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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看她着急,便劝道:“程大哥武功很高,若是想要对云朵姐姐不利,也不会用这样迂回曲折的法子了。”
长公主其实是关心则乱,而且做父母的总是害怕儿女出事,所以一不小心钻了牛角尖而已。此时听黛玉一解释,一愣之下才笑道:“我真是傻了!这都想不通了。”只是人已经派出去了,长公主也害怕苏云朵在外面不安全,还是大家一起在山谷里躲着比较好。
那两人果然便是程梦星和苏云朵,起初两拨人交了手,后来程梦星认出这几人是梅花内卫的身手,便果断停手了。
大家和平交流过后,程梦星就乖乖的跟着几个暗卫去了那山谷。其实被发现是早晚的事,要想光明正大的将苏云朵娶回家,长公主是一定要见的。程梦星筹划了这么多年,早已将前路后路想得一清二楚,到了悬崖边上坦坦荡荡的将苏云朵往背上一背,几个借力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山谷里。
那几个长公主的暗卫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极为佩服他的武功。
苏云朵几年来日日诵经,早已从以前暴脾气的火美人变成了生人勿进的冰美人,此刻被程梦星背下悬崖,又轻轻放在地上,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一人先去报信,余下众人便慢慢向长公主的住处走去。
长公主得了信早迎出老远,此时苏云朵脸上红晕未消,看得长公主一时惊讶一时欢喜。
等到众人进了屋,程梦星立刻毫不含糊的跪下,先冲长公主磕了三个响头,道:“都是我不懂事,把苏姑娘带走了,害的公主殿下担心。”
长公主偷眼瞥见苏云朵有些心疼的样子,心中暗笑,又不忍女儿再难过,便忙道:“有什么话还是起来再说罢。”
因好不容易才让苏云朵回来一起,长公主极是高兴,便打发人去收拾好菜。下人们看出长公主有话要说,便自觉退了出去,黛玉也正要告辞时,长公主忙叫住她道:“你带着程公子去寻林大人说话儿,待会儿我打发人请你们大家一起来吃酒。”
黛玉看她是要跟苏云朵说悄悄话,便笑着答应了一声,带着程梦星去寻林如海去了。
程梦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虽然还没有得到未来岳父岳母的认可,但是最难攻克的苏云朵终于再次被打动,所以此时浑身散发出喜气洋洋的气场,倒像是娶媳妇一样。
黛玉看他今日格外的有些傻乎乎的,也不去跟他说话,只是捂嘴偷笑。
第十八回 大同府战事
却说房间里只剩了长公主和苏云朵两人,苏云朵先道:“母亲不必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的,这些事父亲都知道,您要是想问就问他去吧。”
长公主见她提起定国公苏启坤还有怨恨之色,显然是余恨未消,叹道:“你们父女两个真是一样的爆炭脾气,也怪不得总是对着干。你父亲这几年这是极后悔的,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苏云朵撇了撇嘴不说话,长公主只好换了话题道:“你跟这个程公子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个……”话未说完,苏云朵就打断她道:“母亲不用管这些,我既然已经出家,自然不会再去理会这些凡尘俗事,等到出去了,我就回流云庵去。”
长公主细观她神情,却是微微带着赌气神色,还有些羞恼,知道自家女儿的脾气,生怕她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后悔的事,便不再激她,只捡些其他无关紧要的话来说,又唤人把双胞胎抱来给她看。
自家女儿不乐意说,自然要找另外一个当事人了解情况。程梦星和苏云朵就此住在山谷里,长公主便寻了空向程梦星问话。程梦星正要寻求未来岳母支持,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与苏云朵从相识到分离再到见面的经历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当年苏云朵还在京城叱咤风云时,经常去到京郊的山林打猎。忽有一日与侍卫失散,苏云朵一个人牵着马在山上寻路出去,正巧遇到少年时的程梦星。
