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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大人勉为其难。”嵬松起身道。
苍矢觑起眸子,良久才缓缓起身:“好吧。”
嵬松心头一松,项伦也展颜笑道:“好。”
“只是,在下来其实是有件事。”苍矢淡淡道。
嵬松点头:“但说无妨。”
“只是件小事。”说着苍矢露出个玩味的笑来:“素闻嵬松和尚善于相水。在下今日便是替我未来娘子讨水的。”
嵬松顿时愣住,脸色猛的一沉。
到是项伦,缓缓起身道:“未来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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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还俗!
苍矢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句玩笑,在下却愿意当真。”
项伦扭头去看嵬松,却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于是淡然一笑:“所额抢亲,本王也有耳闻。可是那娄氏女子?”
苍矢点点头。
“既是讨水,为何她自己不来。”嵬松忽然间沉声道。
苍矢眸子一缩。他虽然因为帝王金的事一眼就看出了嵬松的身份,但娄克巴寨主既然肯见他,便说明他不是琼族人的敌人。既是这样,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防范嵬松。然而,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嵬松面前不得放松。想来想去竟是因为秦珂的缘故。
秦珂看嵬松的眼神很不一样,从前他以为是自己多心。可现在,既然明了他是九王,那和尚这一重身份便要重新考虑了。若是这么看,秦珂会不会和他暗结情愫?
项伦看了看二人,连忙道:“这丫头是个茶精儿,怎么竟落的连水都没有的地步?”
苍矢摇了摇头,想起今早刚一进娄家大门,便见梨花站在院子里叹气。问了才知道陛下让秦珂奉茶的口谕,而那一罐子雪水却被李月儿偷挖了去。
见他摇头不语,嵬松垂首拾起桌面上一本经书。
“陛下口谕,秦珂明日要去御前奉茶。”苍矢忽然道。
项伦和嵬松皆是一怔。
“口谕?”
“口谕。”苍矢点了点头。
“我说昨晚怎么有人匆匆忙忙从周家出来,直奔了娄家。竟是这么个缘故。”项伦低声道。
嵬松却眉峰一扬:“还请所额转告秦珂姑娘,贫僧这里的确有水,但要她亲自来取。”说罢,竟又垂下头去,默默望着书卷。
苍矢有些不悦,上前一步,沉声道:“九王,看在在下的面子上……”
嵬松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项伦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若是九王不帮在下,那地图的事情也别怪苍矢不顾情面。”
嵬松仍旧一动不动。
良久,苍矢扭过身去:“九王,有些事。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大落英山可以唯九王马首是瞻。但也不是不求回报。”
嵬松一抬头:“封疆拜土,难道不是回报?”
两人相视而望,却眸光如炬。
“在下告辞。”苍矢扭头消失在门口。
嵬松的手一抖。那本经书重重的摔在地上。
苍矢回到娄家,秦珂正坐在院子里望天,见他垂头丧气的进门,便知道一定没弄到水,于是站起身来,撇嘴道:“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苍矢目光沉冷,远远忘了秦珂一眼,便缓缓站定。
“怎么了?”秦珂觉得有些不对劲。苍矢虽然看起来不面善。可是在她跟前从来都是很温和的。
“我问你一件事。”苍矢觑起眸子:“嵬松是谁,你可知道?”
秦珂闻言顿时愣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我知道。”
苍矢也愣住了,他紧握的拳头禁不住抖了抖:“几时知道的?”
“他才回来不久。就知道了。”秦珂咬了咬嘴唇。
苍矢默了一会,苦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一直跟他亲近,竟是这么个缘故。”
秦珂抬起头来:“我们小时候一直住在枯禅寺中,自幼便和他在一处。当然熟络些。”她嘴上这么说,脸色却极是难看。
苍矢缓缓点头:“他让你自己去找他。”
秦珂又愣了愣:“你,你刚才去了枯禅寺?”
