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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不暗怒,却不好发作,杀机内敛,端的是训练有素的好手。
那人见凌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哼了一声道:“大家萍水相逢,一别即是天涯,阁下不说也罢。赵老三冒然出手得罪几位,已经遭了报应,我们一拍两散,各不相欠,怎么样?”
凌风轻拍两女的香肩,一副尊重女性意见的样子道:“两位美女觉得这笔买卖公平吗?”
董淑妮娇媚地横了他一眼道:“他要杀人,我们自卫,他的死只是咎有应得,死有余辜。只有他欠我们的,哪有两相抵消的道理?”
凌风色予魂授,连连点头,表示她讲的大有道理。
荣姣姣柔声道:“账越算越明,理越讲越清,这个赵老三既是你们的人,那么你们就休想推卸由他个人行为而引发的责任。”
凌风两手一摊道:“列位也听到了,不拿出点诚意来,我岂非大大的没有面子?”
那人眼中射出残暴的厉芒,冷冷道:“万事留一线,阁下勿要过份才好。我等今天另有要事,可不是怕了你。”
他身边另一人佝偻着身躯,年纪像是大了,干笑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因此伤了和气。”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让凌风不禁想起在大兴曾阴了自己一把的尤鸟倦,对他平白多了几分不喜,摇头叹道:“我本指望你们留点财物,聊表寸心,给你们一个台阶下,你好我好大家好,岂知你们却不领情,这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凌风这么一说,众人大是愕然,难辨真假,却知此人出手在即,全神戒备,多数都在暗骂两个首领,若今日因为这个可笑的缘由而挂掉,就是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这两个老家伙。
气氛拉紧,一片肃杀。
弯腰驼背的老头连忙道:“我们此来匆匆,没有足够盘缠,愿意全部奉上。”这就是示敌以弱,准备服软了。
凌风大笑道:“若你们真有诚意与我谈判,就不该再派人手想要暗算我了。”
老头脸色一变道:“动手!”
风声骤响,四道人影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从屋顶投往凌风,刀剑齐施。
凌风哈哈一笑,犹有余暇道:“我这人向来好说话,可你们的所做所为却让我忍不住想把你们全都宰掉。”说到最后一句,忽然腾身而起。
攻击者如这群骑士一样,全体一式夜行衣,并以布罩掩了面貌,一刀三剑,分取凌风背心、胸口、头颅和双脚,隐含阵法的味道,显然合作有素,把目标的进退之路完全封死,即使凌风往上腾跃,仍难逃他们刀剑构成的天罗地网。果然随着凌风的腾升,四人招式依势变化,改攻他头顶、小腹、背心、胸口四大要害。
董淑妮见四名偷袭者人人功力十足,甫上场即施杀手,心想换了自己或者是自己曾见过武功最为高超的大舅父王世充,也要穷于应付,即使不致丧命,亦要大吃苦头。
荣姣姣却不屑道:“雕虫小技!”
话犹未已,胜负已分。
就在三剑一刀眼看着体的刹那,凌风的青衣倏地暴张,气动激响,登时震得三名偷袭者连人带剑抛跌开去,而他的衣服再塌缩回去紧贴全身时,竟未有半点划痕,显示他的气功已臻登峰造极的惊人境界。
众骑士看的头皮发麻,暗骇自个儿究竟招惹了怎样一个强大的人物,对这几人的下场已不抱什么希望。
“啊!”
惨叫声来自从上方挥刀下劈凌风头顶的蒙面人,凌风施展出精妙手法,劈手夺过他的刀,同时双脚上踢,先后命中硬被他扯下来的敌人胸腹处,然后一个筋斗,安然落往地面。
那人七孔流血,应脚抛飞,立毙当场。
下一呼吸后,另一声惨哼来自被凌风震退的其中一名剑手,他被凌风震得血气翻腾,眼冒金星,兼听得同伴临死的惨呼,自知远非人家对手,已萌生退意,正要借势远遁,忽然发觉竟不由自主地以肩背撞入一人怀内,魂飞魄散之时,眼前蓦地一黑,咽下最后一口气,颓然丧命,至死不知死在谁人手中。
若给他瞧清阻止他的人赫然正是凌风,或许会明白死的不冤。
紧接着,凌风随手隔空一拳往退往长街东侧离他过丈的另一敌人轰去,那人被拳劲击个正着,鲜血狂喷,仰身倒跌,永远再不能以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蓬!
