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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脸上也似笑非笑,语气里带了呛声:“你这人目光短,村子不就是郡县缩影嚒,自给自足,何愁衣食住行?”
李横抿着嘴没说话,谢五叹了一口气又道:“其他倒都还好说,不过有一样物什却是难办。”
楼小拾和李横一时还有些懵,没想到他说是哪样,谢五接着道:“粮和菜有地便成,鱼肉也容易,就是穿衣也不难,不过就是养蚕织布嚒,油也是,有那畜生便不愁油,我说最要紧便是盐,这个我是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办法了。”
楼小拾摊摊手,道:“那不就得了吗,盐这行子可是没东西代替。”
谢五又叹了口气,这时,一直没说话老郎中却笑了起来,一脸高深莫测,道:“这个也不是肯定就没辙了……”
三人如听了什么不可思议事般,一齐看向了老郎中,老郎中嘴角挂着笑道:“要我说这个事你们先跟老村长说一说,别你们这里说得天花乱坠,最后人家村里人都不同意,不也没用么?”
谢五问道:“老先生,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郎中道:“你们还是问问老村长吧,这事也不便从我嘴里说。”
三人不明所以,却也有了计较,互相交换了下意见,李横和楼小拾决定明个一早就回村找村长去。
谢五见也再无什么话好说,便和老郎中一齐起身告辞,李横和楼小拾给送出了门外。
二人回到屋中,仍觉得刚才谈话跟做梦似,李横叹道:“那谢五好心计,什么巧合,我倒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预谋好,怎偏偏这么巧,就让郎中看见了。”
李横特意加重“郎中”那两个字,楼小拾明白他什么意思,跟着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我看那老郎中精着呢,一准也明白。”
李横拉着楼小拾一同坐在床边,问道:“那你是怎么想?”
楼小拾道:“虽然谢五想法很疯狂,但我却赞同,至少他担心不无原因。说实话,打得知皇帝欲炼长生不死仙丹那会儿我便觉得要出事,咱不知什么当朝局势,今天让谢五一说,便觉得这天下已经不太平了。”
李横捏了捏楼小拾手,有些紧张道:“这些话你和我说说就得了,切莫和别人提,小心祸从口出。”
楼小拾笑道:“我当然晓得。”
俩人又谈了些别,就各揣着心事上床睡觉了。
转天一早,李横和楼小拾找了车回村子了,俩人先是回家跟三叔他们通通气,李乔他们表现如昨夜李横一样,皆是一脸不可思议,傻了般半天说不出口,三叔倒没表现过多惊讶,只是幽幽叹口气:“那你们还是先去跟老村长谈谈吧,这盐事没解决,一切都是异想天开。”
李横和楼小拾点点头,三叔又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吧。”
于是三人又往村长家走去,张大叔开门看见门外三人还有些讶异,见他们一脸心事重重,不由得问道:“出什么事了?”
三叔道:“咱进去说吧,我们有些事想问问老村长。”
张大叔给三人让进了屋,道一句“稍等”,就回内屋去请老爹,耳听得屋内传出悉悉索索动静,没一会,老村长在张大叔搀扶下就出来了。
三叔站起身,跟着一同扶着老村长坐下:“张老爹最近感觉如何?我见您面色比之前好多了。”
老村长笑了笑:“是嗳,新配药方,吃下去确实比之前好多了,就是这几天闹天,腿有些疼,这才进屋躺躺。”
三叔又嘘寒问暖了几句,接着便不知如何开口了,反观老村长却一副心如明镜样子,看了李横和楼小拾一眼,笑问道:“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吧?要不你们仨也不能一块来?”
三叔叹了口气,将凳子往老村长跟前拉了拉,然后便将李夏他们失踪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皇帝欲炼长生不死药和齐城沦陷事,只听得老村长眉头纠成一团,后来更是气得咳了起来,三叔立马停了口,上前一起帮他拍背:“您老别着急,别着急!”
半天,老村长终于止了咳,长叹了口气,道:“天下要不太平了。”
众人皆不语,沉默了一会,老村长扭头看着李横和楼小拾道:“你们跟我说这些,肯定是有原因吧?”看表情竟好似猜到一般。
楼小拾点点头,站起来凑到老村长跟前,道:“我们想避世,躲进桃源村……然后将这唯一出口堵住,与外隔绝。”
张大叔听了都忘了手里动作,倒吸了口气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谁知老村长却没有生气或是惊讶,反倒是哈哈大笑,半晌道:“真真大胆想法啊!”
