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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众人沐浴更衣,然后由三叔打头,将众人引入祠堂。青莲一行人在门外皆屏声敛气候着,祠堂内三叔是主祭,其余人按昭穆为左右站好,燃香、拜兴、焚纸、奠酒,无不恭敬严肃,直至礼毕。
等晚时吃年夜饭放爆竹倒和往年无异,只是人多了也热闹了,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说着话,或是下着棋。楼小拾知道三叔喜欢风雅的东西,便买了棋子带回来,三叔立马来了兴致,拉着李乔坐在一旁就斗了起来,李横、李程、李舟皆围了上去,四个小的则看了一会就跑开了。楼小拾看着他们拈一颗棋子要想半天,不由得干着急,又看不懂门路,好不容易等一盘完后,楼小拾便吵着说完连五子,自信满满的上场,却总是没几回合就败下阵来,连李舟都赢不过。后来李横见楼小拾兴趣缺缺坐在一旁,便教他一种名为“格五”的新玩法,每人各执五子,以先跳到对方为胜,倒也类似跳棋,楼小拾竟偶尔还能赢李横一二回,索性起了兴致,直拉着他玩了一宿。
91。李程历练!
清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年初五,李横和楼小拾不敢关了铺子在家闲歇太久,今个一早便收拾了行李,吃过早饭由无二驾车给众人送回了淑浦县。
回了铺子撕开封条,简单的收拾了下这几天积的尘土,然后便是为明天营业做准备,检查下茶酒可还充足,蔬菜可有缺的,碗筷是否该添,桌椅可需修葺,晃晃荡荡便过了一天,李横和楼小拾躺在床上,一时也还睡不着。
“哎,这几天歇懒了,都不想回来了,明个也不想开门做买卖了,只恨不得整日什么都不用想。”楼小拾仰躺在床上。
李横往他身边凑了凑,问道:“你喜欢呆在村子里?”
楼小拾嗯了一声,道:“不用应付周围的人际,也不用挂着虚伪的笑脸,脑子不用转着,心思不用操着,这一年竟从未这么轻松。再说村子里环境优美,良田美池桑竹皆有,又有何不满意的?”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倒也惬意。”李横喃喃,然后紧了紧怀中的楼小拾,道:“再等等,再等等吧。”
楼小拾没说话,躺在李横怀里不久便睡着了。
转日一早开门营业,往来客人拱手拜年,或有那大户人家在院里搭台唱戏,声音传了出来,倒也热闹。
直至十五日,街上挂灯摆摊的都出来了,游人就更不必说,连平日不常出门的闺阁女子都坐着轿子沿街游玩,各家商铺摊位生意极为红火。
最初也不知打多前哪家开始的,元宵节这天,由淑浦县中一大户掏钱在东街空地儿处搭建彩棚戏台,高悬花灯,又请来唱曲的伎者登台表演,只给那台子围得人山人海。也不知今年轮到哪户人家掏钱,伎者请的好,戏台也由中午便搭了起来,这会正唱到《湘夫人》,底下围着的人跟着哄然叫好。
沿街的花灯更是新巧夺目,争奇斗怪,有简单的六方灯、八角灯,也有讨吉利的莲花灯、双鱼灯,还有精致的走马灯、关刀灯,更有奢华的白玉灯、鎏金灯,人都攒动,灯随人动,直迷花了人眼。
稍晚的时候,楼小拾关了铺子,让众人都上街玩一玩,大家相携而出,不一会却被冲散了,李横死死抓着楼小拾的手,大声在他耳边喊道:“我可得抓紧了你,别待会找不着了。”楼小拾咯咯咯直乐,啊了半天装听不见,直叫李横喊了四五遍,后者才明白过味来,掐了掐他的手,拉着他到一摊位前,买了一盏莲花灯,又逛到别处尝了几样特色小吃,直玩到子时过,俩人钻小巷回到了铺子,见其他人都已回来等在门口,皆一脸兴奋,仍说着刚刚的热闹。
元宵节的余韵直到了十六日还不曾散去,但其他商铺已慢慢回到正轨,楼小拾他们也不例外,只偶尔听食肆里的客人讨论着昨晚的歌舞曲子。
晚上,楼小拾和李横在屋里说话,莲花灯挂在床头,楼小拾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底下的穗子,道:“新铺子找的如何了?可有合适的?”
