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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说明欲置地亩数,衙门会派人丈量标记,然后草拟地契,最后由县老爷审核盖章。”
楼小拾大喜,暗想地价真的不高,随即掏出十来枚枚铜钱塞到对方手里,老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事楼小拾还是懂的:“那这位官差大人,小民想置地10亩。”
官差的小眼眯了起来,这才正眼看楼小拾,投个他一个“果然上道”的赞许眼神,连口气都放软了:“10亩是吧,今天登个记,明天就会有人过去丈量,你叫什么名字?”
“楼小拾。”
官差在纸上简单的做了登记,大体就是姓名,日期,和欲置地的位置:“好了,你先画个押吧。”
在纸上按了个手印,官差接过纸后笑得更深了:“虽然这地是每亩800,但是……衙门里最近有了新的政策——凡置地者,证有余钱,则要为我朝分担财政紧张,每购4亩地要收赎受灾区人口一名……”
44。新添三人!
那官差的话直给楼小拾说傻了:“啊,这是什么意思?”
官差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前一阵子,邻县的几个村子遇上了地龙翻身,受灾颇严重,不少人家穷得卖儿卖女,我朝有规定——因灾被迫卖子女者,官府予以收赎。但衙门里一直养活着这么些吃白食的也不是个事,于是县老爷就规定凡是有置地的,每买4亩,就要购一人口为国家分担。”
“啊?”
“你置地10亩,则需购人口3名,且你已在登记簿上画了押,若反悔则要蹲大牢的。”
这简直是强卖,楼小拾在心里将那县老爷骂了一遍,面上还得维持着笑容:“那这人口是按多钱买卖的?”
“不贵不贵,一人口200文!”那官差的表情到好像他们得着了便宜似的。要说200文买个下人真不算贵,但是若一般老百姓置地,哪里还有钱在养活一口子,多个人就多张嘴,他这一下子就多了仨。
还没等楼小拾再说些什么,那官差就催着交钱,10亩地是8000文,3个人口是600文,再加上登记钱、丈量钱等等等等,一共是9000文,合9贯钱,楼小拾只换来薄薄一张字据,连地契也还得后天才办好。
“行了,我带你领人去吧!”关键的是强卖给他的那些人还不能楼小拾自己挑选,领给他哪个就是哪个。其实楼小拾不知道,像那些有些姿色的小丫头或是灵巧讨喜的娃子,早被有钱人家赎走了,或是当个通房丫头,或是做个贴身小厮,剩下的大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没想到在衙门里碰上了县老爷,上一刻还趾高气昂的官差立马换上的狗腿的嘴脸,上前问了声好,又简单交代了几句身后的人要置地,他是带着领人去的。
县老爷刚想挥退了那名官差,却看清了后面的楼小拾,县老爷愣了一下,竟然还记得他,楼小拾上前几步跟县老爷施了个礼,县老爷微微一颔首:“置地?”
“是!”
“甚好。”说完就走了。
两人的对话只有五个字,但就是这五个字让一旁看着的官差心里有了计较。官差领着他们来到了收留灾民的院落,态度明显软化,甚至一路上还跟楼小拾闲搭了几句。
楼小拾等在了院落门口,不到一刻钟,官差领着三个人就出来了。打远处看都是脏兮兮的衣服和蓬头垢面,一时间竟分不出是男是女,直到几个人走进了,楼小拾才看清领给他的人是二男一女。
为首那人瘦的跟竹竿似的,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显然腿脚不利索。跟着他身后的那个男人看着倒挺结实,人高马大,比前者高出一头多,就是一脸傻样,直偷偷地瞧着楼小拾。第三个,也是唯一的女子,她一直将头压得低低的,楼小拾只能看见一张樱桃小口,单看嘴楼小拾猜应该能是个美人胚子,可是当官差推那女子,她被迫抬起头时,楼小拾竟吓了一跳。柳叶弯眉,一双眼睛生的确实好看,只是左半边脸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结痂了,有的还带着血水,也看不出是如何造成的,看得直让人头皮发麻,可惜了了,生生毁了一张俏脸。
