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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五愣住,扭头看向秦珂:“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
秦珂默默望着他,良久,方才狠心道:“不是不愿,是不能。”说罢,转过身去,隐进流民之中。
男人们顿时朝苏五围拢过来。苏五仿佛被天雷击中,只觉脑中轰地一声,万念俱灰。
神秘来客
隔着重重人影,秦珂苍白的脸孔在月色下越来越模糊。
流民因得了秦珂的恩惠,自然要为她出头,见她不愿再和苏五纠缠,便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小灵仙走上来拉住秦珂:“现在犹豫,怕日后就为难了。”
秦珂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梨花轻轻抚摸着秦珂的头发:“信嫂子的,若是婆婆不待见,日后只有伤心。”
“嫂子别说了。我都明白。”秦珂扭过身去。就算在古代生活了九年,可她人生的前二十四年毕竟都是在现代过的,况且又是那样的身家背景。若说骄傲到是放下了一些,但尊严这东西,却是骨子里面生长出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
秦珂不敢回头,她知道苏五该有多绝望。小之跑上来:“姑娘,五公子受伤了!”
秦珂连忙扭身看去,只见远处已经乱作一团,以苏五的身手,放倒几个,顺便突围,一定不是什么难事。可他竟受伤了?
“怎么会受伤的?”秦珂惊道。
小之皱着眉头:“他也不还手啊!”
秦珂刚要跑回去,却已经听见小灵仙的声音,众人连忙停了,梨花已经冲过去将苏五扶起来。
分开的人群刚好让出一条路,苏五的眸子如同一道刺破夜色的冰锥。嘴角的血丝将他的脸映的越发可怖。
秦珂咬住嘴唇,转过身去:“我们走。”
小之惊了惊:“姑娘的心可真狠!”
“娶我是身败名裂。娶于婧却能飞黄腾达,一个男人怎能这样毁在我的手里!”秦珂厉声喝道,直唬的小之一哆嗦。
人群散去,只留下苏五一人。月光如洗,他仰面倒在泥巴里。他从没见秦珂穿的那般鲜艳,也从未想过,她可以那么决绝的转身离去。
九年前,她清澈的像是那条流过山间的小溪。而今,她明艳的好似天边的霞光。可他,却越来越够不着她。
“秦珂……”他禁不住唤了一声,泪潸然而下。
一撇水蓝色的衣袂随风轻摆,偶一动,划过苏五的视线。因他是躺在地面上。视线便成了倒置的。
当男子如月的面庞出现在眼前时。苏五先是愣了愣。
“公子的伤可有大碍?”男子轻声道。
苏五缓缓坐起身来。泥水浸透了脊背,他苦笑道:“没想到,荒郊野外的。竟然偶遇了阁下两次。”
那男子顿时笑了:“公子好记性。”
苏五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他:“你跟着我?”
男子摇头。
“是我多心了。”说罢,苏五站起身来,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沫子,转身便要走。
“公子这是去哪?”男子上前一步,低声道。
被他这么一问,苏五眼中透出一片茫然:“是啊,去哪?”他仰头望向远处,那目光让人揪心。
男子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叹口气道:“公子刚刚为何不还手?”
“还手?就算我能打遍天下。却又怎么能留住一颗心……”
男子为之一动,又道:“公子要的那颗心,值得吗?”
苏五抬起头来,眼前的男子面色如玉,眉目挺秀,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上下。一身半新不旧的水蓝色袍子,袖口和衣领上面皆绣着银白的莲花。
“我不知道。”苏五忽然间摇摇头:“我从没去衡量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衡量她。”
男子缓缓叹了口气,眸子也柔了下来:“谁都有过这样的年纪,轻狂的爱情总是灼伤那些无辜的人。”
苏五默默望着他的脸:“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吗?”他也没想到,自己为何会问一个陌生人。于是他有些尴尬,扭身想要走开。
那男子却在这时候笑了:“你问的很好……”
苏五停下来。
风带来了男子的声音:“时间什么都不是。除了会让人变老,它带不走任何的痛,有些伤,甚至会越来越深。”
苏五没有回头,他默默沉了口气:“多谢阁下。”
男子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喊道:“在下姜永。”
“在下苏清缶。”苏五扭头抱腕,脸上的血丝露着狰狞的光。
姜永默默立在风里,身后的仆从上前一步:“公子,咱们该回了……”
“有个地方,我突然间想去看看。”姜永的声音很沉,仿佛带着某种空凉的味道。
仆从连忙低声道:“公子惦记着的,不是这乱葬岗的事嘛,咱们该看的都看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永缓缓摇头:“这里我的确是放心了,只是……”说着,他抬起眼眸:“苏清缶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啊?”仆从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多事了,连忙垂首躬身立在一旁。
姜永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丞相说什么来着?”
