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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猜出来的?”萧玉珠一惊。
“这里的花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我想要什么样子的没有?玉珠妹妹就收下吧。”李子墨刚说完,萧玉涵从人群里窜出来,手里提着一盏青松灯,见着李子墨,很是得意,扬了扬手里的灯。
自从李子墨教过他骑了一回马,萧玉涵便对他念念不忘了。
“玉涵真了不起。”李子墨轻轻地摸着他的发顶。
萧玉涵得意洋洋地翘了翘嘴角,李子墨嘱咐了他几句,又说天气暖和了教他射箭之类的云云,便挥着衣袖往前去了,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萧玉珠提着花灯愣在原地,萧玉翠从里面挤了出去,三个人一人提了一盏灯往前去与崔云他们汇合。曹公子早早地在桥上等着,见着三人手里的花灯,冷哼哼一声,“一群乡巴佬,连花灯都没见过。”
“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小心我揍你。”萧玉涵听了气呼呼地冲了上去。
曹公子鼻孔朝天,道,“神气什么,瞧你那身板,跟个豆芽菜似的,还敢揍我?”
萧玉翠拦下玉涵,拉他到一边去,又向曹公子道了歉。萧玉涵知道曹公子家是开绸缎铺子的,曹太太和范氏又是来往得多,想起平日里爹娘和姐姐们的教诲,便忍住了,连曹公子后面的几句不堪入耳的话都装着没听见,扭头看着桥下面的风景,等着崔云两兄妹过来。
崔云和崔素素是空手而归,崔素素一见着萧玉涵手里的灯,看得挪不开眼,觉得好看,立马就张口要讨了来。
好不容易得来的灯,怎么能轻易送给她?萧玉涵装着没听见,继续看风景。崔素素小眼巴巴地看着,眼泪都快下来了,见玉涵不为所动,只好去搬救兵,把她哥哥拉出来。
崔云哄她道,“哥哥去猜一盏灯,就是了。
“你今晚可是猜了好多盏都没中,我才不想陪你去。”崔素素扁了扁嘴。
萧玉珠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灯,这是李子墨送的,她也不好这么快就转送了人,看了玉翠一眼,萧玉翠拿起杏花灯,蹲下来递给崔素素,崔素素这才破涕为笑。
一行人正准备步行往醉仙楼去寻几位大人,路边赶来一辆马车,因街上走的人多,道路已经变得很拥挤,车夫还是赶着马车往街上行驶,险些踩到人,引起一阵sao乱。
有人已经开口骂了起来,“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一辆破马车显摆个啥,元宵节还赶车上街。”
马车上传来阵阵莺声笑语,轿帘掀了一角,很快放了下来。透过路上的灯光,萧玉珠感觉那人面熟,定睛一看,是周芷灵,更是觉得无语,拉着玉涵崔素素两个小的往路边靠,以免误伤。
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醉仙楼,几位夫人正在谈论着城里的一件大事,原来周芷灵的父亲要由县丞升为县令了,出了正月就要上任。
怪不得那周芷灵这般嚣张,敢在大街上横着走。
第一百七十章 送礼
周县丞要新官上任升为县令,曹太太烦恼着送贺礼的事来。以为一有新官上任,下面的乡绅们开始活动起来,准备贺礼,甚至有些想巴结讨好的乡绅们派人四处打听新官的喜好。县令是一县的父母官,往后乡绅们要依仗的地方多。
曹家是开绸缎铺子的,别的没有,衣裳料子却是有的是,曹太天提出,送几匹好的蜀锦过去。
陈太太来城里不到一年,第一回遇上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说家的有的,她家就酒多,只不过送酒显得礼薄了点。
曹太太提醒道,“你家的东北的,东北的山上可一抓一个宝,什么山参鹿茸的,这些在我们南方可是稀罕物。”
陈太太想了想,“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来石雨的时候备了两棵老山参,本来是给我生产的时候用的。谁知这个闺女安分着呢,生的时候我也没遭罪,连半棵都没用上,那就挑一棵老山参送过去,再加上几坛子好酒。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显得薄了点。”
“不薄。”曹太太笑道,“一看你啊就是个讲礼数的,只是咱们和那周家不是至交,虽然咱们往后得依仗他家,然而礼不用备得太重,否则反而会显得过来,毕竟咱们做的是小本买卖,比不得那些个财大气粗的。”
范氏在旁边听着,却一直没说话,曹太太见她面上不好看,拉过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心气高的,你家和周家也没有大的过结,只不过闹了点小误会,那些个小姑娘说出的话,你放在心上做什么?”
