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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只是,平淡的看着身边的一切。
只有在关于斑的事情上,才像是被抚到逆鳞的小动物,弱弱的张牙舞爪,企图保护强大的存在。
浅栗色的双眼,从始至终都是淡漠的,柔和的。
有时竟会让人生出温暖的错觉来。
“……恶……冷死了,梵你不要摆出那种表情好不好?很寒的~~~”
只可惜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秒钟的时间,玲子又变回了那个大喇喇的仿佛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少女,大呼小叫的拼命搓着身上被梵恶寒到的鸡皮疙瘩。
“少罗嗦!死女人!”因走神而心虚的梵立刻对着少女凶道。
于是,自我欣赏习惯了的梵在经过了非~常态人类的数次挑拨和刺激之后,怒了。
我的院子失去了宁静啊……
我的宁静……
庞大古朴的庭院上空,飘荡着梵脆弱又虚无的哀叹。
19
回归平静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一切又重归平静。
玲子复活了。
夏目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场惊心动魄的仪式,那个失去控制的夜晚,以及……种种无法开口的心情,都被他埋藏在心中深不见底的位置,不敢触碰。
只是在有些时候,看着身边的人笑闹,会不经意的想起有猫老师在的情形,然后心脏突如其来的一阵收缩,难过的快要倒下。
啊……对了,猫老师……已经不在了啊。
玲子复活后的第二天,猫老师就离开了。
周末,一觉醒来。
和平时一样往身边摸去,却摸了个空,反射性的朝着楼下喊,“老师~~~”
叫过几声,楼下没有一丝动静,夏目穿好衣服走下楼,看着突然间安静下来的房子,塔子小姐出门了,滋先生上班去了,慢腾腾的每个房间走遍,依旧不见老师的踪影。
走掉了啊……
没有任何的前兆和痕迹,如同来时一般,走的悄无声息。
刘海遮盖住双眼,半张脸隐藏在背光的地方。
夏目低下头,苦涩的笑。
也是啊……总有一天要离开的不是么,只是这一天提前到来了而已。
没什么的。
令夏目不解的是,友人帐好端端的放在他的书桌上。
猫老师没有拿走友人帐。
为什么?
为什么不拿走它?
为什么要让我一看到友人帐,就想起……你。
我讨厌你,猫老师。
最讨厌了……
你这个……笨蛋。
将脸埋在手掌中,少年呆坐了整整一天。
“所以说在江户时期妖怪们已经形成了派系的组织方式……”田沼停下脚步,“夏目……”
“啊?”夏目回过神,歉意的笑笑,“抱歉,刚刚在想事情。”
田沼看着他,叹了口气,“你比从前更沉默寡言了啊。”
“说起来,喵喵老师呢?”
“它回去了啊。”夏目平淡的说道。
“回去?”
“是啊……回到原本它应该在的地方……”接着快走几步,转过头,“好了,我们快点走吧。”
田沼愣愣的应了一声。
那一个瞬间,田沼几乎以为夏目要哭出来。
又叹了口气,田沼慢慢的跟过去。
所以啊,当初就是被你那双眼睛吸引,然后沉沦。
夏目。
玲子的复活在妖界引起轩然大波,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
所有的人都在蠢蠢欲动,想得到友人帐,想把威胁到自己的人抹杀掉。
而玲子,或许不愿待在人类的世界吧。
和现世相比,或许她更喜欢待在妖怪居住的地方。
这么多天过去了,而玲子和斑就像消失了一样,始终没有出现。
就这么回到之前的生活,也好。
远离妖怪的世界,回到正常人的世界,不是自己一直期望的吗?
