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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是大老板的熟人,掌柜的不敢疏忽了,仔细的瞅着罗言湛看,恨自己怎么把贵客的名字给忘记了,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说道:“原来是您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的呢。”
正互相客气着,一名身着浅绿色衣衫的青年挑了帘子从后院走进来,眉目清秀,略有些单薄,抱着一堆账本,看到前厅这么些人,怯怯的一愣,当看到罗言湛时,脸上顿时绽开笑容,欢喜的喊了声“罗少爷”。
“阿云,好久不见了。”罗言湛招呼道,继而回头看一眼景王。
名叫“阿云”的青年放下账本,快步走到罗言湛面前,高兴的好似看到许久未见的亲人的孩子一般,眼里流露出的不仅是兴奋,还有几分依赖。
罗言湛握住阿云的手,问道:“一年多,在这里待的可好?”
“嗯!”阿云用力点头,“掌柜的教我读书写字,阿云在这里学到很多东西,多亏了罗少爷您,我才有不愁温饱的日子过。”
“阿云,我这次来,是带你走的。”罗言湛对他说道,同时也是说给掌柜的听的。
“诶?”掌柜的一声惊讶。
“我想,以后阿云还是跟在我身边更为妥当。”罗言湛解释道,“劳烦你们长久以来的照顾了。”
阿云的眼里闪现出明亮的光芒,“罗少爷您真的要带我走吗?”
罗言湛自然而然的搂过阿云的肩膀,大力拍了又拍,表情平常中带着一点儿暧昧,“那是当然的!放心,和我混,有肉吃!”
得到肯定的回答,阿云像个小孩子似的欢呼雀跃。
景王不禁皱起眉头,微微的露出不耐的神色。
掌柜的见他确实要带人走,知道自个儿也不好阻拦,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阿云去后院收拾好包袱,向掌柜的和几个伙计辞别,之后便和罗言湛等人出了丝绸店铺的大门,路上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奔回客栈。
景王叫下人安排好阿云的住处,回头逮住罗言湛找了个僻静地方,小声问道:“你确定此人是晋昀?”事关皇家血脉,尽管心里百般不愿,但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是他,没错。”罗言湛掏掏耳朵,靠着栏杆懒懒的站着,“我罗言湛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墙头的。”
“明日一早,启程回惠河郡。”景王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不必跟着,自有侍卫在三天后护送你回去。”
“哦。”罗言湛点头答应,觉察到景王眼中有一丝厌烦之色,转过头去,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扇子。
无话可说,两人没站多长时间,便各奔左右回自个儿的屋子去了。罗言湛走到半路上,想了想,拐进阿云的房间。
有些功课是要在临行前做好的,不近人情的景王殿下未必清楚。
阿云正坐在床上发呆,眼神有些黯淡,脚尖不停的提着木踏板,忧心忡忡的模样让罗言湛忍不住想要好好的关怀一番。听见房门的响动,阿云像只受惊的小猫,警惕的抬起头,一脸戒备之色,待看清楚来人是罗言湛,脸色瞬间变了。
变得恭顺谦卑。
他的神色不再像人前那般孩子似的,而是恭恭敬敬的如同面对主人一般,“公子。”
罗言湛摇摇扇子,注视着青年与皇上及赵皇后相似的眉目,笑道:“辛苦你们了。明日景王殿下会带你回去见皇上,一切可都准备好了?”
“属下不敢耽误,都准备妥当了。”阿云踌躇满志的应道。
“虽然有我证明香包出自你的身上,”罗言湛缓步走到床边坐下,单纯的因为柔软的床垫坐着很舒服,“但是要让皇上相信你是真正的颛孙晋昀,还有一大难关。滴血认亲,尽管大多数人认为伤及龙体,但为了不让旁人混淆皇室血脉,未尝不能一试。你有阻止滴血认亲,以及让皇上认定你就是颛孙晋昀的办法吗?”
