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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的手掌心上,是一只银色的莲花状饰物,中间镶着一颗淡粉色的宝石,看着挺像是女子用的东西。
龚笑笑傻愣愣的瞅着,罗言湛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有女子的东西,而且还是给他的信物?
“不可外泄”指的又是什么?不能将信物的事情告诉别人?
龚笑笑眉头紧蹙,翻来覆去的看这枚饰物,总觉得事情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
耳边响起脚步声,他听出是寒踪手下的人,知道他们此刻又出来巡视寨子里有无可疑或者擅自走动的人。人离得尚远,但他也不敢怠慢,将莲花饰物收进怀中,静悄悄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龚笑笑跟着寒踪去正屋候命,只见到主子一人坐在纱幔后面,不时有外面的消息传来,主子看过后一番抄抄写写的,然后叫寒踪送出去。纱幔布置的极为严实,龚笑笑偷瞄了好几次都没看到主子的真容。
主子在他面前说过好些次话了,可偏偏他又没本事听声音辨人。
他刚到正屋来伺候,估摸着主子虽然赏识他,但终究是不信任的,所以也没什么差事吩咐。他傻愣愣的站在门口没事做,又被黑衣人盯着,浑身的不自在,揣着的心事颠来倒去的想了又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知道罗言站现在是生是死。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又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就不去实现呢?
龚笑笑的心思越来越烦乱,猛地一抬头正对上一双寒冷如冰的眸子,他的心思瞬时回转,欠身行礼,“寒踪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寒踪盯着他,目光耐人寻味,久久的不说话。
龚笑笑俯首恭敬的站着,寒踪不说话他也不说。
“照着这个单子上开的,把东西买回来。”寒踪递过来一张纸和一袋碎银,冷冷的说道:“记住,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龚笑笑接过单子,上面列的都是些文房四宝、茶叶之类的寻常物件,以前是由谁给主子买这些东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些事情原本永远都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用脚趾头想他也清楚,寒踪这么保护着主子,连个面都不给旁人看见,平日里的吃食什么的也是由专人负责,为的便是防止有人暗中想要谋害主子。可是今天却让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下山去买,不是另有所图是什么?
“快去。”寒踪催促道。
龚笑笑捏着清单,往院门走去。身后寒踪深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手指微动,利剑缓缓出鞘。
“对了……”龚笑笑猛地停住脚步。
寒踪在他回头之前,利剑回到鞘中,冷冷淡淡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下山的路。”龚笑笑讪笑道,“上山的时候,被蒙了眼睛。”
寒踪一挥手,立刻有一名未蒙面的黑衣人上前,“他会带你下山,然后在山脚下等你一同回来。”
“谢谢寒踪大人。”龚笑笑笑的很开心,随后和那名黑衣人一起下山去了。
寒踪折身返回屋里,帘后的主子放下手中的笔,说道:“龚笑笑此人确实身手非凡,是个难得的将才,希望莫要辜负了你我的希望。虽然寒踪你一向不会看走眼,但是做我们这般大事的人,任何人都不得不防,希望你心里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大人行事小心谨慎,是寒踪该向您学习的。”
“很好,”帘后之人赞许的点点头,“现在就静等消息吧。”
再说龚笑笑跟随黑衣人一路下山,然后独自一人往最近的荣德郡走去。路上他仔细的看过清单,觉得寒踪简直是在玩他,来回德荣郡就要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再加上买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少不得费些功夫,这盘算来盘算去的,就算手脚再怎么快也只能刚刚好在天黑的时候回到山寨。
大概是想试探他的功夫?
