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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清悠眼尖的发现孟弦歌脸色微变,但又很快调整好。端起茶杯,轻抿小口。
“不知清悠姑娘家住何处,听姑娘口语似乎不是西陵人。”清悠觉得这姑娘是来搞户口调查的,为了不拉面子,清悠也就耐着性子一一解答了。晌午将至,家家户户开始做午饭了,阵阵香味飘在巷子里,清悠也闻着了。
孟弦歌也知不便再打扰下去,只是没等到江岩回来,她有些失望。自那日在街上,他出手救了小妹,她的心中便一直浮现出那个身影。小妹很是崇拜江岩,经常来找他,可总是失望而回,因为那座院子的门总是锁着的。所以她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他今年几何,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叫江岩罢了。
如今他回来了,却多了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他的妻子很爽朗、率真。没有她见过的那些知书达理的小姐那般做作,多得是不拘小节的洒脱。而她,自小便学着做一个闺秀,她学不来她那般开怀的笑,自己从来与江岩就无相配之处,那样的女子才是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自己也该绝了那份心了。
江岩回来的时候是个寂静的深夜,他没有回房,直接进了清悠的房间。看着清悠熟睡的面庞,他觉得很安心,静静的坐在清悠床头温柔的看着她。已生叛意之人极少有活命的,所以主上放他一马,他很是惊讶,只是那颗吞入肚中的药却是个定时炸弹。主上没有责罚他,只是交代为他办最后三件事,然后放他归隐。他知道主上给他吃的是什么。他还有一年时间。如果一年之期已过还未服下解药,他必然将痛苦的死去。
可是他不能死,他死了小悠会伤心的,他答应过保护她,包括不能让她伤心难过。江岩想,这辈子能遇见夏清悠,该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他从未奢望过能这般幸福的与心爱之人厮守。所以他要活着,活着爱她、护她,给她他所能给予的一切。
清悠起床梳洗好,打算去市集买些菜。却被立在院中的江岩吓了一跳。她一个激动,冲过去勾住江岩的脖子,动作很是亲昵。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你有没有事,受没受伤?”欢喜过去便是担忧,她左瞧瞧右瞧瞧,见江岩不像有伤在身,担忧一扫而光。江岩也任由她摆弄,宠溺的揉揉她的额发。
“一大早要去干嘛呢?”清悠这才想起自己要出门的目的,便拉着江岩一同去了市集。前世她就一直幻想着能和自己的爱人,一起牵手逛市场,今日在这个世界终于得以实现了。这里的市集真的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吆喝叫卖声,还有讨价还价,争执不休的。江岩很久没吃清悠做的菜了,清悠打算今天好好下厨,让江岩饱餐一顿。
“大娘,这豆腐怎么卖啊?”江岩喜欢辣,鲜,不爱甜,清悠一早就研究透彻了。所以投其所好,清悠打算做麻婆豆腐,因为村庄很少有人做豆腐卖,所以清悠一直都没机会表现。
“哟,这位小娘子可真幸福啊,出来买个菜相公也跟着呢,这豆腐可嫩了,你瞧瞧……”清悠害羞的笑了笑,回头望了一眼江岩,见江岩正温柔的看着她,更是窘得低下头,这位大娘说话可真直。
“哎哟,谁,谁他妈不想活了,敢踩老子的脚。”因为想着要做的菜,清悠一个没注意便踩着眼前这个猥琐男人的脚了。男人一见是个还有点姿色的女子,立即收起怒气,调戏般的把清悠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眼神留在清悠的胸前。猥琐的眼神,让清悠很是恶心。
“这位姑娘,踩到本少爷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如若你让本少爷亲一个,本少爷就大发慈悲原谅你了,怎么样?”清悠本不想多事,见江岩还在前头安静的站着等她,欲过去却被这人拦住。
“滚开。”对于这种人渣,清悠一向没有好脸色。那男人见清悠泼辣十足,愈发放肆了。伸出双手想调戏清悠,清悠扬起脚便踹向他。男子惨叫一声,周围已然围了好些看热闹之人。江岩也被这声音吸引,眼尖的看到围在人群中的竟是清悠。
“小悠,怎么回事?”江岩拉住清悠的手,关切的问道。
