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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孙齐厉声反驳,“叫我来的是他,不肯见我的又是他,你让我相信谁去?”孙齐将金箍重新握在手中,一副战斗架势,“你们这班自称仙人的家伙好不讲理,前几百年诬陷我们偷了果子,还用鞭子抽我,这个年头竟还把我引来,怎的?还打算瓮中捉鳖?!”
广目看见孙齐那番龇牙咧嘴的样子倏地浑身一抽抽,紧张的急忙劝道:“……我,与我何干,你先别动怒啊!”说着,他便伸手去拉对方的胳膊,谁知还没碰到一下,对方先是一棍子下来砸在他的拙手上,大喝一声,“脏手滚开!”
这一棒子砸的并不轻,很明显的一个红痕现在了广目的手背上,他顿时心下一惊,发现孙齐的眼中没了一开始的理智,脚下也连连退了三步,靠在树根面上,不敢动弹,“大,大圣,你冷静点……有话好说。”
“无话可说!”孙齐怒道:“一根杠杆翘起地球的道理听过么,我这根棒子可是比阿基米德的那根木条更结实几万万万倍,你倒是觉得我能撬起几个天庭?!”
广目天王听完一愣,前头一句他是没听懂,鬼才晓得阿基米德……鬼才晓得地球……但后头那句……反了反了!大圣又要造反了!
他吓得赶紧抱头鼠窜,见到一个空当儿出现,他跃起身便往天上逃离,孙齐一瞧,踩着筋斗云又往他追去,眼瞧着已经到了对方的上方,只要一闷棍下去绝对打个半死的机会,却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个白胡子老头,愣是插进了他们之间,闭眼捻须沉思。
安静祥和,处之泰然。
丫丫个呸!
孙齐只得双手紧握,将棍子往回一撤,轻盈之身微微偏移,少年脖子一仰,终是停住了刚才的猛烈攻势。
目光睨视的前方,那是个银白色直发长及腰间的老头,身上穿的是八卦道袍,看起来就像刚做完法事从会场中溜出来似的。
孙齐好奇的张望了一二,更多也只瞧见侧脸,他道:“老神仙,您这是作甚,打架呢,别误伤了您哟!”
老头听闻,扬起唇角,以柔顺语调回道:“怎的给我误伤,混账!”
孙齐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声音……该是极其熟悉的。
“您,您是?”他结结巴巴的问,又绕到了和广目天王并排的地方……这一下,他便给跪下了。
少年双目含泪,脸色浅红,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叩头就道:“师,师父!您是我菩提祖师吧?不,是菩提师父……还记得我么,我是那猴子,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的美猴王,孙,孙悟空啊!”
“呸!”老头倾吐一声,斜眼看他,眼神里的暗喜藏得很深,他清了清嗓子,道:“那日让你离开时就跟你说过我不再是你师父,你如今却是违约,我说过什么来着!”老头一刮子往孙齐脑袋上打去,还连拍了三下,语气里充斥着不满和暴躁:“剥皮锉骨,剥皮锉骨哟!”
孙齐被打的显然是有些发楞,想到这会儿,他急急抽身,捻着诀,纵起筋斗云,丢个连扯跟头,离得大约有三四米了,才慌道:“菩提老祖你好生暴力,我脑袋都起包了!”
少顷间,祖师哼了一声,负手背后,满脸掩不住的笑嘻嘻起来,“老朽可是为你好,你现任那师父善妒,别叫他知道了你背师叛道,我担不起担不起!”
“丫得滚,麻溜的滚,上次在菩萨那儿也是你给我在耳边吹气呢吧?”孙齐一改前头的娇羞桥段,这会儿又换了个主人翁的态度出来,细眉长挑,美目微凛,光华流转间,调头往广目天王那儿狠瞪一眼,便骂:“广目啊广目,亏你还叫广目天王,手上持的那是马桶刷子和痰盂吧?一个镇龙?一个捉龙?我看你是吃糊了!”
“什,什么……”广目天王左右看了看手中所持之物,脸色呈现出紫红色来,当真是气得,“我,我这是玉帝所赐的法宝,你,你休得侮辱我!”
