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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黑暗而沉寂的空间。
身着黑袍,披着一头漂亮柔顺的黑色长发的青年,睁开了墨绿色的眼睛,在这片虚无的黑暗中熠熠发光。
“哈迪斯,怎么了?”波塞冬凑过来,他们的另外两个姐妹始终有些惧怕这个阴沉寡言的大哥,迟疑着不敢靠近。
“不,没什么。”墨绿色的双眼在黑暗中极近黑色,深邃而无光,哈迪斯冷淡的看了一眼他的兄弟,敷衍了一句。
波塞冬无趣的瘪瘪嘴,同样缩回了阴暗之中。
他重新闭上眼,想着那个在阳光下笑容灿烂的少年,极少有表情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极其微小的笑容。
那个少年说,普罗米修斯的预言就要实现了。
他离开这里的希望,是他最小的弟弟,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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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哈迪斯的圣花是水仙花嗯。你们懂的w
☆、黑海北岸
奥林匹斯山的动静影响不到在距离遥远的角落里自顾自生活着的少年。
他依旧每天吃着快让他崩溃的面包夹熏肉,偶尔会摸出几盒饼干牛奶或者其他的什么食物,满含感激泪流满面的把它们吃掉。
除了吃饭睡觉拉粑粑这三件人生大事之外,他一闲下来就会到处溜达着寻找地面裂缝,循着裂缝总能找到在地面上猖狂的深渊怪兽。
阿基斯无比热衷于打架,用修普诺斯的话来形容,奥林匹斯山上的战神也难得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去找深渊怪兽的麻烦。
虽然他觉得是阿基斯在战神发觉到有战机之前,怪物就已经□掉拖回去当熏肉了,不过这话还是不要当着少年的面说出来的好——因为他会笑得无比灿烂,用十分讨打的语气跟你得瑟他曾经的战绩。
修普诺斯一度觉得,阿基斯能够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这个创造了奇迹的少年如今又多了一项日常任务——给他养着的被他命名为蒜头的水仙花换水。
阿基斯不知道怎么养水仙。
他只记得听人说过,扔在水里就行了。少年在无法询问别人的情况下对自己模糊不清的记忆深以为然,并且为了保持干净,每天都给鱼缸换水。
阿基斯的山洞阴凉干燥,常年不见阳光。
那株水仙在这样的生长环境里,终于从有点像大蒜变成了一株一看就是大蒜的水仙。翠绿色的大叶片如同春笋一般丛丛抽了出来,远远看去就像一盆长在鱼缸里的野草,凑近了看就是一株生长繁茂的大蒜。
水仙?
不开花的水仙还不如一株大蒜让人更顺眼。
修普诺斯来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嘲笑阿基斯养的水仙不开花。
阿基斯虽然对不开花有点儿介怀,但还是细心的照料着它,他是个重承诺的人,蒜头怎么说也是他发了话要罩的——哪怕它只是株水仙。
阿基斯在漫长的时光里总是需要找点儿事情做做。
拎不太清重点的少年,揪着他养的水仙,蹦跶到了修普诺斯坐落于黑海北岸的居所。
说是居所,如同奥林匹斯诸神一样,他们都居住在山洞里。
在二代提坦统治的时代还尚未有房屋一说,这些都是后来人类文明发展之后的产物。
跟少年的厨艺一样,如此漫长的时光也没有给他一个良好的建筑天赋,他曾经尝试过搭建房屋,结果怎么都没办法筑起一座能□几年不坍塌的屋子来。
他不了解一切关于建筑的东西,什么横梁,什么承重,少年只能艰难的在心底承认自己没那天赋——嗯,智商也不怎么够。
直到后来他觉得,他只要等房屋被铸造出来并且普及就可以了,他没有那样的头脑,但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很少自己主动去拜访修普诺斯,因为修普诺斯的山洞还没他的呆的舒服。
睡神的居所前长满了大片的罂粟和带着温和馨香的药草,让人靠近就不禁放慢脚步,沉浸在这一片充满了迷幻和安抚气息的花田里,沉睡至死。
最后四个字略有点惊悚了,但是看到这片花园里某些动物的骸骨和一些正沉睡着的人形的躯壳,阿基斯就觉得修普诺斯真是个十分凶残的家伙。
跟他的外表和脾气完全不符。
在违反了花期规律终年盛开的罂粟之上,是始终昏暗迷离的晨曦和黄昏。
这里的天空没有彻底的白昼也没有完全的黑夜,天空昏沉沉的始终保持着微曦的光明和晦暗的黄昏。
喜欢缩在完全的黑暗里的一人一水仙,对于修普诺斯颇为梦幻神秘的住所嗤之以鼻。
阿基斯是来找修普诺斯帮忙的,他想去看看现在应该已经是少年模样的宙斯。
“修普诺斯!出来接客!”少年在罂粟花田之外嗷嗷嚎叫了几声,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不动了。
海风带着特有的腥气将罂粟花令人迷醉的香味儿卷裹着送到更远的地方。
少年坐在背风处,也被糊了满脸的罂粟花香。
修普诺斯很快出现在花田边上,满脸倦怠,他疑惑的看着阿基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会来他的住所。
难道是上次顺手摸走东西被发现了?
