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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斯看到那个简陋又粗糙的造型脸上的表情囧了又囧。
他终于知道为嘛阿弗洛狄忒连一丁点脸面都不给赫淮斯托斯了,阿弗洛狄忒那样的女神,肯定认为自己配得上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东西,这些看起来就像粗制滥造、石块随意堆砌起来的玩意儿,肯定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怪不得外面传闻美神自结婚以来就没回来过。
不过……就算很同情赫淮斯托斯的境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阿基斯揉了揉脸,深吸了口呛人的硫磺气,脑袋一阵晕眩。
他晃了晃脑袋,摆出自己最为狰狞扭曲的表情,气势汹汹的往传出打铁声的偏殿走去。
☆、63·挖墙脚
宙斯和赫拉给赫淮斯托斯包办婚姻这蠢事一出;阿基斯就准备来撬墙角了。
他一早就想把火神抢过来;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新生的神明开始,就打起了主意。
赫淮斯托斯第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阿基斯就打过他的主意。
他跟那群自视甚高全然不将外力——比如手中握着的神器视作一项强大助力的神明不同。
阿基斯清楚的知道;本身弱小的人类手中若是握有神器,想要跟诸神抗的话,虽然说不上容易;但也绝对不如同现在这样艰难。
之前没找着一个好机会能让赫淮斯托斯脱离奥林匹斯的阵营进入冥土,毕竟赫淮斯托斯再怎么不受宠;也是宙斯和赫拉的孩子;十二主神之一。
他要是轻而易举的被策反到冥土一方;诸神之间会说些什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
赫淮斯托斯头顶绿油油的,不管他自己本人怎么说,怎么想,诸神的脑补总是相当可怕的,不管怎么样,赫淮斯托斯一旦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都会被认为是被亲兄弟扣了一头绿色而心怀怨恨。
在婚礼上,妻子不只是承认自己跟他的亲兄弟有染,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这对于任何一个男性来说都是极为耻辱的。
哪怕是毫无节操的奥林匹斯诸神也一样。
他们总是喜欢把苛刻的是非观念加诸在别人身上,而对自己相当放松,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始终对他们头顶上那些主神的私生活津津乐道。
阿基斯不相信赫淮斯托斯有多能忍,就算面上并不表示出来,内心也肯定是含着一定的憋屈愤怒的。
不管是对阿弗洛狄忒、阿瑞斯还是对宙斯夫妻两的,这些愤怒就像埋在地底不深的地方的地雷,只要稍微的撩拨一下,就会发出一声响亮的轰鸣,将平静的心灵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运气好的话,他能收获一个神匠。
等赫淮斯托斯去了冥土了,宙斯就知道后悔了,没有什么比让宙斯咬牙切齿后悔更加让阿基斯感到高兴的事了。
阿基斯冲进赫淮斯托斯的冶炼室,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使得顺手的东西,结果发现除了赫淮斯托斯手上的铁锤之外就只有正在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粗胚。
他当然不可能拿这粗胚去招呼人家,他也不敢徒手去拿这玩意儿。
最后他一咬牙,忍下肉痛,一酒瓶砸上了对方的脑袋,饱含悲愤的咆哮道:“管好的你的妻子!”
赫淮斯托斯有点儿懵,他头上滴着从未品尝过的香醇的酒液,带着葡萄的甘甜和酒酿的芬芳。
好酒。
赫淮斯托斯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反应对方说的是什么,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却是这两个字。
阿基斯等了一会儿,发现赫淮斯托斯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咆哮放在眼里,不禁一怔,看着手里剩下的三瓶,琢磨着是不是再砸一瓶。
两个人互相瞪着,半晌,赫淮斯托斯那张并不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来。
是的,疑惑,而不是愤怒。
他问道:“阿弗洛狄忒去勾搭你了?还是去勾搭冥王了?”
