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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淡淡月光下静静想你。
我能等你吗?
在那熟悉的地方轻唤着你。
风里传来你的声音,
云里映着你的笑意。
林里的鸟相偎相依,
我却孤寂。
我等你回来,
把那窗儿打开……”
望着灯光,清肆仰面躺在人行道上,嘴里喃喃的轻唱着。
或许莲二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路过我家的时候,他会探头向屋里望一望。
也或许今天网球部训练的比较晚,莲二正在一边打球一边记录着什么……
为什么一样是打网球,莲二的动作就那么漂亮呢。
每一个姿势都完美无缺,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干脆利落,好像是教科书一般。
真的看不出莲二会是这样的球风。
毕竟在平时,那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不嗔不怒不疾不徐,风雅飘逸如云。
啊!!!我还想回家!
清肆想着想着不觉的有些懊恼,口中的曲子也停了。
【怎么不唱了?】
“下面的忘记了……”
【难得有一首还能听的……】
“……”
手冢国光走在回家的路上。
远远的听到一阵歌声,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声音清亮悦耳,但是唱的却绝对称不上好听,即使他没听过这首歌都能听得出——跑调了。
但是飘忽的歌声中淡淡的思念还是让他情不自禁的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昏黄路灯的灯光下,倚着人行道边的道牙躺着一个少年。
穿着单薄的T恤和短裤,躺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哼着一段旋律。
乍看这个少年,是绝不会说他漂亮的,因为你首先注意到的应该是那份阴森阴郁,漆黑的发黑的可怕,苍白的肤色白的发青,即使没做出什么表情就让人觉得像是来到人间的厉鬼
。
但是暖色调的黄光下,少年的脸多了一层血色,微微皱起的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类。
听到清亮的声音淡淡的说道,“下面的忘记了……”
手冢站在不远处的对面,不清楚他是在对自己说抑或是在自言自语。
看着那个少年的侧身,薄薄的好像能变成风筝放上天,却就那样躺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手冢皱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会着凉。”
好……好冷的声音,你确定我要是着凉的话没有你的责任?
清肆听着那个声音狠狠打了个寒战,双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对面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一身蓝白的运动服,背着网球包。
皮肤很白净,淡金的发梳的很整齐,戴着眼镜也遮不住的俊秀的容貌,还有身上凉凉的气息。
清肆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手冢见面前的少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却不说什么,于是有走上一步,重复道:“你在这里睡觉会着凉。”
清肆挑挑眉毛,一脸无辜的看着男子,“那我去那里睡?”
手冢一皱眉,“回家。”
清肆冲他微笑啊微笑,“我家在神奈川。”
“回家,现在还有车。”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来东京有事。”
“明天再说。”
“不行,我只有三天时间,办不完我就要死了。”
清肆玩味的看着对面那个男子的表情,看到男子严肃的面孔上两道剑眉微微一攒,眼光犀利的射向清肆。
“怎么回事?”
清肆微笑着说:“我被鬼魂缠住了。”
男子看着清肆,没有说话,冷冷的站在一侧,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管怎样,你也不可以在外面过夜,天黑了,很危险。”
清肆无所谓的摆摆手,“没关系啦,反正我一毛钱都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他们还能抢什么?”清肆说完忽然注意到那个男子正在看着自己的脸,一边眉毛一挑,嘿嘿一笑
,“莫非……东京还有人劫色?”
顺着清肆的角度看得到那个男子的手在颤抖颤抖……
太好玩了……
正在这么想着,面前忽然伸过了一只手,修长白皙的大手。
清肆看着这只手,“做什么?”
“去我家。”
“干嘛?卖了?开黑工厂的?”
那只伸出来的手又在颤抖颤抖了,好好玩儿……
“如果你在东京没有地方住可以来我家。”手的主人很有耐心的又给清肆解释了一下。
“诶?我有说我在东京没有地方住吗?”
那只颤抖的手僵住了,清肆在心里憋笑憋得很痛苦……
伸出手,一把把那只正要往回收的大手抓住。
男子转过身狐疑的望着他。
清肆摸摸鼻子,笑着说道:“诶诶……我也没说我在这儿有地方住是不是,嗨嗨~其实我不仅没地方住而且连饭都没有了……”
男子皱着眉扯着他走去,脚步加快了。
“大叔,你真是好人啊!”
“……大叔?”男子的步子顿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清肆刚刚说的词汇。
好冷……
清肆听着男子的话,顿时觉得身边的气温掉了10度以上……
“我是手冢国光,青学初等部二年级。”
这次轮到清肆的脚步顿住了……
半天,“真是啊……世界上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我以为像弦一郎那样的人才就只有一个呢……”清肆摇着头深深感慨道,“啊,对了,立海大国中一年,速水清肆,承蒙关照
。”
唉唉唉唉……上人家蹭饭,吃光了人家的所有存粮然后还要睡人家的客房,自己还真是——太伟大了……
清肆拖着下巴,看着相传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寒流少年认认真真的写着作业,说实话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人才只有14岁?说40岁……呃……可能老了点……但是要是说30岁绝对有人信
!自己刚一看到他,还以为是哪个学校的体育老师什么的……
写着作业的手冢似乎感觉到清肆的目光,手中的笔停下,合上本子装进了书包里。
“你……刚才说的……”
清肆眼珠转转,“嗯……哪句?”
手冢看着清肆,不说话。
“呃……办不好就要死了?还是我被鬼缠住了?”清肆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都是真的啊!是不是?浩二?”扭头笑眯眯的看看从左肩膀移动到了右肩膀的浩二鬼娃娃。
手冢顺着清肆的目光看过去,眉头禁不住紧锁。
“那里……有什么?”
