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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聊那大夫进去没多一会便逃也似的跑了。据说是那李月儿已经要生了。该请产婆才是。
那娄大忙又跑了出去。这一回到是蛮快,统共来了两个产婆,跌跌撞撞奔向北屋。
这一夜。秦珂挤在梨花床上,两人皆没合眼,只听李月儿嗷嗷叫着从上半夜直到下半夜。直到天快亮时,渐渐没了声音。
“可是生了?”梨花歪着脑袋。
秦珂却微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点神色。冠男爬起来,将窗户掀开一角,踮着脚尖望了一会:“好多血!”
秦珂这才爬了起来,透过冠男开启的窗缝,隐约见葫儿捧着一堆染血的衣裳往外走。
不多时,小之来到东屋。两人这才知道,生下的是个男婴,已经死了。
秦珂和梨花对望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
苏家,嫡夫人手里捧着一摞白绫,高高坐在堂上。
苏五立在堂下,被苏清尊按着。苏芷卉则在旁边,气的金钗乱颤。
“五弟,母亲的死活你也不顾了吗!”她恨声道。
“母亲!你的话我一直都是听的。可这一次不行!”苏五推开苏清尊。
苏清尊不是习武之人,自是压不住他,被他推的踉跄两步,险些坐在地上:“于婧虽然是庶出的女儿,但我们是商贾,这种亲事并不辱没你!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苏五冷哼道:“大哥又对自己的婚事有多满意?多少个午夜梦回,你思念的是谁,这我知道!”
苏清尊脸色一红:“说你的事,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还有你,三姐!”苏五转过身去,直视这苏芷卉:“你当真愿意入宫为妃吗?就为了父亲的夙愿,你可以放弃自己的理想和爱情,甘愿成为一枚棋子吗?”
苏芷卉顿时一愣:“五弟,你太天真了!”说着,她转身来到嫡夫人身旁:“父母之命乃是天,身为子女,必当如此。”
苏五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苏四上前按住他:“莫要再反抗,若是将嫡夫人逼到悬梁之时,你便只有跪在她脚下,接了这状亲事。那时候,便是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声音极低,苏五却听的真切。
他愣了愣,随即松了一身力道,低声道:“可秦珂那里着实危险……”
“我已派人去了,这你放心。”
苏五诧异的望着他:“咱们家那些人……”
“自然不是咱们家的人,这事,咱们苏家的人办不了。”
苏五这才稍稍安心,却对苏四的行径升起几分敬佩。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去见她,我便在于丞相那里为你再拖两年。”嫡夫人冷声道。
苏五只能借坡下驴,缓缓点头:“只要母亲不要伤害自己,儿子一切听您的。”
他这话一出口,大家才都松了口气。
苏五本只是做个样子,想着曲线救国,可是嫡夫人何等人物,已经将他禁足在家中。那头,却只等着苏文康回来,好早些操办亲事。
他们这边闹着,珍儿夫人却只乐的看热闹。她有她的打算,那日见秦珂亲口说不愿做小,她心中到是欣喜。想来,她也在为自己儿子张罗媳妇。不是不想娶个望族女子,只是名门嫡女哪个不是心气极高的,各个都不愿嫁给庶子为妻。况自从清爵死后,她便看透了。名门里讨生活岂是容易的。自己两个儿子分明都很优秀,却事事被嫡子压制,还要做小伏低。
况且,那苏文康这些年来将苏四派往外面行商,明眼人都知道,这分明就是存下了舍子的决心了,否则哪个父亲肯让儿子去吃那般的苦。
苏四几次死里逃生珍夫人不是跟着死去活来,想到这些,她还怎会在意门第。她如今着实瞧好了秦珂。便是因为这丫头白手起家,自己经营茶园,敢于同苏家抗衡,且心思细密。她看好的便是这份才情。若是她同苏四在一起,苏四便可以舍弃苏家的一切,堂堂正正过上安稳日子。
ps:
这是个全新的开始,秦珂的人生会因此而改变。一切的变数从这里开始。阴谋,杀戮,背叛,我们不喜欢,可是,这个世界在改变。
狐狸精
珍夫人默默立在窗前,眯起一双秀目,虽然风霜染白了鬓发,却仍旧难以抹去她眸中的光艳。
“母亲叫我?”苏四挑帘进来,手里拖着块奇石。
“你也不小了,整日里就知道生意,就不能跟你五弟学学,留意下身边的女孩子。”珍夫人转过身来。
苏四愣了愣:“儿子最近也很懒散,这不……”说着,他将那块石头端端正正放在桌上:“母亲瞧这个怎么样?”