苍矢已经转过身去:“难道还有哪里的水,能和嵬松的比吗?”他沉沉缩了缩眸子,大步走了出去。
秦珂默默立在院子里,良久,才缓过神来。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升起一道凛人的光芒。
秦珂的确去了小落英山,却不是去找嵬松,而是挑着扁担,沿着干枯的溪水朝山顶上走去。
冬天,山泉枯竭,除了窖藏的雪水,自然没有更上成的水源。但这次她要搏上一搏。就算是挖地三尺,她也要找到能用的水。
山路崎岖,越走越陡峭。且山上气温低许多,好多地方仍有冰雪。秦珂抓起一把,却只能撇嘴,冬末的冰雪太脏,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这个。
难道只能用井水了?她抹着鼻尖的汗珠,脚下却滑了一下,整个人朝山坡下滚去。
石头擦破她的脊背,手腕刮出了两道血口子。她抱着胳膊,心头禁不住一紧。若是当真摔坏了,明日岂不是更糟糕!
她连忙挽起袖子来,抓起石缝里的冰块按在上面。
抬头看看,好在自己不过是跌进一个小山坳里,并不高,稍稍坐了一会,便手脚并用朝上爬去。
寒冷的山风吹来,她额前的头发随风飘散开去。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秦珂终于抓住一根树枝,踉跄着爬到了上面。
她倚着身后的岩壁,猛的喘了几口气,然后站起来赶路。
然而,当她来到山上那块巨大的,伴生着玛瑙矿的岩石时,心头猛的一凉。她俯下身去,用指头去拨开那些尖锐的石头,顾不得被划伤的危险。泪一点点在眶中汇聚成沉重的一坨。
“别找了,没有水。”
她猛的回过头去,山风中,嵬松带着斗笠,缓缓从树后走出。
秦珂惊的倒退了几步,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去找我?”嵬松走上来,伸出一只手。眸中的酸涩让人哀怨。
秦珂垂下眸子,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她避开了那只手,也避开了嵬松灼热的目光。
嵬松僵在了风里,摊开的掌心缓缓收紧,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
秦珂转过身去,继续去扒那岩石。
嵬松跨步上前,一把拉住她,一道狂风在他眸中汇聚而起:“你疯了!这样的手还能奉茶吗!”
秦珂猛的一扭身子,甩开他的胳膊。
嵬松却又上前一步,他眸中的热渐渐变成了愤怒:“放下。”
秦珂已经抓起一旁的扁担。横握在胸前,苍白的指节让人心头一紧。
“走开。”秦珂忽然间说道,她声音极低,好像是喉咙里压着一块铅。
嵬松的心猛的颤抖起来,有莫名的冲动在体内肆意乱撞。他正了正身子。缩紧目光:“到我这里来。”
秦珂咬着苍白的嘴唇奋力摇了摇头。
“到我这里来!”嵬松几乎是在哀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秦珂也是一愣。眸子缓缓抬了起来,她悲哀的望着嵬松:“你走吧。”
嵬松痛苦的挪着脚步,可他每上前一步,秦珂就后退一步,他快被她逼疯了。
“那些士族女子我学不来。”秦珂忽然间说道。
嵬松愣了愣。
“我更做不了贞洁烈妇。”秦珂垂下眸子,泪噼里啪啦掉下来。
嵬松趁机朝前挪去。
“我是个现代人,在我们那里不会太当真的事,你却很当真……”秦珂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只能牢牢抓着手里的扁担。却不知道要用它来干什么。她和嵬松远没到成为仇敌的地步,可她就是不想让他靠近。在她心里,嵬松就像是一尊圣洁的佛。可她自己却拥有了那样的污点,她确信,那件事,在嵬松眼里。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她永远也忘不了,月色下,他望着自己失控的犹如一头待宰的猛兽。
嵬松朝前靠去:“给我个补偿的机会,相信我,我的本意不是你想的那样……”嵬松的声音变的温柔起来。眸子里闪烁着潮湿的光。
秦珂摇头,她不想再说什么了,她要赶紧找到水源。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况且,和嵬松她没有勇气再走下去了。那天晚上,那个突然出现的杀手,戏剧性的转变了一切。她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在这时,嵬松已经冲了上去,他终于明白,秦珂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不像苏芷卉,也不像周春晖。她比她们都更独立,却也更坚硬。她坚守着自己的尊严,犹如生命一般。这是之前他从没意识到的。
秦珂没想到自己会伤害嵬松。
然而,当她手中的扁担在嵬松的肩膀上碎裂开时,那巨大的断裂声把她吓的哭了出来。
嵬松顿时歪了一下身子,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离得如此之近,秦珂闻到他因痛苦而猛的呼出的热气,那男性身体在猛然间爆发出的纯熟而刚烈的气息,瞬间将她摄的一凛。
扁担从她手中滑落。她踉跄着退后两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仿佛被震惊冻在了眼眶之中。
嵬松捂着肩膀,缓缓抬起眸子,抽动着嘴角:“真的,这么恨我……”
秦珂狠命摇了摇头:“为什么不躲!”