火神的语气相当镇定,镇定得根本就不像一个发现妻子出轨的丈夫,他似乎完全不介意阿弗洛狄忒在外肆意勾搭给他盖绿帽子,也不介意这个人闯进他的神殿直接盖他一脑袋酒瓶。
阿基斯被赫淮斯托斯的反问问得怔愣的半晌,眉头一皱,“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赫淮斯托斯冷哼了一声,“不管她做了什么,你应该找的是她而不是我。”
“你在开玩笑吗?”阿基斯嘴唇抿着,心情却因为赫淮斯托斯的话放松了下来,他道:“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阿弗洛狄忒?”
“她没有怀孕。”阿基斯说,“她在打潘多拉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主意。”
赫淮斯托斯愣了愣,眯起眼,却并没有丝毫动摇,“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潘多拉肚子里的孩子是阿波罗的,我记得你跟阿波罗的关系不错。”阿基斯看着赫淮斯托斯的表情,小心的琢磨着自己之前准备的话题是不是还能够用上。
诸神极少知道阿波罗到底是被谁所杀,他们看到的,只是太阳马车被潘多拉接管而已。
就好比接管了赫尔墨斯神格的塞勒西斯,赫尔墨斯并不是塞勒西斯杀的,但塞勒西斯却拥有了赫尔墨斯的神格。
在这个女性神明普遍没有战斗力的神祗体系中,如果不是知道真相的个别人,绝不会把阿波罗的死因跟潘多拉联系上。
虽然复仇的对象会是目标明显的潘多拉,但要是问起是谁杀死了阿波罗,十个神明中有九个半会直接指向那个叫做阿基斯的人类。
阿基斯只是听说过阿波罗和赫淮斯托斯的关系不错,两人之间也经常互有走动,这对于几乎没有朋友的火神来说,阿波罗显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存在。
“阿波罗的孩子?”赫淮斯托斯果然严肃了些,他看着阿基斯,问:“阿波罗是谁杀死的?”
阿基斯会告诉他真相吗?
那必须不能。
阿基斯皱着眉头轻轻摇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苦恼和遗憾,看起来特别真实!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跟我要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阿基斯说,“我现在只想提醒你,管好你的妻子,不论你是不是愿意承认,阿弗洛狄忒的一言一行,都对你有着影响。”
赫淮斯托斯冷笑一声不说话,他早就将奥林匹斯这群神明的嘴脸看清楚了,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搬出奥林匹斯独自出来居住。
“你是不怕,但是那个孩子呢?要是真的被阿弗洛狄忒夺走了,那孩子将会面临的境遇,你肯定能够想象得到。”
赫淮斯托斯表情变了变,他自然知道,这个孩子要是真的被美神夺走了公之于众,以美神的地位和性格,是肯定不会对这个孩子有多上心的。
至于阿瑞斯……那就更加不要指望了。
到时候那个孩子的地位恐怕比他还要微妙一点,甚至宙斯会不会给个神格都悬得很。
“阿波罗是你的好兄弟,潘多拉是你的造物……现在要为难他们俩孩子的阿弗洛狄忒,是你的妻子。”阿基斯扬了扬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来,“我不找你,该去找谁?”
火神冷冷看他,然后回头去死了脸和头。
没有谁会对一个一见面就砸人家酒瓶还气势汹汹的质问他的人多有好感,即便这个人让赫淮斯托斯相当的忌惮。
但再忌惮,好脾气的火神还是没敢直接把这人轰出去。
谁知道这人一急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你杀死了赫尔墨斯。”
很不巧,赫尔墨斯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阿波罗的孩子与赫尔墨斯比起来,在赫淮斯托斯心中相差不止云泥。
阿基斯一听,咧嘴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模样。
“我杀死了他,将他带到了时间最美好的地方。”
火神莫名的看向他。
“他在冥土过得不错。”
当然,是在被扔进了地狱熬过一阵之后,想起了有用才被放进了爱丽舍里。
经历过苦难的,不管是人类还是神明,总会有不少成长。
就比如现在的赫尔墨斯。
阿基斯觉得还好当时只是抢走了神格,没想着让死神把赫尔墨斯的灵魂也给毁了。
火神愣了半晌,“那阿波罗呢。”
“很遗憾……我没能找到他的灵魂。”阿基斯耸肩。
“你对宙斯很仇恨,为什么会放过赫尔墨斯?”
