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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轻笑一声,道:“你若是不提,我或许还不会在意,但如今你都这么说了,反倒让我好奇起那究竟是把甚么样的刀了。”
秦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白费力气,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毕竟一起喝过一晚的酒,又或许是他不希望总有一天,他会看到眼前这眼睛很亮的青年,失去一切,变成一个只会成天喝酒的醉鬼。
萧十一郎道:“如今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但我却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秦忍笑道:“只怕你若是知道了我是谁,便会恨不得对我离的远远的。”
他是惨遭“大盗”萧十一郎洗劫的周家庄周大公子,如今杀父灭门的“凶手”就在眼前,他确实应该立刻动手杀了他,以报父仇。
──当然,这是以外人的角度来看。
虽然他的武功不如萧十一郎来得高明,但对萧十一郎而言,能少一点麻烦总是好的。
他又接着道:“若是你的朋友找你去夺‘割鹿刀’,你便劝她别白费力气了,因为她所夺得的那把,会是假的。”这一次,却是秦忍为了自己才说的。
为了将来,能让萧十一郎更容易相信他的话。
第三章
一早醒来,秦忍便觉得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般。
回到庄内时,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只是随便洗个澡便就寝,仍然没有睡多长的时间。
待他梳洗完毕,走出房门后,便见一名侍从正迎面走来。
侍从见到秦忍出来,禀道:“少爷,早膳准备好了。”
秦忍点点头,便跟着他走到厅中。
几日下来,他对这地方已经越来越熟悉。
这里与其说是暗卫营,不如说是周老庄主留下的另一个家,住在这里的,除了老庄主刻意找来,以地支为名培养成暗卫的十二名孩童,剩下的便是曾受老庄主所救,却无处可去且不愿意离开的人。
而如今十二名暗卫,除去当晚留在这里待命的四人外,便只剩当时护着秦忍逃出来的辰。
原本护在他身旁的,除了辰外,还有个戌,但到了最后,戌见情形不对,便令辰先带着他离开,自己则易容成秦忍的样子,代替秦忍,成为他的替身。
老庄主知道后,为了避免事后有人发现尸体的异常,便亲手放了把火,将周家庄点燃,与那些前来袭击的人同归于尽。
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火葬的想法,对他们而言,人死后的尸体被火烧灭,那便是“死无全尸”。
也因此在报仇这件事上,几名暗卫比秦忍要来的执着,秦忍看来则要冷淡的多。
对此,秦忍自然也不是没感觉,但至少他知道该报仇的对象是谁。
他毕竟是曾在现代都市长大的人,现代人的想法,早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知道了杀父仇人迟早会受到该有制裁,那么是不是能亲手了结他的性命,对秦忍而言并不重要,但暗卫们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冷淡,在几名暗卫看来,那便是冷血了。
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周大少爷”,她不明白,何以眼前的人父亲遭人杀害,几天下来,他却还是这样一副轻松的样子,莫不是见如今自己已经安全了,他便甚么都不在意了么?
想到戌的牺牲,却是救了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毫无人性的大混蛋,她只感到非常不值。
即便如此,她也只能乖乖认命。他们是只忠于周老庄主的暗卫,而保护眼前的人,却是老庄主的遗命。
这几日来,一到正午,秦忍便会到客栈坐着发呆,目的自然是想打听消息。
而如今已探听到想知道的事了,他自然不必再去浪费时间。
此时秦忍正看着房里的角落发呆,口中喃喃道:“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来,在厅内绕了几圈,才朝着门外唤道:“去备马车,我们去济南。”
门外立即便有人应下。
秦忍又坐回原来的位子,这时辰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少爷此次出行,不知准备带几人跟随?”
秦忍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要去不去随你们,但这一行若无意外,也许会遇到杀害父亲的主谋,你们若想为父亲报仇,大可跟着来。”
他的口气虽然平静,但从话中的用词却不难听出他的心情并不太好。
辰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甚么,瞪向卯的方向,眼神中充满责备意味,卯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问道:“少爷莫非想以身作饵?”
