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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他刚离开的时候,要一个人将一米八几的木头人搬上搬下,哪一次不是累的气喘吁吁,第一天还差点闪了腰,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竟然可以将人毫不费力的抱起来放进药桶里。掳起袖子看看,连手腕似乎都比以前结实了。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腹中觉得饥饿,那人也只早上灌了半碗稀粥,虽然不会开口说话,肯定也是饿了。因为有唐朝定时送来的银钱衣物,附近村民看病时,彦清便少收些诊费,多换一些新鲜菜蔬。
舀一大勺子水放锅里,生火添柴等水开,一边把今儿早上王大娘家送的嫩豆腐切成一寸厚两寸长的方块,再配个腌瓜,热上两个肉包子,一顿饭也就解决了。
这些活,以前家里虽穷,也很少做,现在已经熟悉的像做了一辈子。
烧了一会,水滚了,抓一把米放锅里,想想又抓了几颗红枣,这样熬的粥有甜味。那人一米八的身板,净剩下骨架了,不知道造的什么孽,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醒。
彦清在厨房里忙活,并不知道家里来人了,因为有小半个月没收到唐朝的信了,也不知道他会来。
所以等他听到马的踢踏声,急急的从后院跑出来,看到站在夕阳余晖里高大俊美的青年时,竟然愣住了。
好一会,才从嗓子眼里憋出几个字:“你回来了?”说完不知怎的有点哽咽,心里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仿佛被家长丢弃的孩子,眼睛也红了,差点落下泪来,急忙背过身子,悄悄的按住眼睛。
还没等他转身,肩膀上已经搭上一只手,耳边听到饱含着喜悦的声音:“彦清,我回来了。”
只有那么一滴眼泪,被袖子吸干了,只是眼睛还有点红,抬起头噗嗤笑了,来了一个兄弟般的拥抱,说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唐明睿被这么抱着肩膀,还真有点不习惯,以前和兄弟勾肩搭背也不是没有过,不过彦清个头不高,这么踮着脚抱在他肩上,重量都压了过来,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虽说往日也有些察觉彦清对自己有些不同,但也不能说如何特别,自己最多也只能拿他当兄弟相待。再看看对面的小东,冷气呼呼的吹过来,小脸明显黑了。
偶尔被爱人吃下醋,是个男人都免不了心里臭美,唐明睿也不例外,虽然对面冷空气很强,但只要不是台风,还是颇为凉爽的。
不过眼看着冷气变成了冷刀子,再不阻止要出人命了。
呵呵笑了两声,唐明睿把彦清从肩膀上扯下来,拉着他胳膊走到小东面前,说道:“给彦兄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姓方单名一个东,小东,这是我朋友彦清。”
彦清胳膊被扯下来的时候,虽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到底还是甜蜜的,刚才只顾着看唐朝,竟然没发现他身边还站了一个人。被拉着胳膊也只知道跟着往前走,此时抬头一看,面前竟是个漂亮的少年,只是感觉有些冷傲,不过能带到这里来,肯定是唐朝的朋友,刚露了个笑脸,就听到唐朝说,‘这是我爱人。’
惊天霹雳,彦清脸色变的煞白,笑容僵在嘴角,后面唐朝说了什么,一句都没听清。
东方将一切看在眼里,刚才差点上去把人拽下来扔出去,此时听到唐明睿向人介绍:“这是我爱人。”顿时化钢刀为绕指柔,心里开了朵花一般,闲闲的伸手将唐明睿的脖子拉低,当着彦清的面,啵的亲了一口。
教主大人盖章完毕,也不理呆住的两人组,开始闲情逸致般的在小院里转悠。东西两进的小院,前面三间瓦房,南边种了两棵枣树,此时光秃秃的,墙角堆了几根大腿粗的木头棍子,也不知做什么用的,表皮已经黑了,好像还长了木耳,门墙都破旧了,窗户纸有些地方也烂了,心里啧啧两声,觉得十分的……没品。
似乎不经意的回头看一眼,眼角瞄见那彦清蹭蹭退后两步,仿佛吸了一口冷气,吓的不轻。东方勾了勾嘴角,本座的人也是谁都能碰的吗?
