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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母亲说的不对!”苏五放下碗筷,正色道:“我与秦珂一同长大,她什么品性我最是了解。虽然行事有些顽劣,可放眼柳原,还有第二个女子能如她一般齐家治家,能屈能伸的吗?”
秦珂伸手推了推他,她着实不想在这时候看到他们母子二人反目成仇。
嫡夫人顿时脸色苍白,刚要说话,苏芷卉却已经接了下去:“没错,三丫头的品性心气我是佩服的,但门第之别却是改变不了。你是我苏家嫡出之子,万不能娶平民女子为妻。除非……”说着,她回首去看母亲。
嫡夫人狠狠一哼:“除非她能封侯拜将。”
苏五顿时站起身来:“三姐和母亲这是逼我呢,一个女子如何封侯拜将!”
秦珂因山顶遭险一事本是心碎难耐,嵬松那一瞬间的迟疑让她严重尊严扫地。后来苏五暖人的言语举动,并不是没有打动她。她也开始幻想,若是能与苏五走在一起,虽然没有多少爱情,却到底也是安稳。然而,今日嫡夫人的一番话,的确让她清醒过来。
若说嵬松还俗是难事,那嫁进苏家,就更难。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鼻子一酸,心中升起无限悲凉。
这时候却听那嫡夫人叹了口气:“罢了,若是你执意而为,我便允你娶她为妾侍,也算是了你一桩心愿。”
苏五顿时一惊:“母亲这是在逼我!”
“妾侍?”珍夫人忽然间轻声道。
苏四皱起眉头,扭身去看母亲。
“这孩子会同意吗?”说罢,她定定望着秦珂。
秦珂顿时脑袋嗡的一声,想来这两位夫人是商量好了,冲着阻挠自己和苏五的婚事来的。于是暗自琢磨了一会,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给人做妾。”
苏五一愣:“谁要娶你做妾,休听她们的。”说罢,便要来扯秦珂。
苏芷卉却站起身来:“五弟,你先坐下。”
苏五却仍旧挺着身子,目光犀利的望着苏芷卉:“三姐。我一直以为你能理解我,怎么到头来,你竟帮着他们说话。”
苏芷卉目光里没有意思波澜,只默默垂眸去望秦珂:“我不日便要入宫。家中的事定要先处理好,不能让不相干的人,乱我家风。”
秦珂闻言一惊,这是那慷慨赠茶的苏三小姐吗?是那雅集之上清雅端秀的苏芷卉吗?
“苏小姐大可放心,我不会嫁给苏五。”说着,她轻轻站了起来。
苏五顿时愣住:“你说你会考虑……”
“是,我考虑过了。就算今天嫡夫人不问我,他日,我也只有这一个答复。”说罢,秦珂转向苏五。缓缓一俯身:“小女子欠苏公子的太多。日后定当报还……”
“报还?”苏五微微眯起眼来:“谁说要你报还?”
秦珂知道自己今日便是众矢之的。苏家倾巢而出为的不过是给自己脸色看。休说本来嫁给苏五,也是无缘无故将他连累,加上现在这行事。她越发清醒起来了。事情不能这么发展,苏五有理由找到更好的女子。
“我派人去将你父母传了来,如今正在外面花厅里等着。你且稍安勿躁,把饭吃好了再说。别让人家说,我苏家仗着门户欺负你。”苏清尊缓缓起身,放低了声音道。
“大哥!”苏五急道。
秦珂抬起头来,淡然一笑:“长公子不必费心,我已经吃好了。”说罢,起身深深一福:“嫡夫人雅意,小女心领神会。今日在此。好酒好肉的做了回苏家的座上宾,心中十分感激。就此别过,小女这就家去了。”说罢,起身跟着丫头朝外走去。
苏五一时愣住,待要去追却被那苏清尊上前拦住:“你怎这么冥顽不灵!父亲已经为你订下于丞相的小女儿,于婧为妻,你还作什么呢!”
苏五简直是被惊天巨雷劈到,一下子心肺具焚。只觉得烈火沿着肺腑乱窜,直烧的他差点晕厥过去。
苏四却猛的起身,快步跟了出去。秦珂正强忍着泪水跟在那丫头身后,她虽然来到这里便是个佃户家的丫头,却也因此过的自由自在,毫无束缚。却不成想,今日初一踏进苏家,便遭迎头一击,那寻常看似谦和的公子佳人们,虽在外头颇给她些薄面,可真正进到人家屋檐底下,却是另一番光景。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又觉得悲愤几分。在外的种种,竟都是假的。出身门第到底还是这时代最在乎的字眼。
“等等!”
