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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突然暴发起来,吴中四郡一带怕都会被他占据,这人在史上还曾打败李子通,一度占领扬州。
凌风未雨绸缪,也算是心血来潮了,何况陈长林还善水战,在洛阳完全无用武之地,白白埋没了这样的人才。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他那嫉恶如仇的性情了,路见不平自然要管。
沈沦那厮看上陈长林的妻子,竟在人家新婚之夜率众灭了陈氏满门,当场将陈妻奸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两桩事陈长林在一夜之间都遇上了,精神居然没有崩溃,足见心性坚韧,远愈常人了。
陈长林顺势起来,引见首席的威猛老者道:“这位是欧阳希夷前辈,当初若非他及时救助,我早被沈纶那杂碎的追兵杀死。”
欧阳希夷笑道:“这是白道中人应有之义,何足道哉。”
他这人说来奇怪,衣衫总是褴褛,貌似叫化子,分明是成名至少四十年的高手,在江湖上辈份极高,人称黄山逸民,早已退隐,多年不问世事,这时又跟王世充搅和到了一起。
王世充在一旁道:“欧阳兄能出山助某一臂之力,小弟对阵李密的把握更加充足了。”
欧阳希夷连忙谦虚,凌风顺口恭维两句,他再看不起人家的武功,也不致傻到没事得罪人去,说罢目光瞄到席上万绿丛中一点红,含着促狭的笑意,那女子正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世充瞧见,心领神会地道:“这位是我世交之女玲珑娇姑娘,今趟特地自西域赶来帮王某的。”
玲珑娇终于发声道:“是你?”
她愈看凌风愈觉眼熟,但凌风较那日又有了不小的变化,肌肤晶莹得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而他的身份予她巨大的冲击,让她不能将那日还靠她逃生的小胖子与她只能仰视的绝世高手重合到一起。
王世充奇道:“你们认识?”
“可不是我么?几日不见,玲珑你还是这么有趣。”凌风看她表情惹人发噱,回头对王世充道:“玲珑娇姑娘可是明某的救命恩人哩,若不是她,明某早葬身大兴了。”
玲珑娇俏脸微红,却没有反驳,众目睽睽下,她不便与凌风多说什么。
众人虽好奇以她那点微末功夫怎能救得了他,但凌风显然没有深谈的意思,他们也就了然,明白其用意所在,此女被他罩定了,断然不能得罪。
左侧居末的两人与王世充貌肖,看来该是他的儿子,老大王玄应是个草包,老二王玄恕还有点看头,但年纪比凌风还要小上几岁。
与他们挨着的是个道士打扮的家伙,年约四十许,凌风倒不认得。
这边五人见凌风望来,纷纷向他抱拳为礼。
凌风坐下,自有人奉上香茗。
扰攘一番后,王世充介绍左方首次两席身穿将服的男子,一叫张镇周,另一名杨公卿,乃他倚为左右臂助的大将,地位比之郎奉和宋蒙秋要高,驻守外防,向与各方义军作战。
凌风问道:“刚才听王兄你说,似乎近期要与李密交锋了?”
王世充诡异地一笑道:“不错。李密的军队马上就能到城中肆虐一番了,或许我们还会看到天津桥上的大乱。”
凌风讶异,据他所知,王世充与李密交手,从没有赢过半场胜仗,而他之所以仍能立得这么稳,凭的是洛阳的四面十二门,门门都是关口,内则层层设妨,外则长堑围护,又有天然屏障的坚城。以他谨慎的性子,会放任瓦岗军入内么?这是什么计?诱敌深入,关门打狗?还是引狼入室,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王世充捻髭微笑道:“刻下李密势大,已成我等公敌,如果他拿下洛阳,便等若半壁江山落进他的口袋去,想必明兄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吧?”
凌风见他骤然扯远,心中纳闷,这才回过神来,他是南方天下会的霸主,与原著中孤身来投的寇仲完全不同,王世充总要摸清他的来意。因为明面上两人虽同为隋臣,但三岁小孩都知凌风仍是彻头彻尾的强盗头子,与李密才是一路货色。他的立场很重要。
想明这点,他配合着道:“李密南结襄阳,西犯东都,自与我天下会势不两立,王兄勿疑。”
他的话模糊,但在场均是人精,无不准确把握其涵义。
天下会已经北扩至湖北江陵,首当其冲的是襄阳,李密要攻洛阳势必会与西南朱粲的迦楼罗军、襄阳的钱独关结为联盟,至少订下和约,双方必有龃龉,而由于李密与宋阀之前的约定,凌风更没有乐见他拿下洛阳破坏天下会与宋阀间和谐大氛围的理由了。
王世充正容问道:“明兄以为李密军风如何?”
