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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觑了眼那个扶着紫晓的丫鬟,十七岁上下的年纪,双环髻用粉色丝带绑着,狭长的凤目微微向上扬着,略宽的额头上没有刘海都被梳了起来。
似乎感受到娄锦探视的目光,她低下头去,谨慎小心地扶着紫晓,却在挨着紫堂的时候嘴巴动了动。
紫堂双眼一亮,眼中浮出了激动的喜色,却在那丫鬟一个小心地低头后,也强制压住了喜色。
唇角微微一勾,娄锦走到紫堂面前,道:“窦公子果真不需要小女子把脉?”
“无须。”他再次强调。
见夫子江子文扫过来的目光,他顿了下,道:“夫子,方才丫鬟夏雪来报,说家中有事,紫晓这会儿又晕了过去,学生向夫子请了假,还请夫子恩准。”
“去吧。”江子文道。
得到允许,紫檀这才阴冷地望了娄锦一眼,夏雪说解药拿来了,此番只有出了国子监偷偷服用解药,也就无碍。娄锦,你的计划怕是要胎死腹中了。
对面的人儿,面上谨慎,眼底却写满了得意与报复。
娄锦直直地与他对视,面上不悲不喜,恍若全然不知道紫堂此刻的状况。一阵风吹起,盈袖入襟,几人都纷纷打了个冷颤,见娄锦说了要拿香回去好好研究,便也知道,留下来也无用,就各自请了夫子回屋了。
萧匕安站了起来,略微苍白的脸上挂着三分嗜血,七分无辜,只望着娄锦的方向才微微勾起了笑。
这会儿人都散了去,便是武世杰也都无任何理由留下来。
高阳和娄蜜深深看了娄锦一眼,便也回屋了。
很快,偌大的屋子便只留下娄锦,萧匕安,萧琴,流萤以及江子文几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唯有听到几人的呼吸声,以及烛火哔哔啵啵燃烧的声音。娄锦知道,江子文此时不走,必然有话要说。
娄锦等着他开口。
“你早知道他们二人是下手之人?”
“恩?夫子什么意思?难道夫子知道谁是下手之人?”她装傻,国子监也考品行,江子文能做上太傅定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他是太子的人,那就是皇后的人,不可能不照顾紫堂兄妹。
江子文眯起眼望向她来,在场的人脸色微微一变,可都没有说话。
萧匕安冷笑了声,这般小心谨慎,还是中了道。从得知他与紫堂同个宿舍,他便知道国子监里掌握实权的人后台必然与皇后有关。
只是,是江子文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皇后乃是一国之母,轻易得罪不得。”
娄锦点了下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江子文,恍若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何意。
江子文咬了咬牙,对娄锦这种死不承认之人,真是费劲。
“若是紫堂他们有事,皇后定不会放过你的。”
萧琴这会儿是听清楚了,是皇后要杀匕安哥哥?而且还是紫堂下手的?这太不可思议了。匕安哥哥何时得罪了皇后?
