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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恩赐的样子,那么孤酋长的表情这么丰富也需要观众啊。索性将刚刚收拾好的东西放下,幸灾乐祸地期待着孤酋长更精彩的表演。
孤酋长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那些穷困的部落根本不在她的眼里,她只紧紧盯着常慧慧,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她的心就在这一张一合之下揪成了几根麻花。
“孤酋长,我们部落收获多,要供养的人也多。发给每个部落小兽皮上的兽肉之后,我们部落的生活就很窘困了,交换来的食物只是勉强够吃而已,实在没有多余的食物交换陶罐。”
常慧慧初时见到她的脸很是吃了一惊,随后前后一想也就明白了,与孤酋长的紧张相比,她的镇静近乎于残忍,而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事也经历不少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更是见涨。
这里的大多数部落参观过炎族,对炎族山洞的情况,他们自认为了如指掌,常慧慧的话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孤酋长单薄的兽皮衣服在初冬的寒风里可怜地颤抖。她仍不放弃游说:“我们可以少换一些食物。慧慧酋长,陶罐放置几年几十年都不会坏掉,今年你们不用,总有用得上的时候。”仿佛没听见常慧慧的解释一样。
若不是为了在各部落面前落个好印象,常慧慧恨不得打这女人一巴掌,什么不好学,去学那些自以为是、自说自话做什么?
“孤酋长,你要这么说,不听我的解释,我就没办法跟你谈下去了。冬天就要来了,我的族人还等着我回去过冬。”
她不再跟孤酋长周旋,径直招呼族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族长可能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孤酋长像苹果砸在地上一样“咚”一声跪了下来。
“慧慧酋长,我南陶部落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你们不跟我们交换陶罐,我们今年都要饿死了呀。无论你提什么要求,只要你肯跟我们交换,我都会答应你的。”
孤酋长一边说一边竟然磕起头来,一脸的急切,生怕炎族真的离开了。
酋长的叩头。这是天神才能得到顶级待遇。
常慧慧若是不答应,那就是不识相,那就是不仁慈。当年,她只一跪,还没磕头呢,一字眉女酋长就答应饶了北岸诸部落的性命,如今这孤酋长的一跪,对各族人来说那是相当震撼了。
估计明年春天,孤酋长的经典一跪就会传遍整个森林了。
常慧慧对这个能放下尊严乞求交换的女酋长着实有点佩服,这个女人有点聪明,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走她姐姐茶酋长的老路子呢?
茶只做陶罐不愿采集,算计炎族,这两点孤酋长学得一点不落。她没从血的失败中吸取教训,却坚定不移地沿着这条淌血的路走下去,不知该说她坚定有毅力,还是该说她愚蠢。
这些话,常慧慧自然不会跟她说,依她那当作耳边风自说自话的性子大概也不会听进去她的劝告,可能还会引起反弹,反认为炎族不安好心。
“孤酋长,你这么求我,我也不好意思不帮你。天底下没有白帮人的道理,我提出的条件是,我不与你们交换陶罐,但我可以与你们交换小兽皮,就是我炎族承诺给各族兽肉的小兽皮。”常慧慧看着她的眼睛说,把怜悯之色表达得恰如其分,刚好足以引起孤酋长的怒火。
孤酋长还是个有点自制力的人,没有忍受不住屈辱而跳起来跟她打一架或者受不得屈辱直接跑开,这女人也是真的没法可想了,又舍不得兽皮,眼底浮起泪光:“为什么不要陶罐呢?”问得很轻,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去问这句话,且没有让泪水流出来。
连常慧慧自己都有点可怜她了,孤酋长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这个时代的人老得快,皱纹多,九斤儿都能叫她一声“老奶奶”了。
常慧慧扶起她,语气变得温和,不再是冷漠:“孤酋长,你们部落有难处,也请你体谅我们的难处和需要。我们本就没有很多食物作交换,而我们部落也不需要更多的陶罐。”