“咳咳,彦兄,”唐明睿被惊到了,小东真是大胆,不过这小醋吃的挺美,心里暗暗偷乐,不过看着彦清被吓的脸色发白,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咳嗽了两声:“小东他调皮,彦兄不要介意。”
彦清由重逢的惊喜一下子跌进痛苦的深渊,也不过瞬间而已,心口第一次像被绳子勒紧,又酸又疼,手使劲握着,指甲无意识的掐进肉里,面前的人脸上却露出温柔又甜蜜的笑容,却不是因他而起。
一言不发的转身,逃似的跑进房里,关上门,滑坐在地上,捂着脸落泪,还没有来得及表白的爱情,就这样无声落幕。
原以为他爱的是床上躺着的那人,想着自己还有机会,终有一天他会看到身边的人,一切不过是自己痴想妄想,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不想让门外的人听到,不想让人小瞧了去。
唐明睿看着彦清跑掉,张张嘴想喊他,想想还是算了,估计是被自己和小东之间的同性之爱惊到了,连绝大多数现代人都不能理解和支持的男男恋情,能指望一个明朝人一下子接受吗?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好了。
吐了口气,唐明睿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文化的差异,从小的教育,都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扭转消解的,等他冷静了再向他解释说明吧,对于这个朋友,唐明睿还是十分看重的。
东方已经巡视完了,厨房里冒着烟,一股的烧焦味。
唐明睿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东方大教主有些手忙脚乱的往锅里倒水,耳边听到呲一声响,锅里冒出大量的白烟,炒糊的葱花顺水漂上来,焦黑的豆腐还沉在锅底。
好在米饭多熬了一会反而发出浓郁的香味,两人对视着噗嗤都笑了。
灭了火,唐明睿拉着小东的手出来,借着天边有些昏暗的光线,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嘿嘿的笑。
他的小东怎么这么可爱呢?吃醋的样子,霸道的亲他的样子,都好可爱。
东方在唐明睿怀里翻了个白眼,手上不轻不重的掐他腰上的肉,每当恼羞成怒或者不爽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干。
唐明睿嘴里哎呦一声,嘿嘿笑着讨饶。
“东儿,吃醋了。”
“难道你想吃回来?”东方大教主此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奸笑的顶回去,好嘛,敢让我吃醋,以后有你吃的。
唐明睿噎了一下,讪笑了一声:“娘子舍不得让为夫吃醋的。”
“哼!没有下次!”
“保证,一切以娘子的标准为标准!”
这还差不多,东方仰起小脸,睨了一眼唐明睿,那眼神生生让唐明睿打了个激灵,阿弥陀佛,教主果然是不好惹的。
醋虽好,还是不要多吃,否则伤身。
不过这一闹,也冲淡了来时有些紧张的气氛,心情变得畅快不少。
两人出了厨房,走两步到了一门前,唐明睿站住摸了摸小东的脸,捧着亲了一下他的唇,见他并无悲伤难过的样子,放心的推门让他进去,自己却留在门外。
最后一点余晖也散尽的时候,天很快黑了下来。
唐明睿站了一会,屋里什么声音也没传出来,转身去厨房重新择菜做饭了。担心有那么一点,却不是怕小东出事,而是怕他伤怀,但伤怀是一定的,过了这个坎,以后什么都好了。
东方不败是个成熟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有胆略有担当,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全心全意他爱的人,有着美好的未来,绝不会因为一段不幸的往事而做什么傻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东方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点灯,屋子里有点黑,却不能挡住他的眼睛。
有三步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空气中有极轻浅的呼气声,床上笔直的躺着一个人,黑发有些枯黄,铺满了枕头,身上盖了一条被子,被子上描着盛开的红色花朵,有着缠绕的枝茎,一根根一条条,彼此相携而立。
没有难看的伤疤,只是极度消瘦,脸颊凹陷的厉害,大概是定期晒太阳,皮肤没有想象的那么苍白,那个彦清也算照顾的好了,至少‘他’还没死不是吗?