李横见老村长没有生气,便道:“衣食住行皆可自给自足,但唯一难就是盐。”
老村长敛去了笑容,看看李横看看楼小拾,然后低着头也不说话,似在考虑着什么,约莫得有一刻钟,屋子里静得连别人喘气都听得见,老村长终像下定了决心,方叹口气道:“这盐事也不是问题。”
众人包括张大叔在内皆看向老村长,一脸不解,老村长道:“我小时候,家里穷得实在是没辙了,我老爹只能挺而走险贩卖私盐……在这山中便有一座盐井,只是后来荒废了……”
张大叔显然一副第一次听说表情,跟其他三人一样,满脸不可思议,老村长看了看自己儿子,又道:“这本不是什么光彩事情,自从你爷爷死后,咱家便将那井封了起来,再也不敢了。”
张大叔开始还没明白老爹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我朝盐法最为严酷,贩私盐者可就地正法,想必爷爷非寿寝命终,怪不得老爹从来都是闭口不提爷爷事呢。
老村长半天又叹口气:“罢罢罢,便如你们所说也未尝不好,只是这事做起来却非上下嘴皮子一碰这么简单,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众人皆一愣,才反应过来老村长这是赞同了他们大胆想法,李横他们没想到竟如此简单,还以为要费好一番功夫说服老村长了呢,后来三叔跟他们说,老村长阅历丰富,怎会连他们都能看出来局势,而他不明白呢?
116。村长动员!
话说这日一早,老村长就将全村人召集在一起,也忘了打多前儿开始,张大叔就代替老村长管理村里事,这次老村长亲自出马,还真让村民们摸不着头脑,但却隐隐明白是有些大事了。村民忍不住互相嘀咕,四下探口风询问可是出了什么事,然后在老村长一声咳嗽后,众人屏息,目光一齐投向中间。
老村长先说了些开场白,不外乎就是外面局势,女真频频来犯,大辽虎视眈眈,偏偏淑浦县位于南方边缘,又处于通往北方要塞,日后定是必争之地……
不要小觑老村长在村民们心中地位,他一席话在其他人听来虽然有些夸张,但没有人会怀疑老村长所说真实性,根深蒂固思想也好,或是其他也罢,村民们尊重信任这位老者。
听了老村长话后,村民们不由得哗然,一个个变了脸色,面上是掩盖不去担惊受怕,大多数人慌了手脚,茫然得不知所措,有人则忍不住在底下嚷嚷“逃吧,逃吧……”
老村长又咳嗽了一声,众人再次安静,前者扫了一圈村民,那都是相处几十年如家人一般存在,脸上真情不容有假,老村长叹了口气:“逃又能逃到哪里?”
底下人忍不住叫到:“那怎么办?”
“不逃难道只能干等着吗?”
“老村长您给想想办法,俺们都听您!”
老村长点点头,开口道:“咱们不如躲进山里,隐居避世,不再和外界联系。”
底下人再次哗然惊呼出声,交头接耳讨论着老村长说话,有人不免担心日后吃穿用住,便赶着问出来。
老村长道:“衣食住行,咱们村自给自足,何愁吃不饱穿不暖,又哪里像现在这般需要担惊受怕?”
