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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绡没有想到,殷玖夜和沐寂北会是这般难缠,实在是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助我得到天下有何不好?日后这天下终究会是你的,你守着你心爱的女子坐拥江山,再也没有人会阻挡你的幸福。”殷绡循循善诱。
沐寂北却是插嘴道:“不,你不会,即便是我们助你得到天下,你也不会将这江山拱手让于殷玖夜,你注定不会甘心做一个太后,你想做的,从来都是帝王,与你一道,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当初你为了权力能够抛弃儿子,二十年后,你一样可以为了权力而杀掉他。”
殷绡心头升起几分怒火,却又觉得可笑,到底是有多久,她没有这般动过气了。
殷玖夜拉着沐寂北转身离去,走到门前的时候,沉声道:“也许有朝一日我也想要这天下,但是,我一定会踩着你的尸体登基帝位。”
殷绡一愣,随手将桌子上的茶盏都扫落在地。
沐寂北听见身后传来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垂眸,殷绡,你是不是终于也尝到了被自己亲生儿子视若草芥的难堪和痛苦。
她知道,殷绡一定以为,只要她这个母亲张开怀抱,那么她的儿子一定会回来,只可惜,她错了,远走的风筝,纵然还有着线在牵连,可是当它见识过天地的浩淼,这根线便显得不再重要。
殷玖夜拉着沐寂北走出这座府宅,从这一日开始,这断血脉亲情,也总该画上一个句点。
“殷玖夜。”
“嗯。”
“将来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
“好。”
殷玖夜从身后揽住女子,似乎想从她身上寻找一份失落的温暖。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沐寂北有些痒,躲了躲。
“女孩。”
“为什么?”
“女孩像你。”
沐寂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像你不好吗?”
“不好。”
“宝宝你听见了吗,如果你是男孩,记得将来找爹爹报仇。”沐寂北轻笑道。
殷玖夜闷声道:“男孩会和我抢北北的。”
沐寂北咯咯直笑:“你是多大了,还和个孩子一样。”
两人回到宫中后,殷玖夜便忙着去处理朝事,沐寂北则是去探望老太妃。
毕竟沐正德刚刚去世,这对于老太妃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姑母,你今天脸色不是很好。”沐寂北有些忧心。
“不碍事,不过是一时受不了你爹去了。”老太妃语气有些沉重。
沐寂北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将她的发现告诉给老太妃,可是一时间却又不敢贸然行事,沐正德如此小心翼翼,必然是怕露出马脚。
想了想,沐寂北宽慰道:“姑母不要因此拖累了自己的身子,凡事总是要往好去看,诚如爹所说,他操劳着政事,不过都是因为放心不下我,而今他将这些杂事交付给玖夜,可算是轻松了,也正好可以安心去找我娘了。”
沐寂北将老太妃从佛像面前扶起,老太妃手中依旧滚动着佛珠:“但愿如此吧,只希望依仗你爹的性子,到了地狱,也能谋算个鬼差来当当,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沐寂北笑道:“爹这辈子是皇帝,就算下了地狱,那也是一方霸主,谁人敢欺。”