珍夫人垂首望了望,青绿色的石头如同冰块一般,里面竟还封了一汪碧水。随着苏四的摆弄轻轻摇荡。
“造物神奇,竟有这样的鬼斧神工。”苏四眸中透出些玩味,竟有些痴态。
珍夫人扭头去看他,良久,才叹了口气:“世间奇异物件自是不少,可相宜的人,就更是不多。”
苏四抬起头来:“母亲想说什么?”
“那女孩子如今是不能嫁给你五弟了。”
苏四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却皱起眉头:“娘是说秦珂?”
珍夫人点头:“我眼见这你这般奔波,连命都不要了一般。苏家也不只有你一个儿子,为何那血雨腥风的事情都要你来做……”
“娘……”苏四握住母亲的手:“我如今已经回来了,母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珍夫人却冷声一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让你回来并不是心疼你在外受苦,他分明是有更凶险的事要交给你办。”
苏四一惊。连忙拉着母亲坐在桌边:“有些事,并不像娘想的那么严重!”
珍夫人叹口气:“娘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离开苏家。”
苏四顿时愣住,却听珍夫人又喃喃说道:“虽然锦衣玉食,却过着虎狼一般的日子。我的儿啊,你哪里就是那样的人!”
“娘……”苏四起身跪在母亲脚边:“是你把儿子想的太好了。儿子本就喜欢漂泊,这几年四海为家过的到畅快。”
珍夫人抹了一把眼泪,柔声道:“以我说,能救你的只有秦珂。你不喜欢那女孩子吗?”
苏四默了片刻:“我苏四怎还需要她救?”
珍夫人轻抚儿子的脸庞:“傻孩子,娘看的真切,这丫头是把好手,他日她的境遇只怕不会比苏家差。相信娘的话,她只身一人,一趟雅集。赚足一箱金子。这可不是寻常女子能做到的。人说她靠美色。依我看却不是。美色可以活命。却不能发家。这女子靠的是智慧和勇气。娘见过不少女孩子,可秦珂却是最特别的一个。”珍夫人眼眸一沉:“虽然看起来没头没脑的,可做起事来毫不含糊。你们两个若是联手经营。便真真是锦上添花呀!”
“娘那日竟是为了我才那么说的?”苏四恍然大悟。
珍夫人缓缓点头:“难不成,你认为我在帮嫡夫人?”说罢,她冷哼一声:“她眼拙,不识金香玉。我虽出身比不得她,见的世面却不比她少。你们都大了,日后自是要分家的。与其投资在朝堂上,到不如安安稳稳娶个商女来的现实。”
苏四微微一笑:“母亲觉得于丞相不可信?”
珍夫人缓缓点头:“儿女不是棋子。”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经是春节。路上的雪白天里融化,夜晚又冻住。眼见着,渐渐泛起一片灰色。
小孩子立在街头巷尾。燃一挂爆竹,噼里啪啦的响着。大人们欢天喜地,烟囱里冒出花白的烟来。
秦珂一个人坐在西厢,小之跑进来:“北屋让咱们过去吃年夜饭呢。”
“好啊!既然他们请了,咱也别不识抬举。”秦珂起身下地,扶了小之的手,款款朝北屋去了。
推门进屋,只见李月儿穿件大红的棉袄,直挺挺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吓人。娄母脸上无端多了些皱纹,精气神也短了许多。
“月娘够喜庆的呀。”秦珂夹了她一眼,心想她必定又在作了,刚刚死了儿子,便穿成这样,待会定然有话要讲。
她话音刚落,门外一阵响动,原来是梨花。在惠儿的搀扶下也踱了进来。
李月儿见人都到齐了,这才缓缓起身:“两位都来了,就差我那苦命的孩儿了……”说到这里,禁不住眼光一晃,掉下泪来。
娄母也老泪横流,掬起帕子来擦脸。
娄大更是抹了抹眼珠子,沉声叹了口气。
秦珂却只是淡然一笑,与那梨花对视片刻,然后转身坐在桌旁:“我昨晚个怪梦。”说罢,又是一笑。
李月儿本以为这话会有人接,却不想,砸了个空。
“什么梦?”梨花问道。
“梦见一个白衣小童子,摇摇摆摆来到床前。”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秦珂又道:“我见他生的可爱,便要去抱。谁知,他竟后退两步,给我跪下。”
“为何跪你?”梨花在惠儿端上来的铜盘里净了手,又问道。
“我也是这么说的。”秦珂也将手擦了擦,这才拾起面前的筷子:“他先是不说话,后来才垂着泪道,‘我本是你们家的人,可爹娘做了亏心事,城隍判用我这身子来替他们还债。可怜我还没睁开眼,便被无常索了命!你们要帮我超度才好啊!’”说罢,她叹口气,举起手边的杯子:“今日是年三十,咱们穷人家过年,没那么多讲究,我只巴望着来年春回大地,茶色生香。”
她这两句话跳跃太大,听的那李月儿猛的打了两个激灵。
这边,梨花却已经举起杯子:“春回大地,茶色生香。”
这次娄大先坐不住了,他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胡说!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秦珂轻轻抿了口酒。歪着脑袋叹口气:“这就难办了,你竟不知道。那谁来替那孩子超度呢?”