那仆从连忙道:“说您可以出来走动走动,顺便看看苏家姑娘,若是觉得不错,便住在苏家也无妨。”
姜永眯起眼来:“今晚,的确要留宿在这里。”
仆从闻言一愣:“真去苏家!”
“不,去周家。”
夜幕笼罩下的柳原宁谧安详,荆江水环绕在城周,形成一条碧绿的丝带,月光如银散落江面,渔船停靠在岸边,随着波浪轻轻摇摆,像是缓缓沉入梦乡的柳原人,绵柔中带着香甜。
姜永坐在一辆牛车上,慢悠悠的穿过朱雀大街,车轮发出吱呀呀的声响,跌落在青石板路面上,清脆冰冷。
夜晚却没起风,他轻轻挑开棉布帘子。如水的月光下,街道两旁的小楼仿佛睡梦中的少女,端庄安静。一些还没建好的建筑物便显得奇形怪状,他目光触及时。便轻轻松开手,让帘子落下来。
他不喜欢混乱的感受,许是这不长不短的一生,围绕着他的总是不安和骚乱,所以他总是主动的寻找整齐划一的美,或者是那种脱俗绝世的艳。而那一日,他见到周春晖时,恍然觉悟这世界上竟有这样一种女人,纯净如水晶,棱角毕现。却自有风情。
睡梦中的柳原人并不知道。这架看似寻常的牛车。将改变多少人的命运。也自然不会懂得,这些人将会被历史的大潮推向何处。
当那抹水蓝色的身影敲响周家的大门时,清冷的叩门声让辗转难眠的周春晖一个激灵。
“扶风!”
“小姐……”
“可是有人叩门?”
“好像是。”
“会是谁?”
“过路的吧。要不就是公子生意上的朋友。小姐别多想了,赶紧睡吧……”
周春晖只觉得背心冒了一层冷汗,刚一转过身去,便轻声咳嗽起来。
扶风回过头去,却被窗外的情景吓的倒吸了口凉气。灯一层层亮起来,直照的她睁不开眼睛。
“天呐!这是怎么了!”
周春晖闻声起身,屋子里已经被外面的火光照的通亮:“出什么事了?”她连忙披上衣裳。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周子充的声音。
“妹妹醒了吗?”
“出什么事了?”周春晖趿着鞋要下地,却不料门已经开了,周子充推门进来。
她先是一惊。周子充平日里不会这样,今日他竟是有些失态了。扶风已经掌了灯,借着灯光,便瞧见周子充脸上的神色。究竟要如何形容?连学富五车的周春晖都不知所措。是喜是忧,还是……
“妹妹赶紧梳洗……”周子充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春晖却愣了一下:“深更半夜的,哥哥别是睡糊涂了。”
扶风也觉得奇怪,忙上来扶着周春晖,原是她因大选的事伤心过度,又加上对利风的思念,竟渐渐着了风寒。此时还没正在病中。扶风自是一步都不敢离的。
周子充咧嘴一笑:“我有个朋友,专程从帝都赶来。这是一笔大买卖,妹妹务必陪着我。”
周春晖一愣。还要再问,周子充已经朝扶风使了个眼色,自己退了出去。
扶风连忙扶住周春晖:“小姐就成全公子一次,咱们梳洗一下。”
周春晖正自狐疑,扶风却已经忙活起来。可因不知来者何人,便也就只是草草梳洗一番,把头发松松挽了,也没戴什么珠花。穿件白日里穿的水蓝色深衣,便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扶风又扭身回去取了个斗篷。
这么仓促一番,也算是到了园子东边的暖阁。
暖阁之中也是一派寻常模样,因来者匆忙也没多布置,只是熏了点水沉香。
被那沉香味道一冲,周春晖到清醒了几分。挑帘进屋,只见周子充笑脸盈盈,身边坐了个水蓝色衣衫的英俊男子。
她也没仔细瞧人,便匆匆一福身子,却也拗着性子没问好,敷衍了事了,便起身坐在一旁。
那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抬眼默默扫着她。
周春晖没兴趣看,可扶风却着实打量了一回那男子,这一眼望过去,禁不住又惊了一下。这人相貌好是英俊,身姿谦谦,举止文雅,一双星眸落在周春晖身上,竟是一片柔情。
周子充见妹妹连正眼都不看,只能讪讪的扭向那人:“深夜前来,不知……”
男子一笑:“找了个借口才得以脱身,我想着要来瞧瞧那乱葬岗,今日见了果然也就放心了,原商贾之中也有仁善之人,竟还是个姑娘。”说罢,他淡淡一笑。
“阁下说的是秦珂。”周子充也微微一笑。
“哦?你也有耳闻?”
