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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风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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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可能是我多虑了。他贵为阿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帮他操办,我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不过话说回来,他既是送我好玉,我怎可有不回他的道理。
  他虽是读书人,但是那天在围场,他的手上伤痕不少。那是一双捧着诗书的手,现如今却累累伤痕。
  儒雅姑姑见我拽了篮子在身旁做做针线活,忙的又是给我拿剪刀,又是递线绳儿。我友好的冲她笑笑,嘴里不停的道谢。
  儒雅姑姑说:“从没见若茜你做什么那么上心,说说,这又是谁的贴心礼物啊?让姑姑猜猜,是不是皇上?”
  华怡在一旁插嘴说:“怎么可能?若茜姐到现在可能还没见过皇上呢,姑姑难道你忘了上次皇上祭祀她没有去么?”
  这小丫头,不说话会成哑巴么?
  “啊,那就肯定不是皇上,难道是四阿哥?”华怡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做给四阿哥的。
  “若茜姐,木兰围场那天晚上,我可看见了,你那样对四阿哥,也不怕四阿哥怪罪于你。于情于理,你是不是该向四阿哥表示一下歉意?”
  我心中长叹一声,若是华怡误会我和四阿哥之间有情那就算了,我不想让给旁人知道我和八阿哥的事情。
  我想保护八阿哥。
  “你这丫头倒是瞎说!我和四阿哥只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那晚,是你自己偷偷溜出去,我是为了寻你,才遇见四阿哥的。不许瞎说!”我的态度有些强硬。
  “谁说的,我看的出来四阿哥喜欢你,连十三爷也……”
  我知道华怡这下子又要说漏嘴了,连忙制止她。
  华怡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咕噜噜的眼睛望着我和儒雅姑姑。还好着屋子里除了我们三个人没其他的人,否则这些话要是被有心的人听进耳朵去,传到皇上那里去,后果不堪设想了。
  缝缝补补,弄了一个下午终于做好了。
  我估摸着这个天,雪青色的成品戴起怕是不好看。选颜色是最头疼的,既怕顶撞了皇上,又怕不符合胤禩的品味。
  门外面安突然有好几个姑娘的声音,我一听都是其他几个宫里的秀女。
  “若茜姐姐,你这里可真是热闹啊,不妨让妹妹们进来和您聊聊天。”
  为首的秀女恰是好看,一身艳红的旗装,头上戴着不俗气的花朵。连那配饰也像是精心挑选好的。
  我这个人向来好说话,也就应允了。
  儒雅姑姑见那么多姐妹们到我寒舍来做客,忙的命丫头们倒茶、拿东西吃喝。
  她们围过来,我迅速的把针线篮子递给儒雅姑姑,把做好的手套塞进我的被窝里面。
  大家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一年的冬天有多冷,什么时候下雪,过上元节宫中要如何的安排。
  我懂这种期待。
  终于等到在这个冬季的第一场大雪,我不禁想起了刀郎的歌曲。
  对我来说,这场雪的确是有一些晚了,我许久都没有见过八阿哥了,也时常听不到他的消息了。
  我乐得清闲,爱情对于我来说,不是必需品,只是会在想起胤禩的时候,还觉得心中有些挂念。
  那日,皇上急匆匆的召见我,儒雅姑姑命人安排轿子和丫鬟,差人送我到宫里去。
  姑姑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和华怡以为是什么喜庆的事情。毕竟我从未见过皇上,这次进宫有可能被册封。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围在我的身边说个不停。
  儒雅姑姑拍掉华怡伸过来的爪子,语重心长的说:“到宫里要听话,要识大体。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你这个个性可是要改一改的。姑姑一直看好你,你是这届秀女当中最有出息的。”
  姑姑说着都快有一种女儿即将要出嫁的感觉。
  我笑道:“那是自然,这次进宫不比以前,若茜字字都记心里了。”
  华怡说:“若茜姐,你还说我,你看你这次不就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么?”
