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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摇了摇头,一副很是心痛的样子。眼底却微微一抬,瞥见了万贵人那丹蔻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一滴滴血红的血涌了出来。
“那奴婢告退。”
望着绿意的背影,厉嬷嬷几乎狠狠地咬碎了一口银牙。
“娘娘?”
万贵人发狠地撕下床头的帷帐,面皮涨紫,浑身上下都哆嗦了起来。
“那贱人,竟然是那贱人设计陷害!”她猛地站了起来,前身不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她咬着牙,满脸通红,双手手背青筋暴涨,“去给我把青画那贱人带来。”
厉嬷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顾不得地面上的痛和冷,万贵人双手紧扣木床,木床被那指甲扣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梁娇,你个贱人!本宫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一番激怒,她的眼又狠狠地痛了起来,“我的眼睛,贱人,我要你自挖双目,我要你一辈子都生不出任何东西来。”
恨意已经将她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几个宫女在外头看着,都屏住呼吸,个个低眉敛目,生怕万贵人殃及池鱼。
整个华清宫一瞬间笼罩在阴霾当中。
当厉嬷嬷来找青画之时,梁娇坐在榻上,命人把厉嬷嬷请了进来。
“厉嬷嬷还真不客气啊,姐姐要见我宫里的宫女怎么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抚摸了下那隆起的肚子,瞥见厉嬷嬷眼角狠狠一抽,梁娇笑道:“皇上极为宝贝我这府中的孩子,我这宫里人才刚刚好,姐姐怎么不体谅体谅一下,要是我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赖姐姐。”
厉嬷嬷掩下胸中肆意燃烧的怒火,挤出一抹笑道:“这青画原也是我家主子送给娘娘的,不过是让她去姐姐以往的姐妹罢了,还请娘娘不要介意。”
“哦?这么说,姐姐把我的人带走了,那我肚子里的孩子要真出点什么事,那姐姐是要负全责了?”
“这……”
嘴角再次抽了下,厉嬷嬷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她寻了个借口,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上次青画拿了我一张绣品去模仿,现在我只是想让她把绣品还给我而已。”
梁娇看向厉嬷嬷,果然是万氏手下做事的,变通地挺快。
她森然地看着厉嬷嬷,半晌才道:“那便不劳烦嬷嬷了,原我也不想说什么,这丫头从姐姐出事之后便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事心虚,总也找不到人。”
“你!”厉嬷嬷心下大骇,难道青画已经被?
对上梁娇那双精明阴冷的双目,厉嬷嬷没敢再次抬头,只早早告退,把这消息早些传给万贵人。
厉嬷嬷走后,门后走出两个女子,一个是方才的绿意,另一个是浑身汗如雨下,惊诧不已的青画。
“你现在大可回去,我看她还信不信你。”
噗通一声,青画忙跪了下来,惧怕地望向梁娇。
原来她一早就知道,一早便明白了她这个“细作”。
“你可想好了要如何?那万氏的江山还能存在多久?在宫中只靠圣宠不行,可没有圣宠那是万万不行。是男人会喜欢一个与骷髅一样的女子?你若听我的,本宫可以给你一个前程!”
一百一十四章 厚黑之主持公道
一百一十四章厚黑之主持公道
青画颤抖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她宫外的家人都在万贵人手上,这让她如何?
“我知道你在考虑什么,就因为你亲人在她手上,她反而更信任你。但,我这一旦说出什么点,即便她再信任你,想必也不会留情吧。”
梁娇朝她一笑,青画呆若木鸡地望着梁娇。
绿意在一旁挑了挑眉,不知道小姐这几天在干嘛呢,听流萤说,小姐好似有什么心事。
青画无奈地点了下头,一旦她明白了形势,自然就懂得要如何变通。万贵人以后的路不会再长了。
翌日一早,金光洒满整个大齐,娄锦醒来之时,身旁的暖依旧,人却没了踪影。
流萤诧异着望着娄锦,只觉得小姐醒来这一刻有什么感觉不一样了。
那白里透红的脸色,那丰盈可人的唇角,还有那甜甜一笑的梨涡,都让流萤诧异地望向窗外,春天来了?
