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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心中一凛,三女面面相觑,婠婠接口道:“火药也起源于中土,乃是战国至汉初时方士与道士为帝王炼制‘仙丹’时无意中发明的。我记得开皇年间有人研究出硝石、硫磺和木炭三元体系火药,民间将之运用于杂技演出与木偶戏中,逢年过节还有烟花释放,用火光与声响来祛邪祈福,个别武林中人也借之施展幻术或遁术。”
她顿了顿道:“直到朝廷设立三省六部,开科取士,不拘一格选拔人才,这才有人献策运用火药于军事,通过各色烟花的组合来传递信息。难道说西域的火药与中土不同?”
薛仁杲与突利对视一眼,叹道:“何止不同而已,中土的火药爆炸力量有限,所起的作用也就有限。而这西域的火药大大不同,爆炸的效果竟是它的百倍不止,若是运用得当,哪怕是先天高手也可以炸死。”
这时凌风还不知道李阀原先打算用火药炸他,否则定会惊出一身冷汗。
婠婠蹙眉纳罕道:“威力惊人的火药对游牧民族来说是场大灾难,西域胡人发明这样强大的火药岂非自掘坟墓?”
突利一拍桌子,赞许道:“婠婠小姐正说到了点子上。这种火药好像有其限制,产量有限,流放到市面上极少,又仅限于我们大漠南北一带,关东竟一点风声也没有。各族首领深知厉害,一齐追查来源,先父始毕大汗与西突厥的统叶护大汗前所未有地联手,明查暗访,使尽了手段,才查出一丁点眉目。”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道:“此事关系到百万族人的前途命运,父汗投入太多心神,以致对族内控制力下降,对宵小之辈疏于防范,不幸惨遭颉利那厮的暗算,中毒身亡。可恨我竟一点证据也没有。”
薛仁杲轻抚他的肩膀,以作安慰,接着道:“结果他们随着线索一路向西,直至波斯。西突厥的国师云帅本是波斯之人,在那里也有不小的势力,但仍经过一番周折,才发现火药的源地竟是问天钱庄。”
问天钱庄!
凌风与婠婠浑身巨震,他们当然知道这四个字所代表的份量,而明月与阴竹毓二女就有些若无其事了,无知者无畏,反是眼神奇怪,似在不解两人为何这么大反应。
凌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曾纳闷怎么会出现宋时才应该出现的银票,但缘于原著也曾模糊提过飞钱生意(双龙与宋师道以假身份混入长安时),加之小说难免失误,逻辑偶有混乱,他的到来就像场梦一样,根本没在意。但行走江湖少不得银两,而银票便于携带与异地提交款项,降低了*的风险,他也对此做过一些了解。
四大钱庄始创于二十年前,分别取战国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名剑之名,一为龙渊,一为太阿,一为湛卢,一为问天!
其中问天剑实为匕首,乃是欧冶子在铸造纯钧剑的时候,用余出的一斤二两寒铁打造而成。匕首铸成之后,忽然天降红雨,欧冶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将之命名为“问天”,后来这把匕首便成为皇室御用的宝刃,专杀大臣。相传汉初韩信与明末袁崇焕都死在它的刃下,凌迟处死,当是时均有红雨飘落,故“问天”出手,必有倾国之冤。
这时尚是隋末,问天匕首名声不响,但这个问天钱庄却非同寻常。
四大钱庄旗下分店名曰“银号”遍布中外,其实有明显的地域划分,龙渊主中原,太阿主江南与巴蜀,湛卢主塞北、辽东诸胡,而问天则主吐蕃、西域及其更西的波斯、大食(阿拉伯)、大秦(拜占庭帝国)等国。由于他们不只经营银行,还网罗着各项生意,而西域诸国并不禁商,又善逐利,所以问天钱庄每年所赚金额反是四庄之首。
凌风对这些内情虽不清楚,但也知道这四大钱庄蕴含的巨大能量。因为银票的方便与可观的利息,许多富商都会选择把钱存到钱庄里。
经营钱庄生意最要紧的就是信誉,需要每个业主都能及时从庄里取到钱,而四大钱庄最不缺的也正是信誉,即使这几年连年战乱,隋廷的统治岌岌可危,钱庄也曾面临短暂低潮,但仍保持着良好的信誉与卓越的管理能力。只要你存钱,就随时都能在全国各个地域的银号里取到银两。这也就保障了四大钱庄可怕的生命力。
目前全国大小商人富人有百分之九十的钱都在钱庄存着,而这些人显然掠夺了整个社会至少百分之九十的财富。这样一来,天下的富人地主为了他们的便捷与利益,绝不会让钱庄垮掉,这样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把无数上层建筑人员的命运连结在一起。可想而知,得罪了这些人的下场会是多么凄惨。
凌风就是再英雄了得,也不敢把他们全部打杀,来个大换血。一旦经济崩溃,整个国家就全完了。他可没学会经济系统知识,当上亿人口流离失所时,以他的心理素质怕会因为内疚而自杀殉葬。
凌风擦把虚汗,问道:“你们突厥人不会也把钱存到钱庄里吧?”
