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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不能说吗?”
“不,碧穹堡的少主前来,嗯……是来代取落花山庄庄主定下的袍子和披肩……的……”
当然是最后的那一种说法了!碧穹堡近年来已很少再去管江湖上的事,同落花山庄也越发地亲近起来,明显是萌生了退意,要转战商场,可笑那些自视甚高的江湖人都忘了拿早就与江湖无纠无葛的昔日天下第一庄,只在胡乱猜测碧穹堡与千剑派之间的是非,再加上,继任大典也很适合被当做一次联姻大典,你的小徒弟也早就到了该要娶媳妇的年岁,只不知道对方是谁。
东方岛主的话在这验证下变得真实无比,冷冽强压下一口气。
“那么,能告知在下,碧少主下榻的厢房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菱凤庄地处偏僻,高山之中,险象环生,半夜时,经常可以听见野兽低鸣嘶吼的声音。
只是,也可能是因为在半山腰上的位置太好了,总是很美丽的花花草草,不需要怎么用心的打理就可以生长的很好,江湖上很多人都还记得,那年菱凤庄的老庄主,双手拢在袖子里,脸上笑意悠远,更衬了那双狭长的眼眸风流无双,对着一株刚刚开放的梅花道。
“人生至此,已然满溢。”
自那后,不过几月,菱凤庄的上百株天然梅树,便成了江湖中的一大美景。
现下冬季未到,只是临近了,那光秃秃的一大片,是怎么看也无法看出它绽放时美丽到让人流泪的凄厉美景。
冷冽在这样的树下问:“那么,能告知在下,碧少主下榻的厢房吗?”
“啊……”菱凤庄的年少庄主是有些被吓到,他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想到,碧穹堡的年轻少主和已十年没有在江湖上行走的常盘公子之间会产生什么直接的关系,或者说是深仇大恨,有些慌张,断断续续地问,“冷公子你,和碧少主之间,有何仇怨吗?”
“没有。”冷冽很简洁的回答。
“那……”还是慌张,左顾右盼下,问,“那为何要找碧少主呢?”
看着弱冠未及的少年脸上露出非常焦急的表情,冷冽心里想着,跟那位姐姐其实一点都不想象这样的事,垂下视线,问:“凤庄主如有难处,那在下便不问了。”
反正他之后自己在这庄里转几圈,就能知道了。
“不是的!”凤时夜一下子喊出来,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咬着下唇,死死的皱起眉头,低头不语。
“到底是何事?”冷冽虽然不至于不喜欢这样吞吞吐吐的说话,但是,在他看来这样子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多半的是不会去做或者去经受。
“凤庄主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在下虽然不一定会帮忙,但至少可以倾听。”
这话说得,冷冽只感觉,在千剑山庄对着时常会回庄的千烈云,这样子明显扯谎的话语,都是说的越来越顺口了。
“冷公子……”
凤时夜倒像是被感动了,低下脑袋的模样似乎让他看起来更加娇小了,眼角向下,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看在一向没有多少怜香惜玉情结的冷常盘眼里,就想着自己这是哪里对不起对方了,对方要用这种眼神偷瞄着他。
“是,在下听着。”
“虽然很唐突,但是,姐姐……我姐姐她跟你商量的那件事情,冷公子你能忘了吗?”
冷冽记得,凤十娘跟他说的是,弟弟近来被人所扰,不厌其烦,烦请他可以在八月初一给那名登徒子一个教训,叫那人不敢再来菱凤庄。
不过,冷冽还记得,他之所以会答应这件无聊的事情,只是因为凤十娘对东方虞说可以有免费送的上等布料,就被脱下了水。
交友不慎。
“嗯?”
凤时夜闪躲着冷冽的注视,这下子,冷常盘心底里过于茂盛只是平日里没什么地方发挥的好奇心,是真正的被挑起来了。
“倒不是不行,只是凤庄主要在下忘了,总还是要告知在下原因吧。”
“这……”
凤时夜仰着头,一脸的无措。
“这些有我拿过去给我家少主吧。”
碧璃接下了菱凤庄下人端过来的茶点,爽朗的笑容在他那张稚气的脸上被渲染得无比耀眼,来送的丫鬟一下子就红了双颊,通透可爱。
“那就麻烦哥哥了,奴婢先下去了!”匆匆丢下这句话,转身小跑离开的丫鬟很不小心的将自己的随身丝帕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碧璃挠挠后脑勺,看看地上的粉色丝帕,“跑得这样快,连丝帕都不要了,是我刚刚笑得很恐怖么?”