李横脱了外袍挂在一旁,道:“打年前我就开始留意着了,倒也有几家要将铺子转出去的,那时不宜声张,我也没去跟主家细谈,赶明我就去仔细打听打听。”
楼小拾点点头,又道:“咱那时不说要将制砖的法子卖了吗,我打算现在就着手准备。”
“?这么快?”
楼小拾啧了一声:“总觉得开了铺子后不将方子早早出手会横生枝节。”
李横略一思索也点点头:“那你准备将方子卖给谁?可有目标了?”
楼小拾微扬唇角,道:“不打算在淑浦县找,省的以后跟咱家竞争,我打算借李程一用。”
李横看他,楼小拾继续道:“我想让李程带些砖,去一些富饶的县城找感兴趣的商家谈一谈。”
“好主意,李程那小子也该出门闯一闯了。”李横一句话,便替李程定了下来。
楼小拾道:“明个我回村子,跟三叔他们说说,也问问李程他可愿意去。”
“那小子敢说不去!”
楼小拾闻言咯咯咯笑出了声,道了一句“你可真是霸道的大哥。”
李横拉着他上床,横过身子吹熄了灯。
转日,楼小拾回了村子,将自己的想法跟跟众人一说,三叔一脸赞同却没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李程,后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也该帮些家里忙了,正好出去还能历练下自己。”
三叔莞尔一笑,转头又冲着李乔道:“你跟着李程一起去吧,他自己我不放心,你俩一起还有个照应。”
李乔闻言点点头,道:“我俩尽量在春耕之前赶回来。”
三叔佯装生气,道:“说什么话啊,家里这么多人了,难道还差你俩吗?地里的事也别操心了,一心弄好砖的事就好,在外面处处小心,不要露财也不要招摇,和人家谈话也留几分余地。买卖不成仁义在,莫和人家置气,待会我想想周围较大的县城,拟定好了路线……”
三叔滔滔不绝,叮嘱了心里的操心,李乔和李程垂手立在一旁听着,不时的应声点头。
楼小拾住了一天,三叔果然雷厉风行,当晚就拟定好了路线,不放心地又教了他们一些说话技巧,并给李乔和李程收拾好了衣物细软,唐绕去厨房做了些能长放的饼子馍馍,跟三叔一起忙和道半夜。转天一早,三人回县城,李乔、李程先去和李横打声招呼,楼小拾早差三思去请毛小三,众人坐在一起聊了片刻,李横也仔细叮嘱俩个弟弟,楼小拾又回屋拿了些钱,让他俩小心藏好。稍候片刻,毛小三赶驴车停在了铺子门口,李横和楼小拾给二人送上了车,直看着驴车驶远。
楼小拾回头:“他俩先去青川县,若一切都顺利的话,大约十天后就能有消息了,看来咱也得抓紧找铺子了,至少有个门面,让人瞧着也体面些。”
李横点点头:“正好要跟你说,昨天我看了几间铺子,有一处地儿不大,但价格便宜,正好咱铺子也用不着太大门面。”
楼小拾点点头,俩人边说边回了屋。
92。砖的铺子!
话说铺子只一两日便谈妥,位置不算好也不算坏,因门面不大,所要的价格也不贵,敲定价格后,李横约着一早和那主家去衙门办理手续,楼小拾给他取出了钱,佯装苦笑:“钱儿又快没了,你说咱俩怎么就存不住钱呢?”
李横接过钱笑道:“明明是你说的,放长线钓大鱼。”
楼小拾冲他摆摆手,李横将钱放妥就出了屋,只用了半天,手续就办好了,李横怀揣着契,进屋时面上却不大高兴。楼小拾迎了出去,打量了他一下,道:“怎么了?难道出什么岔子了?”