程梦星本是官家少爷,只是他父亲在他幼年时因奸党罪被判斩首,母亲很快便上吊自杀,家产也被查抄,只因程梦星那时年幼,这才逃过一劫。幸有程梦星爷爷的老友隐居山林,得知消息后便前来收养了他,爷孙两个便在京郊的山林隐居下来。
这人是个不世出的高人,文韬武略无所不通,却无妻子儿女,晚年时能有程梦星陪伴深感欣慰,便将一身的本事尽数传授于他。程梦星天资聪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最像这位高人之处却是不愿踏足仕途,视功名如粪土。
将到及笄之年的苏云朵是京城众权贵子弟竞相追逐的一朵名花,但她对那些人却是不屑一顾。少女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那许多年少英俊争着向她献殷勤的公子哥她一个都看不上,却对第一次见面时穿着粗布衣衫的程梦星一见钟情。
两人身份迥异,互相都有好感和好奇心,又都是不愿受礼法约束之人,一席话之后,都是对对方大为倾倒。
程梦星武功高强,便时常避过定国公府的侍卫去苏云朵的闺房找她。就连那时年纪尚幼的苏云恒都记得,姐姐突然变得不爱出门,整日把下人轰出房间,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
那段时间定国公为苏云朵的婚事发愁,太子、二皇子等人都对苏云朵志在必得,得罪了哪一个都不好,况且定国公深知以女儿的性子绝不能嫁进皇家。长公主也只是以为苏云朵是因为头痛婚事,这才性情大变,安慰安慰也就是了。谁曾想苏云朵竟悄悄的爱上了一个“奸党”的后人,且两人日日见面,早已情根深种。
没过多长时间,这件事就被定国公的暗卫发现,并悄悄的告知了定国公,定国公不动声色,先去调查了程梦星的家世。原打算若是真的平民子弟,就算提拔提拔他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自己女儿喜欢。没想到调查结果一出来,这程梦星确然是一个惊才绝艳之人,文武双全,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是他的父亲居然就是当年定国公拉下马,并且亲自处斩的人。
定国公得知真相后,认定程梦星是蓄意报仇,要拐走自己的女儿报复自己,因此当下就派了二三十人的梅花内卫去追杀程梦星。
程梦星都没来得及去告别养育他多年的师傅,就匆匆逃离京城。在乘船渡河时被梅花内卫追上,并且重伤坠河。因水流湍急,都以为程梦星是十死无生,因此并没有费事去打捞尸体。
定国公得知程梦星已死,便亲自去告诉苏云朵,苏云朵却不相信程梦星是蓄意报复,又听说程梦星已死,当下跟定国公大闹一场,最后竟一怒之下将头发剪去,愤而出家。
定国公也是气急,竟然也没有阻止她,就这样任由女儿落发出家。长公主知道时已经晚了一步。
此事震动朝野,但是内情却不为人所知,就连皇帝也是以为定国公太过于为难才出此下策,还安慰定国公要册封苏云朵,替她大兴庵堂,却被定国公婉言推辞。
定国公虽然后悔没有拦住苏云朵出家,但心里却不觉得要她出家一辈子,要不了两年还是要接回来的,若是皇帝真的册封,岂不是逼着她一辈子做尼姑?
在这中间发生的事就不消多说了,总之程梦星大难不死,但是余情未了,听说苏云朵出家,知道定国公容不下自己,好几年过去才迂回曲折的通过苏云恒接近了定国公府。所幸当年定国公没有见过程梦星,追杀程梦星的那一批梅花内卫也早已或升职或调任或牺牲,也没有人认出他来。
苏云朵出家几年,乍然间又见到程梦星,惊讶之后却是恨大过爱,初时对程梦星不理不睬,直到现在才略有好转。
且说定国公护着皇帝等人一路向西撤退,说是撤退不如说是仓皇逃窜,后来追兵凶猛,甚至连太上皇都弃车骑马。乘车的一干女子以叶可馨为首,此时真是悔断了肠,被落在最后面,且道路颠簸不说,一不小心被追兵追上了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终于等到苏云恒率了大军前来救驾,叶可馨以为终于迎来幸福生活,大军驻扎之时还要去苏云恒的帐篷嘘寒问暖,结果被阿九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这刚好也提醒了苏云恒,当下就派人在驻扎的当地寻了房屋,将这一干不能随军打仗的女子就地安顿了。
可怜的叶可馨,受了这么多苦,最后却连苏云恒的一面都没见上。
苏云恒整合西北大军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的,西北各大将领不是一派,之前几个带头的太子亲信被林如海探知后告诉苏云恒,已经暗杀,其余的太子属下并非死忠派,但也不愿听从苏云恒一个乳臭味干的少年的命令。