凌风不料他有此问,答道:“士气高昂,军纪严明。”
张镇周叹道:“会主所言不差,李密的蒲山公营在天下叛军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劲旅,其之所以成功,一者军士均为层层选拔的壮士,个个骁勇擅战,二者待遇优厚,行军途中基本可以做到秋毫无犯,在百姓心中印象良好。相较之下,我朝将士就要差上许多了。”
凌风心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隋廷现在烂到骨子里了,各地义军胡作非为,入室*的虽有,但绝没有朝廷那些溃军败军放肆的厉害,在那种大环境下,许多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牲,可恶之极。
杨公卿补充道:“三者,就在于李密此人用兵如神了。自他加入瓦岗以来,无一败绩,由此可知其过人之处。”
凌风笑道:“那么王兄显然是要从此三点入手,在今夜收拾掉李密了?”
他已知晓王世充的全盘大计。
李密的军纪再好也不能约束到来投的豪帅身上,这些一方豪强在当地哪个不是土皇帝,桀骜不驯,岂会听他的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那样部队都喝西北风去?说到底,他们还是缺钱。没钱,指望他们讲什么素质?
王世充显然打的就是这些人的主意,要借他们之手打回胜仗,在大胜前又要借他们的手来激发洛阳军民对瓦岗军的义愤,团结一致地守城。
如今洛阳观望双方大战的有,但更不乏想密谋献城以为晋身之阶的,对于他们,王世充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拉倒,他要走的就是军政府的路子,只要牢牢控制兵权,谁能动摇他的地位。
王世充苦笑道:“说要收拾李密,那王某可有点托大的味道了,此次能奸灭他的先头部队,就算万幸了。”
他这行为形同玩火,稍有不慎即会**上身。尚归他统管的有偃师为防线阻隔着瓦岗,时机若把握的不好,反把李密的大军引进来,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他肯如此行险,说明最近的战局确实不乐观,洛阳军民绝不会认为一个屡战屡败的废物做主人。
凌风表态道:“王兄既有定计,必能旗开得胜。若是李密亲至,王兄可放紫色烟花为号。”
他已有心理准备被这老狐狸利用了,那会儿宋鲁等人的劝说无非也是此意,李密早给他划入了死亡名单,今天来是死,不来也是死,唯有多活几天的优待罢了。
王世充喜道:“有明兄这句话,王某的心可放回肚里去了。”
凌风客套一阵,就出了厅,心里如明镜一般,王世充这厮在这关键时候仍把几个心腹大将带在身旁,就算不是有了万全准备,也必有**成把握不会捅出篓子。
到了走廊,恰见一个丫鬟在东张西望,他上前道:“姑娘可是在寻区区在下?”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那丫鬟吃了一惊,随后连忙点头道:“你是明公子吧?我家夫人有请。”显然见过他的面。
凌风也不问她家夫人是何许人也,便让她带路。
进了东厅,这个厢房较西南两厅都要小上许多,但室内仅有几人,就显得很空旷了。
凌风的目光先投往右侧近窗的位置。
一个窈窕成熟的女子姿态优雅地坐在一张檀木雕花靠背椅上,丰胸柳腰,体形婀娜,妙不可言。她穿着一件淡粉红色的水衫,秀发高高盘起,髻上横着一枝玉簪,昭示着已嫁为人妇,只能看清个侧面轮廓,修长的睫毛,长长的凤眼,微黄的灯光中映衬着她脸颊晶莹如玉、洁白无瑕,似是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那丫鬟见状,不由佩服他眼光犀利,一下子就找到了正主,道:“公子,这便是我家夫人。”
那女子别转俏脸,微仰螓首,绛唇轻启道:“今日得见明会主,无垢何其幸也。”竟然是李世民的正妻长孙无垢。
当然,若非为了见见这位名传千古的贤后典范,就从双方的敌对立场,凌风也不会亲来。
这时凌风瞧清她的面容,眼亮唇红,脖子修长而白嫩,且很丰腴,并不如婠婠、师妃暄等女让人一见惊艳,但似乎天生有种贵气,端庄而知性,眼中两泓秋水流转之间将女人的风情尽散,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外篇 第255章 剑在心中
左侧那女子一声轻咳,凌风自知这样看人家女眷失礼,掩饰一笑道:“李夫人与在下会面似有不妥吧?”
