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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悠然,甚至知道卢家这么多年的动作,还口口声声一直在等着卢家的人动手,那么岂不是早有准备,甚至有着埋伏?
青瓷适时的亮出了腰际的剑,满眼杀气。
卢引玉一个玩弄女子和所谓的艺术的娘娘腔,哪里还敢真的再对沐寂北动手,对着身后跟着的一众打手使了眼色。
“沐五小姐真是说笑了,我们卢家世代是君子之家,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还是沐小姐听信了谗言?才会如此认为?”卢引玉一改之前的态度,为卢家澄清道。
沐寂北却不想让卢引玉自圆其说,继续道:“刚刚卢公子要问我借东西,还不知是要借什么?”
卢引玉面色一愣,没想到沐寂北又提起了这件事,不过他向来是有眼色的,这沐寂北身旁的丫鬟刚才气息一放,便让他认定了是杀手,他哪里赶仗着自己身后的这帮打手同一帮杀手对抗?
“我是想借沐五小姐的心,早就听闻沐五小姐不仅姿容绝色,气质高洁,更是一手琴艺出神入化,堪为知己,引玉的一颗心全落在了小姐身上,致使茶饭不思,日夜念想,所以今日才斗胆在此恭候,不过是想把沐五小姐的心借来,让小姐的心只属于我一人,才解我忧思之苦。”卢引玉一脸的迷恋之色,双眼放光的看着沐寂北。
沐寂北勾起嘴角,一面向前走一面对着卢引玉开口:“卢公子真的是这般倾心于我?怕不是拿着这甜言蜜语来骗我这个无知的小姐吧。”
卢引玉见沐寂北挪着步子,又同他说话,自然也只能跟着,一面答道:“沐小姐你就是不信天不信地,也不能不信引玉对你的真心啊,引玉确实是倾慕小姐多时,才会不能自己,只为了同小姐说上几句。”
沐寂北的走到了河边,河流湍急,初春的河水上还隐隐冒着寒气,沐寂北站在河边,卢引玉也跟着站在河边,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假意失足,将沐寂北推下去,这样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可是看看沐寂北身后的青瓷,卢引玉又犹豫了,纠结了许久,这河边可是极好的地点,若是沐寂北落水了,短时日之内怕是无法弹琴了吧,即便是这暗中藏有高手,却是也来不及将沐寂北救上来,只是自己多少有点危险。
卢引玉一咬牙,看了看身后的这些壮汉,觉得就算打不过那些杀手,自己应该也足以跑掉,便给了身后的那些壮汉一个眼色,那些壮汉会意点头,青瓷也只装作没看见。
一个摆手,那几个汉子迅速上前制住青瓷,卢引玉伸出双手,推向沐寂北背后。
可谁知,沐寂北突然转了过来,侧身走了一步:“卢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卢引玉一个颤栗,自己险些栽歪了下去,干笑道:“我瞧着沐小姐背上似乎落了只蝴蝶,正惊奇呢这个时节还很寒冷,怎么会有蝴蝶,便想着拿下来瞧瞧是不是真的?”
沐寂北挑挑眉,这个卢引玉真是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啊,这瞎话编的自己都甘拜下风:“哦?我倒是不知还有蝴蝶,青瓷,你且瞧瞧,我这背上可是真有蝴蝶?”
青瓷冷笑着看了看几名壮汉,将目光落在沐寂北那笔直的脊背上:“小姐,没有蝴蝶。”
“啊,刚刚是真的有,一定也是被沐小姐的美貌所吸引了,可偏生我这愚钝的,将它给吓跑了,沐小姐可不要生气。”卢引玉立即接到。
沐寂北摇摇头,头上的一只珠钗却是甩到了河里,不由得惊呼一声:“呀,那可是太妃亲自给我打造的珠钗。”
卢引玉一见,立刻对着几名大汉开口道:“还不快去捞上来,等什么呢?”
“是,少爷。”几名壮汉开始脱衣服。
沐寂北却是摇摇头道:“卢公子口口声声说是倾心于我,茶饭不思,如今却是证明的最好机会了,不若公子帮我把这钗捞上来如何?”