“我可爱的弟弟,你就别管他们了,先把茶点送进去给主子吧。”吃吃笑着,作为兄长的碧琉比起弟弟知道事多些,但是这方面的事情,还是不想跟弟弟多说。
“哥哥你是在取笑我吗?”碧璃拧起眉,不悦地看着兄长。
“哪有,你先将茶点送进去吧!”赶紧摆摆手说明,碧琉指了指紧闭的门,道。
无法,点点头,决定出来后再好好跟他理论,碧璃过去敲了敲碧少主下榻的房间门,得到同意后,走了进去。
“主子,这是菱凤庄的下人送来的茶点,说是离晚膳还有段时间,怕主子您会饿着,拿来先给主子您垫垫肚子的。”
“放下吧。”
转眼看去,米麒麟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书,倾斜倒进来的光亮晕了一身,难能可贵的温情,碧璃不自觉地就放轻了动作。
“少主,除了晚膳的事,菱凤庄的管事也亲自来说,置办婚衣的凤彩绸布还在路上没有过来,所以也会延迟几日交货。”
“这倒是没什么。”米麒麟笑笑,后又问,“打听清楚了么,阿璃,这几日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上了菱凤庄?”
“嗯,没有。”
碧璃低下头,丧气的样子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主子交代的事情,小巧的脑袋耷拉着,说不出的可爱。
说起这碧琉碧璃,是在米麒麟刚进碧穹堡时,就一直跟着米麒麟的小童,年纪也才十五六岁,虽然只比主子的米麒麟小了两三岁,可在体型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娇俏的外形,娇小的身躯,就连声音,都是甜美的,比起少年老成的主子来,就是大人与小孩的对比,人畜无害的,说成是小丫鬟都不为过。
这样子的两名小童,唯一同之前的碧青碧红一样的,便是,他们也是一对双生子。
碧穹堡的下人,多得是双生子,在别人看来,双生子被视为不祥,一生下来就会被烧死,但是,碧穹堡的堡主偏偏就很喜欢双生子,尤其,是美貌的双生子,碧穹堡的所有侍从婢女,都是相貌出众的双生子。
“没有么……”招手让碧璃走近,和上书,一手轻抚着小童的头顶,道,“没有也是好的,阿璃今晚就不用伺候了,和阿琉好好睡一觉,明日,主子带你们出去转转。”
“真的吗!?”露出惊喜的表情。
“真的。”疼爱的笑笑。
“那谢谢主子了!”
打发了小童出去,确定外面没人后,米麒麟收了笑容,显得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方道:“出来吧,没人了。”
“嘻嘻!”
橙黄色的帘布后面,悄悄探出了一颗脑袋,细看下,原来是一名女子,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可奇怪的是,这名女子看上去起码也有二十五六,可神态动作还是十分的稚气天真。
“碧哥哥这是怎么了?表情看起来这么奇怪?”女子几步一跳到了米麒麟面前,弯下腰,凑近去看,然后不解的皱起眉,嘟起嘴。
“雀儿姑娘……”米麒麟哭笑不得,想着如果你被一名比自己年长的男子叫姐姐,应该就会体会他现下的感受了……
但,米麒麟知道,这种话不能说,他眼前的,如果是一般的女子他也就不会那么伤脑筋了,罗刹门门主的千金,从外貌上看不出来是个痴癫儿的罗雀儿。
对这人,米麒麟总觉得是有些熟悉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细想下,又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至少绝对不是同毒妇人见面时相识的。
离晚膳还有些时间,雀儿姑娘吃些茶点吧。”指指桌上,米麒麟扯开笑容。
“唔,娘说雀儿可以跟碧哥哥玩的,可是碧哥哥为什么每天都在外面走来走去,还不许雀儿出去溜达!”控诉一般,女子握着拳头上下挥着,很不满的样子。
“雀儿姑娘好像忘了,这些做法,可都是你娘亲交代的。”
“唔……”
毒妇人的拜访,说实话也让米麒麟很吃惊,不过,如果不是要交代这个那位女子心上唯一的一块肉……毒妇人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将抱怨的话摒除耳外,米麒麟继续交代:“雀儿姑娘,晚膳我也会让人送到房里来的,到时你吃了,就躺下休息吧。”
“嗯,好的,碧哥哥!”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才过了没一会儿,刚刚的不快就被抛到了脑后,开开心心地吃着前面的小点心。
“入夜后就不要在外面乱跑了,很危险的,我等下要出去一趟,天明才会回来。”
“咦?碧哥哥是要出去玩吗?要带雀儿一起去呀!”