清肆惊奇的看了一眼手冢,一开始没有注意,他的灵力也是稍高的,虽然只是一点点的。
“你能看见?”
手冢摇摇头,“不……但是可以感觉到那里……有些不好的东西。”
清肆一呲牙,“浩二,人家说你是不好的东西哦!”
“那个就是缠住你的鬼魂?你要办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吗?”
“嗯嗯!你相信了?”
“……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或许可以帮忙。”
清肆把事情的经过简略的讲了一下,详细说了一下那个梦境中房子的样子和周围的环境,末了抖了抖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在你身边继续呆着,没准就能把这家伙冻死了……
”
眼镜寒光一闪,清肆继续抖抖。
手冢把一些细节记在纸上,“祖父曾经任警察,或许能够查到一些线索。”
清肆倒是有些愣,半晌,眨眨眼睛,“啊……谢谢!”
第二天,星期六。
手冢手中捏着一大资料,陪着清肆挨家的走过。
天气很热,太阳很毒。
清肆吐着舌头喘着气,瞥了一眼身边的手冢,白皙的皮肤已经染上了红晕,额头上也有薄薄的汗。
唉唉……连冰山都融化了……
“啧!”清肆心里莫名的有点不痛快,“你干嘛这么帮我啊!我连你名字都没记住……”
手冢侧身看着清肆,没说什么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还有13个地方没有走。我们的时间不多。”
“哦……”清肆闷闷的答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又是一天,只不过这次身边有人陪着清肆一起遛断了腿。
最后,神使鬼差的又来到了那个小公园。
清肆远远看到了那个女子,还穿着昨天的那件和服,也还是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
“又来了?”
女子转过来,眼神却是茫然的,有些抱歉的微微一笑,“您是……”
“诶?”清肆挑了挑眉,“你忘了?昨天也是在这里,你在等你的孩子……”
女子困惑的摇摇头,“不会啊,这里是我第一次来……”
“诶?”清肆皱眉,他绝不会记错的……
“失礼了,我去找我儿子了。”
女子微笑着向清肆微微躬身,转身离去了。
清肆撅撅嘴,“怎么回事啊!”
一边的手冢望着清肆,手指顶了顶眼镜,眼睛上一闪光,“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你……在和谁说话?”
手冢的声音现在不仅很冷而且还很僵硬,好像是冻的结实的棒冰,只要一掰就会“喀嚓”一声折断似的。
清肆也有点惊讶,“诶?那就是说她不是人咯!居然我也有看错的时候,太稀奇了……”
这两个人的惊讶显然不是一个方向的……
清肆转头对手冢说,“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食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转一转,清肆有些懊恼的说:“就觉得我不大可能两次都不知不觉的走到一个地方嘛……”
手冢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没错……这个地方在46年前曾经有一处旧式房产,但后来经过改建拆迁又一次改建最后变成了公园,但是……这里曾经的主人
已经不得而知了,留下的只有这棵樱树了。”
“啊?怎么这样啊!”清肆沮丧的扭扭脖子,趴在了树干上,“大树啊大树!你告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大树摇摇树枝,啊……年纪太大了记不清了……
“你就老年痴呆去吧!回头弄点脑白金给你上肥!”
清肆抑郁了……
手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当然瞬间消失。
“走吧,我们去警署再查查有没有什么线索。”
“哦……”
“唉唉……这地方还真是熟悉啊!”
清肆走进东京的XX警署,四下瞅瞅,怪不得瞅着眼熟,原来是故地重游啊!
“哟!这不是小清肆吗?真是好久不见啊!”一个坐在门边上的50多岁的老警员推了推眼前的老花镜,看了看清肆忽然说道。
清肆凑过去,上下打量打量,“山本老头啊!你还没退休呢?”
“去!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爷爷还这么年轻,哪来的退休啊?”
手冢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哈拉哈拉。
“手冢公子?你怎么来了?”山本爷爷眨眨昏花的老眼,终于看到了清肆身后的手冢,“难道是这小子偷您的钱包了?”一手拎着清肆的脖领子把他揪到了手冢面前。
“哪有啊!少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清肆张牙舞爪的不满道。
手冢看着清肆挣扎的通红的脸,垂下眼帘掩住笑意,保持着一张冷脸,“不是,我和速水来调查一点东西。”
“啊?”山本看看清肆,“你小子怎么跟手冢公子走到一起的?改邪归正了?”
清肆撇撇嘴,“切!我现在在立海大念书呢,基本上洗手了……”
“行!好样的!”山本大爷哈哈大笑着揉了揉清肆的头发,“学好了就好!那时候我都以为你死了,还去找过你……”
老头子眼里有几点浊泪,老迈的手臂把清肆勒的紧紧的。
“山本老头……”清肆咬着嘴唇,也有点想哭,从没想到在东京的一个警署还有一个人惦记着他……
“好孩子!你没事,爷爷也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心里一直后悔啊,一直想着那时候我要是收养了你,是不是就……就不会死了……现在你还活着,太好了……”
清肆抹了一把眼泪,使劲抱了抱山本爷爷,“老头,我现在很好。”
山本拍拍清肆的背,点点头。
手冢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你们想要调查的是什么?”
清肆看着纸上的记录,“嗯……我们想知道一下XX街XX路的那个小公园之前的主人。”
“……调查那里做什么?”老山本昏花的老眼中闪过一些别样的东西。
清肆眼尖,立刻凑了上去,“老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山本将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摘下,“那个地方有些古怪……”
清肆一把抓住山本的手,“山本爷爷,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
“有求于我老头子,就变成‘爷爷’了?”山本打趣的瞄了清肆一眼,叹了口气,“罢罢罢,那里的事我本身是不愿意提的……”
“切!当警察不是应该唯物主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