说完,见孤酋长不苟同的神色,又补上一句:“若你实在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了。孤酋长,你一次交换了兽肉,再去交换植物种子,可保你的部落在今年冬天不被饿死。”
这次孤酋长是实实在在听进去了,被雷轰过似的点了点头,同意这场交换。
双方讨价还价之后,常慧慧以比去年多出半头猫王肉的交换价值换回了今年唯一通过交换得来的兽皮。
孤酋长在得到兽肉之后马上询问炎族是否可以交换植物种子。炎族的兽肉流入交换集会,使得兽肉的交换价值降低,而参加交换的部落很少了,不然,她也不会有这经典一跪一叩头。
“孤酋长,我们部落就是因为食物不够吃才要用肉换草籽。请你去别的交换集会上去换吧。现在冬天才刚刚来临,应该还有很多部落在外面交换。”常慧慧好心提醒她,别在炎族这里浪费口水和力气了。说这话,心里也幸灾乐祸了一回。
孤酋长面露不悦,连番遭到拒绝和受气,让她说话时带上了怨恨。但是她知道情况紧急,苦说无果之后便不敢耽搁,当即带人火速奔往别的交换集会,压根忘了这里还有十来个其他部落。也可能是因为她太尴尬了,直到她离开的时候脸颊还是红红的。
与南陶部落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常慧慧早就不在乎南陶部落的态度,管它是好是歹,总之都没安什么好心就是了。反正南陶部落至少现在和未来的几十年动摇不了炎族,那就足够了。
依她本意,是不愿与南陶交换小兽皮的,因为炎族在南岸不会住得长久,但是南陶部落值得交换的也只有这么个东西,顺便气一气孤酋长,平一平她胸中的郁气。
南陶部落换走的是炎族回程的口粮,这样回去之前只能吃素了。猎手们对南陶部落更加没有好感。
拖运的东西比较多,众人的行程就放慢了。九斤儿很有眼色地在这个时候询问各种他早就想问的奇奇怪怪的问题。常慧慧气了一回孤酋长心情好就充当《十万个为什么》。
“妈妈,鸟的羽毛为什么是白色的啊?”
“因为天上的白云是白色的。”
“可是天上也有乌云啊。”
“所以,这个世界上也有黑色的鸟啊。”常慧慧马上回答。
九斤儿一想也对,但是他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小脑袋瓜一时想不出端倪,皱着小鼻子有些委屈,如此纠结来纠结去,打个盹就丢下不提,醒来又去问下一个为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常慧慧疲于应付,就让那个斜眼的猎手给他表演箭射枝头鸟的把戏。
九斤儿第一次见这种真实的传说中的挽弓射箭,那人长得不怎么样,摆的姿势却漂亮得很,准头也极高,指哪打哪。小家伙很快迷上了这种酷酷的姿势,每每到了原地休息的时候就闹着斜眼要学。
斜眼缠不过他,跟常慧慧说了一声,常慧慧乐得把这个磨人精丢给别人,爽快地同意了,并专门给他做了副小弓。
斜眼就成了九斤儿第一个弓箭上的师傅。
第136章夫妻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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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夫妻重聚
炎族在交换集会上活跃一个月之久,在此期间,他们仍没有放松采集和打猎,食物多得要装进地窖里,柴火在木屋外面堆得满满的,还能起挡风寒的作用。
这样的收获让每一个族人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在这笑容的背后则是心急,他们急于知道北岸的情况如何。
及至结冰,常慧慧就经常带人到大河边上去看看,这个时节森林一片枯黄,动物也在准备过冬,他们没有什么好采集和打猎的,顶多就是采集一些干枯的树枝回去。
用石头砸上冰面,直到不能砸破才敢放人上去行走,行走时随身带着竹筏和绳子,每走一段都要用大石头试试冰面的强度,每每走到河中心就不得不停在那里。常慧慧不敢拿人命开玩笑,直到冰面足够结实才让族人过河,如此一来,直到下过第一场雪之后,冰面才完全经得起人的重量,让人沮丧又开心。
不等北岸先回来报告消息,常慧慧当即匆促地准备一下,带了柴火和食物奔往北岸,族里的事务依然让霍虚代管,同去的有五十个老族人和三百名新族人,以及他们的孩子。
森林烧毁之后,这里的地形地貌与原来大不相同,站在牛山顶上一看,前方一片平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的影子,皑皑白雪一望无际,让人生出空旷和荒凉的感觉来。
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的新族人十分恐慌,表情比见了鬼还可怕,倒吸凉气:“这里什么也没有,北岸的族人能吃什么?”
