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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色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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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色放开手,责怪地问:“你没有经验?”

他呆瓜似答:“我没有,你呢?”

蔷色颓然,“我也没有。”

二人啼笑皆非坐下。

然后蔷色歇斯底里笑出来。

小钟解嘲地说:“也许,我们需要更多酒精。”

“不,可否听其自然?”

“我是都市人,不知什么是自然。”

蔷色笑得前仰后合,翻倒在床上。

等到笑声停止,小钟搔着头皮,想再与她说几句话,一看,她已经睡着,正微微打鼾。

他也笑了。

他知道这美丽的女孩子心情不好,可是没料到她这次会如此失态。

他替她盖上一层薄被,悄悄离开舱房。

稍后他问兄长:“倘若有女投怀送抱,应该如何?”

他兄长已经廿一岁,头也不抬地说:“我劝你有便宜莫贪。”

他说:“谢谢你。”

第二天,蔷色来敲他门。

他笑说:“早,睡得好吗?”

蔷色与他走到甲板上,“昨夜真对不起。”

“你尚记得隔宵之事?”

“没齿难忘。”

蔷色例着嘴向他笑,色若春晓,一朵芙蓉花般容貌,要待她没了牙齿,不知尚需几许年。

钟藉良想,出了洋相也值得,能叫她没齿难忘是难得的。

他握着她的手。

她满不好意思地挣脱。

“为何如此不安?”

“家里有事,令我烦躁不已。”

“先把陆上地址告诉我,以便日后可以联络。”

他似有预感。

当天中午,陈绮罗昏睡未醒,经过船上医生检查,决定把她用直升飞机送上岸诊治。

他们走得十分忽忙。

在尼斯逗留一天,便乘飞机返家。

蔷色没有向钟藉良话别。

晚上,他与船长吃饭时才得知这个消息。

因此他份外珍惜手上的地址。

可是钟家住纽约长岛,千里迢迢,如何再发展这段友情?

“到家了。”绮罗疲乏地说。

蔷色这才知道,电影或小说中,病人垂危还不住说话真是艺术夸张。

原来讲话需要那样大的力气,而陈绮罗已经气息微弱。

断断续续,她也道出心中意思。

“有一位友人,”她说:“母亲逝世后始终不能释然,一夜,被犬吠吵醒,她启门,泪流满面,大声问:“妈妈,是你吗,是你吗”。”

蔷色很小心地伏在她身边聆听。

停了很久,陈绮罗说下去:“我不会回来,你不用开门唤我。”

她辞世那天,差数日才到三十八岁。

蔷色伤痛,精神恍惚,握住绮罗的手良久不放,两只手部瘦骨嶙峋,一时不知是谁的手。

接着一段日子,她整晚起床。

她听见声响,继母房中有人。

她推开房门,看到绮罗与父亲正坐在床沿聊天,看到她,拍拍床褥,“蔷色过来。”

蔷色进房去,看到父亲头发乌黑,十分年轻,再低头看自己双脚,发觉穿着双小小黑色漆皮鞋,原来她还是小孩。

就在这个时候,梦醒了。

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睁大眼睛半晌,前尘往事,才沓沓回转。

天蒙蒙亮起来,在这个时分,蔷色决定去美国东岸升学。

利佳上已搬回他自己的家去住,绮罗患病好似已有十年,其实不,头尾只得十九个月。

有事他才约蔷色会谈。

他迅速消瘦,不到一个月,已去掉一半多余脂肪。

神情镇定,只在他眼睛里可以找到一丝哀伤。

他们谈论绮罗,如说及一个远方的朋友。

“她对钱财视作身外物。”

“是,从来不是拥物狂,这点值得学习。”

“她有一个奇怪的心愿,她同我说,她希望可以走回时间隧道,去同少年时的自己做朋友。”

蔷色微笑,“那自然是没有可能的事,稍后,她找到了我,她说我像她,所以深爱我。”

大家都笑了。

“她有无入梦?”

“没有,你呢?”

“也没有。”

“她一早说明不会来看我们。”

“绮罗不似这般无情之人。”

“已去到另外一个更好的地方,还回来干什么。”

“不想念我们吗?”

