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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顿时瞪起眼来,我的妈呀!这么大一根簪子,得用多大一块玉才能磨制出来!簪首雕刻成一朵盛开的茶花,花蕊底下垂落几枚细小玉环,勾连在一起,缓缓垂下来。被他轻轻一晃,。便发出清越的声音。
秦珂张大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像个乡巴佬。
“本公子从不白拿别人东西。”说着他斜眼瞟向秦珂:“用这个来换你的银簪子。你总该满意了吧。”
秦珂揉了揉眼睛:“我义兄说的果然没错,可你这簪子却比黄金之前千万倍!”
苏四含笑点了点头:“你总算还有点眼光。”说着,便要去拉秦珂的手。
秦珂慌忙一缩:“可我不能要!”
苏四愣住。
“苏五送我狐裘,碧玺。你又送我和田美玉。我这是要欠你们兄弟多少人情才能罢休!不行,我不能要!”
苏四瞪着她,好一会才恍然一笑:“想来我那弟弟也是个浮夸的。连狐裘碧玺都送与了你,难怪人说他若是娶了于婧。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听他说起苏五,秦珂连忙凑上去,摆了个甜死人的笑脸:“苏四哥,咱们想个办法,帮帮你五弟吧!”
苏四顿时抖了抖:“苏四就好,把那哥去了。”
秦珂连忙陪个笑:“好好,都依你。不过,我真觉得对不起苏五。要是误了他的终身幸福,我这辈子都没脸再见他了!”
苏四抬起眼来。细细瞧她:“救他?莫不是你要嫁给她?”
秦珂一摇头:“其实是他见的女人少,若是他如四公子一般走南闯北,真正有了见识,便不会那么喜欢我了。”说着,她叹了口气,正色道:“其实秦珂有什么好。我不过就是个穷人家的女儿,靠着张嘴皮子和不要命的狠劲,才经营到了今日。论样貌和才情,我与士族家的小姐都不能比。只是我们从小玩在一处,时间长了,便生出些依赖感。是他错以为自己爱上了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他的。”
苏四仍旧定定的看她,示意她说下去。
秦珂又道:“我只是希望他能自己选择爱情,不要被父母逼婚。说不定将来他真的能碰见一个可以打动他的女孩子,到那时候他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的。”
“你知不知道,若是他听见你这番话,不会觉得开心,反而会越发痛心。”
秦珂愣住:“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苏四摇了摇头:“罢了,你要求我办的事就是这个?”
秦珂连忙点头:“我只需公子帮忙传个话,若是他愿意,便逃婚,我可以帮他。”
苏四顿时愣住,良久,他皱起眉头:“逃婚?逃丞相家的婚?你确定你能帮到他?”
秦珂咬了咬嘴唇:“你先问问他肯不肯嘛,若是他点头,我便是万死也不辞的!”
苏四抖了抖眼皮:“一个女孩子家,说什么万死不辞!”
秦珂眨眨眼:“我和苏五之间的情义哪是你能明白的。左右不过是请公子传个话,你若是不肯,我便找水仙去!”
苏四顿时皱起眉头:“本公子最烦这样的女孩子!不懂得矜持守礼,对个男人说万死不辞!你……”
秦珂也皱起眉头:“帮就帮,不帮就不帮,你哪来那么多话!”
“跟你说话,真是让人不爽快!”苏四顿时站起身来。
秦珂也站了起来,虽然和苏四差了一大截子,却挺直了胸脯,高声道:“你若是当真烦我,便把人都撤了。我如今也安全了,那邱老爷子不敢把我怎么样。日后我也会像报答苏五那般报答四公子的!”说着,扭过身去,气红了脸蛋。
苏四抿了抿嘴唇:“你……罢了,算我有眼无珠……”
秦珂顿时转过身来,杏眼圆睁:“四公子本来就没瞧的起我!先是把我当小鸡一样浸在冰水里。又组织了雅集想让我出糗。你哪里把我当朋友了!只是碍于你五弟的颜面,才派人来保护我的,这些我都知道!你若是不想搭理我,便不要管我!说到底,我最辜负的人便是苏五!”
说着,竟掉下泪来。
苏四本没想到自己会发脾气,只是这一辈子交往的女子都是些青楼艳妓,各个对他曲意逢迎,哪里有秦珂这般敢跟他针锋相对无理取闹的主儿。见秦珂一哭,他反倒没了章法。他本就不是来打架的,可原以为苏五要成亲了。自己或许有一线希望,可偏偏她却一门心思的感激苏五,对自己的关心视若罔闻。
苏四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的脸色铁青:“原来你竟是这般看我!”