范氏知道她指的是上次陈家满月宴上的事。回过魂来,“他是当大官的,咱们是老百姓,八竿子打不着,再者咱们家是从乡下来的,没有那些个稀奇玩意,送了别人不一定看得上。”
“妹妹说的哪里话?”曹太天嗔了她一眼,“县令可是石雨县的父母官。往后求人办事多。咱也谈不上巴结,只是不得罪就好,眼下人人都送礼,就你家不送,另外,你家和周家也是认识的。这样的话反而会显得是我们拿乔。”
范氏呆了一呆,这些官场上的事她也是第一回插手,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门道。看来不送礼是不行的。只是很快又烦闷了起来,“是我考虑欠周全了,听你的一席话。也算是明白了,这礼啊咱送。”只是要送什么,却让人感到很苦恼,范氏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也没有定下来要送什么。回到家,见着桌上摆着的一个大红梅瓶,上头插有几枝半开半合的迎春花,才恍然大悟。
萧玉珠看着她的神情,问道,“娘是想把这梅瓶送给周家吗?”
范氏以为玉珠舍不得这花瓶,这可是经她的手烧出来的,会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另一个她和周家大小姐不和,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情愿。好声好气地劝道,“咱们家有陶窑,往后想烧有的是机会,娘也知道这是你喜欢的物件儿,咱们和那周家又不对付,为了咱们全家以后在城里能够好过点,这些脸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萧玉珠见范氏误会了她的意思,不由地一笑,“不就是个花瓶,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只是这种大红梅瓶只剩下一个了,这样送出去会不会不太好?还不如送孔雀绿,咱们家正好还有几个,挑一对出来就是了。”
范氏还是觉得大红的衬着喜庆,只是剩下一个,要烧是来不及的,等萧景土一回来,把这事和他一说。萧景土拍拍衣裳进屋,笑了笑,“我看送孔雀绿没有什么不妥,别忘了周县丞……不,周县令还从我手里买过一个大红梅瓶,又送一对,岂不是多余了。”
范氏嗔怪道,“什么买不买的,这么糗的事还拿出来说,也不怕孩子们笑话,是咱们拿出去求人,接过礼没送出去反倒是做了一桩买卖。”说完帮着拿了烟斗,要脱他外头披着的大棉袄,又细声细气地问晚上的花灯好看不好看。
萧玉珠眨了眨眼睛,这两人说的话她怎么听不懂呀,见范氏的神情换了一副模样,眼睛里柔柔地,和萧萧土有说有笑的,萧玉珠立马识趣地溜回了房。
到了周县令上任的前两日,范氏把两个孔雀绿梅瓶扎了红绸子,用朱红色锦盒装了,派王三给送了过去,她和萧景土却没有亲自去贺。
很快到了阳春三月,大地回暖,到处一派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景象,粉的桃花白的梨花绿的翠柳映着水磨青砖,显得春意浓浓。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萧家村,不知菜地里的几株桃树今年开的桃花是否依旧,田的油菜花草籽是不是还像以往那样灿烂。萧玉珠抬头望着院子里的大槐树,幽幽地叹了口气,正想掉过头往回走,一个身影朝她扑了过来。
吓了她一跳,是腊梅那傻丫头。萧玉珠先是吃惊然后是疑惑,腊梅怎么到城里来了,同来的还有她娘,更让人吃惊的是,她要到城里来卖豆腐!