娄锦梳洗过后,便听着乌嬷嬷急促的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
“小姐,皇上传旨让您入宫一趟。”乌嬷嬷抿了下唇,按照梁娇传来的消息,开始说了起来。
“小姐,早上有人状告小姐设计陷害五皇子,据说还是秦府的人状告小姐那摩云翅乃是伤害万贵人的凶手。皇上没有在朝廷上议论,而是让关键几个人去养心殿了。”
娄锦挑了挑眉,唇角缓缓一勾,原是重头戏来了。
她眯起了笑,对乌嬷嬷道:“换上宫装,准备一下,我们今日可是要好好记住,哪些是万贵人的爪牙。”
乌嬷嬷点了点头,便帮着娄锦梳妆。
大盖飞檐,缀金玲,配五彩绸子,一顶软轿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人们都惊讶于这顶轿子,很是奢华荣贵,见着那轿子中走出一身淡霜青广袖宫装的女子面白发黑,红唇如蜜笑着从宫门口走了进去,不少人都望着那人婷婷的身影陷入了一阵迷惘。
“是谁呢?”
“这是萧家二小姐,当年的娄家嫡女娄锦呢。”
“是她啊……”
后者不少关于她的流言都被抛诸于脑后,她一步一步朝里走,对过往的或灼热或讽刺的目光都视若无睹。
不知道外婆来了没?想来外婆那风风火火的个性,应该已经到养心殿了吧。
只不过,这次来的又会是谁呢?
养心殿内,几道人影林立,皇上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目光如剑一般望向下方之人。
方宏,固伦公主,秦家家主秦耳,万贵人,太史段大人,平国公,窦国公,皇后,贤妃,怀远侯,黄仙儿这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他皇上还不知道,就娄锦一人,牵涉出了这么多大齐位高权重之人。
看了眼那低着头一副看戏人一般站在那的窦国公和平国公。皇上皱了下眉,“二位卿家来作何?这事与二位卿家有关?”
平国公恭顺着一张极为严肃的脸,义正言辞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老臣的荣幸。”
“乃老臣的荣幸。”窦国公扯着笑说道。
老狐狸!
皇上看了眼皇后和贤妃,这二人来做什么?
皇后略一抬眼,明媚地笑了起来。“臣妾是来给皇上送甜汤的。”
贤妃不冷不淡道:“四皇子这两天不闹事,臣妾也闲着。”
没人看到皇上的额头抽了下,闲着,闲着就来养心殿了?朕还没这么多的时间陪你们。
小路子看着这屋里这么多人,命宫女太监们早些准备好了茶就送了上来。
这还没开始审问,里头的温度便让人汗流浃背了。
固伦公主站在那,斜眼看了下秦耳和万贵人,便转而看向皇上,笑道:“皇兄,我看,有些人就是不让皇兄安生。我记得昨儿个夜里,就听闻三皇子报这事无头可查,他们不知道是不信皇兄您呢,还是不信三皇子。”
皇上皱了下眉,目光一转,落在万贵人身上。
厉嬷嬷拍了拍万贵人的手,万贵人立马福了下身子,嘤嘤道:“还请皇上体谅臣妾为孩子主持公道的一片真心。”
她言辞中充满悲伤,为今之计,能用的也只有那母子亲情,希望能打动皇上。
“好了,这事等娄锦来了再说。”
皇上一声轻喝,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
可屋内除了皇后,贤妃两位国公,其他人的情绪波动很大。
便是怀远侯都皱着眉头,难道真是娄锦暗中设下陷阱,如此,世子被伤还与那娄锦有关?
他神情凝重,如若真是如此,他还送了一份大礼给她,那简直太可笑了。
“禀皇上,娄锦求见。”路公公的话一出,所有目光都刷刷地扫向那大门。
刚一跨入这门槛,这整齐划一的目光,让娄锦微微有些不适,她笑了笑,朝皇上行了个大礼。
她的神情淡然,目光幽幽若水,不少人以为娄锦被揭发开来,必然会惊慌失措,可这一瞬,那怀疑的目光便动摇了起来。
皇上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厉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背已经被万贵人掐出了一道红痕,可再如何痛,她也不能出声。
皇上扫了眼在场众人,道:“娄锦,有人告发你设计陷害五皇子伤害万贵人,你如何说?”