秦珂一边哭,一边歪着脑袋去看他:“否则怎样!”
“罢了罢了,但我劝你一句,苏五的婚事。你不要插手。小心引火烧身!”说罢,他目光变得冷厉狠绝,一如之前秦珂认识的那个苏四一般。
秦珂顿时心头一寒:“你是不肯帮我?”
苏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难道冰冷刺骨的江水还没有让你觉悟!”
秦珂愣住。
他却喃喃自语:“你这般做人,早晚要吃大亏!”
秦珂先是愣了愣。随即冷色道:“四公子是在提醒我少管闲事?”
苏四缓缓站起身来:“有些事,你管不了。”
“若是苏五如你一般,现在我可能就是苍矢的人了。”秦珂也缓缓起身。
苏四一震。
“若是苍矢如你一般,我现在可能因御茶的事情被陛下砍头。”
苏四又是一震。
“若是嵬松如你一般,只怕我已经被那贼人糟蹋暴尸荒野!”
苏四缓缓转过身去。
秦珂上前一步:“若是你也如自己所说那般。怕是不会派人来保护我吧!”
苏四的肩膀一颤。
“我知道你是告诫我,让我学会明哲保身。可是苏五救过我,苍矢救过我,嵬松救过我,你也救过我。我不想看到你们受伤,这条命是你们给的,总要知恩图报才行啊!”
“谁要你的报答!”苏四忽然间转过身来:“你总是自己为是,以为欠别人的要还,却不懂得,这最伤男人的心!”
秦珂愣住。她没想到苏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有一种爱叫付出,有一种感情叫情不自禁!有一种女人是心尖上的妒!男人要付出的时候你只管接受!难道男人们连表达感情的权利都不能有吗?秦珂,你太自以为是了!”
秦珂难以控制的抖了抖,她的头皮有些发麻,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苏四,竟然是苏四对她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苏四上前一步:“或许你可以支配别人,但给我记住!我苏清罍从来就没被女人左右过……”说着,他俯下身来,眼神变得越发冷酷:“你,得听我的!我说这事,不行!绝对不行!”
秦珂笔直的挺着身子,倔强的瞪着他的眼睛:“你凭什么!”
苏四冷哼一声:“凭我救过你!凭我能救你!凭我愿意救你!”
秦珂踉跄着想朝后退,却被他一把揽住,他不让她离开他能控制的范围,就在他的股掌之间。
“你放开我!”秦珂冷声道。
“你没权利跟我讨价还价!”
“我说最后一遍,苏五,我必须救!”秦珂狠狠瞪着他。
“自私的丫头!”苏四狠狠的骂道。
秦珂扬起手来,却被他抓住。
“这世上没有女人打男人的道理!”苏四的声音里现出些激动,他在强压自己。
秦珂奋力扭动着身子:“难道男人就可以对女人动粗!”
“没错!”苏四猛的将她朝怀里拉了拉,她柔软的腰肢抵在了他的身上。秦珂狠命将身子朝后仰去,避免脸颊和胸口和他离的太近。
可苏四却没有那么老实,他将秦珂的手朝后一带,便牢牢捞起她的肩膀。他高大的身躯根本无需晃动,便将秦珂整个人都占为己有。
“放手!”秦珂压低声音,他宽阔的胸口让她透不过气来,灵猫香诡秘性感的味道压迫性的侵袭了秦珂的嗅觉。她觉得自己快被他融进身体里去了。
嵬松现真身
“你是个无赖!流氓!”秦珂忽然间叫了起来。
苏四却面不改色,他笔直的身体里迸发出了骇人的热量,即便是隔着不薄的衣裳,秦珂仍旧觉得自己被他烫到了。
他的身体和苏五的不一样。苏五即便是再激动也会顾及她的感受,因而,每每苏五和她玩闹,她都不会太担心。可是苏四却不同。她对苏四完全陌生。她不知道这男人的底线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让她不安,甚至是恐惧。就像那奔涌而来,冰寒彻骨的荆江之水,一瞬间就会将她淹没于无形。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无赖!”苏四垂下头去,他高挺的鼻梁印下一道暗影,让他俊秀的脸颊显得阴晴不定。
“不过,在下不喜欢挣扎的女人。”他的眸子忽然一冷,猛的将秦珂甩了出去。
她重重的跌在床榻上。
“你……”
“怎么?你喜欢么?”他走过来,轻轻捏住秦珂的下巴。
“滚!”秦珂骂道。
苏四冷笑着,丢开手去,扭过身时,他的眸子里温起一层浓浓的雾气,他狠力眨了下眼睛,睫毛便湿润了。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秦珂狠声道。
苏四冷笑。
他走了。
秦珂从桌子上拾起那枚和田玉簪,狠狠摔在地上。
当天下午,秦珂便来到枯禅寺。她要尽快见到嵬松。苏四的到来让她的心摇摇欲坠。她觉得身体的某些关窍被打开,涌动起可怕的潮汐。
嵬松没在禅房。
她一个人坐在阳光里。
苏四身上的灵猫香不断的透过鼻翼袭来,她警惕的环顾四周。
“我这是怎么了!”她站起身来,慌乱的踱着步。
午后,嵬松终于回来了。
他一脚踏进门里,秦珂便已经如小鸟一般飞奔上来。
身后的和尚,连忙垂下头去,快步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了。
嵬松也是一愣。
“这是怎么了?”