“将来总会见面。”

蔷色亲自办理入学手续。

一百日过后,她才去理发,接着除下素服,不过,她最常穿的衣物是白与深蓝,无甚分别。

她把头发剪成小男孩那样,省时省力,不用花时间打理。

利佳上外型变化比她更大,他已恢复到从前模样,蔷色知道他也在康复中。

利君自嘲:“看,身体如气球,一收一放,相差三十公斤。”

“医生怎么说?”

“要小心饮食,不能再有第二次暴涨。”

蔷色笑得弯下了腰。

利佳上看着她如花一般的笑靥,怔住半晌。

年经的生命又渐渐恢复生机。

“学校方面怎么说?”

“欢迎我加入大家庭。”

“你那成绩真无往不利。”

“是,学校看分不看人,社会看钱不看人。”

利佳上十分困惑,“什么人看人?”

蔷色答:“恋人。”

利佳上说:“可是恋人往往看错人。”

“所以你说惨不惨。”

半晌蔷色站起来,“我去问妈妈可要外出吃饭。”

谈得忘形,一时忘却继母已经去世,话一出口,立刻察觉,不禁恻然。

过两日,蔷色刚起床,在盘点升学行李,听见有人按铃。

她似有预感,连忙摔下纸笔跑出去阻止佣人开门,已经来不及。

方国宝女士已经站在她面前。

方女士若无其事坐下,吩咐女佣:“给我一杯黑咖啡。”

蔷色一时不知是厌恶还是悲伤。

方女士说:“听说你承继了八位数字,做得很好呀,若不是我提点你,你也不会知道怎么做,服侍她那么多年,都是你应得的。”

蔷色握着拳头。

真讽刺,方女士倒以口魂一般,时时出现。

她说下去:“你好歹得分些给我。”

什么?

“朋友尚有通财之义,你发了这一注,不能忘了我。”

蔷色凝视她。

“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不与你计较,”她厉声说:“钱可不能少了我。”

蔷色仍不出声。

“你生活既无问题,就应该照顾我!”

乔色忍无可忍走过去打开大门。

“你拨十份一出来,百来万,我马上走。”

蔷色声音十分平静,“你不走,我即时报派出所。”

“你竟这样对我?”

“走。”

方女士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一百万对你来讲不是大数目,你轻而易举可以拿出来。”

这时门口忽然出现两个人,一个是利佳上,另一个是石志威律师。

石律师认得方女士,他呵哈一声,“真巧,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快随我来把话说清楚。”

他真有办法,一手拉起方女士,一阵风似刮走。

蔷色嗤一声笑出来。

利佳上诧异问:“是怎么一回事?”

“讨钱。”

利佳上莫名其妙,“你何来的钱?”

“她硬派我承继了千万财产。”

“没有的事,不过由石律师按月发放生活费给你。”

“那真得出别人的嘴巴说出来她才会相信。”

“要待你廿五岁后方可动用部份财产。”

“即使我手上有现金,也不会给她分毫。”

利佳上不再加插意见。

蔷色深深呼出一口气。

“你们找我何事?”

“石律师打算把学费及生活费交给你。”

蔷色点头,“我真幸运。”

希望永远可以摆脱生母,开始新生活。

利佳上忽然轻轻问:“你不是要故意避开我吧。”

蔷色一怔,轻轻别转头去。

隔很久才说:“明知何必故问。”

“绮罗所说,不必当真。”

蔷色微微笑,“她洞悉一切,她知道我爱你。”

利佳上十分意外,整个人僵住。

“那时才得十二岁罢了,就知道除出你,不可能有他人。”

利佳上像一尊石像,动也不敢动,屏息。

“可是,你是继母的丈天,一度是,终身是,我还是远走高飞的好。”

要过了很久很久,利佳上才回过头来,“你自幼无父,渴望寄托。”

蔷色失笑,“我是那样幼稚的人吗。”

利佳上无言。

过片刻她站起来,“我还要出去办一些事。”

她侧身而过,没有再与利君的目光接触。

吐了真言,心里舒服得多。

可是这并非说真话的时候,二人的心因绮罗离世受伤又肿又痛,已无能负荷更多。

才到仲夏,蔷色已动身到纽约。

石律师替她租的公寓靠近中央公园,是条内街,好地段,可是看不到园景,故房租不算顶贵。

蔷色选购了一辆二手白色吉普车代步。

尚未到入学时间,故此天天在街上逛。

一日在大都会美术馆东方文物部聚精会神研究一幅八大山人的画,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蔷色,蔷色。”

她转过头去,心内倒有丝欢喜,他乡遇故知,不亦乐乎。

可是有一女孩子比她更快应道:“在这里。”

原来是同音名,也许叫的是式式。

蔷色复低下头。

半晌,有人过来笑着用英话问:“你也叫适适?”