阿云毫无迟疑,答道:“有。”
“嗯,我相信你。”罗言湛赞许的点点头,随即起身往门那边走,“对了……”折扇没节奏的敲打着门栓,他又说道:“一路小心翼翼,但难免会走漏风声,不知道暗处是否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到万不得已之时,你一定要保护好景王殿下。”
“属下遵命。”
一夜无话。清早,景王率领众人上路,而罗言湛正睡得像只死猪似的,龚笑笑叫了不止几十遍就是不醒,细看之下,发现他眼下一片淡淡的青紫,好似是一晚上没睡好。龚笑笑叹了口气,出去找乐子玩去了。
等罗言湛打着哈欠,啃着鸡腿,翘起二郎腿在窗户边看画册的时候,景王的人马已经走出很远了,他不甚在意,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画册。
如此这般,在悠闲的啃各种吃食,看各种画册中度过三日,罗言湛无聊的伸了个拦腰,又扫了一眼窗台——没有鸽子带回书信,看来至少到现在为止,景王是平安的。
龚笑笑带着店小二进屋,在桌上布置几样饭菜,吃晚饭的时候到了。
“快吃了饭,休息吧。”龚笑笑等店小二出去关上门后,说道:“天不亮就要赶路了。”
“有人注意过隔壁屋吗?”罗言湛早已被各种吃食填饱肚子,淡淡的扫一眼桌上的饭菜,没有多大的兴趣也就没动身子。
“没有。”龚笑笑摇摇头。
罗言湛摸着下巴,望着天边染上一片赤色的流云,红如炽火,璀璨绚烂,一眼望不到头的无边无际。
景王前脚一走,他便让半夜时分安排的人手代替那些乔装成商人的侍卫进到客栈内,并让人死死的看住一间没人的屋子,早中晚装作有人的样子送进食物和热水。
为的便是引出躲在暗处的人。
可是一连三天,客栈内平静的近乎异常。
“或许,你是多虑了。”龚笑笑安慰道,这几天罗言湛尽吃些乱七八糟的零嘴糕点,一顿正经的饭都不肯吃一口,这还得了。他清楚罗言湛是为了景王的安危在操心,但也不能不吃饭啊,“好歹吃一点吧。”
“哈。”罗言湛忽然笑起来,眯起眼睛瞅着龚笑笑,“你越来越像我奶娘了。”
龚笑笑的脸部顿时僵硬,狠狠丢下一句“吃不吃随便你,反正不会饿到我”,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罗言湛觉得无趣,准备出去找他,起身时画册“啪”一声掉在地上,他俯身去捡。
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风从他头顶呼啸而过!
头皮像被割裂一般的疼痛,他看着一缕头发飘落于地,猛地转身望向窗外。
街对面的屋顶上,一个人影一晃而过,消失了踪影。
罗言湛只觉得心跳猛然间加速,他丢下手中的画册,疾步奔向房门,用力的拔下直直的擦进门板中的羽箭,上面绑着一张纸片儿。
手指颤抖的几乎让他无法读懂纸片上的语句,他勉强理清那几个字的意思,呼吸一滞。
龚笑笑觉得还是陪着罗言湛在一起比较妥当一些,于是半路上又折身回去,刚准备推开房门,却见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罗言湛冲了出来,直奔楼梯,速度之快让他连他的表情神色都没来的看清楚。
“喂,你去哪儿啊?”龚笑笑冲他的背影喊道,忙不迭的追赶,却震惊的发现这家伙的功夫不知何时变得如此了得,居然追不上!
罗言湛没理会他,只管冲出客栈,从店小二的手里抢过一匹骏马,飞奔而去。
龚笑笑呆呆的站在门口,没理会店小二的叫骂声,望着罗言湛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在不停的盘旋。
出大事了!