“都是那个楚旌,我真是不明白了,明知道不是一个人,你爹怎么还会没日没夜的往那跑,如今倒是好了,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上了,这登基大典刚过完,就变成了葬礼,都是这个南乔来的祸害!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太妃似乎厌恶极了楚旌。
经此一言,沐寂北忍不住再次深思起这幅画到底同沐正德日夜去往楚旌的住处有什么联系。
如果因为楚旌同楚凉长的一般模样,才使得沐正德对她格外感兴趣,日夜相随,那么她是不会信的,相信殷绡也不会信的。
殷绡不会相信一个老谋深算的帝王最终会死在一个假的楚凉手里,可是事实却是,殷绡恰恰就相信了。
那也就是说,殷绡相信,沐正德会对楚旌日夜相随,会对楚旌投注极大的感情,而这一点,真是因为那副画所致。
沐寂北似乎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一定是那副画被动了手脚。
如果没有猜错的化,那副画上一定有类似迷魂药粉之类的东西,可以使人神志不清,甚至出现幻觉。
沐寂北猛然间想起,沐正德反复用手指描摹画中女子的轮廓,久而久之,若是他用那双手,食用糕点等物,便会将沾染了药物的糕点吃下,如此一来,便相当于中了这画中的毒。
而一般来讲,如果发现了,就一定会当面拆穿,借此质问南乔,趁机打压,谋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沐正德没有这样做,反而是将计就计,置之死地而后生,关起房门,自己亲自临摹了一副楚旌的画作。
沐正德本就是一代俊杰,能书会画不是难事,只是后来因为楚凉身死,他开始弄权,才使得这些事情搁置了下来。
可是试问,一个擅长书画的男子,又怎么会不为自己心爱的女子作画?所以想来,沐正德当年一定没少为楚凉作画,此番临摹起来自然轻车熟路。
对的,沐寂北想起后来所见的这副画,要比之前的更柔和,仿佛画里倾注着无数的情感,即便是刻意收敛,却依旧有迹可循。
也正是因为这点,殷绡才会对沐正德死没有抱有太大的怀疑。
再想起今日,沐寂北瞬间清醒过来,甚至是一阵后怕。
殷绡所利用的均是每个人的弱点,比如楚凉是沐正德的弱点,比如她同殷玖夜的母子之情,她利用每个人的感情来操控一切,甚至妄想将西罗玩弄于鼓掌之间。
“怎么了?”老太妃的话唤回了沐寂北的思绪。
她微微摇了摇头,却在思量着,那么自己的弱点是什么?她又会对自己做什么?
“我无事姑母,只是想起父亲的一些事来。”沐寂北宽慰道。
老太妃点点头,再次道:“等过两日,宫中的事情安稳下来,我便去往远山寺为你父亲祈福。”
沐寂北点点头:“到时我陪姑母一道,免得父亲在地下骂我。”
老太妃颔首,沐寂北却是将思绪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难道说殷绡会利用自己的孩子威胁自己,而后再次威胁殷玖夜?
此刻的殷绡正闭目靠在一张软榻上,薄被盖在她的脚上,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身侧的人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连呼吸声都不见。
“主子,凝尘陛下来了。”
“嗯。”
轩辕凝尘走到殷绡面前,面色有些复杂,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殷玖夜竟然会是自己的哥哥,他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要坐拥天下,为何要将他扶上皇位,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可是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打算解释的意思。
他忽然间觉得什么也问不出口。
“凝尘过来。”
轩辕凝尘蹲在了殷绡的塌前,殷绡轻轻摸着他的发丝,淡淡道:“如今母后的心愿就快达成,我儿可为母后高兴?”