蔷色连忙答:“是,我以为是叫我。”

“多巧。”那女孩圆脸圆眼,十分亲切,“东方文物,大英博物馆藏品最丰富,老英至懂巧取豪夺。”

蔷色笑。

“雕像头部与手指最美,都被琢下运返祖国,留待身躯给美人欣赏。”

蔷色一听,骇笑不已,因活脱脱是事实。

女孩伸出手,“我叫贾适适。”

蔷色写给她看,“我名甄蔷色。”

“呵,原来这样写,”她扬声,“哥哥,来这边。”

蔷色抬起头,看到了刚才叫名字的人。

蔷色何等聪明玲珑,一看,就知道由他差妹妹过来搭讪,故只笑不语。

“我的挛生兄弟,叫贾祥兴,来,我们一起逛。”

可是蔷色不想结交朋友,“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兄妹俩交换一个眼色,适适说:“改天一起喝杯茶如何?”

“好。”

“这是我们电话地址。”

蔷色只得收下。

溜出大都会,走到街上,看手上地址,才纳罕世界那么细小,他们兄妹竟与她住同一幢公寓大厦,低两层,保不定会在电梯里碰上。

回到公寓,她做了一个沙律,捧到小露台,开瓶白酒,坐着慢慢享用。

忽然心底升起一丝罕有喜悦,呵,升格做大学生了。

也许什么都学不到,也许毕了业也等于失业,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值得羡慕的身份。

蔷色对留学已有丰富经验,可是大学给予他们的自由,却令她讶异,前后才隔一个暑假,之前什么都受管制,之后一切凭自主选择,太奇妙了。

蔷色选读新闻及政治科学两项科目,登记当日,已结识了一大帮同学。

回家时嘴角含满意笑容,进了电梯,按下十字,有人急急跟进来。

“你好。”

蔷色连忙也说:“你好。”

那人说:“你不记得我了。”

蔷色抬起头细看那人,“我们见过面吗?”毫无印象。

那人微笑,“我叫贾祥兴,我有个妹妹,叫适适。”

蔷色呵一声,适适。

“你来访友?”

“不,我住这里。”

贾祥兴不信有如此好运气,“我住八楼。”

蔷色并无进一步表示,“那多好。”这三个字一点意思也无,可是讨人欢喜,不会犯错。

电梯到了十楼,她轻轻走出,说了声再见。

为什么拒人千里之外?

因为蔷色相信,约会的异性,至少要叫她的心大力跳动几下,或是手心冒汗,不能太舒服,否则,还不如在家看电视。

而这位某君,就是令她太松弛,堪称一点感觉也无。

反而是他的妹妹适适,活泼明朗,蔷色愿意再见一次,甚至多次。

说到曹操,曹操即到。

门铃一响,门外正是贾适适。

她带来一盆水果。

“原来是芳邻。”

“欢迎请进,告诉我关于纽约的寻幽探秘之道。”

适适笑,“你喜欢看一个城市的阴暗面?”

蔷色问:“你可是学生?”

“我比你大,早已毕业,我们兄妹开了一片小小画廊。”

“生意好吗?”

“过得去,扣除生活费用,所余无几,每天叫做有个地方去,那日在大都会参观他们的礼品部、想占为已有。”

蔷色问她要啡啡还是要茶。

适适说:“我兄弟受你英国口音迷惑。”

蔷色笑答:“叫他加强意旨力,否则殆矣。”

“告诉我关于你。”

“乏善足陈。”自身有何可说。

适适看着她,“那么,告诉我,长得美,是否天下乐事。”

蔷色征住,“美,我?”

“你不知道?”适适吃惊。

“不不不,我手脚太长,脖子太细,我怎么算美。”

“那么。”适适笑,“举个例,谁是美人。”

“我的继母。”

适适说:“呵,她也在纽约?”

“不,她已去天国。”

“对不起。””

蔷色笑了,“不关你事。”

两个年轻女子,一直聊到华灯初上。

“由我作东,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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