑子,落在一处,整个局面瞬间活了起来,原本割断的两处竟然暗中联系了起来。
“妙啊!妙!”有人忍不住拍手称道。
沐寂北走向下一盘棋局,是一局双龙斗,棋面上的黑子白子宛若两条大龙,首尾相缠,一时间难解难分,纠缠在一起,似乎根本无法继续,沐寂北捻起白子,落在了黑龙龙首处。
沐寂北转而走向下一盘棋局,而周围的人一时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有人惊呼一声:“斩龙首!”
“嘘。别乱说,看懂就好了,否则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沐寂北接连破局,始终浅笑,让一众人惊为神人,而店里的小二和管事也纷纷过来围观。
接连破了这棋社的七局棋之后,白鹭归来,沐寂北便也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
“回去吧。”沐寂北笑着开口。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沐寂北便已经消失在棋社中,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哪里还有那惊采绝艳女子的半分踪影。
“怎么样,这家棋社有什么猫腻?”沐寂北对着白鹭开口。
但凡是棋社茶楼很多都是据点,因为棋社和茶楼大多低调,不过却也会聚集一些三教九流,乌烟瘴气,所以常常被人用来当做据点,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真正的大家闺秀的通常都不被允许这种地方,尤其这种比较封闭的,则更是容易藏污纳垢。
“小姐观察的果然精细,那胖子在撑了两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了,而是跑到后院的一里间吸食五石散。”白鹭开口道。
“五石散?”沐寂北勾起唇角反问道。
五石散本是一种寒食药物,少量服用可以治疗一些病症,但是若是摄入过量,便是一种毒品,会使人服之上瘾,会使人亢奋和暴躁易怒,性情癫狂,在西罗的历史上,曾有一段时间,名士风流竞相争抢,服用成风。
据说曾经有人在服用之后甚至举着剑去追赶一只苍蝇,似乎想要将苍蝇砍死而后快。
因为到了后来,死了不少人,所以皇帝便开始下令杜绝五石散,但是关于五石散又有着另一种说法,那就是这五石散炼制出来的丹药,实则是一种长生不老药,所以这东西即便是有人视之堪比砒霜,却还是有人有人将其奉为神丹。
“小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的时候,我潜入内院打探了一番,回来的时候又留意了老板的柜台,发现确实有不少五石散的存在,内院中的那些人基本都是在服食五石散,寻欢作乐。”白鹭将自己的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给沐寂北。
沐寂北点点头,伍问馨来这里必然同这件事少不了联系,难道说伍家在私下买卖五石散?
沐寂北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一路都在思索着这件事情。
回到相府之后,吩咐了青瓷找人盯住那家棋社,而后又让白鹭去盯紧伍问馨的动作。
沐寂北把玩着手中的红色珊瑚串子,坐在圆桌前,一动不动,桌子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却依旧是满的。
伍家竟然在私贩五石散,只是事情到底是不是这般简单,这家棋社又是不是伍家的?
沐寂北将精力投注于五石散的事情上,可是另一面,却在悄然进行着动作。
兵部侍郎府
兵部侍郎正在搂着自己的小老婆暖着被窝,吹嘘着自己是多么的牛叉。
兵部侍郎方醒可以算是沐正德手下的一名得力助手,一直在沐正德手下办事,更是沐正德的心腹,可以说是他有今日地位,少不了为沐正德鞍前马后,更是少不得沐正德对他的器重和提拔。
“老爷,听说你在丞相大人手下接手了救灾一事。”那女子眉眼含情,眼梢上挑,说不尽的妩媚和风骚。
兵部侍郎狠狠的在这女子的腰身上捏了一把,而后枕着枕头开口道:“皇帝派遣了银钱给相爷,但是最近伍家动作频繁,摄政王又在暗中不知鼓捣些什么,相爷一时间抽不出时间,便将这事落在了我和两江总督的头上。”
女子眼中充满崇拜之情,靠在了方醒的身上:“老爷,您可真是了不得,相爷竟然将这么大的事交给你办,足可见您在相爷心中的地位。”
方醒嗤笑一声开口道:“老夫我可是为相爷鞍前马后了将近十年,这次我拿着三分之一的银钱用于购买粮食,两江总督拿三分之一负责衣物,再有就是沐相亲自负责药物和派遣人员押韵。”
“老爷,这到手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给了那些灾民可真是舍不得。”那女子眼中带着几分不甘愿,却聪明的没有掩饰。