孙齐刚过弱冠之年,一身青色长衫,玉带束腰,衬得越发身材欣长美姿颜,而对方所等待的回答,却是落在了他一颦一笑之间,并没给出正面应付。
看的一旁的菩提而是忍俊不禁,摇头直笑。
广目当场怒极,咬牙“依依呀呀”了一阵,最后,竟是负气的转身便往天上去了。
孙齐不由啧啧两声,走到祖师身边,暗嘲对方是个匹夫。
30。清风明月
金蝉子坐在溪谭卷石高屿处,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心里的烦躁跟气球似的越吹越大,大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只闻“嘭”的一声禅杖敲地,气球膨胀爆了,金蝉子再也顾不得身后几人阻拦,头也不回的独自沿着溪谭一路向南方前行。
峻山高岭,他们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之前那厮还说的“去去就回”看来是空口套白狼了,金蝉子挺了挺腰板,眼皮摇动下垂,冷哼一声,眼神里透着一股异常的冷咧。
那悟净见了一哆嗦,果断不敢靠近,沉思片刻,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挑起担子跟上脚步,颤颤巍巍的好言劝道:“师,师父,你勿自个儿走路,大师兄让我们在这儿等他呢!”
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金蝉子倏地一个眼刀杀来,还回道:“他让我们在这处等,这等了多几个时辰了?万一他死在那个山谷里呢?万一他筋斗云踏穿了呢?万一他被人劫去杀了呢?!我放他出去这就是个错误,错误!”
金蝉子语气极狠,直接把对方给往死里咒。
悟净被吼得一愣,慌忙着掰了指头给师父算算,“诶……这片森林我瞧着也占地好几万顷的,大师兄虽说一个跟头十万八……那也得算上找的功夫,问路的功夫,点灯的功夫……零零总总算在一块儿也该这点时间?”
金蝉子呵呵冷笑两声,嘲讽道:“你何时脑袋瓜子那么灵光了?有这空不如去把你大师兄给掘地三尺的挖出来吧!”
悟净自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然慢了两步退到了小白龙身边,“你们倒说说,这大师兄会去哪儿?我觉着就是迷路了,迷路咯!”
小白龙摇摇头,蹙眉道:“我也怀疑大师兄讲不定就是被抓起来关着了!”
红孩儿附议:“对!”
小白龙意志坚定,再点头:“找啼听!”
红孩儿再附议:“找啼听!”
金蝉子听得在溪边石块上显些一滑,忽的转回头就阴恻恻的看着他们。
那两人几乎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小白龙捂住了嘴表示噤声,红孩儿仗着自己其实是个路人,还大着胆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找啼听我们不也同叔叔那样要走失了……”
金蝉子还是看着他,良久才出了一口长气,接着便找了一堆乱石处坐了下来,“既然你们都有主张,那为何刚开始的时候不提出来?”
红孩儿脸上带着尴尬,颊上如同抹了一层胭脂那般粉红,他解释道:“您是他们的师父,徒弟听师父的天经地义,而我只是个外人,外人更没有余地可以插你们的嘴,”他指了指自己,“旁观者清”,他又指了指沙僧:“入局者迷。”
小白龙听完,在身后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说的好!”
现在这关系就是定死的,师父最大,大师兄第二,沙和尚同自己地位差不多,而红孩儿就是属于他们之外的异类,关不进来!
但就是这层关系使得站在外头的红孩儿成了最有立场说这话的人,也许带有指责,但他知道这是对的。
“师父,找土地或者啼听出来问问吧……”
湖面四周的一切都在月光下,能看清周围的一圈山势起伏不定,小白龙无心去看那湖中的景色,只是脸上带着恳求的表情对金蝉子谏言。
“大师兄刚过来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他一直以为师父会是个很鸡婆的人,但没想到真实却是这样冷情,但转而一想,会发现那人其实是和西洋镜一样,转一转就又是一种姿态。他还说,不知该叫你两面三刀还是变形金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比他老板好。”
念完瞬间,金蝉子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鸡?什么婆?西洋景又是什么……变形什么刚?”他心头突地一把无名火就升了起来,待得抓到他必然要问问这都是什么鬼东西……还冷情还两面三刀?!
小白龙瞧金蝉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深觉自己定又是说错话了,继而直直摇头想要扯清关系:“刚,刚那些都是大师兄说的……我,我也听不明白的!!!”
金蝉子冷眼一眯,声色无波动道:“那是你大师兄叫你说给我听得?”
“不是不是……是他偷偷讲给我听,我这不是瞧您……瞧您寂寞……”小白龙说到后头,底气也越来越不足,声音更是轻的几不可闻。
金蝉子闻言大怒,大步一跨到他身前,一拳边砸向了他的头顶,“这泼猴头无礼至极,他说什么你就记什么?!你们都不是什么好货色,竟敢反将言语伤我!”
