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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才想起,应该是之前从剑峰上下来的时候,火凤抓散了她的头发,银针也一起掉了吧。
方诺有些懊恼的抬头,眼里有着无奈和彷徨,迷茫的眼神之下是微微的摇头,心已经有些急了。
“找根银针来,先刺破他的指尖和耳垂、鼻尖,每一处都挤出一滴血。然后用艾草煮水浸泡全身,或许有用。”烈焰对那两个年轻人说道。然后又拍了拍方诺的背,让她尽量的安心。
那两个年轻人都“嗯”了一声,然后一个人从床下拿出一捆绳子,和另一个人合力把阿森绑在床上,这才转身去找银针。
等银针拿来了,方诺才定了定神,坚定的迈出一步,说了声:“还是卧来吧。”
烈焰没出声,只是紧紧在方诺身边守护。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卡姆。卡姆虽然一直没有出声,但方诺刚刚的种种惊慌他也看在眼里。可是视线触及方诺此时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卡姆觉得方诺还不过是个和阿森差不多年纪的少女,一时间心慌意乱也有情可原。
方诺接过银针的手不再颤抖,用手指在针上轻轻一弹,试了试针的韧性,然后来到阿森的床边。
就在阿森再次因为方诺的靠近几乎发狂的时候,方诺手疾眼快的一针刺下去,正中他的鼻尖。然后拇指、食指用力一掐,一滴黑红色的血从阿森的鼻尖冒了出来。
随即方诺又按照烈焰说的,分别在他的耳垂和十指的指尖都刺破,挤血;最后命人除去阿森的鞋袜,把脚趾尖也刺破了放血。
不知道是因为银针刺破指尖的疼痛,还是因为放出一滴浊血之后神志有了些清醒,阿森果然不再大声的嘶吼了,就连一直没有停止挣扎的身子也安分下来。
只是阿森的眼睛还紧紧的盯着方诺,渐渐的,身子僵硬起来,裤子上支起好大一处。
方诺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但她默默的念着:医者父母心。又凭着记忆在阿森身上几处穴道运针,将积存在穴道的淤血放了一点出来。
“艾草水好了。”已经有人烧好了一大桶艾草水,带着苦味的香气随着热气蒸腾起来。
“把他放进去吧,要不停的加煮过艾草的热水,知道他身上的汗水不再有味道为止。”方诺让开一些距离,让那两个年轻人把阿森放进去,同时嘱咐着。
“味道?”那两个人一边给阿森身上的衣服解开,一边疑惑的对视一眼,又看向了方诺。
“你们闻闻他脱下来的衣服就知道了。”方诺背转过身去,不看已经被脱下衣服的阿森,只是耐心的解释着。
“有香味儿。”
“果然很香,会有毒吗?”那两个人将阿森按在桶里,另一个马上过来捡起刚刚从阿森身上脱下的衣服闻了闻,然后递给另外一个,两人都闻到阿森衣服上的一股子甜腻的香气,虽然不重,但是很清晰。
“没有,否则你们刚才闻的时候就和他一样了。不过那确实是毒素随着汗液流出来的原因。”方诺面对着烈焰,感激的一笑。
其实仔细想一下,方诺也想起她看过的医书上有关于媚香的解法,而且极其的简单;而且尤其提到过,媚香与药、毒皆不同,由口鼻吸入、散步四肢、穴道,口服解药未必有用,唯有放血、发汗这样的方法才行。
只不过刚才方诺太过惊慌了,根本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倒是烈焰仍旧冷静,才算是提醒了自己。
方诺抬头,就看到烈焰弯着眼睛对自己浅笑,忍不住问道:“一直没有问过,你是不是也懂医术?”
