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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一边说,一边轻轻抚着龙头,脸上少了几分杀戮,多了一点恬静。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看不见的始终看不见,错过的也只能说再见,他们自己争取来的时间是短暂的,但他想把这份短暂变成永远,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好。
“还望您搭手相救……”
他说完话,又跪下地给镇元子诚心磕了个头。
其实里面的含义有很多,比如感谢,比如抱歉……镇元子看着,镇元子想着。
最后做了个决定。
“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但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保证绝对不会和天庭作对,一群人杀上去的话我会亲手将你大哥解决。你也明白,能救人的,同样也能杀人。”
睚眦一惊,抬起头的瞬间带着一丝惊恐,转身望向龙头椅,他犹豫了。
九兄弟中,他现在是最大,不过狻猊应该不会听他的,饕餮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他也管不着。
螭吻虽然平时有点呆,但认真起来却足以毁天灭地。
拿大哥的性命做赌注,他的胆子有点大。
万一被知道了的话……后果可能就不堪设想。
睚眦困惑的不敢出声,心里实在太矛盾,矛盾到快要激化。
孙齐知道他的顾虑,便蹲下挤到他身边说了几句,“你不用想那么远,镇元子的话里有漏洞,你答应就是。”
睚眦回神,听不明白,便问:“什么意思?”
孙齐解释:“他说的是‘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保证绝对不会和天庭作对’,是你,不是你们。”
“哦!”
睚眦顿时恍然大悟!
镇元子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吐血三百升的,金蝉子眼不见为净,闭眼冥想。
不过好在镇元子没听到这句话,因为菩提从中作梗,也在同他交谈。
菩提说:“你这个提议好,我赞成。”
镇元子回答:“哼,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在老君那处也能有个交待……”
菩提摇头:“老君那处的问题你暂时缓缓,同玉帝直接说得了。”
镇元子的玉尘麈落在菩提腰间轻轻戳了下,不高兴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菩提将麈夺过握在手心,正色答:“这次是真心实意。太上老君的目的本就是要我徒弟死,你现在不但帮了龙九子,还收留我徒弟,你觉得他还会对你和颜悦色么?”
镇元子心头一凉,他后悔了!
“那,那我不干……”
“好!”就在镇元子那“干”字的音节发到一半,睚眦突然打断说了这个字,他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来不及掸落膝弯处的灰尘,又继续道:“我答应你的要求,求你快些救我大哥!”
镇元子这下懵了,立马陷入欲哭无泪的窘境,转头看看菩提,对方冲他笑笑,耸耸肩;再看看睚眦,双手抱拳一脸期待……他是中了套了!
“我,我,我……”他惶恐的摇摆三步,一时拿不定主意。
菩提拍拍他的肩,叮嘱道:“说话得算话。”
听到这句话,镇元子心里别提有多悲凉……
菩提老奸巨猾,他栽在这条道上就永远别想有翻身的日子,什么天下大同,什么小康之世,你 妈妈的都是唬烂啊,说好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叫我不吃亏……叫你他 妈妈的让全天下遭殃,到时候看谁来背这个担子!
“……你带着那把椅子跟我们到房里来吧!”
镇元子无奈的只能鼻孔出大气,他不是气……不,是气的,很生气!他见孙齐他们还想进来,即刻使了个眼色给门口俩小童,并大声拒绝道:“闲杂人等在外头候着就行!那个,菩提你也给我滚进来!”
“诶诶,来了!”
菩提见好就收,踏着快步便跟了过去。
孙齐在一旁掩嘴笑,是灿若桃花,光芒万丈的笑……
“师父,你瞧着镇元子会记恨么。”
问完之后他又觉得这个问题挺嘲讽,挠了脑袋自我否定道:“……我想他肯定会记恨的,以前那人生果的事情他就记了几百年,这次害他和老君反目估计办完事就要跳脚。”
金蝉子难得好心情的摸摸他后脑勺,什么话都没说。
孙齐很享受这种跟逗猫似的抚摸,于是也任着他自给自足。
啊,他是他的师父。
所以呢?
……不是主人!