阿基斯笑嘻嘻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跟在他背后,避免踩到不好的东西,或者被睡神住所无处不在的神力给催眠了。
对于百年不见有人上门来拜访的睡神来说,有人来看望他是件十分另他高兴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一直很嫌弃他这片罂粟花田的少年会过来,肯定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理由,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有一个好心情。
阿基斯一进山洞就开开心心的翻出修普诺斯之前拿走的玻璃鱼缸,灌满了水之后把他一直揪着的水仙扔了进去。
“随身带着食物?真像你的作风。”修普诺斯看了那坨完全看不出是水仙的植物,嘲讽道。
“你敢吃蒜头?”阿基斯瞪他,“当心肠穿肚烂!”
修普诺斯:“……”
入了水的蒜头叶子轻轻拍了下水面,几片叶子啪啪撩起水糊了嘲讽它不开花的修普诺斯一脸。
好棒!
阿基斯笑眯眯的看着脸色阴沉沉的修普诺斯,咂咂嘴,在他还手之前开口说道:“我们去找宙斯吧!”
修普诺斯和蒜头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他。
“我想去瞅瞅他,毕竟他是要当神王的。”
修普诺斯眉头皱了皱,“你太关心宙斯了。”
“我不会抛弃你的!朋友!”少年一把抓住修普诺斯的手,两眼闪亮亮的看着他,“所以宙斯现在在哪儿?”
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因果逻辑好吗!
“据我说知,他在神王陛下手上讨不了好。”修普诺斯想着自己之前无意间看到的只知道跟林中女仙嬉戏玩耍的宙斯,嘴角抽了抽,“——那个小子要是真能当上神王,我就把你家的蒜头吃下去!”
“想死别拉上我家蒜头。”阿基斯鄙视他,“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你知道吗?”
修普诺斯想到少年可能是先知者,整个人就哽住了。
阿基斯看着他,觉得他活该给别人打工一辈子自己当不上王。
“有种天赋叫伪装,有种技能叫演戏,修普诺斯。”少年做痛心疾首状,“你居然把宙斯那个丧心病狂的种马看得这么低!”
低得跟他家不开花的蒜头一样,神王和蒜头能比吗!还是个不会开花的蒜头!
鱼缸里的水仙花沉默不动。
水仙开花要有充足的阳光和养分,对光明有本能厌恶的一人一水仙都没想过特意出门就为了晒个太阳。
没有阳光,水仙不开花的是必然的,开了也会枯败得很快。
比起探究自己为什么开不了花,蒜头……不,哈迪斯更加关注的是从修普诺斯和阿基斯口中说出来的,关于他最小的弟弟宙斯的近况。
虽然他喜欢黑暗,但不代表喜欢呆在什么都没有的静谧封闭的空间里。
如果宙斯真的能够推翻克洛诺斯,哈迪斯一点儿都不介意不争不抢就把神王的位置让给这位兄弟。
神祗之间可没有什么嫡子的说法,神王之位有能力者皆可图之,要真争抢起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但对于哈迪斯来说,自由比权势什么的要宝贵得多了,从出生起就被父神吞进肚子的哈迪斯,对自由的惦念和执着来得比谁都要深刻。
就算外面有让他感到万分厌恶的光明,也比只能蜷缩在纯然的黑暗里要好得多。
他还想不经过水仙的媒介,直面那个细心照料着他,带他看遍各种从未见过的风景的少年,对他表达感谢。
就目前而言,这所有的希望,都停驻在少年如此笃定的人选身上。
——宙斯。
“种马是什么?”修普诺斯愣了愣,“宙斯现在每天只跟林中女仙嬉戏玩耍,玩累了就摘些野果吃了睡觉。”
“也许你该进他的梦里看看。”少年耸耸肩,“盖亚对克洛诺斯的态度有点儿不对了,我猜瑞亚敢于掉包孩子,十有八。九是盖亚的意思。”
“梦境不是我的神职。”修普诺斯顿了顿,若有所思,接着他猛然回过神来,看向阿基斯,“你就这么说他们的真名……”
他之所以会直呼宙斯之名,是因为宙斯还没有神格和神职,尚且称不上一个神祗,当然并不到他说的话,但是少年嘴里说的那些可不一样。
“他们听不到。”少年瘪瘪嘴,他的BUG体质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利,“我经常偷偷说你坏话,你听到过吗?”
觉得阿基斯就算不偷偷的也在说他坏话的修普诺斯,沉默的看着他。
阿基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
“宙斯在水之女神的岛屿上生活。”
宁芙,瑞亚的姐妹,相当美丽的一个女神,她善良温柔,是希腊诸位女神中难得的贤惠温和的一位,也是妖精和精灵的化身。
阿基斯在这个神话世界呆的久了,对于美丽的定义已经截然不同——至少他所见过的神祗里,就没有几个长得稍微平凡一点儿的。
审美观已经完全提高了数个档次直至突破天际的阿基斯,终于脱离了躯壳外在的桎梏,开始寻觅所谓的内在美。
而无疑,温柔善良又美丽动人的宁芙女神是一位十分符合他心目中妻子形象的女神。
然而可惜的是,阿基斯此人,是个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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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说到水仙你们都只能想到纳西瑟斯和自恋_(:з」∠)_水仙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美好的寓意的你们快别调皮!!陛下对镜梳妆满脸陶醉什么的我才没有脑补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