“一点点而已。”烈焰笑着把方诺额前的乱发整理在耳后,解释道:“习武之人总是会把脉的,而有时内伤外伤也都要自己调理。行走江湖还会遇到毒蛊之类的,就算不是大夫,也是半个徒弟了。”
“你倒是说的简单。”方诺知道烈焰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不过他不想说,不一定就是要瞒着自己,大概也是他生性平和,不好张扬,骨子里觉得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吧。
过了小半个时辰,又有人把两大桶煮过艾草的热水倒在阿森泡着的木桶里。阿森的脸色慢慢由酱紫转为通红,再之后是一片苍白。
等到又半个时辰,再加一次热水之后,阿森的脸色又因为水温而变的通红一片,可眼睛已经开始半睁半闭的强打精神,看起来是困倦了。
“差不多了,让他出来好好睡吧。今晚不发作就算好了大半,若是发作立刻如法炮制。”方诺这才松了口气,让人把阿森从木桶里捞出来。
阿森几乎是挨到床上就立刻睡着了,那两个年轻人把他裹在白布里又擦干之后又换下了已经湿了的床单,这才给阿森盖好被子,让他睡去。
“方诺姑娘,烈焰公子,真是谢谢你们了。”卡姆涩涩的开口,声音很沙哑,听起来也是极累了的。
“不要紧,这是应该的。卡姆族长,你也累了太久,休息吧。”方诺客套了一句,想了一下又说道:“我们先回去了,那间竹屋算是我们租住的,几日之后就走。”
“方诺姑娘见外了,若不是族中生变,我们定然待二位为贵客。只是现在全族上下一片哀声,大家也都是心神纷乱,无人顾及这样的礼节,所以怠慢了。”
卡姆的声音里带着苦笑的腔调,看着方诺无奈的说道:“想了许久,我也发现其中疑点颇多,之前对二位的猜忌实属迫不得已,虽然现在我不能保证让所有族人都放弃偏见,好好的待二位如前,但我卡姆已经明白,二位并未奸恶之人,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吧。还请二位多多费心,帮我这个瘸腿的族长查明真相,还那些遇害的少女一个公道。”
第073章
卡姆的话说的很真诚,听着让人觉得舒服。方诺原本确实有些不快,现在那大咧咧的性子更是让她不去计较了。咧着嘴笑了笑,和烈焰退了出去。
“我送两位回去吧,饭菜已经备好了。”之前把方诺他们请来的人又等在门口,也显得热情了不少。
方诺看一眼落下去的太阳,此时的村子笼罩在一片金灿灿的余辉之中。可好多竹屋里都传来哭声,还有些人家在窗外挑起了一根竹竿,上面绑着一块白布,那是报丧的意思。
“那些姑娘找到了吗?”
“没有。”
方诺的心微微一抽,有些难受。
“阿卓玛怎么样了?拉伊呢?”方诺记得离开的时候阿卓玛始终呆呆的坐在地下室看着阿喜妹的尸体,而当时拉伊是在上一层睡觉的。不知道现在她们母女都好些了没有。
却没有想到那带路的人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阿卓玛家的石屋锁了,从外面上的锁。阿卓玛和拉伊都不知去向。”
“啊!”方诺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连烈焰都不自觉的按了下自己腰间的兜囊,那里还放着之前阿卓玛给他们的绝情蛊。两人也分明还记得,当时阿卓玛说找到凶手,用他的血饲喂蛊虫,然后拿过来交给她,就可以断定那人是不是和阿喜妹有关了。
可是现在阿卓玛带着拉伊走了,他们就算找到了嫌疑犯,可是那喂过了血的绝情蛊又该交给谁?
“或许,她们只是出去散散心吧。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方诺表示理解,何况最低层放着女儿的尸体,阿卓玛应该不会那么变态,让小女儿就睡在楼上吧。
那人犹豫着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而方诺他们现在住的竹屋和族长的圆屋本来也距离不远,边说边走也就到了。
竹屋里果然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的菜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算是精心准备了。方诺原本还有些精神,现在看着饭菜就饿了,拉着烈焰直奔桌子,坐下来就去抓那筷子。
“洗手。”烈焰逮住方诺的小手,抢下了筷子。见方诺一脸的委屈,瞪着大眼睛烁烁的看着那些吃食,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走到脸盆架,拿起毛巾沾湿了水,又拿回来给方诺擦手。
直到把方诺的小手擦的白白的才放开他,方诺已经笑着再次抓起了筷子。
烈焰见方诺那恶极了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自己也洗过了手回来,坐在她身边端起了碗。
一通风卷残云之后,方诺揉着肚子几乎坐不直了,吃的太快又太多,只能懒懒的斜靠在椅子背上,看着烈焰还在那儿慢嚼细咽。
烈焰肯定是那种家教急严格的,吃的很优雅,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但好在他不挑食,吃什么都行。不过方诺才不信他不饿,和自己一样一天没吃东西,还比自己高大那么多,需要的食物能量也多,可是人家就是不紧不慢,吃的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啊。
“看什么?”烈焰被方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咽下了口中的饭才开口问道。
“看美人,秀色可餐。可惜我吃的太饱,不然再咬上一口。”方诺调笑着,顺便在烈焰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那是形容女人的。”烈焰装作不悦的样子,又吃了一口,却感觉索然无味。换作是谁,有一个笑嘻嘻、色迷迷的女人盯着你看,你会有心情吃下去吗?