周子充笑道:“何止是耳闻,我们是至交。”
见说起秦珂,周春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这一看禁不住吓了一跳:“是你?”
男子目光如炬,嘴角微牵:“周小姐还记得在下?”
“自然,我们的赌局还没分出胜负呢。”周春晖眉峰一挑。
周子充到愣住:“你们见过?”
“何止……”男子笑了:“姜永还与小姐赌过一局。当时那位秦珂姑娘也是在场的。”
“哥哥跟这位姜公子有生意往来?”周春晖觉得有些奇怪:“姜公子经营些什么?”
姜永笑道:“运气。”
“运气也能买卖?”周春晖觉得他有点不靠谱了。
临幸
姜永笑了:“周小姐不信?”
“自然不信。”
周子充笑道:“我便是找这位公子买了些上好的运气,咱们家才一直兴旺到现在的。”
周春晖顿时愣住,扭头再去看姜永,只见他笑的越发迷离。
“这算是什么哑谜?”周春晖扭头去看扶风,扶风也是一脸惊诧。
正自说着,周子充已经站起身来:“因没有准备,所以从醉风楼里传的酒菜,等下来了,我会安排人试毒。”说罢扭头朝外走去。
周春晖又是一皱眉头,一双眸子凝了些光华:“你,你是……”
姜永却朝她身边倾下身去,嘴角深深一提:“你脸色有些不好。”
周春晖仍没回过神来,他却已经俯身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她顿时红了脸:“你,你放肆!”说着,便要起身。
却被姜永伸手拉住,然而,他眸中的光芒却瞬间刺的周春晖一凛。那是种凌驾于一切的声势,虽然并不觉得骇人,可那绵劲有力的目光还是把她钉在了那里。
两人默默相望,一种异样的氛围渐渐升起。
周春晖恍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说不出为什么。良久,她终于轻启樱唇:“你,你是……”
姜永缓缓起身,轻轻揽住她的腰肢,他俯下身来的瞬间,仿佛有一道金光刺在了周春晖的心里。
“你是……”她颤抖着嘴唇。
姜永的唇很凉,如同这深冷的冬夜。他滑进来的手凉的周春晖一个哆嗦。她微微缩了缩身子:“陛下……”
当他挑开她的衣襟时,不知从何处透进一股冷风。她又向后缩去。
“陛下……”她垂下头,泪水掉在脚下的地板上。
姜永的指头很漂亮,指尖滑过她的脊背缓缓停留在腰际。犹如一只点水的蜻蜓,慵懒的起落。
“陛下……”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个男人,只能不断的向后退去。就在这时,她的腿碰到了一旁的烛台。
那树状的铜台猛的一歪,周春晖被火光晃的一哆嗦。姜永却已经快步上前,抬手扶住了它。
“不要乱动……”他的胸口已经贴在周春晖的身上。她微微仰着腰腹,胸口擦磨着他的衣裳。
“给朕宽衣。”他柔着声音,在周春晖耳边道。
周春晖愣在那里,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身后便是那熊熊燃烧的铜烛台。前面。姜永颀长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她颤抖着。又落下一颗泪珠。
姜永皱了皱眉头,稍稍后退了一步:“你在哭?”
周春晖慌忙垂下头去,她知道。单凭这一点,她便是大罪了。
“请陛下赎罪!”
姜永没让她跪下去,他接住了她,并一抬胳膊将她抱在怀里。
周春晖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姜永小鸟一般抱了,朝里间走去。
周家这暖阁共有三重,第一重是个厅堂,可以摆饭。第二重则是个说话的地儿,摆着张贵妃榻和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