秦忍常年化名在外游走,是以周家庄虽经常有人来访,却很少有人认得他,即便遇见了,也不见得知道他便是周家大公子,但难保主谋不会是少数见过他的人。
即便她的心里对这位少爷再不满,保护他毕竟是她的职责。
秦忍道:“便是以我作饵,也是钓不来那位‘天之子’的……何况,那家伙也不见得对我有兴趣。”
说是这么说,秦忍心里也是不大肯定,是以这段时间来他仍旧非常小心。
卯不禁疑惑,若不是如此,他们又要如何见到那位主谋,而看秦忍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主谋是谁,只是在等待时机。
不等她想完,秦忍便道:“你们先出去吧。”
卯、辰道了声是,便一齐退出。
两人走出一段路,在确定这样的距离不会让秦忍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辰忽然停下脚步,厉声道:“他毕竟是我们现在的主人!”
卯看向一旁,没有回答。
辰叹了口气,道:“即使你对少爷再怎么不满,也不该将情绪表现出来,何况……跟在少爷旁边几天,我看得出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卯想起在大厅中说的话,问道:“他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主谋是谁?”
她指的,便是周家庄遇袭前,秦忍便已有意无意地向老庄主示警的事。
十多天前,几名江湖人士前往周家庄拜访,根据他们的猜测,当时的谈话,极有可能与周家庄遇袭有关,但谈话内容,除了周老庄主,却只有暗卫首领知道。
而当时的秦忍并不在庄内,他又是从何得知?
辰先是沉默了会,才缓缓道:“那几天你并不在庄内,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我总觉得,少爷知道的事比我们所想像的要多。”
谈到这里,两人都不再说话。
他们只是暗卫,而暗卫,是不该有自己的想法的。
秦忍走至马车旁,见到站在一边候着的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知道能为父亲报仇后,五名暗卫都会跟着他出发,但站在他眼前的,却只有辰、午二人,而他以为对报仇最为执着的卯却没有出现,莫非是他误会了?
心里的疑惑,嘴上也已经问了出来:“只有你们二个么?”
辰心道,卯说了:“为老庄主报仇本就是少爷该做的事,不需要我们插手。”,但他自然不能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便禀道:“庄内还是需要有人留守,属下擅自决定令卯、子、亥三人留下待命,若少爷认为有需要带上他们,属下这便去唤他们来。”
秦忍静静地看他一会,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甚么,只可惜他毕竟没有读心术,只好道:“不必了,上车吧。”
辰应了声,坐上车辕,午却还是站在一旁不动。
不待秦忍开口询问,他已经站出来道:“属下便用轻功追随在后,以提防敌人暗中偷袭。”
秦忍想了想,他最近似乎也没甚么跟人结怨吧?