回到家里的夏目仰躺在床上,长久的盯着天花板,想道。
远山,绿水。
一望无际的草地上,有一高一低两个身影。
纤瘦的少女看向夕阳,层层的深红映照在大地上,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水粉画。
白色的庞大身躯在她身旁,长长的尾巴垂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
“真的好久不见了啊,斑。”少女扭头,看着身边的妖怪。
“啊。”
“你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变。”
“那是当然了。妖怪的寿命可是很长的。”
斑带着笑意的金色眸子紧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哈哈~~也是呢!话说我刚醒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在?都不想念我的吗?”玲子歪歪头,夸张的抹抹眼角,一副伤心的模样。
“……有些事情没处理完。”难得没有被玲子捉弄到,斑顿了一下,低声说。
玲子复活的当晚,夏目逃走了。
自己来不及反应的空隙里,就看到仓皇跑掉的背影,说不出的凄凉。
斑甚至没有听到玲子在说些什么。
焦躁的在原地来回踱步,终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然后,它看到了在树下流泪的少年。
苍白的脸被手掌覆盖,晶莹的液体不断从指缝中溢出,无声无息。
斑觉得,哪怕是哭出声嘶吼出声也是好的。
偏偏一点声响都没有,双肩颤抖,默默流泪。
妖怪没有眼泪,但它却明白,人类哭了,一定是因为伤心。
夏目在为了什么伤心呢?
斑觉得月下独自流泪的少年,格外的刺眼。
它想走过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年哭了一夜,斑就在不远处站着,陪了一夜。
直至天际泛白,少年才身形摇晃的离去,睁着茫然空洞的双眼,仿佛丢了魂。
斑一直跟着他。
它没办法对这个少年放心。
看到他回到家里,失魂落魄的如同机器人一样重复周而复始的动作,上课,放学,吃饭,睡觉。看着他在周末清晨醒来的第一时间里,喃喃的叫:猫老师。
于是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了。看着他坐在客厅一整天,像个木偶。
斑突然觉得,这样子的夏目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不再是从前那个会笑会生气的夏目了。
虽然存在感很弱,却是鲜活生动的。
现在的夏目,整个人被消极笼罩,无悲无喜,没有情绪,麻木的、冷漠的。
斑本应该在这段时间内拿走友人帐还给玲子的,既然账簿的主人已经回归,友人帐自然也该物归原主了。
可它却鬼使神差的没有这么做。
友人帐依旧摆在它经常跳上去张牙舞爪的桌子上,夏目一看,就会忘记了时间。
斑沉默的离开。
它该去找玲子了。
仪式之后,自己竟一直没有去看她。
玲子已经重生,也就没必要待在夏目那小子身边了,自己又会回到从前那段轻松的时光,每天都是有趣的,肆意洒脱的。
心底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难道和夏目在一起的时间里不有趣吗?不……开心吗?
斑被这些复杂纠结的问题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纵身一跃,飞向梵的庭院。
玲子在走出屋门的时候看到了从树上跳下来的斑,微微一笑,便一同出门散步了。
夕阳下的八原,美的醉人。
玲子继续问:“哦?有些事情?”
“嗯,没什么要紧的。”
玲子盯着斑的侧脸,不在意的笑笑,“现在,你该告诉我解除你封印的是谁了吧?已经问你两次了,我很好奇呐,能解开我缚住的妖怪。”
“……如果我说,是你的孙子,你相信么?”斑古怪的笑了一下。
惬意吹着风的少女闻言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反问,“我的……孙子?”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玲子心情复杂的感慨,“不过,不愧是我的孙子啊!”说罢叉腰狂笑。
“……自大的女人……”斑无语。
“有机会真想见一下啊。”玲子还在笑。
斑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说回来,我的‘遗物’呢‘遗物’?”
“……有人会说自己的东西是‘遗物’么……”斑一头黑线,“你着什么急,那种东西对于你来说,有跟没有,无所谓吧。”
玲子摊手,欠扁的说道,“我是无所谓啊。嘛,只不过手里我友人帐的人要麻烦了点,会有很多妖怪去找他哟~~~啊!说不定还会被吃~掉~~~”说着还张开双手故意做鬼脸。
斑心里一紧。
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觉得,现在还很早,或许不会有什么事。
没想到,妖界的异动比想象中要来的严重。
“你怎么知道?”