卢引玉一愣,能言善辩的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看了看那湍急的河水,不自觉的就感到周身凉气,再次将目光转向沐寂北:“这…这…”
“都道卢家是君子之家,卢公子更是公子如玉,不曾想却是这么一个小忙也不肯帮,还口口声声说着仰慕之情,既然公子不肯帮忙,那北北只好自己下去了。”沐寂北的不自觉的放大了声音,河岸边的人虽然也不多,却是比起刚才偏僻那处要多上不少,一时间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卢引玉脸色一阵难看,卢家最看重的就是声誉,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机的除掉那些琴艺高超的人,今日沐寂北这珠钗掉了下去,自己若是不肯帮忙,反倒是让一个女子自己下去捞起,这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败坏了卢家仁善的名声,若这沐寂北的身体再有个不适,更是成了卢家怕输给沐寂北,刻意置之不顾,让一个小小女子自己下入这寒潭之中去,让她无法比试。
沐寂北也是勾起唇角,浅笑着看着卢引玉,那钗这会怕是已经被冲没了吧,刚刚她并非不知道卢引玉的动作,不过这卢引玉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为两人挨着的极尽,若是没人注意,根本不会想到自己是被人推下水,只当是失足掉落,若是卢引玉在适时作出一副营救的样子,更是成了卢家公子临危不乱,救下了沐寂北。
当然,依着卢引玉的想法,是一定不会自己下水的,介时若是这些个壮汉,哪个碰了自己的身子,沐寂北怕是要嫁给一个粗俗不堪的打手。
看来这卢引玉也不是个傻子,不光一张嘴能说会道,脑子转的倒是也极快,想着直接就此毁了沐寂北的清誉,也让她无法再同卢家对战。
“不过一只珠钗罢了,不若我回头让人送上几只到小姐府上如何?”卢引玉的脑子飞速的转着。
沐寂北却是一脸悲戚:“不一样的,这是我娘留给我遗物,自然是意义非凡,无论是多少金银玉器也换不来的,卢公子既然不愿,便就此离去吧,还是北北自己下去吧。”
不少人竖着耳朵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起初还以为女子要殉情,一听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再看沐寂北那娇弱的身子,这一跳下去,还不要了沐寂北的半条命,这卢家公子怎么也是个男人,之前还口口爱慕之情,如今却是这般瑟缩,还是那个名声极好的卢家吗?
卢引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沐寂北,你够狠!卢引玉知道,其实自己大不了甩袖走人,可是却也会坏了卢家的名声,若是沐寂北真的跳下去了,自己还不被说成什么样子,他最是知道这人言可畏,更重要的是,回了卢家,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擅自行动,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少不得更是会教训自己一顿。
在卢家,任何东西都比不过卢家的声誉,在内里,纵使是许多肮脏不堪的事情父亲甚至都能容忍,可是若是因为谁损坏了一点卢家的名声,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沐寂北正是捏准了卢家的软肋,才会这般擎制卢引玉。
“沐小姐,这怎么使得呢,我一个男子在此,怎么能让你下去呢,这是当我卢家无人吗?”卢引玉铁青着脸色,却还不忘为卢家赚名声。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了。”沐寂北一脸坦然。
卢引玉气的牙痒痒,却只能解去外袍,犹犹豫豫的跳进了水中,心中却是懊悔不已,他怎么会惹到沐寂北这个女人,没占到便宜不说出,自己更是被摆了一道,同时,更是也把沐寂北恨到了家,这个梁子是真的就结下了。
“噗通!”一声,卢引玉真的跳了下去,那汹涌的水流险些将他给带走,不过好在这河极浅,若是卢引玉站直,只是到他腰际上面。
一声唏嘘,卢引玉的牙齿都在打颤,双手抱在胸前,这河水这是冷啊。
勉强站稳,卢引玉便双膝半蹲,开始四处摸索起来,沐寂北只是站在岸边看着,那珠钗还是真不知掉落到了哪里去,不过看着这水势凶猛,想来是应该被冲走了吧。
卢引玉颤抖着一面摸索一面前进,脚底的尖利石块,划伤了他的脚,痛的他一个不稳,险些被水流卷走,一双眼睛流露着阴狠之色,满腔都是愤怒和不满,偏生在这又不能发泄出来,当真是能把他给憋死!