长孙无垢淡淡道:“王世充要我们到此,我们就只能来了。//我们妇道人家都不怕,明会主何必介意他人闲话。请坐。”
凌风一听又跟王世充有关,脑筋赶紧急转,想想里面是否有什么阴谋。依言坐在她斜对面,眼神瞄往身旁与主座的两女道:“这两位美女也是李家的么?”
位于主位的那女子年纪最大,乃是一名二十六七许的花信少妇,藕荷色的连衣缎裙紧紧包裹着她丰满的躯体,一只金钗横插发髻,露出颈脖间细腻光滑的肌肤,如一层薄薄的暖玉般柔滑,本是难得的美人,可惜此刻容色愁苦,眼角犹有泪痕。
她的手边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女童,一身粉红的衣裙,弯眉秀目,粉面桃腮的,就仿佛一朵清晨绽开的小花,却眸神冰冷地盯着凌风,就像面对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这女子叹了口气,无尽的愁绪和着那一股幽长的气息吐了出来,似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朝着凌风盈盈一裣,道:“奴家李郑氏,外子李建成。”
凌风还了一礼,心中疑虑更甚,指着身边冷面冰霜的女子笑道:“李大李二的妻子都有了,那么你该不会是李玄霸的女人吧?”
此女容颜清丽,仪态万方,雪白的衣裙里包裹的身姿曼妙,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其间又夹杂着几缕银丝,却是自然生成,而非心力憔悴后变成的那种苍白,这非但无损她的美丽,反增某种扣人心弦的独特魅力,此时即使寒着脸,也让人不会因之而忍心动怒。
这还罢了,最奇的是她整个人蕴含着一种奇异的气质,就像经过了几十重过滤后,糟粕尽去,只余菁华的纯净水一般,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那种纯美。
“纯”不是指她不谙世事,而是她的内在心思绝不会通过喜怒哀乐来表现,完全是直达凌风脑海的印象。这种感觉若出自石青璇的身上凌风还不惊讶,但不期然在此碰上,由不得他不心生疑窦,暗忖有没可能是天门培养出来的,他可不信李阀这种大家门阀会天然养成此等异数,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定是出自青山绿水间。
岂知长孙无垢叱道:“明会主休得无礼,她是我夫君的二姐。”
“二姐?”
凌风翻了一圈资料,李渊这辈子的女儿足有十九个,最出名的当然是老三李秀宁,眼前这位真是闻所未闻,不过肯定不是李秀宁一母同胞的姐妹,应是李渊的妾室所出。
观其形,知其里,她一定有过一段神秘的过往。从她的发髻来看,如今仍是云英未嫁之身。凌风感受到她柔弱的外表下潜伏的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在他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比起师妃暄来说一点也不会逊色。
这正是让他不解的地方,江湖上怎会冒出这么多年轻强者?薛仁杲是一个,她又是一个。那么她表现出的清纯究竟是真是假?
凌风的兴趣完全从长孙无垢这个名人转移到她的身上,压下心思,问道:“明某已经来了,敢问几位目的何在?”
真是奇哉怪也,李渊都起事一个多月了,他的两个儿媳一个女儿却还在洛阳逗留,想必家眷都被王世充扣下了。老王倒是尽忠职守,对付反贼不遗余力啊,现在显然又有旁的意思,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李建成的老婆郑氏无甚主见,李二小姐又不言语,一切都由长孙无垢做主,她答道:“会主与李家的恩恩怨怨我们也有所耳闻,你们男儿的事情,我们无心插手,也无从插手。不知会主肯否宽宏大量,放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归见家翁?”
凌风苦笑道:“你们身在洛阳,你等的生杀大权全握于王世充之手,你们不去求他,找我做甚?”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必打官腔,废话一套,说些你们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之类,他不好这口,也不屑为之。
长孙无垢哂道:“王世充怕得罪你,自然要我们亲自求你网开一面。”
凌风摸摸鼻梁,王世充这老小子也太精明了,既卖李阀一个人情,又给足自己面子,不过他若有心放人,当初又何必要抓人呢?以李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