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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一行人上了绞索所在的平台,将年贡放进竹篮绞上之后,便只留下三人,剩下的便沿着来时的山路,下了山直接在客栈里住下,等陆金上完贡,领完教主令再一起回去。
东方是肯定要上崖的,陆金又带另外一名手下的心腹上去见教主,副香主张风此次没来,留在洛阳驻守了。
三人上崖不提,再说唐明睿那边,两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天一夜,除了头天床上的人小指弹动了一下外,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后面就一直没有动静。
柴胡和彦清急的团团转,唐明睿却是比初见这人时更沉静下来。
内心深处,或许并不想让这人醒过来,因为醒过来之后,可以想象将迎来怎样的狂暴,江湖又将如何的腥风血雨,但也许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他只是替这个人难以面对,是的,每当看见他这副残缺的身体,唐明睿心里都会抽疼,他已然是这样疼了,何况是当事人,那又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他为他疼了,所以便不愿让他也这样疼,或者更疼。
但,他有这个权利不让他疼吗?
可是,要让他直面身体的残缺,爱人无情的背叛,这人会不会被逼疯掉?他是那个武林至强不错,但那仅指武功吧,这个人他的心,也是柔软的,他会疼死的吧。
唐明睿低着头,眼睛微微眯着,任杨莲亭冷嘲热讽,斥责谩骂。
他在选择,内心在争斗,要不要用那个办法?
杨莲亭为什么要让这人醒过来,又为什么不让他清醒的醒过来?
难道只是为了利用?利用他的武功,做神教的打手?
杨莲亭,他无疑是最冷血的人了,能这样对待一个深爱他的人,一个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人。
他的心不是肉做的,是石头做的,说是石头,也侮辱了石头,那心里流的是最黑的血。
清醒的面对还是沉睡到肉体的腐败?
唐明睿还是决定要救,脸毁了,可以植皮,虽然没有现代的医疗设备,但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要做这个手术也要在这人醒过来之前做,而不是等他清醒了再做。
怎么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去?唐明睿苦思冥想。
杨莲亭终于骂累了,停下来喝口水。
'都是废物!废物!还说什么神医,娘的狗屁!他醒不了,你们都得去当花肥!'
五岳剑派受了创不假,但队伍却仍是停在距离黑木崖仅两日的路程之内,快马加鞭或许一日便到。
杨莲亭急于让寒冰床上的人醒过来,不是怕日月神教群架打不过五岳剑派,而是身边那个东方不败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到时一旦被人攻上黑木崖,教主不出来实在说不过去。
如有由寒冰床上的人,那就是以一敌百,千军万马也是不怕了。
'不是说会动了吗?骗老子是吧?还有一天的时间,醒不了,你们就等着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杨莲亭只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恨恨的走出去了。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不能耗着等床上的人醒来,万一真醒不了,也得准备其他的办法。
他虽是个蠢材,但并不是傻子。
'唐朝,我们怎么办?'彦清上前拽住唐明睿的袖子,满脸的惶恐不安,又仿佛唐明睿是他的救赎,能将他从这可怕的地方救出去。他却不知,唐明睿要做的事情危险百倍。
'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走,要走,不能呆在这里。'柴胡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手紧张的都抖起来,早知道为了一百两银子就要搭上性命,说什么也不贪那个钱,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唐朝,你说话啊,我害怕。'彦清咬着嘴唇,声音都点沙哑,拽着唐明睿袖子的手指用力的有些发白了。
'明明有动啊,为什么还不醒?我不想死,我老母亲七十多岁了,我儿子才八岁,我不能死,不能死。'柴胡有点疯魔了,一边是收拾东西,一边小声嚷嚷,最后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开始掉眼泪。
他们虽然有很好的医术,但也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家里父母妻儿围着转,吃着小米饭,睡着热炕头,穷点,但是安稳。
如今竟然被人说杀可能就杀了,如何能镇定的下来?