秦珂回过头去,却不成想竟是苏四。
他冷着眸子走上来,可眉宇间却多了些关切:“你,不要伤心。”
秦珂揉了把泪珠,缓缓抬起头来,月光下,苏四的目光便的很柔和,虽然仍不热络,却没有鄙夷。
“你不是恨我吗?现在你该高兴才对。”秦珂冷声道。
“谁说我恨你。”
秦珂愣了愣:“你不是恨不得把我丢尽江水里。”
苏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了片刻,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我早说过,你不该知道的太多。”
秦珂默默望着他:“我是作茧自缚?”
苏四摇摇头:“谁又能知道以后的事呢。这不能怪你。”
秦珂抹去泪水,望向月空:“我没什么可只得同情的。四公子请回吧。”
苏四却上前一步,横身挡在她的面前,低声道:“出门时,你将此物在身前晃一晃,便有人来保护你。切记!”
秦珂一惊,他却已经将一块木牌塞进自己怀里。
待要询问,却见他将指头压在唇上。这才只能默默对望了一会,转身离开。
果然,来到花厅,便见娄大立在那里,贼眉鼠眼四处张望着。见秦珂随人走了出来,连忙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妹妹这几日是去了哪里?可急死我们了!”
秦珂闻言冷哼一声,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抬腿朝外走去。
这时,丫头便回身去回主命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灰衣小厮,带着两人从旁门走了出去。
月朗星稀,刚一迈出门去,那小厮便狠狠将门关了。娄大被震的吓了一跳。端肩缩胛的抻着脖子朝回望,一边望,还一边骂骂咧咧。
秦珂连忙从怀里取出木牌,在月色下晃了晃。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借着月光,那木牌竟如镜面一般翻出一道细光。
秦珂瞪大眼睛,果见四周巷弄里,闪出一条黑影。就在一面墙壁上,一个细高人形对着秦珂拱了拱手,虽只是道影子,却着实令秦珂安心了不少。她也对着那人轻轻拱手。
娄大刚好扭过头来:“妹妹,你在做什么?”
“苏家今晚祭土地,我想起来,我也是个靠土地吃饭的,便也拜上一拜。说不定哪日还真能封侯拜将,让他们刮目相看呢。”说罢,她扭过身去,默默望着苏家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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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夫人的小算盘
积雪融化,沿着车辙印流淌出一条细细弯弯的小河。秦珂踮着脚跟在娄大身后,月光如银,照在她惨淡的白衣上。三五条黑影跟在二人身后,缓缓朝娄家走去。
夜色下,娄家窄小大门就立在面前,房檐下的红灯笼已经带着旧色,风刮过来,悠悠的荡着。
“哥哥。”
娄大凑上来:“怎么不进去?”
秦珂缓缓撇过脸来,一道柳叶眉,扫出凛冽的寒意:“你于心何安?”
娄大愣住,待要说话时,秦珂已经冷笑一声:“这一道门,我今日跨进去,便是重生。秦珂再不是之前的秦珂。”
娄大被惊在当场。
这边,秦珂已经伸出双手, 猛的将大门推开,吱拗一声,两扇门板间露出一方小院,还是那么静谧,月色笼罩中,秦珂熟悉却陌生的一瞥。
北屋大概听见了响动,门帘一斜,掠出几个人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娄父娄母亲,跟在后面挺着大肚子的,自然是李月儿。
秦珂立在门外,廊下的人们目光中隐隐透着惊凉。倒是东屋的一丝响动让秦珂转过头去,冠男踮着脚尖跑出来,愣愣的望着她,片刻后,含着泪水喊了声姑姑。
秦珂接住扑在怀中的小冠男,却见她满脸泪珠,竟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姑姑再不回来,怕是见不到我娘亲了!”
秦珂心头一惊,抬起头来。目光如冰锥般,死死盯住躲在娄母身后的李月儿:“娄大的赌债没还上,月娘打算用什么弥补呢?”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可心中有鬼的人自然听的出玄机。李月儿顿时缩了缩脖子:“小姑子回来了就好。可是受了什么刺激,说话这般犀利。”
娄母连忙道:“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你们也知道外面冷?”秦珂冷笑道:“我今日便告诉你们,有我在,便是花座金山也会治好梨花的病,就算再多几个牛鬼蛇神,也别想陷害我们!”说罢,她抬腿迈进来。
李月儿被她的目光吓的连退了两步,竟不小心被身后一个陶缸绊了一下,人便忽然一扭。
“啊!啊呀!”