好在救驾虽迟,但却是刚好赶上,皇帝心中只有更感动的。
皇帝和太上皇本不主张立刻杀回京城,希望能稍微休养生息,但是定国公的亲亲老婆还在小山谷里日夜等待,苏云恒也每日惦记着黛玉,都建议尽快剿灭叛军,好让百姓少受些荼毒。
最终大军只休养了三日就开拔回京,行至大同府终于跟太子的军队遭遇。大同府是西北防御重镇,历经几代修葺,墙高河深,坚如铁壁。
好在江南一带的军队远远比不上西北久经风霜的军队军纪严明,战斗力高,又有定国公坐镇,想来攻破大同府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方激战,那边的小山谷里依旧是平静度日。程梦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打动苏云朵,最开心的除了程梦星就是长公主了。
说起来,长公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程梦星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绝不像定国公猜测的那般动机险恶,因此对程梦星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战事呈现焦灼状态,江南一带和京城一带都乱了,作为战场的大同府一带是最乱的。
又快到了收夏租的时候,凤姐儿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南方好几个庄子的庄头都说今年根本没有收成,预计连一千银子都收不了。
大观园的众姐妹虽知道一些时局变化,但这些事根本不是女子能够插嘴多话的,因此也只是无聊消磨时间罢了。
这日贾环来怡红院看宝玉,怡红院的丫鬟只去了几个三等的,大丫鬟却还都在,另有个芳官因那时分到了怡红院,也逃过了被发卖的命运。
因芳官从别人那里得了一包蔷薇硝,这时回了怡红院,正往妆奁里面放,刚好被贾环看见。
贾环凑过去一瞧,粉质细腻,又闻得一股清香,涎着脸笑道:“好姐姐,分给我一半儿。”说着从靴筒里掏出一张纸来托在手里。
芳官本不愿给他,只是袭人看见怕又惹事,便过来笑道:“我这里还有好些,你便把这给他一些也没什么。”
芳官先还剩着一些蔷薇硝,想拿来送他,打开盒子看时却又没有了,不知是被谁用了,只好将茉莉粉装了一些给了贾环。
贾环便兴冲冲的拿了去送彩云,正值彩云跟赵姨娘说话儿呢。彩云接过来打开一看,嗤的一声笑说:“你是和谁要来的?”
贾环将前事一说,彩云便笑道:“她们骗你呢,这是茉莉粉,不是蔷薇硝。”
贾环看了一看,果然跟先前见的不一样,不过也是闻上去喷喷香,笑道:“这也是好的,留着擦罢,横竖比外头买的好。”
第十九回 茯苓霜
赵姨娘当下便怒了,宝玉如今成了傻子,太太病在床上,又听说太太放出去的印子钱都拿不回来,老太太中风,贾政又不在家,自己儿子贾环就是这贾府里正经主子,这芳官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看不起?
赵姨娘看贾环没出息的样子便喝道:“有好的给你!谁叫你要去了,怎么怨她们耍你!”
贾环便低了头,彩云忙劝赵姨娘别生气。
赵姨娘不听,又指着贾环骂道:“呸!你这下流没刚性的,也只好受这些毛丫头的气!这会子被耍弄也就罢了,你明儿还想着这家里人怕你呢。”
让家里的人都怕他,这是贾环内心最深处的梦想,不防被赵姨娘大大咧咧说了出来,贾环不免又愧又急,又不敢去怡红院跟芳官讨回场子,也捡了赵姨娘的痛处嚷道:“你这么会说,你又不敢去,支使了我去闹。这会子又挑唆我和毛丫头们去闹。你不怕凤姐姐,你敢去,我就服你。”
一句话戳了赵姨娘的心窝子,新仇旧恨通通涌上了心头,立时嚷道:“不过是个代管家的,我再怕起来!这屋里越发有活的了。”一面说,一面拿了那包茉莉粉,便飞也似的往园中去了。彩云死劝不住,只得躲去别的房,贾环便也躲出仪门,自去玩去了。
赵姨娘直进园子,正是一头火,怡红院里芳官正和袭人等吃饭,见赵姨娘来了,便都忙起身。
赵姨娘也不说话,走上来便将粉照着芳官脸上撒来,指着芳官大骂起来,什么“娼妇”“粉头”的骂个不休。
芳官气得直哭,便回嘴道:“姨奶奶犯不着来骂我,我又不是姨奶奶家买的。‘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罢咧!”
袭人忙拉她道:“休胡说!”
赵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