见烈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方诺才知道自己影响人家吃饭的心情了。不过仍是凑过来,勾住了烈焰的脖子,撒娇似的问道:“你那么好,我却大咧咧的吃饭都不够好看,你喜欢我什么呢?”
“喜欢在心里,没有理由,就是那么一见,就印在心里了。”烈焰笑着掰开被方诺紧紧箍着的脖颈,拿起边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然刚咽下去的食物,差点给她从脖子里又挤出来。
方诺却又赖上来,仍旧紧紧搂着,问他:“说的是不错,可你家人呢?容容许你娶一个野丫头?”
“不许。”
烈焰的话让方诺顿时愣住了,僵硬了一下,手臂往回缩了缩。她没想到烈焰说的这么直接。
“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跑出来了。”烈焰一笑,拉过方诺坐在自己腿上,勾紧了方诺的脖子,将她箍在怀里,说道:“我见的官宦淑女不少,公主、嫔妃也是一副端庄、贤良的模样。偶有几个不同的,也不是自在的不同。那是贵为皇后、皇太后的,都是要时时板着脸、端着架子,肩膀都不能抖一下的女人,我见她们都累。所以我不想你也那样,你的随性,很好。”
方诺的心肝随着烈焰的话一颤一颤的,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握进他怀里,细细品味他的话,忽然觉得有些道理。
是啊,他还是王爷呢,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再不济,照照镜子,对美人也就视觉疲劳了。那些说话都拿腔拿调的女人,确实和自己大大的不同。一想之下,方诺竟然没来由的自信起来。
原本方诺看着烈焰那张倾城绝色的脸是有些自卑的,现在忽然觉得那是自己的优势。长的不用太好看,清丽就好,反正烈焰那张脸也是无人能及了,自己凑什么热闹。
言谈举止也无需做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求的就是洒脱、随心;要是放个屁都得找个好听的调调,那就真是累了。
又这么窝着腻了一会儿,方诺扭着小脑袋,叫一声:“你放开点,我有点顺不过气了。”
“扑哧”烈焰一笑,这才放开了一直紧紧搂着她脖子的手,反问道:“你也知道难受?”
“啊,怎么?”方诺不解。
“那你还箍的我快吐了,饭也还没吃饱。”
“哎呀,敢情你又是报复我呢。小气鬼。”方诺小手就不依不饶的抓了上来,没头没脑的在烈焰的脸上、身上乱抓挠。
可方诺的脸上一直是带笑的。她喜欢烈焰的“小心眼”。
“好了,吃饱了就睡吧,我收拾。”烈焰终于闹不过方诺,放开她,将她从自己腿上推到了地上。
“什么叫吃饱了就睡?你当我是……”方诺咬牙跺脚,气烈焰毒舌。
烈焰却不再应答,只是起身低头收拾碗筷。如果她知道自己现在忍的多么难受,是不是会大笑一通?看来以后说笑便说笑,可不能这样由着她坐在腿上,腻在怀里了。那感觉,着实是血管要爆裂似的。
不过说归说,烈焰忙着手脚并不麻利的整理碗筷的时候,方诺一阵的困意袭来,真的就倒在了床上,歪着身子一下就睡了过去。
也是太累了,昨天整夜未眠,现在困顿和劳累都涌上来,还是抵挡不住,几乎是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烈焰回来的时候,就见方诺连鞋子都没脱,枕头也没有放好,歪着身子靠在床头,半条腿还耷拉在地上,却睡的轻轻打鼾。
烈焰温柔的眼神要腻出水来,过去横抱起来将她好好放在床上,又把鞋子脱了去,给她再盖好了被子,然后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甜憨的睡颜。
或许她不知道,自己打从百草山上与她对视的那一眼,就被拨动了心弦、吹皱了心湖,那些涟漪在每次看到她之后都又激起一层。直到心里只堆满了她一个人的影子,才发现抛了一切都不为惋惜,只要能在她身边就是一抹难言的舒心和惬意。
不知道盯着方诺看了多久,桌上的烛火一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