'不想死,就想办法出去。'唐明睿反手抓住彦清的手,拍了拍就放下了,'不想死,就尝试一下我的办法吧,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彦清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柴胡无法,如今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唐朝的办法真的能凑效,于是便也答应了。
'好,听我说……'
柴胡和彦清听后,惊了一跳,没想到唐朝这么大胆,这事情要是办不成,他们即刻便会被人千刀万剐,恐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过,即便他们不如此做,床上的人不醒,他们还是个死,那个杨副教主,还能让人给他们买棺材不成?无非也就是扔到崖下去,连个尸骨也找不到的。
想到此,两人便下了狠心,怎么都是个死,倒不如拼一拼,好男人在世,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死了便死了,若能活下去,就是老天保佑,菩萨显灵,这鬼地方就是给再多的银子也不会来了。
到现在,柴胡和彦清也不知,他们来的地方叫黑木崖,他们见的人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他们虽是不入江湖的老百姓,但魔教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却不知,一遭便入了魔教的狼窝,想要走却是千难万难了。
两人听了唐明睿的吩咐,便等午饭时动手,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了。
天还有些阴沉,崖上的风很大,一杆黑旗挂的呼呼作响,耳朵贴着墙,就能听到嗖嗖的风声。
东方和陆金等人上了崖,对了口令,被人领着先去用了饭。
看着熟悉的景物,一砖一石,一瓦一木,猎猎的北风,侍女的紫衫,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离开几个月而已,怎么像是一辈子没来过一样。
要见到那个人了,突然有点紧张,那个东方不败,还有莲弟。
用这具身体,这双眼睛,看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日月光明,文成武德,日月神教,一统江湖。
黑色的大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还是他初登教主之位是亲自持笔所写。
如今历经多年,风雨过后,经过了一场劫难,死而复生,再重新看这些字,不知为何,竟有一丝违和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过年,好多好吃的,哇哈哈
见到可爱的小侄子。(*^^*)嘻嘻……
风暴即将来临,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三十九章
到了成德殿,里面已经有二十来个人了,都是各地押货上供的分堂香主。陆金他们因为到的晚,正好赶上教主接见。
陆金说话不方便,但为人向来不错,他一进来,就有好多上人来打招呼,陆金也顾不上方东,再来他觉得方东作为教主的心腹对黑木崖自然是熟悉的,于是便热情的跟其他香主说笑开来,连方东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清楚。
东方只看了几眼,便知道成德殿没什么变化,石砌的墙壁,高深的屋顶,中间摆着两个大铜炉,烘烘的烧着木炭,殿里一片红色的火光,把人影拉的长长的,连左侧角落里秘开的小门都还在。
进来的人都是分堂的香主及其心腹,谁也不曾料到有人竟然大胆到进了教主才能用的秘门。
等陆金回头想要找方东时才发现他人不见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心想方东定是提前去见东方教主了,心里还挺高兴。能结识教主的心腹便和教主又近了一层,心里对教主给予的信任也是十分的欣喜。
东方旋开秘门处机关,闪身进入。
本来绕过一圈才能进入东方不败明面上居住的庭院,而通过秘门,走过一条长廊便可以直接到达。
东方早年练功十分不喜人打扰,因此除了近身伺候的几个侍女,周围并没有安排闲杂守卫,后来移居只有杨莲亭才知道的小花园,此处更是荒废了。不过是为了防止他人怀疑,杨莲亭费尽心思找了一个长相颇为相似之人暂为替代。
实际上东方已经有四年多没有来过这里了,自从将大权交给杨莲亭,他便专心习武相夫,将葵花宝典修个十成十。
冷风萧飒,亭台处的石桌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显是久来无人打扫,东方看了几眼,只是心中感慨,并无多少留恋。
此时杨莲亭尚没有去成德殿,东方避过一两个侍女,进入往日居住的寝房,屋内摆设和以前大是不同。加了一张带玻璃镜子的梳妆台,十分的光鉴可人,台上还有一个两层的木盒了,周围放着几件不甚打眼的首饰,不过对于男子来说已经过于花哨了。
床帐全部都换成了湖绿色,床头摆了两个玉石枕头,紧挨着床尾放着一个大箱子,东方没有打开来看,明面上的东西已经让他皱眉了。
感觉这屋子十分陌生,若不是确实在这里住过几年,眼前所见倒以为是豪爽女儿家的闺房。
四年前的‘自己’怎么会如此布置房间,且不说那时厌于形体变化,不要说这种由传教士带入中土的洋镜子,就是黄铜镜都没有,还有这湖绿色的铺盖,莲弟当知道,他最讨厌绿色,一切带绿的东西都不会用。
心中闪过一丝不快,暗想莫非莲弟也跟他一样进入了别人的身体,如今在黑木崖上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莲弟了?