  我知道她是打趣我,可是我的内心还是忐忑不安。
  临走时,我从枕头下拿出我缝制好的手套。
  此次进宫,也只是为了碰碰运气。若是能够见到胤禩,我及早的交给他。本来我可以加以他人之手转交给他的。但我不想这样,任何事情,我愿意亲力亲为。
  外面的雪又急又大,华谊站在门口不肯松开我的手。
  “快一点回来,傍晚的时候我们堆雪人,我们打雪仗。”
  童年的游戏,总是让人向往。
  我坚定的点点头:“好。”
  轿子一路不算颠簸,但是地上的雪实在是太厚了。离乾清宫还有好一段的距离,我命人把轿子停下,让他们乾西四所附近的姑姑那里讨一碗姜茶喝。
  丫头说也要跟着我,我也给回绝掉。这里离乾清宫并不远,穿越过昌泽门,不远处就是乾清门。门口有很多的侍卫把守,我有些害怕,害怕侍卫会突然拦住我。
  还好,一路畅通无阻。
  从乾清门到乾清宫的这段距离不算远,但是我的脚步每抬一步都是如千斤般沉重。
  大公公站在门外,似乎是在等候着我的到来。见到给他问候,不急不忙的说:“你在这里候着,咱家去告诉万岁爷一声。”
  他推门进去,我就站殿外等候。雪花飘进我的脖子里,冰凉难受。
  好一会儿,大公公出门告诉我,皇上宣我觐见。
  当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满屋子的温暖朝我扑面而来。我的思绪有一刹那的回升。
  乾清宫乃是康熙爷的寝宫,处理日常的政务,召见官员,接待外国使节的地方,为什么皇上要召见我一个人,而且是在乾清宫?
  我不敢再想下去,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我乃一介平民,根本不敢抬头只是龙颜。
  “奴婢若茜,给皇上请安。”我恭敬的半蹲下给皇上请安。
  只听得头上不远处传来威严而苍老的声音:“你就是若茜?”
  他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是话里不容置疑的语气太重了,我已然听出,他对我甚是有些不满。
  他从宝座上下来,走到我的跟前,缓慢的说:“朕看你和那些秀女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朕前些日子祭祀的时候,听闻宫中人说,你病着。现在看来你已经痊愈了。”
  “托皇上的福,若茜已经好了。”我说。
  “唔,抬起头来,朕瞧瞧。”他说。
  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想说什么尊容伤害皇上的龙眼之事,便乖乖的按照他的命令把脸给抬了起来。
  我才看清了康熙,毕竟是平凡人,相貌也并不是多出众。
  若是年轻个十几岁,也是为相貌清秀的书生。但是,他贵为九五之尊,和外面那些三教九流之辈还是相差甚远。
  他倒是不害臊,直直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知所措,一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倒杯茶来。”他忽然说。
  我只得乖乖从屋子里的桌子上亲自给皇上斟茶,他室内装饰不显得花哨,所以并没有准备特殊用途的茶道用具。这个时候也不适合我再露一手,所以只能规规矩矩的给皇上倒茶。
  以防他怀疑我下毒,所以我正大光明的当着他的面倒茶,然后缓缓走上台阶,恭敬的把茶送到他的面前。
  他倒是很合作,把茶一饮而尽。
  我是看着他把茶喝完的,我想接过喝完的茶杯,却见皇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手腕。
  我不禁纳闷,胤禩送的这个镯子到底是有多漂亮,怎么惹得所有人都对我行注目礼。
  他忽然笑开怀,对我说:“你是不是怕朕?”
  我摇摇头,觉得不妥,又点点头。
  “你到底是几个意思?”他有些不快。
  “回皇上的话,奴婢的意思是,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作为臣子和奴才,应当敬仰你。若是作为老百姓,应该是爱戴您。所以,奴婢不知道该不该怕皇上。”我和盘托出,惹得康熙龙颜大悦。也不知道是说中他什么了,他居然会如此受用。
  “起来吧。”
  于是我顺利的把喝完的杯子放回桌子上,立在一旁。
  他倒是安静的很,一句话都不再问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华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
  他似乎在批改奏折,一本又一本,很快的批完了,又拿起了桌子上的书看起来。我是真心的焦急,我原以为皇上喊我并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很担心那些丫鬟婆子们会焦急我的事情。
  康熙突然问我:“外面是不是快黑了?”