小白龙捂着脑袋也跳脚起来,“哎哟不是伤不是伤嘞……师父你要急死我啦!”
金蝉子见他还有脸发怒,又想骂个几声,这话还没出口,却被沙僧做了个食指比嘴的手势,“嘘”了一声。
红孩儿也将两人撇在溪边,赤着脚跟着沙和尚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前头,拍了拍他,道:“发现了什么?”
沙和尚摇头,只是指了指前面不远处。
红孩儿定睛一瞧,隔着竹林,大概一百来步的地方竟突然出现了一块大石头!
若说这林间,石头肯定不会少,可这块还真跟别的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块头大是毋庸置疑,但最奇特的是这块石头被外力刻成了四方形,有棱有角的。
红孩儿从背后抽出火尖枪,伏在沙和尚身边,道:“你去保护他们,我去看看罢!”
少时间,沙和尚也不同他相争,转身便回到了金蝉子那处,见金蝉子要问,邋遢胡子微微一叹气,立马道了实情:“前面有块怪石头,红孩儿先去查看一二,师父你歇着。”
金蝉子闻得此言,心里也有了个谱,“那石头不是祸事,就应该是我们所寻得目的地了!你快去交待红孩儿一声,不得靠近石头两尺以内,只需看清上头有没有写字就行!快去快去!”
沙悟净合掌低头,下一秒转背回身往红孩儿追去。
半晌工夫,回音传来,“师父!是‘天地’!”
五庄观
却说孙齐找着了菩提,菩提领着他上了道观,没见到镇元子,却见到了当日的绝小二童,清风,明月。
那俩小娃长得至今又是几百年,五官比稍早更是精致许多,面若傅粉,红唇白齿,身材修长气质淡雅,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甚是水灵。
他们在道观门口见到了老友,也并不惊讶,倒是孙齐的脸上先出了赧色,惹得这俩白面团似的娃娃皆捂嘴乐起来。
这一笑,笑的大千世界眼花缭乱,更使得那万树千树梨花开遍了田野,是迷了孙齐的眼,也是惑了这早春的根……他心里想着还好八戒不在……不然迟早得要犯错误的!
跟童子打了招呼,菩提领着人进了观内,他知道孙齐在路餐风宿水,行罢多时,就让人给他准备了些伙食。
孙齐心头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儿,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便不好意思的谢了几句,瞧见主人不在,也不敢动筷,对着外头的小童道:“两位仙童,还劳烦请通传一声,就说西天取经那和尚又来了!”
两仙童听得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大圣今年收敛了许多,还跟他们客气了,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嘴角勾起,娇俏的小脸上露出坏坏一笑,清风挑眉道:“师父说了,他知道你要来,所以叫你等着!”
明月道:“师傅还说了,他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不要不服气了。”
清风道:“不服气也是没办法的,谁教你有事儿要求人。”
明月还道:“有事儿求人就得偿还他相近的义务,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金蝉子有恩与师父。”
清风接道:“有恩与师父,其实上次就报过了,但师父人好心善,而这会儿菩提祖师又来了,大圣,真没想到你还是菩提祖师的徒弟,师父说:‘真没想到啊!’”
噗嗤……
菩提老祖一口水喷出,完全的洒在了孙齐的面门上,还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继而哈哈哈拍着肚皮大笑起来,“你们这俩小娃娃,人家大圣可才说了一句话,你们这前前后后一共六句,憋死老子了!噗哈哈哈哈。”
孙齐清汤挂面的模样很是落魄,无言的抬手抹着脸上茶水,还揭下了一片茶叶摆在了桌上,不太高兴的拍桌子道:“祖师你稍微注意点啊……我的脸,你瞧瞧我的脸都被你糊成什么样了!”
可菩提还是笑不停,“他们这一来一回唱的双簧可比你演得好!”
孙齐怒:“老子演什么了!”
菩提说:“哭戏啊!你当日从我那处离开,不是哭着走的,然后回到花果山照样过好日子,啧啧,演的可到位。”
孙齐白了他一眼,“是你将我踢走的,我哭也是情不自禁,难道我还需日日哭,年年哭,将这河山淹了才好?!”
菩提“啧啧啧”三声,刚想接话反驳,就在目光流转间,忽的门口瞟到了什么,赶紧指了指外头对他喘气道:“……你的孽障,你的来了……来了!”
孙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