娄锦诧异地看了眼万贵人,叹了口气,“想来皇上已经知道那啄伤万贵人的摩云翅是我萧府的了。”
皇上点了下头,目光也略是一冷。
“那摩云翅是他人送给外祖父的,它本也是野,时常不听使唤,那日还与秦家主的嫡子秦赞的海东青发生了冲突,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秦耳还想证明那摩云翅乃是娄锦所有,没想到娄锦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他愣了下,旋即道:“那你既承认,不管是有意无意,这伤害主子之事也要你以命抵偿。”
“哦?那可怪了,它自己去那广袤平原,我不担心,本也想着皇上威武,百步穿杨的箭法,射下摩云翅那是不足挂齿,我也愿意把那摩云翅送给皇上练练手,所以那日就没去广袤平原要回了。如若对皇上表示忠心,就要我一命相抵。想来秦家主这心不知道是向着谁的?”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便把秦耳堵住了。
他冷冷地看了眼娄锦,“就怕有人用那忠心二字做掩护,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娄锦没再看他,只道:“皇上,我那摩云翅本是送给皇上的,娄锦问心无愧。”
闻言,那冷静听着的皇上也蹙了下眉头,这野性之物,本就难训,娄锦当日也不在广袤平原,这要定罪,一则太过牵强,二则,方宏他们都在此,僵持起来,他这养心殿一天可以完全不用做任何事了。
“那摩云翅之事后提。”
“皇上!这事我不能不计较,就算她是无心,她的宠物要了我的双眼,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万贵人厉声道。
固伦公主笑了笑,“我就怪了,当时那么多人,摩云翅怎么就啄你的眼,谁知道你那天做了什么,惹了那畜生。”
皇上也愣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凛,注视着万贵人那被白纱敷着的双眼。
“你是不是点了鹰睛之水?”皇上猛地站了起来。
那逼人的威势一出,全场一片寂静。
那日万贵人的眸子极为清亮,目力所几,就连他都无法比拟。
万贵人浑身一颤,强自镇静道:“臣妾只是用了……”
“好了!”皇上喝了声,那怒气一出,满室皆惊。
“那是你咎由自取,无知,无知妇孺。”他连说了三声,脸色越发阴沉。这要怪谁?
万贵人抿了下唇,漂亮的脸略扭曲了起来。
皇上瞪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前朝有人这么做,也被鹰啄了眼,原先祖皇帝不知道哪里听来这鹰睛之水的妙用,也想点,不过被当时总管提醒,这才没出这一事。因着当时的总管乃是训鹰人出生。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做了这事。”
万贵人咬了咬唇,心中早已经把梁娇和娄锦恨透。
“那是有人刻意把这消息告诉于臣妾,臣妾中了计。”
“哦?那你告诉朕,究竟是谁设计?”
皇上的话刚落,卷帘那一道脆响,只见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一双眼睛极为亮丽,“臣妾给皇上请安。”
见着梁娇来了,皇上笑了笑,对梁娇招了招手。
梁娇的眼很美,那是一种隐如秋水一般的娇媚。皇上愣是让自己移开目光,才看向万贵人。
一听那梁娇的声音,万贵人神色便是一变。
如此再说下去,已是蠢笨。万贵人抿了下唇,这事就先揭过去,她今日的重点,乃是为儿子讨回公道。
可梁娇却没放过她,她那双精致的眼看了眼娄锦,见娄锦唇角微勾,便点了下头。
“臣妾进来之时,听得姐姐说是被人陷害才失了双目,姐姐快快说来,这宫中竟还有如此险恶之人,皇上可要为姐姐主持公道。”
娄锦眉眼眨都不眨,“还请皇上为娄锦主持公道。”
万贵人的唇角狠狠一抽。
这两个贱人竟然拿她的双眼来对付自己。到底是为谁主持公道!
有亲们对三皇子产生了质疑,我只提示一个东西,大家看着这文应该发现三皇子有些变了。和刚开始的不太一样了。
具体从哪里开始变了呢,是不是从蓬