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直直去了华清宫,然而到了华清宫之时,守门的嬷嬷却道:“万贵人刚陪皇上去御花园了。”
“这么巧?”雪儿说道,她正要前往御花园。
娄锦拉住了她。
那嬷嬷见娄锦的动作,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娄锦回过头来,朝那嬷嬷露出了花般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找皇上了。皇上总会回养心殿的,我们就直接去养心殿等吧。”
嬷嬷一听,急道:“去什么养心殿,说了人在御花园。”
好一个贼婆子!
娄锦眯起了眼,这会儿是拉着雪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雪儿不明就里,问道:“不是说要见到万贵人才能救爹爹的吗?怎么不去御花园去找找。”
“不用去了。”娄锦喝道。
当真是因为她所以才连累了邱铁山。
万贵人发现了,她定是知道了这个万征战是假的。
那守门的婆子见两人走了,忙走进去,她肃穆着一张脸,对着那帘子内的女子道:“娘娘,人已经走了。”
“下去吧。”
“是。”
帘子内的人站了起来,那双玉手波动帘子,本是温柔娴雅的动作,突然,那双手抓住一截主子,手骨突出,那用力之下,珠帘尽断,地上噼噼啪啪地滚动着这华美的珠子,本是美艳至极,然而一双绣花鞋踩了上去,用力碾压,美景已成沧桑。
厉嬷嬷站在她身旁,只低着头,未敢说一句话。
万贵人一步一步走出来,她手上捧着一截布衣,还有一本本子。
她低头看着那本子,眼角泪如雨下。
“我竟亲手杀了我弟弟,他的脑袋,是我要的。”
“娘娘。”厉嬷嬷不由劝道,娘娘这段日子忧心过多了。
“呵呵,当初他在我面前,我不认他,我竟然认了一个豺狼,害了征战,害了他啊。”
她拽紧那截布衣,心头越发苦涩。
“若非娄阳送来这本子,我还被蒙在谷里。”她对不起爹爹,对不起祖宗,万家无后,教她死后如何下皇权去见他们?
她几乎恨极了,咬着牙嘶声尖叫了起来,“娄锦,这贱人,好一个贱人!方芸儿本该一尸两命,你也应该体会亲人离去的痛苦。你命大,可天下没有谁的命比权利还大。我要邱铁山的命,那是你娄锦亲自送上来给我厮杀的。娄锦,你做的孽!”
她阴狠地眯起了眼,下一个就轮到你的家人。
娄锦,我一步一步到此,那些动过手脚的人,从没有一个好下场。
你以为,你能例外?
她扬声大笑,笑得声嘶力竭,可眼底却泪花盈盈,手中的布衣被她压在胸口,那紧扣的手指已经发了红。
那滔天的恨意,厉嬷嬷也看地一颤。
宫门外,邱雪儿猛地推开娄锦。
“到底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去见万贵人?”
娄锦的手紧紧握成拳,那指甲深深嵌入她的掌心,她猛地抬起眸来,对上邱雪儿的眼,那是一双焦急的担忧的眸子,娄锦那下意识就要冲出口的话,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咙。
“皇上正在气头上,想来万贵人就是找皇上说情的,人多了不好。”
邱雪儿闻言,这才豁然开朗了起来。
她相信,以皇上对万贵人的宠爱,爹爹一定会没事的。
她心里放松了下来,便要娄锦一同回府等待消息,娄锦只让她先回去,便走到了护城河边,静静地看着这河水,好让这水声把她的思绪归位平静。
“这河水可不浅,别看着看着就投进去了,我可失去了个好妹妹。”这声音突然出现在娄锦身后,娄锦眼也不抬,只道:“看来江子文是要重新设置国子监的防御功能了。”
谁都能出国子监,那之前江子文所说的话,看来是没几人听了。
萧匕安一笑,站在了娄锦身侧,他张扬的眉眼若晨星放光,“难得看到你这副模样,怎么了?找到你亲生爹爹了?”
一道凌厉的视线从那若水的杏眼射出,顿时冰寒刺骨。
萧匕安的神情一顿,却正式转入了话题。
“昨儿个夜里皇上震怒,邱铁山被抓入狱之前,万贵人就表明了大义灭亲,你如今把邱雪儿放在家中,伯伯已然不喜了。”
“所以呢?”