东方看着,突然觉得十分好笑,也真的笑出来,只是无声的,张大嘴巴,像是哈哈大笑。
怎么能不好笑呢?自己在另一个身体里看着原来的自己,多么的诡异。
直到笑的嘴巴酸了,眼角有泪滑出来……
‘笨蛋!蠢材!傻瓜!可悲!真是可怜……’在心里无声的痛骂,‘早想这么骂‘你’了’,东方在心里无声的说,‘你看你,弄的多难看,真是天底下最大号的傻瓜,没人比你更傻了,死了才好。’
‘不过一具皮囊而已,何苦费力留着。’叹了口气,喃喃一声。
走上前,一把掀开被子,缓缓解开衣服带子,手放在胸口,感觉微弱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手心。
十分微妙的感觉,像梦幻一般的不真实。
就这么停了好一会,手换了一个地方,捏桩他’的手腕,放在命门处,只有轻轻浅浅的脉动,感觉不到流动的内息。
可是,催动葵花宝典导出一丝内力,慢慢灌注到‘他’的经脉中,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毫无阻碍。
再探经脉,已经隐隐感知一股充盈勃发的内力。
葵花宝典奇特之处就在于,不是练此功的人,是探不出其内力的。
东方此行的重要目的就是,取回原本的功力。
不知不觉,已经半个时辰了,东方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这一次,一定会幸福……再见。”
只有两个包子,三个人肯定不够,唐明睿决定蒸点馒头。和面、发面、揉面、切面、烧水、上锅。
接下来,决定炸豆腐。豆腐切片,油烧热了之后,不加柴禾了,小火炸,炸成金黄色,放在小竹筐里控着,等凉了,切成一寸宽的细条,配上焯过的芥兰,泮上蒜汁、香油、醋、花椒粉,闻着就觉得爽口。
因为食材不多,又做了个炒鸡蛋,见两个人都还没影,想想又炸了胡萝卜丸子。
做好饭闷在锅里,下面用小火热着,不怕凉。
两个时辰过去了,小东还没有出来,彦清也没有出来。
叹口气,决定先把彦清拉出来,再想不开,饭还是要吃的。
敲了彦清的房门,没人应,等等再敲,还是没人应,用手推了推,没推动,喊了一声彦清,再推,还是没推动。
人肯定是在屋里,恐怕是不想出来。
“彦兄,王大娘来了,说小孙子病了,烧了厉害,请你过去看看。”
过了一小会,听见瓮声瓮气的声音:“麻烦你代我去看看。”
“不行啊,彦兄,王大娘指名道姓让你去,她只信的过你啊,她孙子烧的很离开,晚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那,你让王大娘等等,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去。”
接着,屋子里噼里啪啦一通乱响,还听见彦清哎呦的痛呼,唐明睿也跟着嘶了一下,那一下肯定摔的不轻。
实在是彦清坐的腿麻了,一起来,扑通摔地下了。
急忙用冷水洗把脸,换了件外袍,也顾不得腿疼,打开门就往外冲,谁知道嘭一声撞在一个肉墙上,差点又跌倒。
彦清抬头一看,不是唐朝是谁?
“你,你让开,我去给小石头看病。”低下头,想要绕过去,唐明睿却拉着他的胳膊不松手,“小石头没病,我诳你的,不然你什么时候才出来?肚子饿了吧,咱们去吃饭。”
“你,你,你,我不饿。”彦清气极了,脸色煞白,眼睛却肿的跟核桃一般,扯开唐明睿的手就又想进屋。
“彦兄,难道以后都不要唐某这个兄弟了?”唐明睿松开彦清的手,面带伤感的问道。
彦清霎时定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哆嗦的指着唐明睿,颤着声音回道:“你,你,你不要不讲理,是你,是你不要我……我这个兄弟。”突然悲中从来,彦清忍不住在唐明睿面前大哭。
“彦兄?”唐明睿有些慌了,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哇……”彦清只管哭,一手抓着唐明睿的袖子,一手在他身上乱捶,好不伤心。
“彦兄,你,你别哭了。”唐明睿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