但听陆金所说,又确实是莲弟的作风,虽然疑惑,东方倒是没有往常那般介意。
扫了一圈,见杨莲亭并不在这里,便出门转过一处假山,看到了一个小石屋。
再往前走,通过石屋,打开两道门,穿过昏暗的通道,就可以到往日和莲弟共守得秘密花园。
那里,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在那里度过的时光不可替代,即便是如今不住了,也不希望被其他人侵占,便是另一个‘自己’也不可以。
东方站在石屋前,止步了。没有钥匙,不好进去。
黑木令还放在那里,当初并没有告诉莲弟。往日莲弟曾向他要过此物,对莲弟千宠万宠却独独没有将之交付与他,不是不信任,而是知道他不是做大事的人,黑木令若在他手中,日月神教几十年的基业有可能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为此,连续一个月莲弟都颇为冷淡,直到自己答应他坐上副教主之位,才缓和了气氛,肯笑脸相迎。
若是唐明睿,该当如何?不要说一个黑木令,就是拱手送上整个日月神教,那人恐怕也是不要的,若是自己喊累了,倒是可能巴巴的自己送上门,当使唤丫头。
想到此,东方嘴角一勾,心中竟然忍不住有些得意。
待听到铁门呼啦一声响,东方侧身贴在墙壁上,不一会见一身形魁梧,身穿狐裘的男人迈步而出。
默默看着那人走远,直到拐了个弯不见了,东方才收回视线。原本以为会十分激荡的心情竟然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喜悦有之,激动有之,甚至愧悔亦有之,但独独没有了往日想要拥抱的冲动。
东方按下石门的按钮,见铁门并没有锁上,心中大喜。
走过熟悉的通道,眼前一亮,假山石榭,亭台小楼,布局十分精巧。
若是春夏之际,满园的玫瑰花香,当真是引人入胜,自己便是在这里隐居了四年有余。
忍住翻涌的情绪,东方悄无声息的到了屋后,劈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取出里面的黑木令揣入怀中,这才跃上房顶,掀开一块石瓦,细细的往下一看。
往日放织布机的地方如今放了一张红木桌,桌子上放了几批绸缎,颜色以粉嫩、翠绿为主。床上斜躺了一人,露出一段雪白粉嫩的藕臂,模样看不清楚,显是还在睡觉。
心中疑惑更甚,东方跃下房顶,悄然进了房间。
屋内之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东方皱眉,四年前他的武功要比现在这具身体强上很多,不可能五米内还没有感应。
东方挑开床帐一看,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这人和原来的他张着一张一摸一样的脸,但绝对不是他,也不是当初假扮他的包姓男人。这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手轻轻一抖,床帐骤然飘落,东方已经运手如飞般的点了这人穴道。仔细的检查了这人的面部,在耳根处尚有缝合的针线痕迹,其他地方竟然和面部皮肉完全在长在了一起,这当是东方见过的最完美的人皮面具。或者说,已经不是面具了,因为现在这张皮就张在这张脸上,除非将皮剥下来,否者是决计看不到这人原来长什么摸样。
即便是杀人无数的东方不败此时也心中发寒,这张人皮是从谁人脸上剥离下来的?惟妙惟肖到连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