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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晖瞥眼朝哥哥望去,只见他面带笑容,虽尴尬的笑了笑。却着实有些兴奋的样子。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哥哥的心思,索性低声道:“哥哥也是有血性的男儿,苏五这般说,你就没个表示?”
那周子充顿时摇头一笑:“妹妹怎么了,那苏家小姐可是在大选名单之中的。”
周春晖不以为然:“哥哥就是太胆小。”
“我不是胆小。”周子充沉声道。
此时。众人皆哗然闹起,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周子充环视周围,低声道:“我听说,陛下身子渐好了。”
周春晖先是愣了愣,随即不屑一顾的笑道:“早便流传他好了,可如今却仍旧没有选秀的动静,依我看不过是政治手腕而已。不过是靠药水调养着,勉强支撑罢了。”
周子充怅然一叹:“不。这次是真的。”
周春晖顿时脸色苍白,抬眼注视着哥哥:“怎么讲?”
周子充附耳道:“帝都有咱们的眼线,妹妹早就知道的。”
周春晖点了点头。
“以往的确都是谣传。但这次却是真的。十日前陛下召幸了一名宫人。据说,这一切都是国师凌舞的功劳。”
周春晖眯起眸子,目光瞬间变的冰冷:“陛下有年头不近女色了。这么说……”
周子充点头:“所以,我的心思苏小姐不必知道。”
周春晖顿时抿住嘴,粉嫩的唇禁不住抖了抖:“哥哥当真甘愿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送到别人身边?”
周子充眸光微垂。脸色黯然一伤:“这世上的事。哪里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若是当真可以,我便散尽家财携佳人遁世去了。”
“为什么不可以?”周春晖捉住哥哥衣角。
周子充淡淡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富贵如我们,也是逃不掉的。况且……”说着,他远远的朝苏芷卉瞟了一眼:“苏小姐怕是有心入宫的。”
苏芷卉此时正拍开苏五的手臂,扭身去看立在身后的小灵仙。那小灵仙自进来便被她揶揄了,现在心里还在不爽。见她又转了眸子来看自己,便有些没好气:“苏小姐和五公子的性情到还真是天壤之别。”
苏芷卉淡然一笑:“他便是玩疯了的,我却时时跟在父亲身边,马虎不得。”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盯着小灵仙看了一会:“比不得你们。”
她这话说的本无他意。可听在小灵仙耳朵里却又变成了揶揄。可碍于之前苏芷卉曾帮过自己,她也只能撇撇嘴:“这个还给你。”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来。
苏芷卉愣了愣。大楚这种银锭子一个便是碎银十两。因此上次赶走那抢房子的大汉,便是用了苏芷卉和葛平各十两。
“我早年行医也是有些余钱,况且山里面也有我的花田。这十两银子还是早些还给姑娘,免得日后我心里难过。”
苏芷卉想了想,便伸手接了。
见小灵仙还了苏芷卉钱,葛平也远远凑上来:“原来你还挺有钱的,那我的呢?”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摊开在她面前。
小灵仙垂眸望去,妈的世道太沧桑。如今男人都比女人鲜嫩。说着,她尖着指头掐住葛平的小指,里里外外把这手掌看了个遍,然后撇嘴道:“你还真是没干过活呀,瞧瞧这手上的皮肤,像个婴儿一般呢!”
她这边说着,秦珂也凑上来看。那葛平顿时不好意思,将手抽了回去。苏五也拎着酒坛子凑上来,歪着脑袋:“你们三个,搞什么?”
秦珂想了想,忽然间抬起头:“苍矢呢?”
话说那围屏后面,嵬松一个人在打坐。忽然听到极轻的脚步声,他没有睁眼,低声道:“是你?”
“是我。”一个沉郁冰冷的声音。
“外面有酒有肉,为何来这里?”
“我听说,君子慎独。所以来看看,和尚在没人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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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指那红裙的歌姬啦,嘻嘻。想起王力宏有首歌叫在梅边,所以挪过来用用,各位表笑话我哦!好啦,反正也是假期,希望各位都醉一醉,把坏运气都赶走,好运气招过来。这次冬游还是蛮应景的嘛。谢谢小离的打赏和订阅,谢谢各位。明天见喽!小宇宙会不定时爆发,大家期待吧。
苏五摔冠
嵬松轻轻一笑,缓缓睁开眼睛:“施主可是叫苍矢?”