萧匕安没有回答,他眉眼微动,只看着娄锦的侧脸。
须臾,他道:“我来安排便是。”
娄锦眼眸一低,看到那一双大红的靴子之时,她微微闭上了眼,“谢谢。”
“锦儿妹妹无须多礼,若是以身相许,那自是比过这嘴上的一句谢。”
娄锦眯起了眼,转身就走。
萧匕安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拢。
醉仙楼里,一抹碧青靠在栏杆上,她微侧了下头,长发随风而动,与那轻纱一起,对岸的人不知,以为是九天仙女落凡尘,而站在她对面的两人却神情严肃,因着娄锦,此刻的凌厉与愤怒。
那两人一人年纪略大,约有五十来岁,她低着头,眼角的皱纹随着她一皱眉而加深了几分。
她已经逃到乡下了,也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什么人,怎么说抓人就抓人。
看着不过才十三四岁,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娄锦见她眼底含有不逊,笑道:“你就是万大人府邸管理书房的雪嬷嬷?”
那妇人一愣,警惕地看了娄锦一眼,并不答话。
娄锦一向慈悲惯了,此番是真怒了,不想与她啰嗦。她给流萤使了个眼色,流萤掰开雪嬷嬷身旁的小丫头的嘴,给递上了一颗好东西,这才看了眼惊骇不已的雪嬷嬷。
“是或不是?”
八十三章 假死,万贵人遭怀疑
八十三章假死,万贵人遭怀疑
雪嬷嬷瞪大双眼,骇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孙女吃了什么东西?”
那碧青的衣袖微微扬起,素手抵着优美的下颚,她眉梢微凝,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并没有听到雪嬷嬷的话。
雪嬷嬷的手微微颤抖,又是拽着衣角,又是张了张。
终于在那小丫头一声痛叫之下,慌了神。
“孩子,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奶奶。”
那小丫头脸色刷白,额角已经流下了几滴冷汗,细细的眉头紧蹙,她深吸了一口气,抽抽噎噎道:“奶奶……奶奶救我。”
雪嬷嬷的心猛地抽疼,她抬头看向那面容清丽,浑身上下清华难抑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怎得如此狠心。
小丫头的抽泣声越发断断续续,雪嬷嬷咬了咬牙,跪了下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小姐放了我的孙女,她还小。”
娄锦缓缓转了过来,“我并不想害她,我只知道害人终害己。”
雪嬷嬷听得,心中一阵喟然。
害人终害己,是在告诫她吗?
她看向孙女的脸,见她此刻正翻着白眼,心下大骇,忙道:“快救她,我说,我说!”
娄锦给流萤使了一个眼色,流萤丢了个药丸给小丫头,那丫头吃下之后,脸色大缓,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又是惊,又是怕,只抱着雪嬷嬷哭了起来。
娄锦看着,许久才瞥开眼。
她没想要任何人死,甚至看到酒楼下的江河之时,心中竟是微微地一阵刺痛。
这里,娄蜜的孩子在这里流走,武世杰在这儿与她越走越远。
脑海中,曾经三人嬉笑打闹的情景不断重现。
现在呢,武世杰守着高阳公主,娄蜜没有得到她心心念念的武哥哥,而她却疲于奔命,周旋于其中,步步为营,只为了守住她唯一的家。
她不知,为何这一生如此疲累,可若与前世那样无忧无虑活着,她不敢。
她几乎抽不出一丝勇气再那般没心没肺。
没人知道娄锦在想着什么,只看到她微微侧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雪嬷嬷道:“是一个妇人给了我不少银子,说只要把一些书放到老爷的书房里就醒了。老婆子又不是看的懂字的人,只以为不过是几本书罢了,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大事,所以老爷一出事,我就卷了席子走了。”
“什么样的妇人?”娄锦问道。
“年纪不算小,比我婆子小些,她虽穿着粗布短衣,可头上的簪子并非凡物。”雪嬷嬷回忆道。
娄锦眉头微蹙,“什么样的簪子,可说得细点。”
“是一个红玉玛瑙簪子,那簪子上还用金丝线勾出一只蝴蝶,可好看了。”
“是她?”娄锦心中有数,这便让流萤把人带走,给雪嬷嬷乔装打扮后,便押了雪嬷嬷出去。
流萤把人带给下人,就回来问道:“小姐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娄锦点头,“那簪子我见过,因为那东西贵重,当初还是皇后赐给万贵人,后来万贵人送给了万宝儿。万宝儿死后,只有两人可以有这个簪子,一是娄蜜,另一个便是苏嬷嬷。”
闻言,流萤恍然道:“是苏嬷嬷!”