“你这个小蹄子,可少打这些钱的主意,若是让沐相知道了,你我的脑袋就都不用留了。”方醒心中一紧,这沐正德是什么人他可是最清楚了,十年前的沐正德还算不上是个什么东西,可十年后,看看他手中的权势,就该知道他是个什么角色。
这方醒虽然也暗中贪了些,色了些,但是对于沐正德盯着的东西,向来却是不敢打丝毫的主意,所以也正是因为他大事从不犯错,所以沐正德对于他私底下那些小动作也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那女子似乎还想开口。
方醒却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好了,这朝堂上的事说道多着呢,你一个妇道人家跟着参和什么。”
第二日,方醒早早起来去上朝,那女子也就是方醒的小老婆却是有些不甘愿的撕弄着手帕。
心中忍不住的嘀咕着,这皇帝寿宴省下来的银钱得有多少啊,可竟然只是过路财神,这真是让她心有不甘,不过这钱也不经过她手,她也是没有办法。
虽然说她秋娘是方醒最疼爱的小老婆,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却也是没有办法。
可是就在秋娘愁眉不展的时候,她的弟弟这府中的管事,秋枫却是找上了她。
“姐,你听说了没,老爷手中现在可是攥着一大笔的银钱。”秋枫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讨好的看向自己这受宠的姐姐,他能有今日的地位还是要依仗这个姐姐。
“是听说了,可是这事咱们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我这正是呕气呢。”秋娘白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开口道。
“姐,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只是能成与否还是要依仗姐姐。”秋枫眼中闪着一抹算计的精光,心中却是想着若是这些钱到手了,他就可以去春满园包养那个新来的头牌了,那腰身,那姿色…啧啧。想想就让他垂涎欲滴。
“说来听听。”
“现如今姐夫手中捏着那么多的银钱,却是要买粮,可是无论从哪里买都会让那粮商大赚上一笔,现如今有个粮商拖我想要打通这个门道,让姐夫到他那里去买粮,只要事成,就会给我们姐弟俩这个数。”秋风伸出了五根根手指。
秋娘眼睛一瞪:“一万两?”
秋枫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实际上那人承诺给的是一万五千两,这决计是个天大的数目,但是他自己总是要留出些的。
“那人粮食的来路是否可靠?”秋娘轻声道,明显是动了心思。
“绝对可靠,是帝都的一家老字号,口碑绝对没话说,我已经出去打听过了,所有的百姓都对这家店很是信得过。”秋枫拍拍胸脯保证到。
“那家店叫什么?”
“叫金氏粮铺,是咱帝都最大的粮号,姐姐你出门随便打听,百姓都是赞不绝口,这一点弟弟可以拍着胸脯保证。”秋枫笃定的开口。
秋娘将这粮铺的名字记了下来,打算回头同老爷说说。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回头我会和老爷说。”秋娘挥挥手。
“姐姐,这可是一万两银子,成不成可全靠姐姐了。”秋枫还不忘叮嘱一句。
秋枫走了之后,秋娘却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这天工部侍郎方醒刚一回到家中,秋娘便热络的帮着他脱去衣裳,服侍着他擦了擦脸,而后端上了一碗热汤。
秋娘站在方醒的身后仔细伺候着,方醒喝了汤便瞧见了旁边穿了一身樱花粉的秋娘,只觉得秋娘今日装扮的似乎格外用心,头上带着两只蜻蜓翡翠簪子,倒是年轻了不少,带着几分娇态。
闻着女子身上的香气,方醒一把将人给搂进了怀里,开口道:“说吧小蹄子,今日这般殷勤又为哪般?”
秋娘娇媚的一笑,在方醒的脸上亲一口,而后开口道:“老爷,我有一远房亲戚,在金氏粮铺里打杂,他们主子似乎想要揽下老爷手中这次的买卖,所以我那亲戚想要立个头功,便求到了我头上,所以我便想着看老爷能不能优先考虑这金氏……”
方醒的脸色有些不悦,他虽然宠爱这秋娘但是决计不是为了女色就会耽搁了这大事的人,更是不喜欢这女人参和到自己的正是里。
秋娘见着方醒的脸色不好,立刻接道:“这事妾身可不敢揽下来,万事还是要看老爷的意思,总是不能因为那一个小崽子就坏了老爷的大事才是,这点子分寸我还是有的,只是妾身也派人打听了一番,这金氏粮铺可以说是帝都中年头最久的粮铺,至于具体的还是要老爷你亲自调查一番才是。”
“嗯。”方醒见此脸色这才略微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