娄母和娄父连忙扶住她。
“这。这是扭到了。动了胎气了!”
娄大连忙越过秦珂。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赶紧找大夫啊!”
李月儿抱着肚子,痛的满头大汗,她只觉得脊柱掠过一道可怕的凉气。秦珂就像是个突然降临的鬼魅,远远立在门口,目光幽暗的望着他们。
“你!你想怎么样!”李月儿瞪起眼睛。 此时此刻,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许是疼痛的关系,许是心里藏了太多的鬼祟。秦珂让她恐惧,就像是面前站着一个来索命的厉鬼。
冠男被吓住了,小脸泛白。秦珂俯身将她抱起来:“谁告诉你,你娘亲快不行了?”
冠男这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道:“是月娘说的。”
李月儿开始洗心裂肺的叫起来。娄大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快来帮忙啊!”娄母冲秦珂喊道。
李月儿的身子太重,两个老家伙根本抬不动她。
秦珂轻提嘴角,露出个鄙夷的笑来:“不。冠男,月娘自身难保,又怎么知道你娘的事情,咱们去看看她。只要姑姑回来了,她就不会死。”说着,她提起裙角,转身朝东厢走去。
三条黑影已经越上娄家的房梁,形同鬼魅一般,俯身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秦珂抬起眼来,隐约见一个人在抬手对她示意,她点点头,扭身消失在门廊间。
梨花的确病的很重。
一张原本宽大的脸,如今小了好多。缩在被子里,目光中带着急切。
“娘!是姑姑!这次真的是姑姑!”冠男跑过去,扑在床边轻声唤着。
梨花伸出手来。秦珂牢牢握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她瘦削的手指让秦珂心中一惊。
“嫂子的手为何这么凉!”
“他们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梨花抓住秦珂,上上下下的看着,目光渐渐有了神采,声音也清晰起来。
“嫂子说对了,我便是个狐狸精!”秦珂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
梨花先是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姑嫂两人再次重逢,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女人家的絮叨,她们经历的都是生死大事,自然也看透了身边的人。
“你说的对。他不值得。”梨花的眸子忽的一沉:“我有冠男,现在又有了你,不能再被他们欺负。”
“咱们家的钥匙可还在嫂子身上?”秦珂低声道。
梨花将身子挪了挪,从枕头下面取出一个小盒:“我只记得你说的,这钥匙绝不能落在李月儿手上,这是你的血汗钱!”
冠男抹了把眼泪:“娘说,姑姑一定会活着回来!她要替你守着这份家业。”
秦珂眼眶一热,一捧泪掉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梨花手背上面。
“嫂子别担心,明日我便找小灵仙亲自为你瞧病。”
梨花点点头。
冠男又道:“姑姑不在时,仙姨来了几次,可他们都不让进。娘这才越病越厉害。”
“竟有这事!”秦珂顿时站起身来,窗外,那李月儿已经被娄母他们生搬硬拖的弄进了屋里。此时正有此起彼伏的叫声传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罢,秦珂又俯身在梨花耳边,将自己此行的来龙去买一一说了一遍。梨花只觉得阵阵后怕,连呼阿尼陀佛保佑。
“嫂子不必担心,邱家对我尚且如肉中之刺。那李月儿便更不必说了。她得以保身定然因为她手中掌握着什么证据,就凭着这个,我也有办法让那邱老爷子对我同样顾忌。”秦珂冷冷道。
梨花叹口气:“娄大真是引狼入室!”
秦珂却淡然一笑:“若非是这样,我又怎知道苏家竟是如此小瞧了我等。”
梨花拉住她。心痛道:“光有男人的爱还是不够,若是公婆不中意,怕是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的。我从前常常劝你嫁给苏五,如今想来,到是我愚蠢至极。”
秦珂摇摇头:“婚事日后便不要再提了,我只望着阿德阿庆早日回来。”
两人说着,外面已经来了个大夫。隐约听见娄母骂人,说请大夫怎么如此之慢,却又听娄大解释,原是朱雀大街上几家医馆大夫都出诊了。这个大夫还是从别处高价请了来的。
却不聊那大夫进去没多一会便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