“没事,遇到一个地痞无赖想调戏我罢了。”清悠紧了紧江岩的手,报以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好哇你个臭不要脸的……嗷……”口里的脏话还未完全说出来,又是一声惨叫,江岩那一脚的力气可不是清悠能比的,这厮估计内伤了呢。江岩一声不吭的拉着清悠边走,毫不理会倒在地上起不来的猥琐男人。
清悠见江岩板着脸,有些不敢吭声,思忖着他是不是生气了?不敢招惹江岩,清悠只好被江岩一路拉着走。忍了又忍,江岩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眼神无辜的清悠,为什么一遇上清悠,他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以后不许你一个人出门,纵然是与我一同出门,也不许你离我一丈远。今天这种情况我不允许它再发生。”不知道为何,清悠脑子只显现出一句话“一丈之内才叫夫”,想到这清悠又不经意的脸红了,江岩见清悠低着头也不回答她,以为自己说话太重了。便有些气软的说道。
“我只是,担心你罢了。”清悠的那点小心思,江岩哪里能明白,见江岩这般清悠立马点点头,温顺的表示明白。
是夜,清悠脱了外衣,吹灯躺下。盖上薄被正欲睡,寂静的夜里却听见一丝细微的脚步声。清悠有些疑惑,借着月光,打开窗户正要往院里瞧。接过几个人影就这样晃在清悠眼前,清悠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关上窗户。江岩在里屋早就察觉到有几个小毛贼趁黑摸进了院子,他原本等他们进屋了再来个瓮中捉鳖,却突然传来清悠的叫声。
“该死。”江岩暗暗道,连忙冲进了清悠房间。江岩连声呼唤清悠,清悠见来人是江岩,一把扑进他怀里,软玉在怀,江岩有些失神,清悠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江岩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
“别怕。”江岩在清悠耳边轻声说道,靠在江岩怀里,清悠觉得特别有安全感,顿时安心起来。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江岩手卷过清悠的外衣裹住她,然后抱住清悠往房门外去。清悠原本想留在房中,等着江岩搞定外面的人,可是江岩不同意她的建议,要是有人趁虚而入怎么办,江岩不让清悠有一丝危险暴露。
客厅一共七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今晨被清悠修理过的猥琐男,原来是来寻仇的啊,清悠无言。没有任何废话,江岩便单手抱着清悠,右手拿剑同来人打了起来,刀光剑影的清悠看着有些渗人,忙不迭的把眼睛闭上,紧紧抓住江岩的腰。很快的,来人便被江岩打倒在地,躺在地上连声求饶。
“滚。”江岩冷冷的瞟了猥琐男一眼。待人都跑远了,江岩才严肃的对清悠说道。
“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明日我们便离开,而且……”江岩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把主上交代的三个任务告诉了清悠。无双城?清悠记得陆子煜好像说过他家在无双城,是不是可以顺便去看看他找他帮忙呢,清悠想着。
☆、雨夜救人
苏蓉愤愤的咬着手里的馒头,望着热闹的香气袭人的饭馆惆怅。没钱,还被追杀着,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她好饿,好想吃饭,吃肉。
她想起了师父,师兄师姐们,想起那时候的无忧谷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多么美好啊。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了。当她从深山采药回来时,没有以往的欢闹声,一丝声音也没有,静默的让人害怕。她看到了什么,不,那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做恶梦了。为什么,为什么遍地是血。她颤抖着声音轻轻叫着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四师兄……没有一个人回答她,他们全部都静静的躺在地上,血染红了地面。
