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五气冲冲走下楼去,立在街头竟一下子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觉眼前人如流水,晃的他有些眼晕。
他沉声吐了口浊气,拎着袍子钻进马车。车夫问去哪,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才摆摆手:“随便吧。”
那车夫驾车一辈子,从没得过这样的命令,先是愣了愣,随即驱车而去。没走多远,苏五便发觉人群中有些异动。
只见远远的,有人似乎在围观,隐约传来哀嚎。声音竟十分熟悉。
他吩咐车夫在路边停下,静静看了片刻。人影闪动间。猛然间瞥见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娄大!”
他皱了皱眉头,单手提起袍子,扭身下了车来。
人群越来越厚,娄大的身影便被重重人影遮挡起来。他快步冲了上去。
见是苏五,大家纷纷让开一条去路。
来到近前,竟见几个精壮汉子正揪着娄大拳打脚踢。
苏五连忙上前喝道:“光天化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几个汉子闻声顿时一愣,扭身来看竟是一个华服青年,再朝脸上瞧去,一脸英气俊朗。简直逼的人睁不开眼睛。
“他欠了我们主子债务!”其中一个打量了苏五一番,冷声道。
苏五觉得奇怪,此人口音是柳原无疑,又好似有个颇有身份的主子。这样的人竟不认识自己?想到这里,便冷笑道:“你主人是谁?”
那人笑的却更冷:“公子不必问那么多。这小子欠债要还是必须的,否则我便当下要了他的狗命!”
苏五顿时一惊,此人言语如此霸道,莫非是四大家族的人。于是脸色一松:“多少钱?”
那人顿时一哼鼻子:“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苏五顿时将拳头一握,咯嘣嘣响了起来。他何时被人威胁过,尤其是在这柳原地界。
谁知他刚要再说什么,那娄大却鬼哭狼嚎的扑了上来:“五公子,若想我活命。万万别再说了!”说罢扭头对那几个壮汉道:“我,我这就回家,你们要的东西三天,三天以后便亲自送到府上!”
那壮汉顿时啐了一口唾沫,狠狠钉在地上:“若是你敢诓骗咱们,小心你们全家的脑袋瓜子!”
娄大赶紧鞠躬点头,那样子俨然一条落水的哈巴狗。
苏五顿时觉得气愤难耐,无奈被那娄大死死按住。又碍于身边围了众多百姓。便只能强忍着不发作。
待到人群散去,那娄大便也想开溜,却被苏五一把拉住。
“你去哪?”
娄大眼眶乌青。鼻子流血:“当然是先去医馆喽!”
苏五想了想,放开手臂。
“我与你同去。”
娄大赶紧摇头:“不用不用!不敢劳动五公子!”
苏五见娄大这般模样,便也无心追问,只点了点头,便扭身朝车子走去。刚一上车,便对车夫道:“刚才那几个壮汉你可看到了?”
那车夫连忙点头。
“给我追!”
苏家的车夫各个眼尖技高,驾着马车,一路朝几个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果然,走了没多远,便瞧见那几个人摇摇摆摆朝一间酒肆走去。
“公子,万不可惹是生非。”那车夫回首道。
苏五掩在车内,缓缓点头:“你放心,我不过是想知道他们主子是谁,打几条哈巴狗不是我苏五的作风。”
过了一阵子,那几个家伙从酒肆里出来时,脸色都有些红,又扭身朝朝云巷去了。那是柳原妓女云集的地界,明妓暗娼不计其数。
苏五将身子探出去,附耳交待了几句,那车夫连忙起身下车,苏五坐到车夫的位子上去,驾着车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一来他的车子若拐进巷弄着实太显眼,二来他刚刚与那几个人照面,他们必然认得自己。派车夫前去盯梢却要比亲自去容易许多。
于是他驾车朝秦珂家奔去。
话说秦珂如今好了许多,披件衣服坐在床榻上看手里的小册子,上面画的人物还算生动,一页页翻着,正自惬意。却被冠男的喊声吓了一跳。
“姑姑,五叔叔来了!”她红着小脸跑进门来。
秦珂瞪她:“你何时不叫五公子,改叫五叔叔了!”
那苏五跟在后面,朗声笑道:“几时我也记不得了,总之叔叔比公子好!”说罢,伸手在冠男的苹果脸上捏了一把。
冠男越发红了脸,腼腆笑了。
秦珂顿时刮脸:“真羞羞,你个小丫头脸红什么!”