“雀儿姑娘,你忘了你娘亲交代你的事情了吗?我是要离开菱凤庄,而你,是不能离开的吧,乖,等你办完事,我会带你去玩的。”
“唔……”
看来是真的很纠结,但是更纠结的,应该是米麒麟本人,他真的不怎么喜欢同小孩子周旋,会让他觉得更累。
“……”
常盘冷冽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看到一般来说他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八卦,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的确是兴奋了。
眼前的身受重伤的男子如他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近些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雨剑客,即墨矣,一个视漂泊和傲慢为性命的男子。
“冷公子,现在,我能求的,也就只有你了。”
凤时夜跪坐在这名男子的手边,扬起的脸上满是希冀。
整个菱凤庄里,最安全没有任何人能进来的地方,就是庄主独有的这间作坊,就算是掌柜和姐姐的凤十娘,都不会进来这里,只是对于重伤的人,这里的情况就不太好了,没有床,没有很好的透风口,但还是可以看得出,这名男子很顽强的还活着。
“他身中剧毒了……”嘴中喃喃,脸上无常,可是从微弱呼吸中蔓延出来的腐臭味,是可以下这样子的结论。
冷冽蹲下摸了摸即墨矣的脉象,很快放手,开口:“不太乐观,这样的毒江湖并不多见,应该是罗刹门门下的人做的吧。”
“是毒妇人。”凤时夜紧接着回答。
“他得罪了什么人吗,能让毒妇人亲自出马的,现在可不多。”
“我……”欲言又止,“矣大哥他,和我,”还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凤时夜再次泫然欲泣的表情,道,“姐姐也是这个原因,才会说让冷公子你在后天我和即墨大哥约好的日子里,阻了他不让他进庄,因为,因为我和矣大哥他两情相悦……所以……”
好像是因为太羞耻了,凤时夜再也讲不下去,只一只手紧紧攥着昏迷中人的手。
“这样子,难道毒妇人也是凤姑娘叫来的人么?”
没有预料中的鄙睨,冷冽只是这样子反问,凤时夜用力摇头,回答:“不是姐姐,姐姐不喜欢罗刹门,也不会去惹这样的纷争。矣大哥为什么会惹上罗刹门的人,我也不太清楚,我见到他时,他就是昏在了这门口,幸亏这里只有我会来,不然的话……”
“是吗。”
还是冷冷淡淡的回应,凤时夜急了,道:“冷公子,我没有武功,更不会轻功,根本就没有办法将矣大哥送出去医治,求冷公子能救他一命,我愿做任何事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这倒不是难事。”沉吟着,冷冽像是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的重点,转头问道,“男子与男子,凤庄主不会觉得奇怪么?”
这个问题,早在十年前,冷冽就已经想要问一问那个几乎可以说成是冷酷的男子,落花山庄的庄主了,为什么会喜欢同是男子的碧穹堡堡主,说是亲情又不是,说是知己也不是,偏偏是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所谓爱情。
十年后,他碰见的菱凤庄的庄主,也是这般,为了一个男子什么都肯做,难道说……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通病?喜欢男子的通病?
面无表情下,冷冽的思绪已经不能只用乱七八糟来形容,只他自己还觉得蛮有道理。
被询问,凤时夜激动的神情变得茫然,垂下头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自己的衣摆,最终只是道:“这个,我其实无法回答,总觉得,好像不是他就不行。”
“不是他就不行?”冷冽更不解。
这句话听来是短短的几个字,却又好像包含了无数的词汇,只是因为无法准确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