秦珂扬起头来,却在这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嵬松的脸!
霎时间。温润了双眸,如同被雪水清洗过的容颜,玉石般明媚如春。秦珂只觉得有千万道异彩,随着他那展颜一笑而盛放。
他竟比少年时候更加俊美!
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不仅仅是英俊,不仅仅是明朗。闪瞬间,秦珂想到了潘安,周瑜,卫玠和宋玉。
“怎么?不认识我了!”嵬松微微笑着。一双眸子涤荡着这尘世间的万物。
秦珂觉得自己被沐浴在了一种奇异的阳光里,温暖而盛大。
“你!真的是鸣泉!”
嵬松笑了。
“我本打算明日再去告诉你的,不想你到先来了。”说着。他牵起她的手,来到蒲团上盘膝坐下:“今早我已禀明师傅。以真身面对世人。”
秦珂愣住,她能说什么呢,在嵬松面前她只有听的份。
“也许,下面我要说的事,会让你更加惊讶。”说着,嵬松正了正颜色:“我跟你说,可以帮苏五逃婚。这是因为……”说着,他垂首仔细观察着秦珂:“因为,我要对世人坦白我的身份。”
“什么……身份?”秦珂这才恍然大悟,嵬松正在对她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鸣泉,嵬松,这些都不是我的真名。”嵬松直视着秦珂:“我的真正名讳是项仪。先皇第九子,当今陛下的亲弟弟。”
秦珂下意识的一哆嗦:“皇子?”舌头有些打结,她知道他定然有个显赫的家事,不然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凡人不知道的内幕。然而。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显赫到了这种程度。
“先皇,先皇第九子……”她伸出指头,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嵬松笑了:“你这是八,哪里是九。”说着,将她的指头,又搬起一个,这才点了点头。
“天呐!”秦珂只觉得两腿发软,幸好是坐在地上,不然还不知能不能站的住。
她还没从这惊天的冲击波里自拔出来,那嵬松已经俯身将她抱住:“我同十六叔说了,我要还俗。”
“还俗?”秦珂猛的一惊,心中掠过一线生机:“既然是皇子,是不是就不必挨揍了!不对,我是说棒刑!”她语无伦次的说道,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嵬松苦笑:“大楚国的律法只说出家还俗需棒刑,却没有说,皇子可以免刑。”
秦珂愣住:“那这……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嵬松被她的样子逗笑,撇撇嘴道:“我还以为,视财如命的秦珂听这个消息会高兴的跳起来呢。”
“我,我有那么龌龊嘛我!”秦珂有些不以为然。“再说,你做你的皇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嵬松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我,跟你没关系?”
秦珂嘴硬,瞪眸道:“我惯是个烟视媚行的,全柳原都知道我是个不拘小节的商女,我可适应不了宫里的规矩。”
听到这话,嵬松反倒乐了:“谁要你入宫了?”
秦珂一愣,顿时红了脸去:“我是说……”
“我只是个皇子,又不是皇帝。”嵬松俯下身来,眸子潋滟出无限春色。
此时此刻,他仍旧是个光头,白色的僧袍一尘不染,春风透过窗棂吹进来,他的领口飘来好闻的气息,不是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