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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种皮终是抵不住胚芽的成长,裂开一道道的细纹,慢慢地褪落了下来。而那玉白的胚芽,接触到了心仪的阳光空气,便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抽出了一根新芽,慢慢地,生出了两片叶子……
当阿莲睁开眼,从那模糊的天地退出时,便看到了手心里一株小青菜,先是一愣,下一刻,却是欢喜地跳了起来。
高高地捧着催生成功的青菜,细细地上下打量着,阿莲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这小家伙身量虽小,但根茎叶的长势都不错,只需在泥土中再养上一天半天的,便可以彻底成熟了。
平日里,这个季节的青菜大约需要三四个月,如果是冬天,可能更长一些,可眼下,自己只需要多配几颗种子,就能将彼此联合,快速催熟。
想到这里,阿莲欢喜地摸了摸眉心的印子:“还真是个宝贝啊。”
那湄心印似是能听得懂她的话,散发出暖暖的温度,让阿莲的笑容更加得灿烂了许多。
“阿莲,你捧着青菜做什么?还笑得这么开心?”冷不丁地,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
阿莲猛地放下手,将青菜搁到身后,转过身,摇着头否认道:“那个……阿娘,真的没什么。”
“你这孩子,一棵青菜罢了,娘又不会抢了你的,藏到背后做什么?”妇人掩着嘴轻咳了几声,好笑地看着自家的宝贝女儿。
讪讪地笑了两声,阿莲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青菜搁进泥土里,掸了掸手上的泥,这才跑到妇人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摇了摇:“阿娘,今天感觉好一点了没有?”
“好多了。”妇人伸手拍了拍女儿清丽的笑脸,“阿莲真乖。”
阿莲扬着小脸,看着娘亲苍白的脸,突然踮起脚,伸出小手摸了摸她那清淡的眉眼:“阿娘,你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
无心的童言,让妇人的身子微微一僵,这些年来,虽说自己因着病痛的缘故,脸色苍白晦暗,但若是细细分辨,仍能看得出昔日那精致柔美的五官轮廓,更何况,还有这双手——
纤细修长的指,枯瘦却依然白净的掌平滑如绸,并无一处粗糙,更没有农村妇女应有的老茧。
“阿娘,你怎么了?”看到她神情怔忡地打量着自己的手,阿莲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可是哪儿又不舒服了?”
妇人回过神来,看到阿莲那担心的眼神,慈爱地笑了笑:“有阿莲在,阿娘的身子怎么会不好?”
阿莲松了口气,弯了弯眉眼:“阿娘放心,再过些日子,我就能跟着许大夫学坐堂学看病了。到时候,一定能治好阿娘的病的。”
“哦?真的?”妇人满脸喜色,眼带欣慰,却没有开口夸奖,拂着她的小手告诫道,“那你可要好好学,看病行医不是小事,那可是人命关天的。”
“恩,我会认真学的,不会马虎的。”阿莲点了点小脑袋,又抬头看了眼即将没入山那头的落日,“阿娘,太阳快下山了,屋外头凉,我扶您进屋去吧。”
“好。”妇人点点头,任由那小小的胳膊扶着自己往屋里走去,却没有看到女儿垂睑时,掩去的那抹好奇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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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药理考较
清晨,保安堂。
高高的药台子边上,阿莲坐在角落里,低头读着手中一卷泛黄的书册,乌黑的发顺着耳后熨帖着垂到胸前,随着平静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好似乖巧地陪读着。
这册《药王医理》相传是千年前药王云翳所著,是整个青木大陆学医者入门的必读书籍,前些天,许大夫便将它给了自己,阿莲便有空没空都拿出来翻几页,一边熟悉这里的基础医理,一边与前世进行佐证,融会贯通。
看得入神时,轻碎的竹帘敲击声微微扬起,一道灰色的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许大夫的眼神在屋里扫了扫,当看到台子角上缩在一起的小小身子时,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也不出声,便径直到了问诊的桌后,在那把磨得发亮的棕黄色太师椅上坐下。
看一眼天色尚早,也无病人,便从桌子里取出一卷医书,也跟着看了起来。
合上最后一页,阿莲抬起头来,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刚舒展开来,便看到了那边正襟危坐的许大夫,连忙把手缩了回来,那打了半个的哈欠也收回了腹中。
偷偷再瞄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医书上,阿莲轻轻吁了口气:还好没被逮到,不然,又该被这古板迂腐的教条先生一阵教训了。
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走到他跟前,双手将《药王医理》搁到桌上。
许大夫的眼神在那书上微微一顿,便抬起头问道:“读完了?”