她惊讶地望着娄锦,希望娄锦能给她一个答案。
娄锦转过头,深深地望了眼江子文。“我知道一度被人追杀一般都有如下几个理由,一是杀人灭口,二是财产分割,三是争权夺命,四,欠债还命。”她顿了下,见萧匕安瞬间阴鸷的眸子,接着道:“匕安哥哥可不见得能够和这几个挂钩。”
她轻笑了声,记得在蓬莱岛的时候那些追杀萧匕安之人都隐藏了起来,她曾经怀疑那些人是万贵人派来的,可自从紫堂出手,事情便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江子文愣了下,他不知道其中恩怨,或许紫堂与萧匕安之间存有恩怨。毕竟萧匕安向来桀骜不羁,作风乖张更是嚣张。但,这事如何都不能做得过了,毕竟紫堂的背后是窦公府,是皇后。
“你们动手这般明目张胆,纵使我不说,难道堂堂窦公府会不知道?就算是圣宠极盛的万贵人,就算她有颇得皇上宠爱的三皇子,她何尝跋扈过,还不是对皇后毕恭毕敬。”江子文厉声道。
娄锦挑了挑眉,依着她前世的经历,窦公府俨然就是万贵人利用的工具,此时皇后不知道,窦公亦不知道,可她娄锦却明白。
谁依附谁不过是一时之话,万贵人绝不能小觑。
脑海里陡然跳出一个想法,让她忍不住蹙眉。万贵人刻意伏低做小,利用皇后扫平后宫,会不会是万贵人挑唆,毕竟之前追杀萧匕安的人均是暗杀,从不露面。这也符合万贵人的手段。但皇后背后是窦公府,做事大可放点胆子。
她眯起了眼,如今几次不知道是不是万贵人刻意安排,她这两次都撞到皇后的枪前,方瑶的婚事也罢,萧匕安性命也罢,若真如她所料,这万贵人的心计当真是可怕地紧。
江子文见她思考,眉间也微微放松了起来。无论如何,娄锦在民间盛名在望,他可不希望娄锦就这般失了性命。
更何况,此番她会医术便会马上传开,再有谁想动她,也要掂量掂量。
没人知道,娄锦所学医书本也平常,奈何她更喜欢结合旁门左道的东西来看,精于思考,便融会贯通了起来。
重生以来,就一直记着外祖父说的话,未来几年天下必定会乱,盛世之下,她没什么好怕。可一旦乱世,没有任何自保的本事,更别说要护着家中亲人。
乱世之中,医者那是千金难求。不管外公所言到底是否会到来,她终究不敢掉以轻心。
江子文本以为已经说服了娄锦,不料娄锦却是抬起了头,“我没有下手杀害于他。”
江子文怔住了,如今更是眯起眼来看着娄锦。
娄锦站了起来,缓缓朝外走去。
萧琴盯了江子文一眼,也扶起萧匕安走了出去。
流萤实在气不过,怒着一双眼看着江子文。“夫子,我们没有下手,不过当时仅有的那一点点桂花糕我们只分在了两个杯子里,我怀疑那桂花糕有毒。毕竟大家都一道吃了茶,众人皆无事。”
江子文闻言神情一震,待要再问,流萤已经跨步而出。
娄锦见流萤跟了上来,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即便紫堂有那桂花糕的解药又如何,她给流萤的那包药可是上品。不知道这吃了双重毒药的紫堂兄妹,如何才能解脱?
四十章 解药在我手里,你求我?
四十章解药在我手里,你求我?
紫堂两兄妹出了国子监就上了马车,借着灯笼的光,他们吃下了丫鬟递上来的解药,紫堂才微微舒缓,被强行喂下解药的紫晓也睁开双眼,此刻与紫堂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暴戾之色。
车夫抽打着马,马儿走动,车轱辘的声音在这巷子口哒哒哒地响了起来。
紫堂沉默了几许,道:“娄锦那妇人很是阴险,往后你当小心。”
紫晓皱着眉头,她心中早已视三皇子妃为囊中物,如何,都不会退缩的。更何况,娄锦何德何能?就因为她会医术?
可偏偏,国子监从没有医术这一科目,纵使她成绩斐然,那如何能进入评测。
她一双明媚的眼眯了起来,“不过,此番她误了事,怕往后再下手便难了。”
一双手按在她的肩侧,“往后这事就交给哥来,你只管负责取悦三皇子,别忘了姑妈交代的事。”
紫晓点了点头。萧琴也罢,娄锦也罢,与她三人势均力敌。一人得了万贵人的心,一人得了三皇子的意,她却得了皇上与皇后两人的属意。
紫堂笑了笑,正要商量接下来的事宜,却不想府中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疼痛让他几乎晕眩了过去,他咬牙道:“怎么回事?”
“哥?”紫晓愕然,不是吃过解药了吗?可这个疑惑在接踵而至的腹痛时顿时化为无力的震惊。
丫鬟看着他们二人,脸色顿变。
“公子?小姐?”
二人眉头紧蹙,冷汗涔涔,她不敢掉以轻心,忙冲车夫道:“快,回府。”
窦公府的门被敲地砰砰响,管家恼怒地喝了声,开门却见是小姐与公子,不敢耽误,忙叫人扶着二人入了大厅。
此时守夜的丫鬟婆子得了消息忙唤醒窦国公夫妇,全府一阵轰动。
窦国公冷着脸等着正在把脉的大夫开口,怎么两兄妹一副中了毒的样子?