阿基斯嗤笑一声,尤其违心的说,“我憎恶诸神,但我同样知道,有些神祗是无辜的。”
说的是实话,但赫尔墨斯并没有杀错。
他说过,参与创造潘多拉的神祗,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作为潘多拉的创造者,赫淮斯托斯活着却比死了有用得多。
赫淮斯托斯看着这个少年模样的人类,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似乎在判断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阿基斯回视着他,面上全是坦然,嘴上开始跑火车:“死亡对于每个人——以及每个神祗都是平等的,死亡是第二次新生,在赎罪之后,谁都能够轮回重返人间。”
“这听起来该是死神或者冥王说的话。”
“是的,你知道,我跟他们关系不错。”阿基斯语调很轻快,他道:“我希望你能负起责来,不只是作为那个女神的丈夫,至少请让你的妻子不要影响到其他人的生活。你知道,潘多拉如今是太阳神,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总是不好的。”
赫淮斯托斯沉默不语的看着炉中烧红的粗胚。
“要是你做不到,不如跟阿弗洛狄忒离婚。”阿基斯咧嘴,有意无意的刺着火神,“赫拉是你生母,总不会跟你为难的。”
阿基斯知道自己这话跟放屁没啥差别。
赫拉心眼儿偏得没边,这是诸神都知道的。
赫淮斯托斯哼笑了一声。
阿基斯差不多看到效果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掀起眼皮瞅了赫淮斯托斯一眼,“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完,他也不等赫淮斯托斯回答,将手里剩下的两瓶酒放在一边的桌上,继续道:“赫尔墨斯一直在念叨你,你是个很棒的创造者,我们称你为神匠。”
“你该来探望一下赫尔墨斯。”阿基斯向火神扬了扬下巴,道:“作为一个掌握着神器铸造手法的神明,却不受重视,我想你有很多话想跟朋友说说。”
赫淮斯托斯沉默不语,他开始挥舞手中的铁锤,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粗胚。
“冥府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说完,阿基斯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火神的神殿。
赫淮斯托斯停下敲打,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银质的酒瓶,走过去拿起来喝了两口,坐在桌边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因为居住地和常年靠近熔炉的关系而显得脏兮兮的身体。
他又想到了一些东西。
比如诸神的轻视和来自生母赫拉的偏颇。
他对于这些感情是十分淡薄的,但是不可否认他心里积压着很多不满,神明都是好面子的,而他本就靠后的底线一直被那些神明践踏着,即便是过了线,他也一直没说什么。
他的抗议和反对是无效的,对于奥林匹斯诸神来说,他只是个乐子罢了。
赫淮斯托斯看着手中深红偏紫的酒液,烦躁的将之扔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64·肆无忌惮
罂粟花田在微风的吹拂下荡着一层层好看的波纹;隐约可以窥见已然被泥土覆盖吞噬了的一些人与动物的残骸。
阿基斯轻巧的越过一具神色安详的尸体;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怪异曲子,向自己居住了许久的山洞跑去。
睡神打了个哈欠;困倦的靠在洞口看着外边无垠的罂粟田。
当那个等了许久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修普诺斯略微提了提神,“你去找赫淮斯托斯了?”
阿基斯点了点头,拍了拍修普诺斯的肩;绕过他钻进自己的小房间里,从一个隐蔽的小洞里翻出积了一层灰的酒坛。
然后紧紧的抱着那坛酒满脸悲痛。
修普诺斯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习惯了阿基斯是不是神经病一样的举动。
然后他问:“去做什么了?”
“修普诺斯;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阿基斯抬头看着修普诺斯;用极为蹩脚的咏叹调说道:“啊,我敬爱而伟大的母……”
修普诺斯抬手端起蒜头呆着的鱼缸泼了阿基斯一脸遗忘河水。
在鱼缸里安稳呆着的冥后神格跟着一起滚落出来,掉在了阿基斯手上,滚了滚。
阿基斯擦了擦脸,把神格塞回鱼缸里,继续抱着酒坛一脸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