突利苦笑道:“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强如先父也无法真正统辖,彼此间的吞并蚕食实在再正常不过,可以说多数人都在刀口上过日子,朝不保夕的,很难确保可以活到第二天。这样四大钱庄的益处就体现出来了,深受部落头人的欢迎,各种金银首饰都可以得到公平的兑换。”
他的眼神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只要你存过钱财,哪怕届时被迫流亡他乡,只消进入当地银号,拿出银票,输入秘钥,就可以取到钱。兼之存钱还有额外利息可赚,草原诸汗有几个不存钱的?”
凌风分析推理道:“所以当你们发现火药来源于问天钱庄后,意识到其中的巨大危害,就想方摆脱这种受制于人的情况,把存过的钱都取回,并勒令联盟的部族都这么做,终于导致颉利行险篡位。”
突利点头道:“不错。父汗这样大举行动显然被钱庄知悉,钱庄不采取行动才怪了。若是塞北撤资,很可能引起连锁反应,继而影响到西域甚至中原,他们必然要联系部落内部,扶植代理人。颉利显然与他们一拍即合,是以父汗去世的蹊跷,颉利继位的诡异,二叔处罗也退让的让人无法理解。”
薛仁杲愁闷道:“你们大概可以想象这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敌人了吧?”
明月笑道:“我想若是四大钱庄不研发那种可以严重威胁到马战的火药,你们也绝不会想着与之为敌。”
薛仁杲颔首道:“不错。四大钱庄控制着以中原为中心的几十个大小国家的财富,显然也牵扯甚深,引来无数的关注,断然不敢金蝉脱壳,卷款走人。存在的即是合理的,我们既能互利互惠,何苦惹上这么强大一个敌人。”
凌风暗自同意,换他也不敢与这个庞然大物较量。
不过对火药究竟有多大用处他仍持有怀疑态度,毕竟它除了可以设伏、炸城外,其他帮助不大,要对付游牧民族来去如风的马战,最妙的还是用火药制作的火枪与火炮,但以现在的技术条件,绝不可能冶炼出适合的枪膛与炮管。
当然,火药的改良意味着热武器时代的开始,极可能彻底改变传统的作战方式,突厥人的担心也是必要的。火药会大大降低他们的优势。中原人极善奇技淫巧,如果再开发点其他作战工具,比如用投石机投放火药包,对他们极为不利,马群就算可以抵抗得了火药的轰炸不死,也会因为爆炸的光明与声响而惊群散逸。
婠婠提出疑问道:“问天钱庄怎么会无端地把本应高度机密的火药泄漏了呢?”
突利耸肩道:“这个我们也想不通。当时市面上绝不应该流通那点火药的,因为火药太少,卖主也赚不了几个小钱,钱庄里的高层人员不可能为了这几个小钱而出卖如此机密。若只是为了显露火药威力,待价而沽,让各方势力与之洽谈,又不该藏的这么隐秘,何况钱庄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好像只能用意外来解释了。”
明月一边为凌风夹菜,一边道:“钱庄既然研发火药,定然不会是闲极无聊,这会否是个信号,标志着即将拉开钱庄参与争霸的序幕?”
凌风心中一动,有个念头一闪即逝,让他半天没有追寻到那丝灵感是什么,暗叹机缘所致,无可奈何,以目示意谢过明月的体贴,插口道:“我看有这个可能。说不定四大钱庄就是那个神秘尊主搞出的明堂。”
阴竹毓讶道:“什么尊主?”