那被凌风连踢两脚的人,此时方重重掉在地上,可知连串交手,速度的快疾程度。
“呀!”
最后一人仿佛在逃遁途中知道余者惨况,头也不敢回上一下,但饶是如此,背上仍被突然从虚空中出现的一肩肘击中,在发出一声惨呼后,生命就此了结。
众骑士皆是亡魂大冒,看这情景愣是没有起过趁机挟持人质的念头,凌风表现的全是正常武功,但展现的速度完全非正常人类可以做到。强烈的悔意从心底升腾起来,与这样的人为敌,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凌风仍立原处,拍拍手掌像要除去手沾的血腥气,又似干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般,嘻嘻笑道:“滚吧!今天小爷我有美相伴,心情大好,就不大开杀戒了。”
一行人场面话也未放上一句,匆忙上马离村。
董淑妮从后面用双臂环住凌风的虎腰,痴痴地道:“你这坏人,人家好像喜欢上你了!”
荣姣姣亦是芳心悸动,眸现异彩,忽又想起尊主交待的任务,只能暗叹前途艰难,酸涩满腔。
凌风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杨虚彦所在的房屋,心道:“小杨啊,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可惜瞧你的模样,应是没有还债的机会了。一代刺客,凄惨如斯,真是世事无常啊。”
※※※※※※※※※
董淑妮并不知道,她亲爱的大舅父所面临的对手或许不如那四人联手一击厉害,但王世充本身的武功亦远不能与凌风相提并论。
王世充做梦也不曾想过会有人专程在此等待他的出现,在这关键时刻予以他致命一击,全身真气在刹那间急速运转,集中到腹下气海处,唯有捱下对手的一棍,他方有反击的机会。
轰!
长棍刺中王世充腹下真气汇聚处,他感到五脏六腑像翻转过来的强烈痛苦,被刺之处火烧般难过,真气被震得无头苍蝇似的往全身经脉乱窜,眼前一黑,狂喷鲜血,狂猛的力道送得他往另一边抛飞,砰的一声撞上一棵树木。
从斜下方窜出的欧阳希夷长剑已脱鞘而出,一道雄强炽烈的光华骤然暴射,好似一条穿过九天烈日的长虹,以后羿神箭的威势凌霄破出,在那人方破王世充后旧力初尽,新力未生时痛施杀手。
那人竟从容不迫,一招横扫,毫无花巧地与之硬撼!
剑棍相交。
漫天光雨向四周暴散。
欧阳希夷上身微微一晃,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人在欧阳希夷的全力一击后嘴角微逸鲜血,倏地飘退,快若流星。
欧阳希夷冷哼一声,若在这种情况下仍叫对手逃脱,那么他的颜面何存,脚踏奇异的步法,紧蹑对方而去,意到手动,一剑向其胸膛劈去。
这一剑看来平平无奇,但实是欧阳希夷一生功力所聚,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的境界。
那人飞退不及,只得再迎一剑。
这回他的长棍在一瞬间碎成无数片,而欧阳希夷的剑骤化万点星芒流彩,剑圈耀虹,冷电飞空,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剑雨紫霞,轻纱飘雪,大地飞霜,登时寒气大盛,无数光环剑影向他聚合绞杀,只要四下剑光一收,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就在那人堪堪伏诛于欧阳希夷剑下之时,只见一人从某个树上疾射而至,伸出左手大拇指在他的剑上在眨眼内轻捺三下,可怕的指力透出,剑锋立告断裂,但他剑势不消,却又给来人拂过一缕黄光,他的长剑顿如那人棍子一样破碎。
欧阳希夷正震骇不休时,后来之人并未继续纠缠,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后即抱着那人没入林中。
惊呼声起。
欧阳希夷才想起王世充犹生死未卜,忙回去查看,他已躺在陈长林与炎钧道士的怀里,后者正不要命地为他输送着救命真气。
王世充微睁眼帘,辛苦地道:“我还死不了!幸亏我穿了御赐背心,刀枪不入,不是不中用的假货。”
众人见他一时并无生命危险,心中大定。
玲珑娇问道:“希老,刺客是谁?杨虚彦吗?”