窦老夫人坐在窦国公身旁,面上淡然,若不注意她略微紧蹙的眉眼,端是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大夫看了会儿,便道:“回国公爷,少爷小姐这是中了毒,不过具体是什么毒草民查不出来。”他为难道:“不若求了宫中御医看看。”
一直站在紫晓身侧的夏雪凝气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抹犀利的目光将她牢牢锁定,她瑟缩着脑袋,知道这是国公爷看了过来,心道:“这事不和盘托出必然不利于小姐公子。”
“那我这孙子孙女可有性命之忧?”
大夫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脉相有些乱,但还是比较有力。”
窦老夫人点了下头,她也察觉到夏雪有什么事瞒着,所以让管家送了大夫出门。
“说,到底怎么回事。”见大夫走了,窦国公猛地喝道。
夏雪咬紧下唇,跪了下来。
“国公爷,公子与小姐在萧家公子的桂花糕上下了药,他们又误食了桂花糕,奴婢拿了解药给他们吃,刚刚还恢复了点,可后来他们又痛晕了过去。奴婢实在不知。”
按理说,这吃了解药不会有这症状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
感觉身边笼罩着一股雷霆之势,她忙低下头去,窦国公定是怒了。
窦国公与窦老夫人只生下一对儿女,儿子窦先与媳妇在外游历之时死于疫病,窦老夫人伤心之余把紫晓紫堂疼到心窝子里,窦国公却更偏向唯一的女儿窦皇后。
“给萧家公子下药?”何时的事?为何他全然不知。
夏雪只知道这事,却不知道原因。只能摇头称,“依着方才我与公子小姐的观察,萧家已经知道是公子与小姐下的药。如今也正在追查原因。”
这话一出,窦国公与窦老夫人都站了起来。
两人神色凝重,皆蹙眉道:“把事情说个清楚!”
夏雪把对娄锦的怀疑都说了出来,并详细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个清楚。提及娄锦,她心中不忿,却依旧是有些忌惮。
细想从娄锦说出那香炉里的香料有问题之时,就已经埋下伏笔。不敢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女子,何来的这般心机。
窦国公听完,板着脸沉默了会儿。
他盯着躺着的紫晓与紫堂,唇角紧紧抿成直线。萧府与将军府联姻,如今如日中天,紫堂也不是糊涂的孩子,这事必定内有蹊跷。
“带了我的帖子,去寻花太医来。”
花太医是宫中难得的明眼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直拿捏地很好。
他微微眯起了眼,不过萧府虽也是百年世家,但地位却不能与窦公府来比。那娄锦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能给她这么大胆子的无非就是方宏。
方宏,即便是国公府也忌惮三分。
他皱了下眉,虽不知道紫堂因何要对萧匕安下手,但,娄锦真真是嚣张过了头。
派去请花太医的人走了许久,终于看到管家从抄手回廊处走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花医正。
花太医弯腰行礼,面上不露,心中却是疑惑了起来。
窦公府的下人为何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又是什么秘辛不成?
“花太医,我孙子孙女不知道怎么回事,腹痛难忍,如今已经晕过去了。”
窦老夫人让了开来,花太医也不客气跟了上去。
在探查了紫晓与紫堂的脉搏之后,他的眉头几不可闻一跳,这,这是中毒的征兆,可是,中的是什么毒,他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绪。
只问道:“不知道公子小姐之前吃过或者喝过什么?”
夏雪道:“之前误用了一种药,后面吃了解药,却不见好。”
“哦?可否把解药与药都交给我一看?”
夏雪看了眼窦国公,见窦国公点了下头,她才转身去取了药。
花太医闻了闻,眉头却蹙得更深了。
他道:“这解药不假,吃了当没事。可这毒是那种毒,我还真没见过。”他顿了下,只道:“眼下,就只能开一些解毒的药剂,虽不能对症下药,也能减轻点。”
窦老夫人愣住了,难道连花太医也不知道这毒是什么?
“那,我孙子孙女中毒后会如何?”她焦急问道。
“这个我也不好说。”
窦国公沉默了,低眉敛目地望着花太医开着药方,心头却是暗暗发沉。若真如夏雪所言,娄锦早就知道紫堂下毒,而紫堂又只喝了她经手的茶水。那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