“等到囚牛将木灵球吐出来,我们就得去找最后两个球了。”金蝉子目不转睛,淡然自若,外头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风,吹落了树叶,卷起一地尘埃,忽啊忽,飞啊飞,最后停在波平如镜的湖面上。
孙齐抬眼望去,只见落叶打破了那番宁静祥和,在里头掀起一阵涟漪,随着河流飘去,越走越远,偶尔转个圈,偶尔碰到石块绕个弯,慢悠悠的,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你跟我说这个干吗?”他不太明白的问道。
金蝉子瞅了他一眼,哼道:“球只剩下一个的时候就是你要回天上,你还不懂么?时间一步步在走,你的接受能力在哪里,你觉得天上的人能行这方便?”
孙齐脑袋有点涨,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皇帝不急……那什么。”
金蝉子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上他后脑勺,“你现在嘴就贱吧,等到时候有你好看!”话音刚落,他衣摆一拂,甩袖离开大堂去了别处。
留下孙齐一人,两手绞着站在原地,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啥念想都没了。
屋内,两位道长正在一门心思的施法救人,镇元子的玉尘麈在空中被不知名的力道翻来覆去倒腾着,没掉下一根毛。
睚眦坐在床上看着自家大哥被抬放在桌子中央,自己手上多了道口子,放了点血在瓷碗中,说是做血引。他不懂这些道道,也看不明白那两人在干什么,所以能做的也只有傻等。不过就静默那会儿,他想起了一件事来。等等出去要找孙齐把金箍棒借他使使,毕竟蒲牢还没恢复原形。
老六解决了,大哥的事儿也办好了,饕餮去了何处不清楚,至于霸下……听天由命吧。
哎?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小兄弟!过来搭把手!把你大哥横过来放。”
菩提打断他的思绪,忙吩咐道,睚眦放下盘着的腿,跑到桌边将椅子横放下,“这样可以吗?”
“恩,你扶好了,扶着龙头和椅把处!”
“诶!知道了!”
只见镇元子使了套咒法,忽而左右手指交叉,忽而左右臂膀相叠,头上那根玉尘麈转的圈子越发快起来,垂着的白须随着加速度变快绷的笔直,菩提见状赶紧也加入了施法行列,剑指往上直指拂尘柄,眨眼间一股莫名的压力直袭其身,睚眦吓得手上一怔,幸好抓得紧没有放开龙头。
镇远子取出两个茶盏,四个酒盏,将里头盛着人生果树的清泉细细洒在座椅上,口中又念着经咒,不多时,洒净那舀出之水,龙头渐渐生龙活现起来,眼珠滴溜一转,张嘴那么一吼,下一瞬间,椅子不见了,而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横躺在睚眦怀里,长得凤眼长眉,全身白净通透,长发及腰送散开来,睡眼惺忪,不知所云。
睚眦急急脱下外套给他大哥披上,还连连吼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囚牛睡了几百年,这会儿被叫醒脑中不免有些偏差,揉着眼睛看看周围,虽然是个道观但不是他以前所待得地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张嘴便问:“这是何处?”
睚眦将人拦腰抱起送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回答说:“你被玉帝封了几多年,怎么出来倒有些不愿意了?”
囚牛闻言看了睚眦好几眼,反问道:“那我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睚眦手中的活儿突然停了,说实话他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他大哥回来就是件好事不是吗?
“大哥你也别念叨了,如果困就睡一觉,如果不困就起来同我见两个人。”
睚眦说着,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衣服送到囚牛手里,眨巴着眼就等对方一个首肯。
囚牛盯了衣服一会儿,又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脑袋里的空白似乎慢慢再被什么填充,他答:“见什么人?干什么的?”
“你,你还记得木灵球么?”睚眦烦躁的掐了掐床头木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紧张。
囚牛见他态度奇怪,无语片刻,脸色一板,又道:“记得又怎样?是想要我给你?”
睚眦头摇的都快掉下来似的否定道:“我要了有何用,你,你要是嫌那东西咯肚子,不如……不如给需要他的人吧?”
睚眦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说动他大哥服从,不过就这目前情况来说,他大哥不打他已是万幸了……
囚牛掀开被子裸着下 体走下床,镇元子啧啧就骂太伤风化,菩提给睚眦使了个眼色,便推着还絮絮叨叨的镇元子离开屋子了。
睚眦叹了一声,手捧着衣服又跟到囚牛身边,将裤子递给他,“大哥你以后注意些吧……这儿毕竟不是家里,可以随心所欲那啥……”
囚牛依旧我行我素,全身光着坐到木凳上,拿起桌上茶杯开始品茗。
两人之间大概沉默了半柱香时间,睚眦实在忍不下去了,脸红着拍桌子站起身就想帮他大哥穿衣服。囚牛只那凤眼一瞪,睚眦又虚了……
就在他刚想开口抱怨时,屋子的大门瞬间被一脚踹开,屋外站着四个人,当然,都是熟面孔了……
“我去你大哥好豪放都不穿衣服啊!”