可是龚笑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把自己的武功底子全数展现在这帮子面前,得主子欢心他也不觉得自己能见到主子真容一面,反而让人从武功套路上看出他真正的身份,那可就糟糕了。
龚笑笑回头瞧了瞧,没有人跟踪他,但是在寨子里待的时间久了,总会觉得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尾随自己。
咬咬牙,龚笑笑加快了脚步。
“啪嗒啪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龚笑笑让他一边儿去,心想自己若是也有一匹马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赶路。
马蹄声渐渐的慢了,之后居然在他身侧亦步亦趋的跟着。
马上是个侠士打扮的男人,年纪不大却是让人有种历经沧桑之感,他那双眼睛仿佛是高山之上常年不化的坚冰寒雪,冷的令人在青天白日的大夏天活生生的惊出一身冷汗。
这哪里是什么侠士,整一个反派!
龚笑笑心中这么想着,又往边上让了让,不打算和这个奇怪的家伙有半点纠缠。
可是这个家伙不依不饶,目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扫他,使得人浑身不自在。
“喂!”龚笑笑终于忍不住了,不满的冲那人叫道:“我又不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家,有什么好看的啊!我不认识你啊!”他狠狠的挥舞着手臂,一道银光闪过,从他袖子里掉出样东西。
侠士的眼力极好,在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龚笑笑赶紧拾起罗言湛给的信物,揣进怀里,“你究竟要干什么啊?”万一真有人跟踪,看到他和别人有过多的纠缠,会怀疑他身份有问题,会死人的啊!
侠士蓦地一扬鞭子,策马而去,扬起的灰尘迷了龚笑笑的眼睛。
从跟着龚笑笑到最后离开,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有病!”龚笑笑骂道,流着泪水揉眼睛,难受的呲牙咧嘴。
将近半个时辰后,他好不容易踏进荣德郡的城门,一双通红的眼睛在大街上扫来扫去。以前没怎么来过这地儿,所以要买的东西在哪里他还压根就不知道。
半条街走下来,卖文房四宝的店家没看见,倒有一大半是青楼,红彤彤的门面儿像是嫁姑娘似的,娇媚的呼唤一声高过一声,声声不息,软了醉了路过之男人的心,纷纷的投进那一个个柔软的怀抱中去。
龚笑笑嗤之以鼻,近天子之地的郡城居然以烟花柳巷而闻名,真是实实在在的耻辱。听说这里出产的美酒专门供应给妓院青楼,想到这处,嗜酒如命的他恨不得拆了人家的房子。
终于走出青楼聚集之地,龚笑笑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抖了两下子,一转头,乐了。
呵,真是好运气!
街对面正有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叫“回墨阁”,听说这店卖的都是一等一的上品,主子跟定喜欢。
龚笑笑走进去,看到架子上一排排的毛笔和宣纸、砚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墨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转头看向柜台后面正低头算账的掌柜。
“掌柜的,帮忙挑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书香门第的大户人家用的。”龚笑笑是个粗人,再怎么觉得这地儿非凡,也没本事挑出个好东西。
掌柜的抬起头,目光冷如寒风的一扫龚笑笑的脸。
龚笑笑一怔。
这掌柜的不正是半路上碰到的那个一直盯着他看,长的像反派的所谓“侠士”吗?
无缘隔壁不相会(上)
阴魂不散!
龚笑笑的脑海中顿时出现这四个字。
一身反派气质的“侠士”居然还是一家文房四宝店的掌柜——谁信啊!
他宁愿相信公鸡会下蛋、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也不相信这男的真是掌柜。不过思来想去,说不定只是碰巧遇上的,自己紧张成这样不是一般的丢人。
龚笑笑最后决定当作没有认出来,慢吞吞的戳着柜台上放着的几只砚台,“麻烦掌柜的快些,我急着赶路。”
掌柜的垂下目光,同样慢吞吞的像个老人家似的搬出几只盒子来,“客官请看看,这些都是店里的好货,读书人家最喜欢用的材料、款式和做工。”
连语速都不同常人的慢,龚笑笑甚至怀疑这家伙其实有着年轻的外表,衰老的内心。他抓了抓头发,觉得后背发冷,正准备随便挑个看的顺眼的付了钱就走,忽地听见某人又说话了——
“公子现在身在何处?”