“可是刚刚殷玖夜和沐寂北并没有答应母后的要求。”轩辕凝尘反问道。
殷绡淡笑道:“殷玖夜终究是我的孩子,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轩辕凝尘有些欲言又止,殷绡道:“你是觉得他不会是一个追逐权力的人?确实…但是是人便会有软肋,所以,你要记得,打蛇打三寸,一旦如此,很多事情便由不得他的意愿。”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轩辕凝尘垂眸道。
三日后,老太妃和沐寂北一同乘坐马车前往远山寺,青瓷和傅以蓝纷纷跟来,而殷玖夜也派遣了十余个鬼面人在暗中保护,同时也还调遣了一千名护卫。
马车里,沐寂北看着老太妃的神色变得好了许多,不由得有些好奇。
难道老太妃也发现了沐正德没死的事?还是说父亲也给姑母留下了什么线索,使得姑母才安定下来。
见着老太妃精神恢复了不少,沐寂北才安下心来。
远山寺在帝都西北面的一座山坡上,当到达山坡脚下,马车行进的速度就变得慢了许多。
山路还算是平缓,所以马车行进到也不是难事。
到达远山寺的时候,寺庙的主持便已经等候了,许是因为皇亲,所求之事多多少少也会关系民生,所以自古以来,贵族皇亲到达寺庙,才会有幸得到主持亲自相迎。
“两位施主里面请。”主持在前面带路。
沐寂北打量了一番这座寺庙,倒是很幽静,因为坐落于山林中,有几分怡然自得,让人觉得很是舒心。
初一等人暗中将寺庙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常。
一行人先做休息,待到明日会开始祈福,并且听从主持参讲佛法。
而此时,沐寂北一行人到达远山寺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殷绡的耳朵。
“长公主同沐寂北一起去的?如此正好,倒是省去几分麻烦。”殷绡笑道。
殷绡身边好似神婆的那个妇人继续道:“太后娘娘想要一统天下,这个沐寂北是一定要除去的,此人紫薇命盘,而西罗新帝又是贪狼星降临,若是两人相会,对于娘娘的天下乃是最大的阻力。”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前往远山寺。”殷绡淡淡道。
“娘娘圣明,若是此举能成,天下必定会是娘娘囊中之物。”神婆恭维道。
“若是除去了沐寂北,我还不能尽掌这天下,我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殷绡声音中带着一抹冷意。
早在几年前,她就想要发兵,只是那时她在南乔发生政变,轩辕帝的一些心腹妄图将她推翻,所以朝堂上一时间动荡不安。
而她也因此失去了最好的一个机会,因为接下来的几年间,等到她肃清了南乔朝堂中所有反对的声音,甚至大家纷纷支持她出兵的时候,安月恒却突然开始没落了。
这颗他布下多年的棋子,势力却突然间瓦解,这使得她最先吞并奚落的计划功亏一篑。
却不想,正是她疏忽的这短短时间里,竟然冒出了一个沐寂北,更有一个老谋深算的沐正德,更让她气恼的是,她的亲生儿子竟然也参与其中。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奴婢死不要紧,只要能够完成娘娘的心愿,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奴婢死而无憾。”神婆恭敬的开口。
殷绡开始动身前往远山寺,心中却始终挂念着神婆对她所说的话。
沐寂北竟然不是沐寂北,而是那个叫做寂晴的女子,而老太妃竟然会是她的母亲,难道说这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真的可以起死回生,甚至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寂晴到底为何死后可以重生,神婆所说的方法到底是否可信?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死后重生,那么她可以找好身体,安顿好一切,那样,她甚至不用担心同沐寂北和殷玖夜同归于尽。
因为,她早就安排好了后路,一朝重生,她将会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霸主。
殷绡收敛了心思,这种事总归是有风险的,如果她能够控制住殷玖夜和沐寂北,那么还是不要去冒险一试,等到自己油尽灯枯,再来下注才是最大的赢家。
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千秋万代。
想至此处,殷绡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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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快乐妞们…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大结局(上)
夜里的时候,寒风呼啸,似乎能把树干的腰肢给吹折了,远山寺里的烛火也被风吹的明暗起伏,带着一种淡淡的诡秘。
寺庙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是佛寺惯用的檀香,伴随着不急不缓的木鱼声,倒也让人有种心安的错觉。
看着粗制布衣的僧人来回穿梭,挑水,做饭,洗衣,很容易让人觉得世上的事根本没有那么复杂。
寒风吹人冷,秋日总算带来了一丝它该有的凛冽,在早晚时尤其明显,沐寂北紧了紧衣裳,将窗子给关严,心头的思绪还是有些复杂。
事情来的如此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踉跄着应对。
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十分想念那个始终不离左右的男人,想想若非他当初一次次生死相逼,一次次不顾后果,也许由着自己的性子,两人早已各奔东西,哪里还会有今日的甜蜜。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错过也就错过了,即便明知可以挽回,很多时候却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神奇,也许,最终教会你爱的正是那个不会爱的人,最终让你变得温柔的正是那个一点也不温柔的人。
沐寂北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