听到这个消息从腊梅口中崩出来,萧玉珠感觉有些难以相信,腊梅向来是大大咧咧的,说话不打草稿不要紧,最关键的是不经过大脑,只好转头看向腊梅娘,向她求证。
腊梅一进来便直呼口好喝,要玉珠给她这个姑子倒水去,腊梅娘想拦她,却拦不及,埋怨两句,“城里不比咱们乡下,瞧你这个样子,没得一点姑娘家的样子。”又笑着看向萧玉珠,“腊梅就是这个性子,你别和她见怪啊。”
“不要紧,这才是腊梅该有的样子。”萧玉珠笑着领着人进屋,扭头朝灶间方向喊了一嗓子。范氏正在侧院清理着刚从菜地里收的蔬菜,好给店里送去。
大棚里面种的菜经过一个冬天,长势颇为喜人,好些原本要过段时节才有的辣椒豆角黄瓜,已经挂了果,几大块地的青菜每天都能收上一茬,空出了的地紧接着又种上了,一下子省了不少买菜钱呢。
范氏听到叫声,从侧面过来,听腊梅娘说要来城里买豆腐,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腊梅拍拍胸脯,“这法子可是我想出来的,咱们村就那么大,每天做几桌豆腐还卖不开,我想着来了城里,城里人多总有人会喜欢吃豆&腐的吧,我们家不光有水豆腐,豆腐花,还有豆腐干豆腐皮,肯定能比在村里卖的多。”说着往萧玉珠身上靠了靠,“玉珠侄女,我三姐照着你说的法子,做了豆腐干豆腐皮,果然比水豆腐好吃多了,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喝鲫鱼豆腐汤。”
一说到吃,腊梅就显了形了,萧玉珠看着她笑得弯成月牙状的眼睛,不过最终还是拿她没办法。
这么说来,她当初的一个小小建议,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萧玉珠想想,这是条不错的财路,看来不能再小看腊梅这个傻丫头了。
腊梅娘拉过腊梅,让她规规矩矩坐好,才说,“玉涵娘,我也不瞒你,要是遇上过节还好,豆腐能卖得出去,要是平时家里有菜又不来客,谁会舍得花钱买豆腐吃,如今这买卖是越来越难做的,我原本想着能卖多少是多少,就当换几个钱充当家用,可几个小的都大了,花销也。四丫头又老在我耳边吵吵,说要和你们家玉珠一样,到城里来买豆腐,我一想,觉得这也是一条路子。”
范氏道,“照我说,腊梅这主意不错,就说我家这饭庄,一天都得消好几十斤豆腐呢,更不用提在集市上卖了,只要你做得过来,肯定能卖得开。再说卖豆腐又不用租铺子,不用多花那些个冤枉钱,在集市上占个位置就能卖,挑着走市井也能卖。”
范氏这么一说,腊梅娘更是觉得放心了。
“我要向玉珠一样,挣大钱儿。”腊梅忽然挣脱萧玉珠的手,站在堂屋中央,一手掐腰自豪地说,那口气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看得她娘头痛不已。
腊梅娘为了不让腊梅再添乱,扯着腊梅就走了,临走前,托范氏帮找个院子,找个小点稍破些的过得去就行,预算的话和她们家这院子差不多的。
说来还真是巧,没过几日,同一条巷子斜对面的那家要搬走,搬到外地去,范氏让萧景土前去打听打听,看那院子租不租?
萧景土跑了一趟腿儿,打听到那户人家正愁着要把院子租出去,原本以为没这么快会有人找上门来,计划托给牙行代着出租。因同住在一条巷子,打过几回照面,也算是熟人,那户人家开价也不高,只要八百个大钱儿。
那院子格局和她们家租的这个一模一样,只是面积稍微小一点点,够腊梅一家人住了,院子里有水井,要磨豆腐也方便,价钱上却便宜很多,当初萧景土租下这院子是一吊钱儿。
范氏看了也觉得满意,让萧景土先把钱垫上,并托来城里的村里人带了话,告诉腊梅娘说院子找着了。
没过几日,腊梅家就搬来了,腊梅爹赶了牛车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因腊梅娘考虑着村里的田也种上,家里没有搬空,只是把做豆腐的家伙什儿搬得齐全。
知道腊梅家搬来了,一大早,萧玉珠扯着玉翠串门去了,见到了好久不见的三丫头,如今她头上挽了发髻,一副妇人的打扮,看情形是嫁了人了。
果然从屋里走出来一位黑乎乎的汉子,想来该是腊梅口中嫌弃的那位上河村的。长得确实是黑了点,不过比木炭还是好很多,至少牙齿是白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玉翠的亲事
安顿好的第二日,腊梅家的磨盘就转了起来,一头老黄牛拉着磨盘转了一圈又一圈,黄豆磨成了豆浆,顺着石墨往下流,不久就能闻到一股豆子的香味。
腊梅娘手里不停地冲浆倒浆,做了十桌豆腐,给潇湘记送去四桌,把两桌压实了压成豆腐干,一桌压成了薄的豆腐皮,连同剩下的几桌水豆腐让腊梅爹挑了去集市上买。
腊梅一大清早就吵吵嚷嚷着,要去集市上卖豆腐,她娘念着她是个姑娘家,这么抛头露面的不好,拉着不让她去,结果腊梅立马就梨花带雨地哭诉着向她爹告状去了。
腊梅爹向来疼爱这个小闺女,扭不过她,便答应了,让腊梅拿了杆秤,父女俩一前一后出了院门。
腊梅娘追了上去,“孩子爹,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