师父,师父呢,苏蓉记得她最终在师父最爱呆的药炉找到了一息尚存的师父。苏蓉真的很害怕,她记事起就是在师父身边长大的,师父养她疼她十六年了。如今师父紧紧抓住她的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好好活着,不要让续魂丹落入那些人手中,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无烟阁的人找到。苏蓉活了十六年,从没有这般伤心痛哭过,那一日,她把泪水都流尽了,从此世间,她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无烟阁,苏蓉发誓一定倾尽所有为师父众师兄们报仇的。那日,她一个人在鬼谷桃花林挖了整整七个大坑,把师父他们简陋的安葬了。那日,她带着满腔悲伤和愤恨,离开了生活了十六年的鬼谷。
苏蓉想,她真的是个倒霉蛋,她对不起众位师兄师姐对她平日里的教导。她从出谷就没遇上好事,被男人骗,被女人骗,还被小孩骗。如今银两没了,她要如何行走,她很饿,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馒头了,再过几天,甚至连馒头也没得吃了。她还被追杀,因为她踹坏了人家的命根子。传言那人是个什么门派的少主,什么狗屁少主,明明就是欺男霸女的混蛋,还想调戏她,她哪知道那个什么少主这么不经打,被她一踹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苏蓉望着滚落在地的馒头,她发誓,她真的怒了。苏蓉转过身一把抓住从她身侧走过而让她那无辜的馒头壮烈牺牲的男人。
陆子煜挑眉,这姑娘是不是也太……竟然当街就扯着男人的衣服。他以为又是一个爱慕他的花痴,却发现这姑娘似曾相似。苏蓉心里哀声道,遇到这个男人就没好事,第一次牺牲的是她的额头,第二次牺牲的是她的馒头。是可忍孰不可忍,苏蓉今天一定要给他好好算算账。
“你说说怎么办吧。”苏蓉不想废话,直奔主题。陆子煜皱了皱眉,问道。
“什么怎么办,姑娘可否先松开你的手。”苏蓉翻翻白眼,指着地上黑乎乎的馒头说。
“上一次,你砸了我的头,这一次,你把我唯一的馒头给撞飞了,你说该怎么补偿我。我告诉你,休想耍赖。”苏蓉一说,陆子煜便也有些印象了,这个小姑娘依旧那么牙尖嘴利,看着甚是可爱。
“如此说来,却是在下对不住姑娘了。只是在□有要事,不知这些银两够不够赔偿姑娘呢,如若不够,姑娘请留下住所,在下得空定当登门谢罪。”听说鬼谷被灭门,陆子煜正欲前往探个究竟。
苏蓉是个善良的孩子,她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她从未占过别人便宜。所以当陆子煜拿出一大袋银子的时候,苏蓉虽然很动心,但她还在只乖乖拿了其中一锭,然后欢喜的对陆子煜笑了笑。
“不用这么多,我拿着一个就好了,我叫苏蓉,我们后会有期。”上次是再也别见,这次是后会有期。苏蓉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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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岩,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担心完成不了任务吗?”清悠觉得自从离开了西陵城,江岩就变得更沉默了,她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她。江岩看着清悠有些郁结的脸,笑了笑,无声的把清悠拥入怀中。他现在已习惯了两人间亲密触碰,再不会向从前般害羞脸红了。怀里的女子,总是那么用心的注视他,仿若自己就是她的全部。
下着大雨的夜晚,着实不好赶路,马车也一颠一颠的。看着清悠如此吃力,江岩心中十分不好受,他把清悠固定在怀,下巴搁在清悠的头顶,闷声说道。
“小悠,跟着我,你受苦了。”虽然清悠真的很难受,但她不愿意看见江岩内疚,不愿意自己成为他的负累。清悠也不管江岩是否能看到,微微一笑,双手回抱环住江岩的腰身。
“你可别忘了,是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你的,所以不管过程如何我都甘之如饴。只要,只要我的身边有你,那样就足够了。”话题有些沉重,在这样阴霾的天气,清悠试图缓解一下氛围,她看玩笑地问江岩。
“你说你这个人吧,闷闷的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有时候呆的像木瓜,有时候呢又散发出那种凌厉的气息让人心里打颤,你说为什么我偏偏就喜欢你呢。你看看啊,就说陆子煜吧。人长得俊美,武功不差,家世也好,重要的是他很会讨女孩子欢心,懂得浪漫,你说为什么我就偏爱你这种闷油瓶呢?”语顿,清悠感觉腰间的双手紧了紧,勒的清悠有些难受,她抬手装作无辜不解的模样看向江岩,见江岩黑着一张脸,清悠心里闷笑,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