苍矢仍旧面无表情,俊朗的眸子凛然一寒:“或许你该防着我。”
嵬松却摇头,他的眸子温润坚定,却不容置疑:“无需。”
“你那么确定?”苍矢按住腰间的短剑,低低弯下腰去,他的脸离嵬松只有一寸远。
笼罩在彼此的呼吸里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尤其是两个男人。苍矢皱了皱眉头:“你确定自己毫无破绽?”
嵬松目光淡然,他几乎是十分友好的笑了笑:“贫僧的破绽只有自己知道。”
“你未免太自信了。”说着,苍矢直起腰来,他垂着眸子打量着嵬松。眼前的和尚虽然头面生着疥疮,可身姿十分俊逸,白袍干净,目光时而柔淡,时而坚定。“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苍矢冷笑道。
嵬松淡然点头:“人人都有想不开的事。”
苍矢倚在木柱旁,炯然有神的眸子一闪:“若当真是个貌丑的人,便会想尽方法遮盖脸上的瑕疵。一来怕惊扰旁人,二来也怕因此而被人轻贱。为何你偏不这么做。”
嵬松眸子微微一敛,心想那柳原士族的公子哥们,许是都高高在上惯了,竟都没有一个蛮子心思细密,竟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
“嵬松是出家人,自小便知道色即是空的道理。自然也就不介意自己的容貌是否得体。若是所额大人觉得贫僧貌丑,那贫僧日后遮掩起来便是。”
苍矢见他形容淡定。便也只能就此打住,脸上一冷:“好啊,我到要看,你这和尚能装到什么时候。”
秦珂钻进来拖苍矢。苍矢这才敛了声音,换上另一份形容。
“干嘛啊,我在问道呢。”
秦珂眨眨眼:“我的天,今天新鲜事还真不少啊!你个蛮子,问个毛道。”
苍矢瞪起眼来:“许你们问来问去,我们就只能巴巴看着?”
秦珂撇嘴:“你都问什么了?”
苍矢哑口无言,扭头去看嵬松。到是嵬松展颜一笑:“所额大人想知道何时蛮族才能走下大落英山。”
苍矢一愣,眉头猛的跳了起来。
“你们在大落英山待的好好的,下山做什么?”秦珂巴巴的望着苍矢。
嵬松忽然一笑:“大落英山的资源也有枯竭的时候。况且琼族人如今太多了。”
苍矢仍旧没有说话。秦珂拉着她的胳膊,却发觉他的肌肉越绷越紧。一道气力正在由内而外的游走。
嵬松却仍旧淡然:“自古以来。世俗男儿哪个不想建功立业呢。是不是,所额大人?”
苍矢脸色已经十分难看,良久。他冷声道:“那么依师傅看,蛮族又当如何呢?”
嵬松抬起头来,这次他没有笑,秦珂也觉得奇怪,他在用一种十分庄严的目光凝视苍矢:“良禽择木,重在一个‘择’字。”
苍矢觑起眸子,从牙缝里哼道:“多谢提点。”说罢转身走出围屏。
秦珂傻兮兮跟在他身后,心想,一个个的都年纪不大,可知道的事到是不少。丫的白白搞的自己像个傻瓜。可见。古代人太聪明,难怪四大发明都是咱们的。
刚走没几步,苍矢扭头来看她:“来找我做什么?”
秦珂顿时拍了拍脑门:“来找你帮我看好那个人。”说着,他朝人群里指去。
苍矢循着她的指头望了,见苏五袖子撸到大臂上,也不知从那里弄了两条红纱草草绑了,袍襟掖在腰带里,露出底下雪白的一段裤管,脚下的鹿皮马靴上还粘着些嫩黄的花粉,想来是去寻秦珂时候弄上的。
他一手搂了葛平,眼睛却越过人群朝秦珂望过来。秦珂顿时朝他一龇牙,露出个喵星人的嘴脸。苏五歪嘴笑了笑,将葛平推到一旁,拨开人群朝秦珂走来。
秦珂叉腰立了,一手指住苏五:“你小子若是真断袖了,小心你老爹废了你,然后送你入宫做太监。”
苏五来到跟前,先是揉了揉发红的眼,定定的来看秦珂,良久,才一咧嘴:“我老爹废了我?”说着,指头点在自己鼻尖上。“宫里好,宫里美人多!”说着,踉跄了两步,险些扑到秦珂怀里。
倒是苍矢手疾眼快,拿胳膊一挡,将苏五拦了下来。
苏五歪嘴去看苍矢:“蛮子老兄,你别想啊……”说着,伸手把秦珂拉到身后:“这个丑丫头,是我的。你不知道抢了她,我不跟你计较。但日后这种事情要是再发生第二次……”说着,他晃了晃身子,竟伸手将头顶的白玉小冠取下来,那碧玺串子便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众人见他举动奇怪,都扭身来望。
苍矢却目光冷冽,一脸淡然:“如何?”