底下人被说得心动了,日日劳苦不也就为了能吃饱穿暖,有舒心日子可过吗?隔了一会,也不知谁打头喊了一句“支持村长决定”,然后便如连锁反应般,一个接一个,最后无一人反对。
老村长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保密问题,最后散了众人,只留下各家各户当家。楼小拾还记得,几年前他们来时,桃源村还算是个不小村子,村里有几百口人,经过这几年征兵,如今村里只剩下四十来户不足二百人,留下大都是些只求安逸人家。
老村长让各户当家又往跟前聚了聚,道:“你们回去再跟自家婆娘商量商量,难免就有不愿意一辈子都窝在这山里。”
中间有一壮汉大大咧咧道:“嗐,问她们做什么,那帮婆娘个个头发长见识短,再说咱们也知老村长都是为咱们好。”
其他人跟着附和,其实即便不隐居避世,村里妇人也很少有机会出村去城里,她们也只盼家里大小都平安。
老村长苦笑一声,道:“如今咱先说说正事,刚才也说自给自足,咱便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全村人地里都种稻子、玉米……”
众人明白老村长意思,附和地点点头,老村长接着道:“蔬菜米粮,养蚕种麻,织布纺丝等便都要全面。”
这说到细节了,村民们又都忍不住担心日后地里收成问题,毕竟除了玉米和稻子,其他作物他们都没伺弄过。
老村长又何尝想不到这些呢,安慰众人道:“这点大家不用担心,谢五爷从他家找来几位种地能人,并且明年全村粮种菜籽都提供给大家。”
底下人沸腾了,他们何时遇上过这种好事?刚刚担心一扫而空,脸上光剩下咧开嘴角了,一个劲儿地夸谢五,并且“善人善人”地念叨着,更有人替他念上了“阿弥陀佛”。李横在一旁听得忍不住嘴角抽搐,心想这谢五还真会扮好人,简简单单就收买了人心。
村民们这时才像吃了个定心丸一般,对老村长决定再无任何犹豫,专心听着老村长吩咐。
“待会你们回家合计合计,各家想种什么干什么,决定好了来我这记录一下。”
“好咧好咧!”
老村长再次嘱咐一遍,就散了众人,独留李横和楼小拾,楼小拾此刻在心里对老村长号召力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村长招来李横和楼小拾,笑道:“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这就带你们看看去。”
张大叔似是早知道自己老爹打算,进屋拿了一件棉袄给老爹披上,然后搀扶着后者往疤山方向走去,楼小拾和李横对看一眼,接着跟了上去,楼小拾搀扶着老村长另一边。
爬山对年迈老村长来说还是比较吃力,不由得走走停停,累了便坐在一旁歇息片刻。进入疤山后,道路越发难走,横过来枯枝总是挡住了去路,张大叔将老村长背在背上,楼小拾和李横在前负责扒开枯树横过来枝杈。
这会儿约莫已到了未时,四人已完全进入疤山山腹中,楼小拾只觉得四周景致一样,入眼都是光秃秃山脉绵亘至视野尽头,楚天楚地,看起来竟像个牢笼似给他们罩在中间,天有些暗了,竟让人一时分不清方向。
楼小拾忍不住问道:“老村长啊,您是不是走错了?”
这会儿地势平缓,老村长杵着拐棍自己走,闻言他笑了两声,并未回话。
众人约莫又走了一刻钟,周围开始出现了与这枯山不搭调大石,可能因潮气大关系,石头上大都有青苔痕迹,间或还有木头腐烂痕迹,等走到石块最密集处,老村长停了步伐,道:“到地方了,这就是咱家以前制盐地儿。”
李横和楼小拾膛目,四下又看了几圈,实在想象不出如何在这里制盐。
老村长指着一处乱石道:“这下面有一处盐井。”
楼小拾狐疑地看着直径不足一米石堆,走上前挪开了最上面几块,一个只有水桶口大黑洞出现在石块下面,往下看也只能看见黑漆漆,好似无底,一旁碎石掉进洞里发出扑通一声,证明这下面真有水,可楼小拾实在不能将这个洞跟“井”联系在一起。
老村长也凑过来往下看了看,面上表情感慨,半天幽幽叹了口气,张大叔只是看了一圈周围,便上前搀扶住老爹。
众人没再说什么,楼小拾也识趣地没去问如何制盐,四人便又顺着来时道儿往回走,于天刚擦黑时候下山回到了村子。
117。赵二试探!
反正回城里也无事,楼小拾和李横索性就在村子里多呆了几天,前者随手拾掇着院里杂物,头也不抬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铺子盘出去?往后琐事就多了,我怕到时太赶了。”
李横笑道:“不急不急,我也学那姜太公一把,等着他愿者上钩。”
楼小拾闻言停了手里动作,扭头看他,见他微扬唇角,一副自有打算表情,便也没再念他,跟着笑了两声,回身继续忙和手里活去了。
话说两天后,三思到村子里来寻他家两位当家,只说赵家二爷有请他俩,具体什么事便不知道了。李横听了,哧地笑了一声,楼小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