楼小拾看清这三人后真是喜忧参半,喜得是原本他以为官府收赎的子女都是如李夏那般大的孩子,而对面三人年龄虽然看不清,但身形和李舟相仿,来到他们家至少还能干些活。忧的是这几人每一个身体都不大利索似的,还得给他们置身行头。
楼小拾却不知,就是这三人还是官差看他和县老爷搭上了话,免得得罪人而特意挑选的相对好一些的。
“好了,人你领走吧,这是他们的卖身契,明天家里留人,官差自会去给你丈量标记。”官差将那三人的卖身契塞给楼小拾,这就打发他走了。
“小拾兄弟,他们三是……”张大叔见楼小拾终于出来了,笑容刚露出一半,看见他身后的三个人后,僵住了表情。
“唉,咱先离了这,我再跟您讲。”楼小拾叹口气,然后招呼三人上车,也不知是怕生还是怎地,三个人都有些拘谨,楼小拾一句话,三人一个动作,坐在车边上也是缩着个肩膀。
看离衙门远了,楼小拾才将这事情跟张大叔说,直说得张大叔皱眉,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幽幽叹了口气:“那他们三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既然花了钱,那就带回去吧,平时帮我们干些活也好。”
“那得给他们置身冬衣了。”两个小子衣裳都破了,露出里面黑得跟车轴似的皮肤,那姑娘倒是裹得严,只是小风一吹,单薄的衣衫跟张纸似的直抖,光看着都觉得就冷。
“嗯!”
“还有这女子的脸……”张大叔又叹了口气:“至少得给她上点药吧。”
“那是自然,咱先去药铺,然后再去布店罢。”
张大叔将牛车停在门口,楼小拾领着那女子进了药铺。恰巧来药铺抓药的某府丫鬟厌恶地用帕子掩鼻,又说了几句闲话,大抵是嫌楼小拾带进屋的这女子浑身散着臭味吧,匆匆付了钱就走了,楼小拾身后的女子往角落里缩了缩。那老郎中倒是尽职,将女子拉到跟前细细的把脉,又瞧了半天脸上的伤口。
“这伤口是怎么弄的?”楼小拾往郎中跟前凑了凑。
“你不知道?”老郎中原本还因这女子的惨状心里埋怨楼小拾,一听他问这话,又想自己可能是误会了,脸色也缓了下来:“她脸生金疡,应为砾石创伤而又化脓溃烂,原本处理的好了也不碍事,但这伤口却只是草草的涂了药,疮疡久不愈合,只怕以后就是治好了,也得留疤了……”
楼小拾想起,那官差说过他们村子是因地龙翻身闹了灾,才被卖了换粮。老郎中给开了几副外敷的药膏和几副内服的汤药,和上次一样,细细的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
出了药铺,张大叔驾车直奔布店,这次是楼小拾自己进去的,卖了三匹最便宜的麻布,又要了一些棉絮,也不知那女子会不会针线活,应该不差,索性多买了些针和线,一共花了800文。
快出城时才想起来,还得跟他们添几副碗筷,顺道又多买了几只盛水的罐子。
回到家,李家兄弟对楼小拾带了的这三人都傻了,半天才想起问怎么回事,楼小拾又讲了一遍,李横盯着那三人沉下了一张脸,李乔讽了几句这制度的霸道,李程皱着眉狠狠骂了那县令几句,李舟撇撇嘴,问出了个实际问题:“那他们三睡哪啊?”
楼小拾也直嘬牙:“现在咱房旁边搭个茅草屋,这之前……就让他们先在小厅里凑合吧。”
任那三个哥哥发泄谩骂,李舟则想到了好的方面:“原本小拾哥哥说还要置地种田,我真是叫苦都没地方叫去,家里添了几个下人也好,还能跟着一起干活,有个小丫鬟也不错,我可吃腻了小拾哥哥做的菜,除了酸辣土豆丝,其他的菜都是一个味的!”