苏五缓缓扬起嘴角,只听的啪的一声,那白玉冠便已经从他手里飞了出去。碧玺串子先落了地,发出骇人的声音。
秦珂连忙扑上去。那可是他弱冠时候戴的,对一个男人来讲极为重要。幸而她够敏捷,凌空捞住那即将落地的冠身。冠是保住了,可那些碧玺珠子却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众人皆瞠目结舌,偌大的暖阁一下子安静下来。连苏四都缓缓从榻上站起,冷着眸子望过来。苏三要上前来,却被他伸手拦住。
苏五虽口里没说什么,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男人摔冠,乃意味着要拼命。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为了秦珂摔冠,其意自当明了。再瞧那秦珂,拼命护住他的冠饰,此刻正傻兮兮的望着苏五。
秦珂是真的被吓傻了。她冲过去时摔倒在地,直到苏五转过头来都还没站起身来。
“可是摔痛了!”苏五俯身来扶她。
秦珂愣愣的望着他的脸。此时此刻她着实感觉脑中一片空白。苏五是醉了,肯定醉了。他走路都有些晃荡,脸色红的异常。还有,他说话的时候舌头也有点大。这厮一定是喝多了。她在内心里一叠声的安慰自己。却在这时。身子一轻,被苏五从地上抱了起来。
“傻瓜,你去接那个劳什子做什么。”
秦珂这才倒吸了口凉气:“劳什子?你以为你是贾宝玉啊!”她气的跳了下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推开苏五:“这仅仅是一块玉吗?”说着,她将怀里的玉冠举在苏五面前。
苏五红着眼睛,定定的望着她。
秦珂简直要急哭了:“这是你弱冠时候戴的头冠。你是个男人,它是你的头,你的身,你的荣誉,你的命!”
众人哑然。皆退到一旁。默默注视着二人。连苍矢也没见秦珂这般生气过。禁不住皱起眉头,想去拉她。然而,周子充缓步走上来。拿肩膀轻轻抵在苍矢肩膀上。二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动。
苏五的眸子越发的红,他喷出一口酒气:“那又如何!”
秦珂眼眶酸痛,她抽了抽鼻子:“自古风流不是错,乱花迷眼必成伤。”说着她轻轻拂去玉冠上的酒渍,又将那些零落的丝线除去。这才端端正正捧到苏五面前。
苏五咬住牙根,良久,缓缓坐了下去。
众人皆屏住呼吸,这秦珂自比乱花,大有劝诫苏五不要被自己迷障的意思。一个女人。是很少有这种口吻说话的。可若是一旦说出这种话,话里的意思可就既深且切了。人们自然想到了苏老爷和秦珂的关系,于是皆默默慨叹,暗自为这两个年轻人惋惜了一回。
苏四眯起眼来,他恍然间觉得胸口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破裂。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看起来邋邋遢遢,说话皆是无赖口吻,可面对苏五,她却显得既亲切又克制。她明明比苏五小上许多,却表现的像个姐姐。虽然有时候强势,但那耍赖的样子却好似不经事的顽童。
他禁不住皱起眉头。
此时秦珂已经站到苏五身后,轻轻撩起他散落的长发,用五根指头细细的梳理着。
苏五没再说话,他渐渐闭上眼睛。
苏四忽然道:“外面月色正好,咱们去月下赏梅吧。”说着,率先迈步走出暖阁。人们自然知道苏四的意思,于是径自跟在他身后,朝月下的梅林走去。瞬间,暖阁中便只剩下秦珂和苏五两个人了。
秦珂她只想让苏五恢复到那个光彩照人的样子。她不喜欢他披头散发,更不喜欢他被人诟病。她希望他永远都干干净净,风流倜傥,永远淡淡的笑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生来就是个富贵公子,自然时时处处都该有公子的样子。她绝对不允许他变得邋遢和堕落。就算是为了她,那也是不行的。那会让她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她为他束发,戴冠。好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苏五虽然闭着眼睛,可他感觉到秦珂的指尖在颤抖。
“你生气了。”他低声道。
秦珂没有说话。她一开始是生气,可随即便只觉得心酸,酸到不行。她不敢让苏五看她的眼,于是只能躲到他的身后去。
苏五缓缓抬起手来,从脑后捉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里:“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