阿莲点点头。
许大夫的眼睛微微一凝,又问:“读通了?”
灵动的水眸眨了眨,轻声地答道:“有些不懂。”
许大夫将书递给了阿莲:“你指出来我看看。”
阿莲接过书,翻到了其中一页,指着当中的两行:“水为阴,火为阳。阳为气,阴为味。味归形,形归气,气归精,精归化,精食气,形食味,化生精,气生形。味伤形,气伤精,精化为气,气伤于味。”
惊疑地将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打量了一遍,却只看到了那清秀的眉眼里写着好奇和不解,扑闪扑闪的,并无半分作伪之色,许大夫仍有些不相信地追问了一句:“其他的都懂了?”
“这个……”阿莲的脸红了红,手拧着衣角,干干地笑了两声,“也不是很懂。”
许大夫缓了口气,也不去管那语焉不详的部分,心里存了考较的意思,便指着先前那两行字,道:“头一句,水润下而寒,故为阴。”
阿莲点点头,等着下面的解释。可是,等了会儿,也不见他继续开口,疑惑地抬起头来,便对上那略带期许的眼神,微微一怔,便低声接道:“火炎上而热,故为阳。”
“不错,那下面呢,你再说说。”许大夫点点头,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这个药物识别极为敏锐的孩子,不知在基础医理上的天分,又有多少。
阿莲拧眉想了想,盯着那行字又瞅了几眼,盘算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答道:“下一句,我不太懂。”
这样的回答,并不曾出了他的意料,便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吧。”
“无论是药物也好,食物也罢,都有咸、苦、甘、辛、酸五种味道,食用之后就能给身体带来营养,而身体,又受到真气的滋养。”说到这里,阿莲略微顿了顿,“所以药王说,‘味归形,形归气’。”
许大夫沉吟着,颔首道:“接着说。”
解释了一句,阿莲的胆子也壮了几分,比照着前世的知识底蕴,继续解释道:“药物和食物还分为五气,气能化生成人体的**,而它,也就依赖着五气,也就说明了,药物和食物,对人体的健康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说到这里,阿莲的眼睛亮了起来,让整张小脸都跟着飞扬了起来,清脆悦耳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欢喜,“药物与食物,运用得好,就能带来健康和希望,如果胡乱使用,无论你用的药再名贵,吃的东西再好,也是没有用的,甚至,还会因为乱吃补药食品而生出其他的病来。”
也就是说,一份好的药膳食谱,便是治病救人的法宝,既是良药,又不苦口。
阿莲在心中悄悄地补充了一句,思绪却是越飘越远,回到了昔日,那古板而懒散的老人盯着自己填写高考志愿的事情。
爷爷,难怪您非要我学中医不可,如果不懂医理,不知药食之间的气味归经,而胡乱地混加在饭菜里当药膳来吃,没有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倒也算了,说不定,还会生出其他的病症来
在阿莲出神地回忆,了解爷爷良苦用心的时候,许大夫却是被阿莲的解释怔地说不出话来。
语言虽然简单,但其中的含义,已是所差无几。
这一句,可以算是《药王医理》中较为生僻难懂的理论,她不过是自己回家品读了一番,便能有这样的见识,真是好天分,好才情!
感慨过后,许大夫的心思也变得活络了几分,一生行医,自是想要有个接衣钵的传人,自己本想着要家传不外传的,可是,想起自家那位闺女,许大夫只好摇摇头叹着气作罢了。
他也不是不曾想过要收个徒弟的,但是,自己的医术又不高明,只是在临近的这一带给乡里乡亲地治治寻常的小病罢了,天资好的,自然落不到自己这儿,愚钝的,又看不上。于是,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便拖了下来。
而眼下,老天突然将一根好苗子摆在了自己面前,这怎不叫苦无传人的许大夫激动难捱呢?