“是。”这件事竟又与娄府牵上关系了。
她微微眯起眼,万贵人怎么会突然知道邱铁山是假的?
此时,门外卷帘微动,流萤开了门,丫鬟递进来一封信。
娄锦接过来打开,看完上头的字,她神情肃然,只把那信纸在手中慢慢揉成一团,“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娄阳竟然还暗藏一手,那万征战有一本手抄本,那东西流到了万贵人手上,自此万贵人哪里还能不清楚。
也难怪,万贵人会对娘下手。
娄锦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然而,手却紧紧扣在了梨木桌上。
娄阳,对于名利,你可当真是如何都舍不下。
是了,我与娘对你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如今,你是巴不得要早些除了我们。
她眼帘微低,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再睁眼,却已经寒光瑟瑟,夺魄逼人。
“流萤,羊府和娄阳那可有消息?”
“目前倒是没有,不过娄阳到现在都还没回府。情况不是很明朗。”
流萤想了想,问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邱铁山已经被关进去有一夜了,也不知道如何了。这雪儿都已经哭成泪人了,少爷把她带走才好些。
“我让你发的帖子可发了?”
流萤点头,一早小姐叫发给平国公和窦公的帖子,她都发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要给这二老发帖子?
“雪嬷嬷也送去了?”
流萤点了点头。
小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娄锦笑了笑,转身便关上了窗户,外头的人见此,都暗叹,佳人是看不到了,便作势散了去。
她打开榻上的一个包裹,拆开来,里头竟是一身宫女的服装。
流萤这才眨了眨眼,这才想起她一早去押雪嬷嬷之时,宫里送出来一个包裹。
娄锦把身上的衣服换下,穿上这套宫装。
这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梳成了宫女的双丫髻,就这样俏生生站着,倒不像什么宫女,像是那观音菩萨身边的玉女。
流萤忙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天牢。”
娄锦暗叹,两年时间,她已经去过三次天牢了。
这一路去天牢可谓是驾轻就熟。
可到了天牢外,那守备的士兵见着娄锦,先是双眼一亮,然后便是蹙眉。
“你是何人?”
娄锦福了福身子,笑道:“我是坤宁宫伺候的宫女环秀,奉了皇后之命来看看万大人。”
皇后的命令?
两个士兵四目相对,眼底都微微一闪。
上头有命下来,要对那万征战“多加关照”,只听着好似和华清宫有关,这会儿皇后的人来了,是拦还是不拦。
娄锦见他们眉眼露出犹豫之色,便喝道:“怎么了?难道现在天牢还被谁关照过,皇后的人进不得?我倒是不知道除了皇上,太后,还有谁的职权能大过皇后?”
见娄锦就要捅到皇后那去,他们二人忙诺诺地避让开去,讨好地笑道:“姑娘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只不过这是天牢,晦气地很,您还是早些出来才好。”
娄锦盯了他们一眼,那一眼极为凌厉,两人冷不丁被扫了眼,都低下头去。
心底都在暗叹,好厉害的宫女。
娄锦走了进去,听得里头的鞭子声,她心头一凛。
再走近一看,只见一狱卒手拿长鞭,空气中啪地一声清脆地响,那对面的人顿时皮开肉绽。
邱铁山浑身是血,脸上的血污沾着他鬓角的发,然而,他却是狠狠地盯着那狱卒,丝毫没有怯弱。
“你姓甚名谁?家住哪儿?”
这突入起来的声音令得那狱卒一愣,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