李横将契约掏出来让他收好,皱着眉头道:“没出什么岔子,就是那帮走狗忒猖狂了,一开始反复刁难,给了好处还嫌不够,直要了这个数,亏着你让我多带了些钱。”
李横比了个手势,楼小拾看后不由得眼皮直跳,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李横虽收起了大部分少爷脾气,但他何时受过那帮狗腿子的气,难怪他此时攥着拳头直抖,楼小拾将手附在他拳头上,劝到:“犯不着跟他们置气,一年倒头也没多少时候能跟他们打上交道。”
李横回握住他的手,却也没说什么,半晌才道:“咱俩这就过去看看铺子吧,原先的主家急着回老家,早收拾好了行李,今个就走。”
楼小拾点点头,俩人跟青莲他们交代了一番便出了铺子上街,一直往东边走,路过一家铺子时,李横指着道:“起先我看上的是这家铺子,离咱那不过百步之遥,价格也合理,只是没多久就被别人盘去了。”
楼小拾无所谓的笑了笑:“条件好的自然有多人惦记,再说咱盘的那间也没有太远。”
俩人继续往前走,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二人新盘的铺子,老主家夫妇此刻正在后屋打点,一儿一女在前面看着行李,见到李横后行了个礼,后者点点头,便和楼小拾一起进了屋。
楼小拾环视一圈,之前的货架、摆饰已悉数搬走,少了家具倒也显得比之前看的敞亮,格局都大同小异,只是跨院还没他们那边一半大,屋子也只有两间。俩人往后面去跟老主家夫妇打招呼,寒暄了几句便不互相打扰,人家还在收拾着杂物,李横和楼小拾也回到了前面,在屋子里规划着摆设。
“咱卖的东西也不是五花八门,要我说屋里就来一个小点的柜子,摆上几块,旁边置会客用的桌椅。”楼小拾比划着。
李横点点头,补充道:“后面那两间屋子,一间就做卧房,另一间不如也做成会客用的,前面平时招待客人,如若遇见想合作议事的,还是带到后面谈好,安静无人打扰,前面人多口杂。”
楼小拾点头赞同,俩人又商量些细节琐事,楼小拾就说出去置办家具,他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干就干,一刻也不想耽误。
李横微扬唇角,之前的铺子都是由楼小拾置办的家具等物,这会儿再叮嘱倒显得他矫情了,只让他一会直接回那边,他等老主家一家走后,锁了门也回去。
俩人分头行事,约酉时楼小拾才回去,李横放下账簿从柜前绕出去,见他风尘仆仆,刚想吩咐,江半就端着茶过来了。
楼小拾一口气喝完水,道:“桌椅板凳都订好了,我又订了块招牌,还顺道去别家看了看。”
李横笑了笑,抢江半之前接过楼小拾递来的杯子,打趣道:“倒是辛苦你了,便让我亲自给你倒杯茶吧!”说着扭头去斟水,楼小拾嗯嗯地点头,江半抿嘴直乐。
稍后几日,二人各自忙着,没三天,桌椅等物便都打好,找人往铺子里搬,然后又打扫了一日,陈年的积土都扫了出来,直弄得暴土扬尘,但打扫干净的屋子着实让人心情大好。
楼小拾正和李横商量着明或后回村子一趟,一辆熟悉的牛车便停在了门口,三叔从车上下来。
“三叔,您怎么来了?”李横和楼小拾立马迎了出去。
三叔嘴角微扬,笑意盈盈,道:“我猜到这一二日你俩也应打点的差不多了,于是过来看看,也给你们带了一箱子砖来。如何,铺子可找好了?”
楼小拾拉着三叔找一位置,道:“早寻好了,家具什么的都置办好了,您先喝杯茶,待会带您过去瞧瞧。”
“好。”三叔眼中流露出满意赞赏,喝完水后便催促着二人带他去。
一路上,三人又闲搭了几句双方家务,到了铺子后,三叔前后看了一遍,问了价格后,不住点头称好,然后又道:“我住城里几日,怕新铺子刚开张,你二人两头跑忙不过来。”
李横有些担心,道:“那村子里光剩下舟舟了,还有那几个小的,我怕不妥当吧。”
三叔哈哈一笑,道:“舟舟早已不像之前那样任性骄横,这一二年可成熟不少,至于那四个小的,一直乖巧懂事,你俩也不用太过担心。”
李横点点头,三人又说了会日后铺子经营的事情,便溜溜达达回去了。
转天,三叔跟着忙了些其他杂七杂八的琐事,再隔日,铺子便开张了。
三叔在砖铺子里坐镇,李横和楼小拾轮番来这边顾着,一开始,门前着实冷清,只行人好奇扒头看一眼,知道是卖什么的后就转头走了,连个问的人也没有,三人也没太着急。
这日,楼小拾正在食肆铺子里翻看着账簿,由打外面进来两人,为首的中年男人蓄着胡子,剑眉星目显威严,青色锦服紧趁利落,身后跟着的男子和李横年龄相仿,眼角带着笑意,样貌说不上好看却极具亲和,一身宝蓝缎子儒衫,倒也显得有几分风流。
为首那人一拜礼:“敢问这位可是当家的,我父子二人打乐清来,前些日子有二位李姓的公子跟咱们谈了些事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