“到我这里来……”嵬松再次举起手,颤抖的胳膊在空中荡了荡。
秦珂连忙扑上去,握住了他的手。泪噼里啪啦落下来,掉在一双紧紧相握的手上。
“怎么这么傻……”秦珂缓缓跪下来。
嵬松终于露出个苦涩的笑,他缓缓抬起另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就算劈下来的是刀子,我也不会躲。”
秦珂痛苦的摇了摇头,除了流泪她几乎忘了言语。
“苍矢说,你是她娘子。”嵬松孩子似得眨了眨眼。
秦珂这才恍然大悟,定然是苍矢跟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嵬松。于是脸色一沉:“原来是因为这个……”她站了起来,转身便要走。
嵬松却挺身而起,猛地从后面将她抱住。
“我要还俗。”他低声道。
秦珂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四个字震的耳膜一颤,身子顿时僵住。
千钧一发
苏四斜倚在床榻上,眼前的博山炉里飘出袅袅的细烟,朦胧住他的视线。摊开掌心,一道横贯的掌纹清晰可见。
珍夫人缓缓坐在他的身旁:“我听说,于丞相今日便会抵达。”
苏四默默的握紧拳头,扭头去看母亲。
“你爹会同他一起返乡。”珍夫人淡淡道。
苏四眉头微皱,却把目光移向面前的博山炉,有仙人隐藏在陡峭的山峰中,姿容自若……
“你怎么想?”珍夫人凝眸望向儿子。
苏四抬起低垂的眸子,默默注视着两鬓斑白的母亲:“母亲想儿子怎样?”
珍夫人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你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跑进来在他耳边低语片刻,他眸中的光猛的凝聚成一抹刀锋。
珍夫人疑惑的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苏四缓缓皱起眉头,待下人走出去,方才低声道:“大哥他们已经行动了。”
“行动?”珍夫人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
苏四的目光渐渐现出冰冷的刃口,一道卓绝之色从眉宇间升起:“三姐疯了!”
待要再问时,他却已经挺身走了出去。
珍夫人从未见儿子这般急躁,于是拧紧眉头踱到窗前,却只看见他风一般跑去的背影。
“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四对立在院子里的下人吼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那下人连忙低声道:“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了,是长公子从三小姐房里拿了东西,然后差人骗了那水仙,让她送去了娄家……”
他话还没说完,苏四顿时心头一紧:“你说什么!”他一把揪起那下人的衣衽:“送去娄家!?”
下人连忙点头:“小人亲耳听到的。”
“那小子明明知道,怎还……”
“五公子被嫡夫人关到崇明阁了,四公子怎么忘了。”
苏四顿时头皮发麻,看来这次连嫡夫人都参与其中了。他已经顾不得许多,猛踢了几下马肚子。风驰电掣的朝娄家奔去。
话说秦珂回到家中,反复思量嵬松的话,虽然欣慰,却还是觉得不妥。想到那沿街举起的棍棒,她便心头一凛。十八里长街。人人喊打。就算是再强健的人也受不住。何况是嵬松。
在大楚帝国的土地上,僧侣的声望很高,举国信奉佛教。寺庙的香火也十分兴旺。可正是因为如此,官方对僧侣的管制也十分严格。若是有还俗者,不但一生受人唾弃,且要经历十八里长街的棍棒之刑。不得还手,不得替受。此意乃向众生谢罪。直被打到血肉模糊,甚至一命呜呼,即便是这样,也不会停手,若是中途死亡。便会由一个僧侣拖着尸体,继续走完那条街,棍棒不会因为身死而停止。这便是大楚尊佛敬僧背后残忍的一面,也是秦珂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
她抱着怀中的水瓮,默默坐在门口的石台上。她想静一静,把纷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