玲子足不出门,消息如何这么灵通?
“梵啊。”玲子恶劣的笑,“他不告诉我,我就用了点小方法,问出来的咯。”
斑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全身毛发根根竖起。
小方法……怕是什么BT又诡异的办法吧……
梵……虽然你平时毒舌了一点暴躁了一点风骚了一点……其实还是不错的……我为你默哀……
斑无良了一小下。
“有趣啊……我不在的时候,八原发生了好大的变化呢。”少女拍拍手,席地而坐,“偶尔也去一趟现世,看看现在的人类,成了什么样子吧。”
笑眯眯的说道。
“随你。”斑冷淡的回了一句,甩甩尾巴,一跃而起,不见了踪影。
“不要玩的太夸张了。”
半空中传来听不真切的声音。
少女闻言,哈哈一笑,又悠然的看起了天空。
翌日下午,夏目放学回家。
途径附近的电玩厅,门外有个娃娃机,有一名少女在机器前不停的扭来扭去,夏目好奇,便多看了两眼。
谁知突然之间被背对自己的少女扯住胳膊,拉了过去。
“等、等一下……请问……”
夏目磕磕巴巴的问,惊讶于少女的粗鲁。
“那个……我想要!”少女回头,热切的盯着夏目。
……
夏目僵在原地。
玲子……
玲子…………
同自己讲话的是……玲子……
“玲子……”
夏目张口结舌。
“你说什么?”玲子掏掏耳朵,反问了一句。
“啊……没什么。”夏目连忙说道,局促的挠挠脑后,“那个……抱歉。”
“啊?不要浪费时间啦,赶快帮我拿那个!我身上的钱都花光了,还没有抓到。”
玲子不晓得对面的少年在念叨些什么,抓着他的手臂摇晃。
夏目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发现是娃娃机里的一只卡通版的大耳朵狗,白色的柔软的长毛,耷拉着眼皮,一副恹恹的样子,神情搞笑。
夏目扑哧一声笑出来。
“哎?你在笑什么?”玲子不解的问。
“没什么……”夏目咳嗽两声,总不能告诉她,那只狗狗很像是斑吧。
搞不好玲子会以为自己是神经病。
“快点快点!”玲子不断催促。
夏目走过去,把钱换成了游戏币,开始夹那只搞笑的玩具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夹子不停的掉下来,夏目重复着投币,摇杆,掉落的过程。
“实在不行……就算了吧。”玲子拉拉夏目的袖子,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只狗,“你都快没有钱了。”
夏目转头,额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不努力尝试怎么能行呢?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要放弃。”说完又继续专注于那个娃娃机上了。
玲子不出声,看着他。
终于,机械臂抓住了那只玩具狗的一条腿,夏目一用力,牢牢的卡在了玩具狗的身上。
“成功了!”玲子跳起来,扑在夏目身上。
夏目长呼一口气。
看着狗狗从管道里缓慢的落到玲子手里,夏目微微笑了。
“玲子……小姐,这只玩具送给你。”看着她那么开心,夏目也感到十分有成就感。
“太好了!太好了!”抱着狗狗手舞足蹈的少女神情激动,半响猛地回头,“你叫我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
糟糕……
夏目懊恼不已。
“原来,你就是夏目贵志啊。”
并排坐在河岸边,玲子赤着脚撩动及膝深的水流。
夏目在一旁看着活泼的少女,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没有任何烦恼。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
“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夏目窘迫的揉揉鼻子,“想着总会再见面的,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好好的解释。”
“笨蛋,这有什么啊。”玲子爽朗的笑起来,“你太过正直了啦。”
夏目脸更红了。
“那个……外婆……”
“你还是叫我玲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