凌风还未回答,薛仁杲皱眉道:“不至于吧?只听说那尊主是个神秘门派的首领,不曾听说他还有这个能耐。别看四大钱庄只是创建于二十年前,但你们想一想,没有百年的积累底蕴,能有如此规模吗?而且二十年前是什么时候?那时文帝雄才伟略,一统九州,如日中天,威势无两,钱庄竟在他的眼皮下建起,能不经过他的同意吗?”
众人无不认可他的说法,但都各自转起心思,薛仁杲的逻辑有些混乱了,谁也没有见过尊主的面,凭什么尊主不可以是个已经上百岁的老人?以他缜密的思维不应犯这等低级错误的。
这只能说明他见过尊主,或许对尊主有个比较直观的认识。
连突利心里都起了个疙瘩。
外篇 第245章 激发潜力
薛仁杲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赶忙补救道:“三年前,那尊主曾经招揽过家父,被拒后含怒出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那简单一掌的可怕,家父受了一掌后足足休息了半年才勉强恢复了八成功力。/ //而我只在旁受了半招余威,也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若非侥幸逢得异人相救,我们父子一生武功都再难寸进。”
婠婠自是不信,若那尊主要杀你们父子,又怎会还留下你们性命?她可是见识过尊主的恐怖的。偏生不识趣地问道:“不知那位异人姓甚名谁?婠儿也有心魔缠身,也想让他帮忙搭救一下呢。”
她这半是调侃,半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毕竟她也算是被尊主吓破了胆,这短短一日内饱受心魔滋扰,苦不堪言,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她甚至生出过干脆不顾一切嫁给凌风,得过且过地渡过下半辈子的想法,相信凌风绝对抵抗不了她的魅力,而他又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但也就偶尔想想罢了,以她的骄傲岂会甘心做个男人背后默默无闻的花瓶?
薛仁杲一愣,讪讪道:“不瞒婠大小姐,那名异人曾特别嘱咐,一定要为他保守秘密,请恕我不能告知。”以他的境界,自然心知旁人目光的异样,叹了口气道:“我只能透露一点,他老人家姓孙,平素享有盛名,深受世人敬重。”
突利长吁了一口气,阴竹毓脱口而出道:“药王孙思邈!”
薛仁杲默不作声,明月问道:“竹毓你为何会这么想?”
阴竹毓明澈的眸子里现出异彩道:“我与出云公主是闺中密友,她身患九阴绝脉,本活不到十八岁,无数宫廷御医想尽了法子也不能吊住她的性命,幸得孙药王云游到大兴,为她施诊,留下处方一副,称可延她数年寿元,来年自有另一番机缘,让她放宽心态,多行善事。当时我曾见其仿若仙人般的绝世风采,故印象最为深刻。”
按照薛仁杲的说法,有盛名,受敬重,孙思邈显然完全符合条件,而江湖上姓孙又懂医术还符合条件的,数来数去也仅药王一人而已!
突利奇道:“药王会武功么?”
薛仁杲当然不答,阴竹毓沉吟道:“我想应是会的吧,听说幼即聪颖好学,及长,通老、庄及百家之说,兼好佛典。文帝得位前,他一直学道,炼气养形,研究养生长寿之术。后来文帝与当今皇帝都曾屡召他为国子博士,他都称疾不就,当真是高风亮节。据说曾有同行请刺客杀他,都失败而还。”
凌风来自后世,对一代药王自不会陌生。
孙思邈是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幼遭风冷,屡造医门,汤药之资,罄尽家产”,年十八立志究医,“颇觉有悟,是以亲邻中外有疾厄者,多所济益”。他认为“人命至重,有贵干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故将他自己的两部著作均冠以“千金”二宇,名《备急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后人称此二方为方书之祖。
相比于生辰时间跨越宋元明三朝百年的张三丰,孙思邈的出生年月也不好确定,但起码有一点,他绝对活了一百来岁,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难得的高寿了,从他身上可以看到,仙道飘渺,长生可期,许多人都从他留下的简朴的养生方法中受益。
听到他救过杨若惜,凌风更为仰慕了,像人家这样悬壶济世、不计名利得失的才是真正的高人啊,至于他那未来的老丈人袁天罡就有点市侩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计来算计去,而且遇上肥羊肯定要宰上一大笔才行。他哪里去想,要是老袁银子收少了,成天还不得给烦死,即便他抬高了门槛,每天仍有大批的人想挤烂脚跟求他算命呢。
当然,对凌风而言,最可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