龚笑笑的手僵在一支紫毫笔上,他抬起头盯着掌柜的冷漠如冰的双眼,感觉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勉强的咽下一口唾沫,觉得喉咙活泛了些,龚笑笑艰难的问道:“你,你在说谁?我们认识吗?”
“你放心,没有人跟踪你。”掌柜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龚笑笑不能不依然保持怀疑的态度——主子让他下山,明显是有意试探他是否忠心,所以说不定面前的掌柜也是主子派来试他的呢?
掌柜的看出龚笑笑的戒心,废话不说直接点了点他的手臂,“给你这样莲花信物的,便是我家公子。”
龚笑笑愣愣的看着他,摸了摸藏在袖子中的东西。
除了他和罗言湛,除非刚才掌柜的眼力极好能看清楚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他身上有这样东西,难道……
龚笑笑握紧拳头,低下头继续假装挑选毛笔。
掌柜见他防备之心如此之高,心中焦急又觉得好笑,一面分心留意周围动静一面耐心的说道:“你们主子安排的相当巧妙,居然瞒过了我的眼睛,让我以为公子仍然待在寨子里,一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公子已经不在了。”
他的目光落在龚笑笑的衣袖上,又道:“这枚信物能够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只有服下过特制丹药的人才能闻到,所以我一直追寻着香味过来,发现了你。再看到这枚信物的时候,我已经确定公子是想让我和你联系,所以在此等你。”
那个不怕死的呆子居然早有人手埋伏在寨子外围?
龚笑笑惊愕之际,咬咬牙,决定赌上一把。
反正如今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找到罗言湛的,本想着若是确定了没人跟踪就去找荣德郡的刺史大人,请求他派人四处搜查或者直接排兵布阵攻上山寨。
主子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他管不了这么多了,毕竟现今人命关天!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办法证明你是罗言湛的人。”
“没有。”掌柜回答的很干脆,接着目光变得更加阴沉,毫无掩饰的透出杀气,“你若是不回答,我现在就能杀了你,然后易容成你的模样返回山寨再查个水落石出。”再怎么样,公子看重的人也不能和公子的性命相提并论,该杀就杀,他从来不会迟疑半分。
那样锋利的杀气,让龚笑笑不寒而栗,他深知面前的对手是他无法战胜的。
“嘿嘿,”他冷笑两声,心里头觉得对手强但面子上绝不能表现出来,“在寨子里待久了难免戒心太高。敢问侠士高姓大名,是罗家少爷什么人?”
掌柜的杀气退减半分,说道:“我只是罗大人派出,负责保护公子安危的人,无名无姓。”
龚笑笑挑挑拣拣,拿起一支毛笔,在掌柜面前晃来晃去,“罗言湛吃下主子给的一颗药后,就昏死过去。随后主子将他带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想了想,又说:“放心,主子觉得留着罗言湛会有用处,暂时应该不会杀他。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
龚笑笑本来抱着极大的期望,等来的却是失望的回答,不禁急的跳脚,“事不宜迟,罗言湛一日不找回来一日难以心安!不如这样,你我去找荣德郡的刺史,请求他派兵支持。我观察过周围地形,虽然寨子里的人不少,但找对了路子极易攻占下来!我们抓住那名主子,以他的性命交还回罗言湛!”
掌柜的看他一眼,“不可行。”
“为什么?!”龚笑笑火了,对方想不出办法,他想出来又不同意,这不是再玩他么。
“寨子的事情绝对不能外泄。”掌柜的盯着他看,目光幽深。
“怎么不能了?这天南地北的,罗言湛有可能被带去任何地方,再拖延下去,更加难以寻找!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龚笑笑反驳道,恨不得抓起面前的砚台往掌柜的头上砸去。
“没想到你是这么冲动易怒的人。”掌柜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