李月儿苍白的手指抖了抖,指住秦珂的脸恨声道:“你回来了,我的孩子便没了!你还我的孩儿!”说罢。竟起身扑了上来。
秦珂虽然身上也带着伤,可毕竟比李月儿要强上许多。那李月儿难产本就耗了不少体力,又加上孩子死了,她精神上也崩溃了一回。此时此刻,也就只是个纸老虎。虽然抓着秦珂的衣领不放,却着实没什么力道。
梨花顿时立起眉毛:“这是什么道理!几句话说不拢便要打人吗!”
秦珂眉头一扬,只见窗外闪过一条黑影。她连忙高声道:“自家人说话,不敢劳动阁下!”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连那疯子般的李月儿都被惊住。
“你!你跟谁说话?”娄大惊恐万状的环顾四周,一道寒意顺着脊柱爬了上来。
秦珂却抿嘴一笑:“能从虎口里逃出生天的,你们说我在跟谁说话!”
梨花虽知道她在故弄玄虚。却也觉得毛骨悚然。立在一旁。眸子乱转。
娄母虽然年纪大了,却眼尖的很,她抖着下巴冲上去拉住李月儿:“刚。刚才我看见有人在门口……”
李月儿顿时脸色苍白:“什么人?”
娄母连忙摇头。
秦珂却笑道:“怕什么?你不是挺厉害的嘛。不过,就不知道你能不能都过狐狸。”
“狐狸?”李月儿顿时惊呆,两腿发麻,眼球转了转,连连朝后退去。
娄母也是一惊,虽然有人说秦珂是狐狸精,可这话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却又是一翻光景。她禁不住也吓后退了几步,直愣愣的看着秦珂。
娄大却是傻子心大,走上来定定望着她:“你别一惊一乍的,我告诉你。那赌债是作数的,我有字据。过几日你最好自己回邱家去,否则,我绑也要将你绑了去。”
梨花一愣:“娄大,你当真是没良心!她若是走了,谁来赚钱养家……”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娄大吼了回去。
“轮不到你来说话。我娄大一直被你们两个女人压制着,过了三十来年。如今有了月儿,我才知道男人该是个什么样儿!告诉你,秦珂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是吗……”秦珂微笑着,目光里竟没有一丝波澜:“有本事,你就来绑我。看我到底还是不是你那傻妹子。若是绑的了我,别说送给邱家,把我送给叫花子都成,可若是绑不了,那便带着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给我滚出去!”
她这话一出,娄大顿时愣住。缩了缩脑袋,回头去望娄父。
娄父连忙道:“这房子是我们的,要走也是你走。”
秦珂冷笑一声:“是吗?证据呢?”
娄父朝娄母使了个颜色,老两口匆匆回到屋内,李月儿和娄大面面相觑,连梨花也皱紧眉头,不知秦珂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只有秦珂,一个人悠悠的夹了口菜,仔细嚼着。
没多一会,里屋便传出一叠声的尖叫。只听那娄父颤着嗓子嚎道:“房契!我的房契呢!”
娄大和李月儿冲了进去。梨花扭头去看秦珂,却见她淡淡笑着,回首招呼小之:“这个,还有这个,收拾好拿回我屋里。带上些好酒,待会我和嫂子聚一聚。”说罢,她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梨花赶紧奔入里屋。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那放着房契的神龛被人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的东西一件也不少,却独独不见了那张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