  “奴婢前去看一下。”
  说着我就撩起裙子,慢步推开宫门,寒风直吹进来,透过一个小缝隙可以看见宫外的天空有着落日的余晖。虽然颜色不会特别的鲜艳,让我惊艳的是秃鹰的形影单只掠过天空。
  怕皇上受了风寒,连忙把宫门关上,转身回答他。
  “皇上真是英明,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呢。”
  他喊李德全进来,吩咐道:“好了,朕也该休息了,你派人送若茜回去。”
  我恭敬的福了福礼,表示感谢。关上门,李德全伸出手,笑眯眯的说:“若茜姑娘,请。”
  我乖乖的跟随在他的身后,没走多远,我对李德全说:“公公,您就送到这里就好了,剩下的路若茜一个人可以走的。还望公公早日回去伺候皇上才是。”
  说着,我拿出些银子交付于他。
  他是个明白人,自然是有钱好办事,也不会轻易驳了我的面子。
  “那若茜姑娘走好,奴才这就回去。”
  其实我不会在意李德全会不会送我回去,我只是想一个人走一走,很难得离乾清宫那么近。我们除了各自居住的寝宫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允许轻易走动。
  因为是一个人,所以脚步也在渐渐的加快。走在台阶上还好,因为屋檐的原因,地上的积雪并不多。一旦走到大块的青石板路上,全都是厚厚的积雪。
  我无从下脚,站在台阶上有些干着急。
  我命小太监到乾西四所通知那些丫鬟婆子们不必等我,先行回去。
  “若茜。”正当我发难之际,一声熟悉的呼唤从前面传来。
  我抬起头,看见胤禩从台阶上朝我走来。他穿着官服,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微笑着,走到我的身边。
  “八阿哥吉祥。”
  “起吧。”他声音温润如玉,让我在这个还冷的冬天能找到一丝慰藉。
  “今年的雪,下得太大了。我记得往年的雪,都没有这般厉害呢。”他笑着说,无时无刻不是带着一丝笑容,仿佛在他的心里,就没有令人烦恼的事情。
  “是呀,所以今年的紫禁城是格外的冷。”我附和道。
  他很细心,看见我的鞋子上沾满了许多积雪,有的已经融化,浸湿了我的脚尖。我的脸有些火辣辣的,恐怕是被冻着了。
  我忽然才想起我袖子里为他缝制好的手套,忙拿出来显摆。
  他不解,我温柔的说:“八爷平日上朝,早上总是不见你带点衣裳褂子什么的。其他的阿哥们都有,唯独你不穿。我手艺不好,还希望你不要笑话我。”
  我双手奉上那双手套,恳求他接受。
  他的眼眶有点红红的,也许是因为感动,也许是因为刺骨的寒风吹进他眼睛里。
  我看到他的喉头吞咽了一下,还是沉默着。
  他忽然执起我的手,把我的手塞进手套里。我甚是不解,这手套本是为了他缝制,现如今给了我,倒真是送错了人。
  似乎是看出我的想法,他走在前面,首先拉着我,把我搀扶到下面。
  伸出手,对我说:“若茜,跟我走。”
  此时,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背对着我,双臂伸到后面,通过手套,双手抓住了我的手掌,我可以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度。
  我跟着他亦步亦趋,一深一浅,我的脚印覆盖在他的脚印上。
  雪花落在他的顶戴花翎上,落在我貂皮大衣的绒毛上。远处太和殿上的落日余晖洒在飞檐上,显得更加的雄伟壮丽。
  我愿意跟着他走,希望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第三十章 狂澜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今日出了点状况,无法一次性更完,先放一更的结果,二更很快。求亲留评,谢谢了,写文不为赚什么钱,只求大家能够喜欢,欣赏,自娱自乐而已。有评才有动力,放心,此文会HE,也不收费,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和我交流。
  2013/11/23 1:20 一更完。
  -------------
  2013/11/24 0:54 二更完 待续,尽量一日一更,
  我回来的太晚,华怡有些生气,我原以为是她在因为皇上召见我而嫉妒我,谁知她说不是,却是因为我晚归无法与她一同打雪仗。我这真是庸人自扰,华怡那么善良,我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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