“阿莲,你喜欢学医吗?”
“恩。”阿莲抬起头,秋水眸子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我想治好娘的病。”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许大夫的脸色微微一黯,旋即便恢复过来,带着几分嘉许地看着比自家女儿还小上两岁的阿莲,“待会儿,你便在这边上坐着看吧。”
阿莲的眼睛更亮了些,小声地重复道:“您是说,让我跟着您给病人看病?”
见他点头,阿莲忍不住跳了起来,刚要欢呼几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张扬了些,许大夫又是喜欢沉稳性子的,连忙闭紧了嘴,乖乖地低着头站在那里,低低地应了一声:“谢谢许大夫。”
看到她能如此迅速地收敛自己的情绪,许大夫心中暗赞一声,便收拾了桌上的医书,端正地坐了下来。
阿莲见状,连忙跑到他身后,规规矩矩地站好。
“搬个凳子过来吧,站一天,也怪累的。”许大夫满意地看了眼乖巧的阿莲,淡淡地开口道,“明天,替我在店门口贴一张招人的文书。”
脸上的笑容又甚了几分,她恭敬地开口道:“我会好好学的,也会趁着空闲的时候将整理药材的事情讲给新来的那人听的。”
“恩。”对于阿莲的聪慧和知趣,许大夫也是颇为满意,本来想再说两句,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当下挺了挺腰杆,“病人来了,你好生看着。”
注:文中的中医理论选自《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不好意思,加更来晚了。唉,这一章码得实在辛苦,从晚上八点开始,就一直码了删,删了码的,直到现在才写好。因为清黛本身是学中医的,所以,对这些医理就比较重视,也在尽力地用最简单的口语,将这阴阳理论解释出来,不过,自己回过头看看,似乎效果还是有点不太理想。唉,实在是能力不行,大大们不要见怪啦~~
另外,偶还想提一句,冬季到来,又是进补的时候,不过,那些人参乌鸡汤或者其他放了中药的菜,还是要稍稍慎重些,都是好东西这不假,但是,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也就不是谁都适合食用的了。
最后,趁着阐述药膳食疗理论基础的这一章,清黛在此,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啦~~~
正文 。。/ 第一天跟诊
进屋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一身蓝色盘补服,腰间系着一块长方形的小牌,小心地扶着捂着心头不住咳嗽的妻子,到了诊台前。
阿莲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妇人,脸色红润,眼神却是黯淡无光,眉拧成了一团,一手紧紧地握着心口,一手拿着一块手帕掩着嘴不停地咳嗽着。只是,呛得这般厉害,却不见额头上有多少汗珠。
脑中飞快地回忆着关于咳嗽的各种病症,却听到身前的许大夫抚着山羊胡子开口了:“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妇人刚要回答,胸口突然有块痰又卡在了那里,掩着嘴涨红了脸呛个不停,那男子见状,一面用手拍着她的后背,一面替她开了口:“我家内人咳得厉害,想这样咳地喘不上去说不出话的,一个时辰里也有好些次,我在旁听到了,心里都替她发紧。”
“哦,对了,还有就是心口也疼得不行,晚上更是睡不好觉。”男子缓了口气,看着许大夫,恳求着道,“许大夫,我知道您的医术在这一带也是出名的,给我们治治,把这毛病给压压下去吧。隔壁那巷子的李大夫不行,我本来想着离家近点,就去了他那里,没想到,治了十来天,也不见好,我瞅着,这病,还越来越重了呢。”
许大夫淡淡地点点头,将脉枕往她面前移了移,那妇人连忙将手搁好。
“可有受凉着风?”许大夫一边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腕上,一边开口询问道,“吃饭可好?二便可好?”
“前阵子在风口里走了一遭,就开始咳嗽,后来去了李大夫那里,吃了几剂,但也一直没怎么见好,前两天,身子就冷冷热热地犯起了哆嗦,咳的时候胸口就疼,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似的。”
妇人抚着胸口,略微平息了一下呼吸,又道,“咳成这样了,也就吃不下什么东西,二便也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