沐寂北在岸边随着卢引玉向河流下走了走,见着天色已经晚了,这卢引玉又差不多在河水中呆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开口道:“卢公子,我瞧着天色渐晚,便先回府去了,若是公子找到了,还要劳烦公子好人做到底,将这钗送回府上。”
卢引玉嘴唇发紫,面色惨白,一听沐寂北的话,一面是激动,一面却是气愤,激动的自然是他终于可以离开这拔凉的河水,气愤的却是这个沐寂北不依不饶,竟然还要自己将珠钗送上府中。
沐寂北没有理会卢引玉,带着青瓷离开。
卢引玉被几个壮汉扶着上了岸,寒风一吹,冷的不行,连忙将之前披着的外袍裹在自己身上,闭着眼重重的喘着气。
再看看卢引玉的手更是被泡的发白,双江也是被石块割出了不少口子,一头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满脸都是水珠,真是狼狈的可以。
“少爷,你怎么不…”一大汉气的不轻,有些气不过的样子。
卢引玉却只是呵斥一声:“闭嘴!”
那大汉便不再开口了,卢引玉缓了一会起身道:“回府!”
刚走出两步,却是想起来沐寂北走时说的话,眉头一皱对着身后的两人开口道:“你们来,让人去捞那珠钗!”
两名大汉点头称是,卢引玉才转身离开。
卢引玉回府的时候,便遇见了多伦公主同卢家家主在客厅谈事情,转身便要先告退回房,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出来。
“引玉!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卢家家主语气严厉的开口。
“父亲…”卢引玉双手抱拳,正要同卢家家主回话,却是被多伦公主打断了。
“你这个当爹的真是太不体谅人了,瞧瞧引玉这副模样,本公主都心疼了,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先让引玉把衣服换了?”多伦声音妩媚,带着魅惑。
卢引玉瞧见多伦胸前那两团几乎要喷薄而出的雪白,心头一跳,快速低下头去。
“既然公主为你说情,那你便先去把。”卢家家主再次开口道。
卢引玉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收起了油嘴滑舌的那一套,老实的不行,足可见这位外界声望极高的卢家家主也绝对不是个传闻那般温雅和善的。
不多时,卢引玉便收拾干净回来了,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将今日发生之事如实的禀报了一遍。
卢家家主沉着脸色没有说话,不过到底因为卢引玉并没有做出影响卢家的事来而没有过分责备。
多伦却是拍着手笑道:“引玉啊,你还真是勇气可嘉啊,你可知今日本公主遇见她都未敢多加阻拦?”
卢引玉听着多伦的话却是冒出一阵冷汗,多伦公主都未敢拦,他却是自以为是,没折腾丢一条小命,看来已经很幸运了。
多伦见着卢引玉不说话,瞧了瞧他那副俊美的模样,好着心情再次开口:“你可知柳家的覆灭皆是她一手所为?”
卢引玉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件事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最初只是听父亲说柳家一天不如一天,怕是要完了,而柳家覆灭才是今早的事情,他确实还不知道。
“公主当真肯定这些事均是出自这个女子之手?若是真如此,沐正德的这个女儿可就真是不容小觑了。”卢家家主端起一盏茶开口道。
多伦笑道:“柳知书总算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吧,可谁能想到沐寂北竟然能够说服安月恒倒戈,这是你能预料到的吗?”
卢家家主面色严肃,似乎在想着若是真的是自己,是否能想到在最后关头想到,一个他认为不可能倒戈的人会倒戈加害自己。
卢家家主皱着眉头,似乎对答案不太满意,继而再次开口道:“不过这个沐寂北实在是心思狠辣,除了相府的主母,竟然一个不留。”
多伦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赞赏,似乎是对沐寂北的认可,开口道:“难道斩草不除根,要留下一个祸害,重整旗鼓再杀回来吗?”
卢家家主所不出话来,虽然他在外面一贯是宽容大度,享誉西罗的君子,可是在眼前这位将名声弃之不顾的放荡公主面前,却是无法在摆出那一套的。
卢引玉也不敢插嘴,直觉得自己今日实在是莽撞了。
“不知公主此番前来。?”卢家家主小心翼翼的开口。
多伦妖娆的一笑,暧昧的眼神停留在了卢家家主的胸膛,对于她来说,卢引玉还是有点太嫩了,不如卢家家主这种男人有味道。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听闻家主大人对她下了战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