当年北岸族人过来的时候携带的食物足够他们吃一整年,过完这个冬天都没有问题。
所有人都看着常慧慧,连老族人的目光都是忐忑的。
常慧慧轻笑一声,指着面前的皑雪平原,自信说道:“这里的土地这么肥沃,今年雨水充足,还怕种不出来东西吗?”
阿飞来过这里几次,按照印象在前面引路,七八天之后,他们终于看见兔山,山上隐约人影晃动。憋着劲的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才刚到山脚下,就看到有一群人下山而来,呼喊着问他们是什么人。
常慧慧一眼看出前面健步如飞的人是霍农,她激动地加快步子,心里比揣了只兔子跳得还快。
“霍农霍农”
有人比她更激动,先喊出霍农的名字。
霍农早就认出了前面打头的人是常慧慧,那脚步走比跑还快,听到人喊,知道常慧慧没有遇上危险,脚步越发快了,把身后的人甩出老大一截。
众目环伺之下,两人激动不已地拥抱,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霍农粗糙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的手哈热气。
“你的胡子怎么长得都过下巴了。”常慧慧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声音带了点哽咽。
霍农目光明亮而炽热,烫得人心里疼,他素来清楚常慧慧在男女情事上矫情而被动,跟别的女人大不一样,便把她抱在怀里掂量,这摸摸那捏捏,直到她扭扭捏捏地躲闪才总结了一句:“你瘦了不少。”
常慧慧这一年四处奔波,她本来就不比土生土长的原始人,瘦了也不奇怪。
其他人见到亲人,有欢欣鼓舞的,也有抱头痛哭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见没人注意到她这个酋长,她才放心地抱着霍农,眼泪一颗颗润湿他的兽皮衣裳。
霍农双眼含泪,这一年来他成熟不少,只是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里,相比其他哭嚷的人,他们这对最亲密的夫妻竟然是最安静的,千言万语都这拥抱中了。
“妈妈,他是爸爸吗?”九斤儿拉扯哭泣的常慧慧。
正处在美好夫妻重聚气氛中的常慧慧猛然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插进来,这才想起她带了个拖油瓶。
九斤儿穿得圆滚滚的,一直坐在拉柴火的竹筏上,所以,妈妈才会忘了他的存在。他见妈妈跟一个高大的男人抱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爸爸。
霍农仔细给常慧慧抹眼泪:“风太冷了,这么哭要把脸给冻坏了。”安慰完常慧慧,他才弯腰抱起小圆球:“九斤儿都这么大了,你还记得爸爸吗?”说完就用他的长胡子去扎他的脸。
九斤儿对父亲有模糊的印象,并不鲜明,父亲的胡子扎疼了他,他左躲右闪,咯咯笑,一家三口的气氛明快起来,初时淡淡的伤感被压了下去。
寒风凛冽地灌进脖子里,脸上的皮肤似要炸裂开来。
霍农冷不丁打个哆嗦,又看了看寒风里伫立的族人们,连忙对脸颊冻得通红的常慧慧说道:“快些进部落里去吧,外面实在太冷了。”
常慧慧这才想起来还有新族人对这里完全陌生,他们在站在雪地里不知所措,连忙扬声招呼大家到部落里去。
木屋里重新燃起篝火,人们分散到几间屋子里去,大厅里留下了大部分女人和各位长老以及各族的代表。
常慧慧挨个和各位长老拥抱,长老们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慧慧,我们正要收拾好东西回去看望你们,没想到你们就来了。”陶双眼里闪烁着泪花,自大火以来她第一次与常慧慧分开这么长时间,一时间有些生疏。
毕竟,再见时大家经历了不同的事或者说困难,心境难免不同了。众人唏嘘不已。
常慧慧坐在主位,环顾一周,族人们的思念与喜悦都挂在脸上,他们殷切地望着她。
她心里难以平静,陶他们这些长老都瘦了,年轻人诸如霍农等人更加沉稳干练。
霍农神色郑重,搬出一堆竹简:“这是北岸炎族所有的人口。请酋长查阅。”
长老们凝重而隐隐的哀痛落在她的眼里。
她神色一痛,颤抖着手去翻那竹简。先看了孩子的竹简,今年北岸炎族增加了三个孩子,而之前通过各种手段得来的孩子有两个去世,死亡原因标注的是“病殁”,两片竹简单独放开串在一起。
她手指一颤,掉了竹简,另外一手下意识地去摸九斤儿,九斤儿紧紧抓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