孙齐啧啧称奇的踏进屋子还打量了囚牛几眼,然后又往睚眦处挤去,“你脱得?”
睚眦登时涨红了满张脸,还大声嚷嚷着:“放,放你的狗臭屁我拖得,他,他自己变……变!!”
“变什么?哟,变了个形就被你行这事儿那事儿嘞,怪不得躲你的急哦。”
孙齐一边说一边脸上还露着奸 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唯恐天下不乱不是!
睚眦气得直咬牙,举着手就要往孙齐打去,说时迟那时快,金蝉子先一步扯住他的手拉到一边,另一只手还拉住孙齐带往身边,不许他在看别人裸体。
“你先将你大哥的木灵球憋出来就是,何须跟这二货计较!”
睚眦转眼一想,“你说得对。”于是便重新回到他大哥身边,和颜悦色道:“大哥,你把衣服穿上,然后再把木灵球吐出来吧。”
囚牛长眉一动,似乎又生气了:“凭什么给你?”
睚眦就把对方救了他的事情跟他大哥说了一遍,孙齐一脸得意的坐在另一边听着,时不时还嗯上两嗯。
“那木灵球我是用来救命的,如果你没什么大用就给我吧,用钱来买也行,我师父有钱!”孙齐指了指身边的金蝉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几分优越感。
哪知囚牛听后竟是毫无反应,连句谢都没有,又开始喝茶了。
金蝉子太阳穴顿时突突跳起来,两只拳头还咯咯握出了响声。
孙齐见状赶紧阻拦,拉住对方的手就是一阵揉捏,“你,你性子太急了,再等等罢。我觉得他可能有些低血糖……起来,刚起来的时候都会神志不清。”
金蝉子面无表情地回答:“没听过。”
孙齐就无奈了……
37。
囚牛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孙齐,然后一手覆上肚子,就跟呕吐似的张了嘴,弯下腰,噗通一声,一只带着口水黏液并且散发放射性光芒的珠子滚落在了台面上。
“就这东西么?”
囚牛依旧维持着刚才的那副表情,连音调都是毫无起色的。
孙齐看了眼金蝉子,金蝉子用布包着球擦了擦,点头。
“你有什么要求?”他抬眼问。
囚牛眼神略显空洞的望向他,嘴唇微抿,没有说话。
“救我弟弟蒲牢!”睚眦抢先道,他知道他大哥的怪脾气,那根本不是没话说而是懒得说啊!
“我看行,”孙齐一口答应,调头转向金蝉子,便道:“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就走吧,这边赶过去也要好几日呢。”
于是一群人同镇元子告了别,菩提还在睡觉,就只代劳转告。
“兄弟,我这便走了,如果有空,我会来看你!”孙齐抱拳掩笑,缠着镇元子又是一通调戏,其实他不想的,但是看到对方那张扑克脸就忍不住要做这事儿。
镇元子一开始还能保持正经脸孔,但后头被闹得实在烦了,跳着脚就要赶人走。
“你下次可别再来了啊!上次回来砸掉我一颗人生果树,这次回来又弄去我半生功力,我欠你的啊!赶紧滚!”
孙齐虽然满是笑意,但他心里更多的却是感激。
只是这种人不会将感情表现得很明显,不过他也不在意,因为懂的人自然懂,话不投机的人也不会和他成为朋友。
“你保重啊,等找着了五颗球我就回来找你。”
“走,走,走!”
孙齐嘿嘿笑了两声,不再回头,直下了这白云缭绕的青山,往原路去了。
“那座钟塔楼还在东海边上,就靠走的那要几天?”孙齐皱眉问道。
他算了算时间貌似至少要小半个月啊。
小半个月他倒是没问题就怕那兄弟几个等不了。再说老君还抓着他们家狻猊。
他想了片刻,提议道:“不然我同睚眦先去救人,这一个来回只要一天。”
金蝉子沉吟一声,脸上表情不太好看,但没说出反对的话来,孙齐想是默认了。
“师父我去去就回……”
“回你了个蛋,上次叫你去找五庄观你不也去去就回。”沙僧挖着耳朵骂道,“奶奶个熊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