埋伏
不知这两日是如何过来的,罗言湛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不停的策马狂奔,不分昼夜,不知疲惫,甚至连休息一下喝口水都觉得是浪费时间,雨露湿了衣衫不觉得难受,细树枝划破皮肤也不觉着疼。
只一心的想要见到那个人平平安安的。
那封信的真假难以判定,但是他顾忌不得更赌不起,唯有一路追赶而来。
如果是假的,不过虚惊一场。
若是真的,他不敢想象……
当通红的双眼,看到远处疾行的车队,酸涩的滋味在眼中蔓延。
他想不起这一路是如何过来的。
他甚至想不起为何要来。
只知道,苍亭是平安的。
只要还好好的,就行。
可是危险还没有过去,马匹奔腾时的颠簸让他头晕的厉害,罗言湛咬紧嘴唇,刺痛让他得以暂时清醒,双手缓缓的松开缰绳,小心翼翼的平衡着身体,然后从怀里抽出一块破布蒙住口鼻。
骏马奔跑的越来越快,渐渐拉近与车队间的距离。
车队最后的侍卫察觉到后方的来人,警觉的回头望过来,手中的利刃蓄势待发。到最后,整个车队都紧张的警惕起来。
罗言湛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也不看景王一眼,策马直接打车队边上过去了,疾风卷起一地落叶,兀自飘零。
飞奔许久,罗言湛这才放慢了脚步,回头望去。
已不见踪影。
他勒紧缰绳,翻身下马,面对翠色葱郁而静谧无声的山林,神色略微显得有些茫然。他凝视着远方失了一会儿神后,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枯黄的枝叶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嚓嚓”声,透过枝叶缝隙落下的斑驳光亮,一路延伸到远方,扑面而来的青翠越发的模糊,他不由地停住脚步,望向四周。
静的连一片树叶都是一动不动的。
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松弛下来,罗言湛长舒一口气,僵硬的手指微微一送,缰绳从指间滑落,骏马轻哼几声,甩了甩漂亮的鬃毛。他回过头,淡淡笑着摸了摸这几天几夜唯一陪在身边的同伴。
骏马乖顺的接受着他的抚摸,黑宝石般的眼睛明亮动人。
“等会儿,我们去哪儿玩好呢?”罗言湛摸着下巴,傻乎乎的问不懂人话的骏马,接着自问自答道:“好像我们迷路了,压根弄不清周围有什么好玩的……”
骏马哼哼两声,拱了拱他的手。
罗言湛顺着它脑袋拱的方向望去,茂盛的树枝几乎快要遮蔽了天日,周围景物在他眼中没有半分的区别,更别说分辨清楚方向了。他思量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那个方向有什么好玩的。
“不管了,先过去看看再说。”罗言湛话音刚落,忽听身后一声尖利而凄惨的嘶鸣,直觉告诉他危险在瞬间来临,未曾多想,急速闪身到一边儿去。
只见片刻前还乖顺的骏马扬起前蹄,眼中折射出痛苦莫名的光亮,一声声揪心的嘶鸣伴随着黑色的血液从最初流出,然后如同疯了一般,向前奔跑而去,马蹄声冲击着罗言湛的耳朵,脑海中轰隆作响。
若他再迟一步,疯狂的骏马定然会撞在他身上!
罗言湛望着发疯的马儿消失在树林深处,再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自己已被数名陌生人包围,灰旧的粗布衣裳打扮,邋遢粗俗,但是眼中杀气透出一股不寻常来。
雪亮的刀光剑影映在他的眼中,他心中一凛,明白等待自己的将是何种殊死搏斗。
无言以对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下一个瞬间冰冷的剑光已至身前。
罗言湛迎上前去,在杀手略显惊愕的目光中巧妙的闪身,几乎擦着利刃跃至他身侧,身手极快的攥住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扭。杀手还未从先前的惊讶从缓过神,紧接而来的剧痛让他彻底败下阵来。
看似无力的修长手指掐住杀手的脖子,指尖几乎快要刺破皮肤,扎进血肉之中。罗言湛夺过长剑,一手掐着那人,另一手极快且恨的刺进他的身体。
沉闷的钝声,接着长剑向右一横,几乎要将人拦腰斩断!
血飞溅而起,落在罗言湛的脸颊上,他一眼不眨的看着手中垂死挣扎着的人。
手法轻巧的捏断杀手的脖子,罗言湛不屑的将死不瞑目的人丢到一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周围的杀手,长剑斜横,鲜红的血顺着利刃一滴滴的落下,在野草上绽开一朵妖异的血花。
又有几名杀手如饿狼般扑上来,纷乱的剑影几乎连投射而下的点点光线也要斩断,缠斗的人影,溅起的血花,生死只在眨眼之间。
罗言湛从未亲手杀过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