众目睽睽下,欧阳希夷老脸一红,叹道:“不是。不过我敢肯定是两个和尚,我没有留下他们的实力。”
头一人他瞧清了长相,分明是个光头,第二人动作虽快,但震碎他长剑时掠过的黄光则是佛门有身份的高僧方可穿上的袈裟无疑。
陈长林奇道:“莫非是净念禅院?”除了白道的武林圣地,他实在想不出哪里会有这么厉害的和尚了。
王世充剧烈咳嗽起来,不住吐出鲜血,好一会儿才道:“不会的。净念禅院的大师我都见过,那人是个陌生面孔。我们退回密道。”言罢,闭上眼睛,再说不出话来。
在场无一可以统领全局的大将,从有人埋伏袭击可以推知行踪早在敌人预料之中,再按原定计划反攻城关只会堕入彀中,全军覆没。选择退往皇宫是无奈之事。
陈长林等人刚一领命,就听得大地一阵震颤,轰隆隆!他们出来的洞口居然全无预兆地缝合上了!
由王世充选定的一万精兵只出来三十余人,其他人都还在密道之中。
众人如堕冰窑,心儿齐往下沉。
这种突发情况,显然是被敌人算计的,密道的另一头十有**也会出现意外,近一万人很有可能会葬身其中,活活饿死!
外篇 第268章 李密归天
小艇驶到洛水和运渠的交汇处,西面就是横过洛水三座大桥之一的浮桥。 //
两岸处大大小小数十个码头,泊了近三百艘各类形式的船舶。换作往日,定是船只往来不绝,水道交通频繁热闹的景象,但现在李密入城人心惶惶,都在思考会否改朝换代,各个城门争战不停,水路也给封锁,困在城中的船只均不敢随便游走,静谧的好像一幅唯美的画卷。
小艇在两艘货船间停下。这两艘货船上空无一人,委实教人奇怪。
艇上,晁公错穿着蓑衣,脸部被帽子遮盖,并且佝偻着身体,像个普通的老渔翁。他冷冷地道:“任恩,你确定杨小子就在这里么?”
为他摇桨的船夫任恩年在四十许间,五短身材,外表像个地道的生意人,却是青蛇帮的帮主。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点头道:“仙翁您老人家也清楚,我们洛阳各大帮会对洛阳帮断人财路早有不满,故小人对上官龙的动向比较在意。六天前他曾出城接过四人,应是阴癸派的妖人。四天前又与几个行藏诡异之人碰面,我这就上了心,仔细辨认后方知乃是越王殿下。我的人通过暗中跟踪,又紧盯了几个日夜,确定越王从未离开那艘船。”
晁公错漫不经心地道:“你认得的人还不少嘛,先是阴癸派,又是朝廷里高高在上的堂堂越王。”
任恩为人精明,怎会听不出他的怀疑之意,叹道:“我们这些做水运生意的,若不多认识几个人,在这天子脚下的洛阳城哪有立足之地。”
晁公错长身而起道:“你最好祈祷你的人没有把人跟错。否则本仙翁定不会与你客气。”
任恩浑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问道:“仙翁还需小人留在这里伺候吗?”
晁公错眯着眼睛道:“先等着吧!本仙翁杀人一向不会浪费时间的。”
跃离小艇,轻若飘羽地落在临近大船船首和舱房间的甲板上,然后迅速破门而入,冲进其中一个房间,透过窗子刚好可以看到任恩所说的那艘大船。
只见船上人影幢幢,一副阵容鼎盛、严阵以待的架势,约有三十来汉子,全作寻常人家打扮,却无一不是武功硬朗的高手。这些人很有可能便是杨侗的贴身侍卫。
晁公错除去蓑衣竹帽,露出灰色长袍,屏住呼吸,潜运真气,将身体感官发挥到极致,务必把体能保持在巅峰状态。他虽自视甚高,认定此间无人可与他抗手,但他一直有个理念,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一旦动手杀人,必须戒骄戒躁,沉着冷静。
此刻他的目标杨侗正在舱内,闲适地品着清茶,笑道:“王世充已交由觉远与智操两位大师解决,应无多大出息。郑先生,李密若死,他手下的几十万大军该做何处置?”他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偏偏表现得老气横秋,话由他说出,却又是那么自然。
与杨侗隔几而坐的竟是凌风曾经的情敌“河南狂士”郑石如,他的衣着有点不伦不类,在文士服之外加穿一件武士的罩衣,散发披肩,相格粗放狂野,脸上特意留的一撮山羊须让他别有种不修边幅的魅力。
这个有狂士之称的智者不在襄阳为钱独关出谋划策,却赶赴洛阳与杨侗相谈甚欢,此时从容道:“此来跟随李密前来东都的大将中程知节、裴仁基原本都是隋将,其余徐世绩、单雄信、王伯当三将中亦只有王伯当是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