苏五俯身将冠男抱在怀里,阔步来到秦珂床前:“她那是盼着我赶紧做她姑父呢!”
秦珂撇嘴,伸手在冠男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她那是见到帅锅,发花痴呢!”
苏五笑着放下冠男,小丫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阳光甚好,透过窗棂照在秦珂身上。她抬起头来,苏五身上带着凉气,可脸颊却红润的好看。
“我好多了,你上午刚来过,怎么晌午又来。难不成是没地儿吃饭?”秦珂放下手里的书,笑嘻嘻揶揄他。
苏五左右端详着她,见她起色果真好了不少,这才抿了抿嘴:“你哥哥近日是不是又惹祸了。”
秦珂顿时一愣:“他这几日都不在家,嫂子怕我担心一直没告诉我,昨儿被我发现了。问了才知道,竟是赌钱去了。”说罢,也是叹了口气。
苏五见她早就知道,便也放了心。坦然道:“我今日在朱雀大街上看见他,被几个大汉打了,说是要讨债。却不知他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银子,以至于这样。”
秦珂惊的张大嘴巴:“被人打了?”
苏五点头:“要不是我,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可知道是谁打他么?”秦珂拉住苏五道。
苏五心里明白,秦珂虽然不待见那娄大。但毕竟是一个屋檐下生活着的,哪里可能一点都不上心,于是摇摇头:“我问他他不肯说,看样子到是极为惊恐。想来这柳原地界上面能让他怕成那样的。便是四大家族的人无疑。我便派人去盯了那几个壮汉,估计天黑前便有消息。”
秦珂顿时皱起眉头:“柳原如今正在修建,保不齐是帝都来的官员。”
苏五闻言也是一愣,寻思良久,缓缓点头:“这一层我先前到没想到。只因那几人口音并不像外地人,到是柳原本地人无疑的。”
秦珂想了想:“若是本地人,便也应该是个显赫家族,这样人家即便是家仆。也该对你有个印象的。”
苏五顿时摇头:“我想不明白的也是这一层。这几人见了我,竟好似并不认识。”
秦珂缓缓直起身子,眸子转了转。方才扭头来看苏五,目光竟有些令人发寒。
苏五顿时一愣:“看我做什么!”
秦珂眸子一凛:“会不会是装的。”
“装的?”苏五顿时挑起眉毛:“这有什么好装的。”
秦珂叹口气,随即按了按太阳穴:“我这几日头昏沉,许是我猜错了。处心积虑装作不认识你,娄大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应该不会的。”
见她头痛,苏五有些后悔将这事告诉她,于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别想了,若是真的欠了钱,还上便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要了娄大的命,也弥补不了钱财上的损失。到时候你若凑不齐,便来知会我。我那里有些私房钱,一直偷偷备着的,我爹不知道。”他说着,又抬手捉了秦珂的下颌。
秦珂无可奈何的仰着小脸,眸子里有些楚楚可怜的神色,竟看的苏五有些痴了。
“你上辈子可是欠了我么?”秦珂嘟着小嘴,隐隐有些撒娇的语气。
苏五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依我说,你的五官自然算是好的,只是这鼻子,便是从来都没跟着身子长大过。”
秦珂知道他打趣自己,便朝她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你却是心思不见长,成天一副孩子样。”
苏五闻言顿时不满,瞪眼道:“几时没长!你怎知道我这心没长大,你又没进去瞧过!”
秦珂歪嘴:“不用进去,听你说话,看你做事便知道的。”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小之喊道:“五公子的车夫说有事要对公子讲,可让他进来?”
那苏五连忙朗声道:“进来无妨。”
不多时,门帘一斜,一个年轻小厮钻了进来,没走两步便在门边跪了,垂首道:“按照公子的交代,小的一直跟在几人身后,他们是……”
苏五见他吞吐,沉眉道:“是谁家的?”
秦珂也皱起眉头:“尽管直说。”
那人连忙抬起头来:“邱家。”
ps:
先来写点阴谋,不阴谋没波澜啦!亲亲我我在后面,嘻嘻。各位耐住性子,故事总要发展,给我点时间,好好铺垫一下。谢谢各位的捧场,亲,帮我加油哦!有什么意见请提出来,我会看到的哦!
各种难缠!
秦珂顿时倒吸了口凉气:“邱家!?”