但他终究没这么说出来,只是道:“也好,反正我们并没有要赶路。”说着,他的人已经坐上马车。
午听得一愣,便连辰也是一呆,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还是午迟地着道:“少爷,从此地前往济南,若是不赶车,至少得花一个月的时间。”
秦忍嗯了一声:“一个月正好。”
两人又对望了一眼,不再说话,毕竟主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照做就是了。
而秦忍说了不赶路,他们便真的放慢马车的速度,慢慢行进,且延途只要经过他看的顺眼的客栈便要停下休息,一路上几乎在游山玩水中度过,原本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被拖成一个半月。
两名暗卫都忍不住要怀疑,找主谋莫不是个幌子,游山玩水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们自然想不到,无心的猜测,竟凑巧说中事实,毕竟秦忍只说了,这一行他们将会遇到逍遥候,却完全没说他是为找逍遥候才提早上路的。
第四章
茶馆。
济南虽是个五方杂处,卧虎藏龙的名城,但要找个比茶馆人更杂、话更多的地方,只怕也很少。
风四娘坐茶馆的机会虽不多,但每次坐在茶馆里,她都觉得很开心,她喜欢男人们盯着她看。
一个女人能令男人们的眼睛发直,总是件开心的事。
……但秦忍却觉得开心不起来。
不是因为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因为他不能令男人们的眼睛发直,而是因为他看见了萧十一郎。
所幸萧十一郎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风四娘身上,加之风四娘太过引人注目,秦忍才刚踏入茶馆便注意到了他们。
他立刻退了出来,四下察看,便见不远处有家“源记”钱庄,秦忍想也不想,立刻躲了进去。
倒不是萧十一郎有甚么可怕,只是他下意识想远离萧十一郎。
如今秦忍来到这个地方,已经过了好几天,几天下来,他都是吃喝玩乐到处乱逛的度过,只因为他还在等待机会,却不知道究竟还要等多久。
之所以一早便出发来到济南,却一路拖拖拉拉到处乱逛,便是因为他只记得原著的开头是在沈璧君归宁那年的初秋,而他所等的机会,却是在沈家失火后,沈璧君回到沈家察看,再度被小公子抓走时。
秦忍的主意便是,他只要在原著开始后便一直待在济南守着,等到沈家出事,小公子出现后,便能一路跟随她找出玩偶山庄的所在,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出杀人崖的位置,及早救出冰冰,靠她对付逍遥候,至于其他细节,便看情形随机应变。
虽然这样的想法似乎太过理想化,但却是他如今见到逍遥候最好的途迳。
秦忍虽考虑过是否要与萧十一郎拉关系,靠着与萧十一郎一起行动,以便能见到逍遥候,但最后他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逍遥候想要的是沈璧君,而沈璧君却一直与萧十一郎在一起,若他也找上萧十一郎,逍遥候便会提早知道他的存在,届时若想对付逍遥候,只会更加困难,更往坏的方面想,他这个与原著无关的人物说不定就要这么炮灰了。
是以他才会一见到萧十一郎,便有如见到瘟神一般。
而如今一冷静下来,他却又觉得适才实在太过激动了些,毕竟只是和萧十一郎打个招呼,也不会因此被卷入剧情中,他实在是没必要躲的。
忽闻一人问道:“公子!……这位可是秦公子?”
秦忍一愣,转过头去,便见钱庄掌柜的正在朝他挥手,秦忍稍微回想了下,想起眼前人是过去外出游玩认识的人,便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两人闲聊了一会,掌柜的忽然道:“秦公子来的正好,上次曾听我家公子提过你,说他一直很想见见你,如今他正好就在这里……啊!公子来了,我带你去见见。”
秦忍挑了挑眉:“哦?”
转眼望去,正见一人朝他走来。
这人年纪约莫三十左右,四四方方的脸,四四方方的嘴,穿着件规规矩矩的浅蓝缎袍,外面却罩着件青布衫,脚上穿着经久耐穿的白布袜、青布鞋,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就像是块刚出炉的硬面饼。
无论谁都可看出这是个规规矩矩、正正派派的人,无论将什么事交托给他都可以很放心。
秦忍问道:“不知阁下是……”
这人抱着拳笑道:“在下姓杨,草字开泰,请多指教。”
秦忍面色一僵,这才想起,杨开泰确实是开钱庄的。
于是也干笑着回应:“在下姓秦,单名忍字,还请杨老板多多指教。”
杨开泰笑道:“之前与一位老朋友闲谈,曾听他提起,秦公子为他的布庄生意出了不少主意,当时便一直很想见见秦公子了,想不到竟有缘能在此遇见。”
秦忍嘿嘿地干笑两声,当作回应。
这时,他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都在看着同一个方向,抬眼望去,众人看的却只是一辆马车。
这一段倒是还秦忍记得,那是沈璧君的马车。
注意到他的视线,杨开泰道:“那是城里‘金针沈家’的大小姐,沈璧君沈姑娘乘坐的马车,秦公子可也要出去看看?”
秦忍应了声,便与杨开泰一起走了出去。
听着四周众人皆在议论纷纷,秦忍原想听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