那几个人骨子里还是带着少爷的本性,楼小拾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那三人,向李横递了一个眼神,李横咳了一声,站在了最前面,虽然仍旧一身布衣,但气势和楼小拾初见他时也没逊色多少,门口那三人被李横盯得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你们既然来了我李家,以后就要好好干活,一个个手脚都利索点,脑子灵活点,别打一鞭子动一步,当然,只要你们不偷懒,咱们也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李横像是换了一个人,鞭子和糖果都给了出去,三个人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李横又将家里的几口人介绍了一遍,三人小声地喊了“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介绍楼小拾时,李横愣了一会,想了半天最后只介绍了名字,那三人也闹不清楼小拾的身份,却仍旧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楼爷”,管李夏和唐小喊“夏少爷”和“唐少爷”。
李家少爷微微颔首,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两个娃子手足无措,又有点乐呵自己被称为“少爷”,楼小拾咧咧嘴,也闹不清心里啥感觉的。
“对了,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楼小拾插了嘴。
“小的名叫江半。”细竹竿说话声都细弱如蚊,楼小拾又问了一句今年多大了,这才又说了一声“16”。
“小的名叫周我,今年也16,和江半都是毛桐村的。”憨子的说话声到响亮,还不时地偷瞄对面的人。
“小……奴婢名唤青莲,今年15,原本家住大秋村。”那女子最为胆小,连脸都不敢抬起来。
楼小拾喃喃:“大秋村,这名怎么耳熟呢……”
李乔挥开楼小拾一步上前死死抓住青莲的双臂:“可是梧桐县的大秋村?”
青莲吓得直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楼小拾急急拉开李乔:“怎么了?”
“大秋村是三叔呆的村子啊……”李乔脸上血色尽褪。
45。事前准备!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李三的人,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还在不在大秋村?”李乔又抓住了青莲,竹筒倒豆子似的问了一堆问题,青莲一问三不知,只顾着摇头,双眼里含着眼泪,看着说不出的可怜。
“你说啊?”李乔一副恨不得将话从她嘴里摇出来的表情,这下子青莲更加说不出话了。(楼小拾语: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李乔他咆哮马附体呢!)
“李乔!”李横大喝一声,一把分开两人,右手死死捏着李乔的手臂:“你吓到她了,你让她慢慢说。”
李乔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青莲,我问你,你们村子可有一个叫李三的人?”
青莲小声的啜泣,然后轻轻地点点头。
“那他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受伤?”李乔忍不住又提高了音量。
青莲似乎缓了过来,哽咽了几声,渐渐收住了泪水:“我不清楚,村子里当时很乱……房子大都倒了,有的爬了出来,有的就找不见了,一个个跟泥人似的,都分不清谁是谁了……转天我就被父母带出了村,能走的村民们都走了,没走的大抵是一些无亲戚可投靠的……”
虽然李三在淑浦县还有亲戚,但是他们知道他是断然不会来投靠他们的,更别说那个和他断绝关系的李府。李乔听了青莲的话,只愣了一下,接着,他像发疯的牛似的就要往外冲:“我得去找三叔,我得去给他接回来。”
李横猝不及防,被推了一踉跄,还是李程守住门口,一把又给李乔推了回来。李程力气大,要没有李舟在那挡着,他能一头撞到墙上,李舟小小的身体被李乔撞得生疼,脸都皱成了包子,也顾不得了,只一个劲地喊着“二哥,二哥!我们也担心三叔,但今天天都快黑了,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李乔渐渐恢复了冷静,李舟能感觉到手里的胳膊慢慢放放软,他也松开了手,李乔扫了一圈众人,态度坚定地说:“明天我去大秋村。”然后转头看着楼小拾,楼小拾半天才明白那是李乔无声地在找他要钱。
“好,明天就去找三叔!”几个小子也不是不担心三叔,李舟第一个同意。
楼小拾点点头那意思是钱我肯定会给你的,然后接着说:“明天我跟你去大秋村,再带上青莲,她熟悉路,也省的咱绕弯。”
还未等李乔点头,李横打断了楼小拾:“不行!”
“为什么不行?”李乔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竖起了浑身的毛对着自己的大哥。
李横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然后对着楼小拾说:“你跟着去?你跟着去他疯时你治得了他吗?”
李乔这才明白那声“不行”指的不是不让去,而是不同意楼小拾跟去,闭上嘴消停了下来。
楼小拾转念一想也是,搔着头犯了难:“那让李程跟着?不行不行,一个两个都这么冲动,别到时俩人一起疯……要不这样,我、李乔、李程还有青莲,我们四个一起去,虽然人多点,但人多了也好有个照应,万一……咳!”楼小拾见李乔一脸黧黑,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