苏五也沉下脸来:“怎么可能是邱家!”
那小厮退了出去。苏五垂首去看秦珂,却发现她脸色发白,神色竟有些恍惚。
“我早年便有句话想问你。”说着,他缓缓捉过秦珂搁在榻上的手。只觉得冰凉的:“当年邱锦生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你险些命丧黄泉!”
他声音极低,安静的屋内,午后的阳光分外温暖,可秦珂仍旧觉得整个人掉进了冰窟里,脊背上升起一道寒气:“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你会相信么?”她抬起头来,默默注视着苏五的眸子。
苏五先是定定注视了她一会,然后点头:“你说的,我自然相信。”
秦珂叹口气:“有些事,我说不清。只觉得他的眸子就像是一把刀,有能刺入灵魂深处的锋。”
苏五缓缓皱起眉头,手却紧了紧,将秦珂冰冷的手牢牢握着。
“左右不过是银子,你别担心,若是到时候娄大不成,我便替你送去,此事你不必出面。”苏五声音沉冷,语气却极郑重。
秦珂点点头。想来自己和邱家素来并无过节,这些年中一直相安无事。况且那邱公子因精神状态很差,几乎淡出了柳原的士族生活,也不知整日里都在做些什么。然而,毕竟还有一事,让秦珂放心不下。她扭过头去,直视着苏五的眸子:“李月儿是邱老爷房里的人,我怕……”
苏五闻言深深吸了口气,良久才缓缓吐了出去:“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然而,那李月儿却也不是私逃的,她可是光天化日走出邱家的。想必邱老爷也是有意放她的吧。”秦珂猜度道。
“若是不肯放人,那她一个丫头,怎么可能肆意嫁人。”苏五点头:“但若是有意放她出园子,便没理由反悔。这不是士族老爷们的作风。更何况,邱家不是普通的士族。”
秦珂点头:“也许我们多虑了。”
“或许,那几个人不过是狗仗人势,假装不认识我,以为能蒙混过关。”苏五开解道。
秦珂又点了一回头:“想来娄大也只会和那些猫三狗四的人赌,估计是欠了那几个壮汉的钱,而他们怕他不还钱,又挨着你的面子,这才硬充着脸面,抬他们主子出来。”
苏五点头:“至始至终我也没见到邱家正经主子出现。估计就是你猜的那样了。”
这样一说,两人便都松了一口气。苏五又坐了一会,太阳偏西时,才坐车回家去了。
他这边刚走。秦珂便起身下地,小之问她做什么,她一摆手,示意她别跟着自己。
她嘴上虽然往宽里说,但心里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推门来到院子里,隐隐见到北屋已经掌了灯。便深深出了口气,挺身推门走了进去。
葫儿正在拨弄灯芯,见是秦珂,连忙福了福。
李月儿正歪在榻上摆弄着手里的一方帕子。那帕子是水红色的,一角上缝了个碧绿琉璃环,环扣上绑着个荷包,湘妃色,上面绣着竹翠的鸳鸯。艳丽的色彩把她纤长的手指衬的越发白皙。
“这帕子是个时兴儿的样儿啊!”秦珂笑着走上去,坐在八仙桌旁的一个绣墩上。
李月儿斜了她一眼,弯眉道:“这么晚了,小姑怎么来了。”
秦珂一抬嘴角:“来看看月娘。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了。可还缺些什么?”
李月儿抬眼一笑:“若是一一细数,那缺的的确不少。不过咱们家不比邱家,简朴日子我也勉强过得。”
秦珂顿时笑道:“月娘既然说起邱家。我便有件事要告诉你。”说着,她将身子略微前倾,眸子里透出些凌厉的光来,直刺的李月儿眼皮一跳。
“什么事?”
“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如今正欠着邱家的钱呢,这事月娘可知道么?”秦珂眸子晃了晃,又换成一个莫测的笑容来。
李月儿顿时皱住眉头:“欠了邱家的钱?”
秦珂淡淡点头,却发觉那李月儿眸子里竟也满是不解。于是缓声道:“月娘当初嫁给娄大的事,想必你们家主也是知道的吧。”
李月儿闻言顿时瞪起杏眼:“这是自然的。我们家侧夫人还亲手为我备了嫁妆的。”
秦珂见她说的理直气壮,便点了点头:“既是这样,你在邱家也曾是极得宠的,对吧?”
李月儿顿时冷声一哼:“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